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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世价值”批判性研究述评

2010-04-10李向阳

哈尔滨市委党校学报 2010年3期
关键词:普世价值普世价值观念

李向阳

(南京陆军指挥学院,南京 210045)

“普世价值”批判性研究述评

李向阳

(南京陆军指挥学院,南京 210045)

本文从是否存在“普世价值”、“普世价值”的理论错误、“普世价值”的实践危害等方面对我国学术界关于“普世价值”问题的研究进行了梳理和简要评论。

普世价值;批判;研究;述评

一段时间来,关于“普世价值”的讨论十分热烈,见仁见智。真理愈辩愈明。真正的学术讨论原本就是消除错谬,取得真知的不二法门。但其中一些人似是而非的观点大行其道,这些观点本质上是当代西方话语霸权及其价值渗透方式的表达,其根本目的是把当代中国的改革开放纳入资本主义世界文明的轨道,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比如一些人宣称,在民主、自由、人权、公平、正义、平等、博爱等等这些“普世价值”面前,没必要区分姓“资”姓“社”。他们主张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社会、文化方面的理论创新,都必须以“普世价值”为尺度,跟国际上的民主、宪政等主流观念接轨,融入到人类的主流文明中去,建立西方式的民主政体。还有人喊出了“解放思想就要确立‘普世价值’”的口号,更有一些人随意曲解中央领导人签署的文件或讲话中的个别词句,为其鼓吹的“普世价值”张目,攻击不赞成他们观点的人。针对这些观点,一些具有正义感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如周新城、侯惠勤、冯虞章、汪亭友等展开了深入的剖析和批判,取得了一批有影响的成果。现将有关观点述评如下,以期为人们加深对这一问题的认识,确保使讨论始终沿着社会主义的正确方向有所帮助。

一、“普世价值”是一个伪命题

周新城认为,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不可能存在什么“普世”性质的价值,根据至少有这样两点:其一,价值观念从来都是具体的,因人而异。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有抽象的价值独立存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超越阶级的、适用于一切人的诸如自由、民主、平等、博爱、人道等“普世价值”。某些人使劲鼓吹的“普世价值”,并不是、也不可能是“普世”的。价值,在阶级社会里是具有阶级性的,不过他们把特定阶级的价值观念冒充为“普世”的价值观念罢了。其二,价值的内涵是由社会经济关系决定的,因而没有永恒的价值。人们对客观事物的价值判断,是一种观念,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它的内涵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因此,价值观念的内容、人们的价值判断的标准,是随着社会经济关系的变化而不断改变的。在不同的社会经济关系下,人们赋予同一个价值观念以完全不同的内涵。

冯虞章回顾和援引了恩格斯对于杜林“永恒道德”论的分析批判,认为恩格斯为我们今天看待“普世价值”问题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方法。首先,恩格斯指出道德具有历史性。人们的道德观念因历史时代、历史条件的发展变化而变更。其次,恩格斯指出,在阶级产生以后,道德又具有阶级性。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道德。“人们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他们进行生产和交换的经济关系中,获得自己的伦理观念。”不存在超阶级的,对各阶级都“绝对适用”的道德。根据恩格斯提供的思想方法,冯教授得出结论:“在历史和道德领域不存在‘普世价值’,侈谈‘普世价值’是没有根据而站不住脚的。”

钟哲明强调应从人类历史领域、从价值与人的需要、客体对主体的意义和作用等方面评说“普世价值”问题。如果将价值问题同认识问题甚至宗教信仰问题混为一谈,把“普世价值”理解为客观规律、事物的普遍联系或等同于哲学、政治学中的普遍主义,那就离题太远,只能各说各的了。若能取得上述共识,那么对有没有“普世价值”的问题,就得思考:第一,价值离不开客体的一定属性,但客观事物及其属性不是单一、凝固而是多样多变的。第二,作为价值主体的人,其需要是各式各样、不断变化的。人们之间的体质不同,需求有别;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更使不同阶级不同时代人们的需求差异甚大,乃至全然对立。第三,由于主体与客体的相互作用,人们在实践中对客体属性的认识和利用不断发展,人们的需要也随之不断变化。这样,作为人的需要同满足这种需要的客体属性“交汇”的价值,就总是社会的历史的和多样多变的。由此,他的看法是人类历史领域不存在适用于世上所有地方所有时代所有人的绝对的永恒的价值,即“普世价值”。

郭明俊坚持“普世价值”必须是关系性价值。因为,它是以人类为主体的价值,它回答的问题是人类与自然、个人与社会,以及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文化价值体系之间,应该以什么样的新原则、新原理来处理新的关系,从而使人类得以同心协力,化解共同遭遇的种种冲突,克服共同面临的种种危机,使得人类能够更加合理地生活和安身立命。所以,“普世价值”是一种关系性价值,而不是实体性价值、规范性价值或属性价值,它的客体不是“实体”、“规范”和“属性”,而是“关系”。因此,“普世价值”应是一些普遍性的价值原则和基本精神。它具有以下特点:价值主体的全人类性;价值基础的利益共同性;价值内容的底线性;价值功能的权威性和普世性。那种所谓的“适用于所有人适用于所有时间、所有地点,不以任何条件为转移的、必然性的”“普世价值”是不存在的。

汪亭友指出,时下一些人所讲的“普世价值”,实际上指的是“普世价值”观。而价值观显然是观念或理念的范畴,属于上层建筑。按照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解释,观念或理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抽象存在的,总是与一定社会的生产关系联系在一起,并由这个社会的经济基础的性质所决定。在私有制社会里,作为价值判断的主体的人,受其经济地位所决定而带有阶级性。社会是划分为阶级的,每个人总要隶属于某个阶级。不同的阶级对同一客体的主观判断的结果,往往是不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或对立的。比如在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思想家宣扬劳资和谐。他们谎称劳方与资方也存在一致的利益,双方共处于一个利益共同体内。只要劳资双方各做让步,关系协调,就能实现互利互赢,共生共荣。而无产阶级自然是要反对这样的“和谐”观的。因此,在有阶级与宗教的社会里,不同的阶级、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宗教信仰者对具体的价值认同与评判有很大的差异,自然也就没有适用于一切时代与一切人的“普世价值”观。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普世价值”或“普世价值”观其实是虚假的概念,是一个伪命题。

二、“普世价值”的理论错误

在马德普看来,“普世价值”是一个容易造成混乱和误导的概念。第一,它容易把某一历史阶段形成的价值视为超时空的价值。第二,它容易把充满分歧和冲突的价值观念简单化,从而掩盖其中的差异和冲突。第三,它容易混淆科学问题与价值问题的关系。第四,它对普遍性的过分偏好容易培养非历史地看问题的形而上学思维方法,陷入普遍主义的误区,形成新的教条主义。第五,它容易为专制主义、霸权主义提供借口。

周新城指出,“普世价值观”从理论上看错误至少有以下四点:一是把客观事物中的共性当作价值观念的“普世性”;二是把某一个阶级的价值观念的共性当作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三是要把自己或者大多数人认为应该具有的伦理道德观念宣布为“普世价值”;四是把人类生理上的共同点当作人的本性,进而推论出价值的“普世性”。

侯惠勤认为,“普世价值”的理论错误主要体现在这样五个方面:一是“普世价值”观混淆了认识论价值与价值论价值;二是“普世价值”观混淆了政治价值与人性价值;三是“普世价值”观混淆了理想价值与空想价值;四是“普世价值”观混淆了马克思不同语境中的话语价值;五是“普世价值”容易带来国际关系中的单边主义和双重标准问题,成为一些国家推行强权政治的借口。

三、“普世价值”的实践危害

郑一明指出,当前,一些人将西方的这套价值体系和价值观当作“普世价值”,并主张将其运用于中国。如果完全按这一套东西来构筑未来中国,其结果也就是“西化”中国。另一些人则提出儒家的那套价值体系和价值观是“普世”的,因此,他们认为,未来中国的走向应该按照新儒家的“普世价值”来设定。这种主张实质上就是要“儒化”中国。应该讲,在当前对“普世价值”的批评中,主要要警惕的是这两种倾向。

冯虞章提醒人们,当前思想舆论界争论的“普世价值”问题不是一个纯学术问题,而是一个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前沿问题。“普世价值”思潮的政治实质是企图改变我国发展民主政治和深化政治体制改革的指导思想和社会主义方向,按所谓“普世价值”即西方政治理念和制度模式改造中国的政治制度;其思想上的指向,是企图废除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以西方资产阶级价值观为圭臬,干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鼓吹指导思想的多元化;在经济制度方面,为全盘私有化制造舆论,企图釜底抽薪,搞垮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基础;在国家统一问题上,迎合西方敌对势力,支持配合藏独、台独等分裂势力,站在了国家统一和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的对立面上。

周新城从国内、国际两个层面剖析了“普世价值”的实践危害:其一,在国内,敌对势力鼓吹“普世价值”是为推翻社会主义制度制造舆论。鼓吹“普世价值”的人,把英美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等等封为“普世价值”,然后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指责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然后要求按照资本主义的标准改造中国,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改成资本主义。他们把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里的政党轮流执政制度当作“普世”的、唯一的民主制度,攻击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共同协商的制度,说这是“另搞一套”,要求照搬西方的政治制度,放弃共产党的领导,实行多党制;他们竭力歪曲和攻击无产阶级专政,把它同民主对立起来,否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鼓吹西方的甚至台湾的所谓的“宪政”制度;他们宣传人的本性是自私的,因而私有制是最合理的、永恒的,宣布私有产权是“普世”的,要求在经济上实行私有化;他们把资产阶的民主、自由、平等、博爱宣布为人类共同的核心价值,要求放弃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如此等等,矛头所向,十分清楚。最可笑的是,他们居然把在共产党领导下发挥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取得的抗震救灾的伟大胜利,无中生有地说成是实施“普世价值”的结果,宣布中国走到了拐点,要“痛出个新中国”,即放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拐到西方的“主流”社会去。这哪里是讨论学术问题,分明是赤裸裸地要求彻底的资本主义化。其二,在世界范围内,“普世价值”是美国推行世界霸权的有力工具。大量事实证明,美国正在打着民主、自由、人权等等旗号,在全世界到处推广美国的价值观念,把所谓“持不同政见者”组织起来,通过街头政治的办法,推翻不符合美国意愿和利益的政府,以便实现美国的世界霸权。“普世价值”的功用就在于此。应该看到,在苏东剧变以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把和平演变的重点放在中国,其中一个重要手法就是在我国宣传和推行美国的价值观念,进而按照这种价值观念改变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国内那些把美国的价值观念当作“普世价值”,并使劲加以鼓吹的人,正好适应了西方垄断资产阶级对我国推行和平演变战略的需要。

文平在《红旗文稿》专门撰文强调,在这场关于“普世价值”的讨论中,我们不难发现,极少数人是在打着“普世价值”旗号推销其政治主张,他们的主张就是要用西方政治制度模式取代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如果真按他们的主张办,那中国必定要来一次大折腾,折腾出一个政党林立、纷争四起、国无宁日、动乱不已的乱世,折腾成一个四分五裂、虚弱不堪的西方附庸国。

侯惠勤认为,从实践上看,“普世价值”根本否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治建设,完全割裂中国改革开放中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间的内在联系,力图把中国的改革开放引导到“回归西方文明”的方向,把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引导到西方“民主化”的陷阱。它把体现西方政党竞争制的“政党轮替”视为民主的制度前提,根本否定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以及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相统一的民主政治方向;它把“三权分立”视为民主的基本制度设计,根本无视其甚至在资本主义国家也并不通用的事实,根本否定在我国行之有效的人民代表大会这一根本政治制度;它把民主和人权限制在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因而把民主的实质归结为个人权利与政府公权力之间的博弈,根本否定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和人民意志的存在,从而否认民主更为具体丰富的内容和方式。总之,以“普世价值”为思想武器,按西方(主要是美国)的民主模式全面颠覆我国的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根本改变我国民主政治建设的社会主义方向,是“普世价值”贩卖者坚定而明确的追求。

四、简要评论

在“普世价值”的问题上,尽管我们反对抽象地讨论“普世价值”,也高度警惕少数人鼓吹“普世价值”的不良政治企图,但正如郝立新教授所指出的那样,我们也不一般地或抽象地否认在特定场合或条件下使用“普世价值”来表达某种程度上的社会共识、国际共识。在全人类范围或全世界范围,人们在涉及全人类共同利益时,在应对自然灾害和全球问题给人类带来的困境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带有国际性或世界性的普遍共识;在维护社会公共利益和公共秩序方面人们会普遍地要求讲公德或共同遵守某种行为规范。我们需要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和方法,廓清在这个问题上的迷雾,既否定凌驾于历史和民族差别之上的“永恒道德”、“普世价值”,认为对于道德传统、伦理文化应当进行历史的、阶级的分析,又强调必须立足于今天新的时代实践,通过扬弃、吸收外国文明优秀成果,弘扬祖国传统文化精华。侯惠勤教授的这样一段话清楚、精辟地表明了这一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当然不能排除人类性话语,不能孤立、抽象和无条件地使用阶级性话语,而必须根据历史发展的具体实际,把阶级性话语和人类性话语统一起来。另一方面,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更不能拒斥阶级性话语,孤立、抽象和无条件地使用人类性话语,纠缠于同资本主义大打“普世”牌,比谁的迷魂汤威力更大,这肯定没有出路。适应新的历史条件的变化,我们必须重视人类性话语的使用,但这是策略层面的、有条件的应变,而不是根本理论的混淆和战略性改变。只有保持理论上的自觉,才能拥有思想上的领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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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9—0274(2010)03—0077—04

李向阳,男,南京陆军指挥学院。

责任编辑:杨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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