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
——兼谈鲁迅文学翻译思想的演变
2010-04-10甘露
甘露
(湖北民族学院外国语学院,湖北恩施 445000)
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
——兼谈鲁迅文学翻译思想的演变
甘露
(湖北民族学院外国语学院,湖北恩施 445000)
从政治、历史和文化的维度研究鲁迅的文学翻译思想及翻译实践可以发现,在1903-1936年间,鲁迅完成了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的转变。具体来说,1903-1926年间,鲁迅在外国文学译介中倾向于“文学革命”;在1927-1936年间,鲁迅的文学翻译观发生了质的飞跃,从五四前后的“文学革命”向“革命文学”转变,成为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鲁迅杰出的外国文学译介工作使他不愧为中华民族伟大的“精神界之战士”。
鲁迅;文学革命;革命文学;翻译政治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研究鲁迅的文学翻译思想,但传统的鲁迅文学翻译思想研究大都注重其翻译策略研究。然而,从政治和历史的维度进一步研究,我们发现,在1903-1926年间,鲁迅倾向于“文学革命”;在1927-1936年间,鲁迅的文学翻译思想发生了质的飞跃,完成了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的彻底改变,从而成为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本文拟从研究鲁迅的文学翻译思想演变的视角来讨论他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的转变,从而凸显鲁迅的“翻译的政治性”思想。
一、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
20世纪70年代后,人们普遍认为,翻译并不是在两种语言的真空中进行的,而是在两种文学传统的语境下进行的。翻译为文学作品树立何种形象很大程度取决于译者的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可以是社会的、上层的,也可以是个人的,它可以是译者本身认同的,也可以是赞助人强加给他的[1]41。意识形态作用于翻译过程时会造成原作文化在译作中的变形。因此,在不同意识形态的支配下,原作中带有民族文化特性的东西就可能褪色、变形乃至消失。[2]
随着文化学派影响的进一步加深,后殖民主义学者斯皮瓦克(G·C·Spivak)于1993年正式提出了“翻译的政治”(The Politics of Translation)命题[3]79。任淑坤博士的研究表明,“翻译的政治”通常包含以下三种含义。其一,指“翻译对于译入语文化及社会所造成的冲击,以及因而带来的改变”[4]263。其二,指翻译活动由于两种语言及其社会、历史、文化、翻译主体等的差异而导致的带有偏见或偏差的交流,这种偏见和偏差有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其三,翻译活动受到现实政治气候和个人政治取向的制约。[5]
应该说,鲁迅的翻译政治思想在这三方面都有较为突出的表现,不过,纵观鲁迅的文学翻译实践,其文学翻译的政治性主要体现在第三种含义方面。鲁迅的文学翻译实践及文学翻译思想既表现了翻译受现实政治制约,与现实政治保持一致的一面,也表现了翻译与现实政治断裂,保持相对独立的一面,这其中凝聚了他对翻译与现实政治关系的辩证思考。[5]
二、1903-1926的“文学革命”
(一)清末维新派和新文化运动的影响
在中国近代史上,鸦片战争和甲午战争的失败使中国的知识分子开始感到帝国主义侵略战争给中华民族带来的奇耻大辱,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以康有为、梁启超等为代表的资产阶级维新派站在时代的前列,大力传播西方资产阶级政治学说和文化,形成一股强烈的变法图强的维新思想,但并没有挽救中国被帝国主义列强瓜分的命运。1919年,终于爆发了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中国由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篇章。
因此,可以说,19世纪末与20世纪初,中国思想界发生过两次大变革:一次是1898年的维新变法;一次是1919年的“五四”新文化运动。这两次思想变革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由中西文化冲突所引起的,因而产生了对传统的儒家价值观的怀疑和否定,包括反对“礼教”、“旧伦理”和“旧政治”。
中国在甲午战争中的惨败,惊醒了国人,使他们意识到西方所强者在船坚炮利,而其所以强者在政治、社会文化等领域。于是许多有识之士开始学习西方社会科学,进而大量翻译西方各类文学艺术作品。梁启超便是其中杰出的一位,他在文学上就是个革命者,他敏锐地看到中国的传统小说是“吾中国群治腐败之根源”,故而认为它难以担当改良社会之重任。他是晚清文学革命的倡导者,给当时和后世的翻译者带来深远的影响。在上个世纪之交时,他提出了“文界革命”、“诗界革命”、“小说界革命”等主张。梁启超等特别重视利用各种文学形式开展宣传鼓动工作,尤其是“新小说”的社会功用,他呼吁说:“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国之小说。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说;欲新宗教,必新小说;欲新政治,必新小说;欲新风俗,必新小说;欲新文艺,必新小说;乃至欲新人心,欲新人格,必新小说。何以故?小说有不可思议之力支配人道故”。[6]758
但是,由于旧小说当时仍占统治地位,新小说一时又难以建立,梁启超等便把眼光投向了西洋文学。于是,在他的倡导下,大规模的外国文学翻译活动开始了,中国翻译史上的第三次浪潮由此轰轰烈烈地展开,加速了晚清时期的文化革新。
晚清的文化革新为五四运动前的启蒙运动即新文化运动开辟了道路,它深刻地影响了新文化运动的发展。新文化运动的一个重要内容是文学革命,此时的文学革命与晚清时期的文学革命是一脉相承的。无论是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还是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其中提出的原则、主张,较之梁启超的文学革命理论并无多少新意。由此可见,新文化运动并不是要割裂传统文化,重新确立新文化,而是在中国旧有文化的基础上,对其不足的地方加以改进,它对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鲁迅也不例外,他自己也是新文化运动的积极参与者,尤其是1919年以后,鲁迅更是作为“文学革命”的旗帜,反抗外来殖民主义的侵略、争取民族独立和解放、关注民族命运、讴歌民族独立和解放,毕生致力于改造国民性,这些就成为鲁迅译介外国文学的主旋律。
(二)鲁迅的“文学革命”
1.鲁迅晚清时期的“文学革命”。众所周知,晚清时期,鲁迅在译介过程中主要采取当时流行的林纾式的翻译方法。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启迪民智和改良社会,使中国人容易接受被中国文化包装过的西方文化,容易产生文化思想的认同感,降低文化传播和接受的异质感,最终达到改造社会及人生和启迪民智的功效。在谈到翻译《月界旅行》的目的时,鲁迅说:“假小说之能力,披优孟之衣冠,则虽析理谭玄,亦能浸淫脑筋,不生厌倦。”[7]151“说到为什么做小说罢,我仍抱着十多年前的‘启蒙主义’,以为必须是‘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8]511“我们在日本留学时候,有一种茫漠的希望:以为文艺是可以转移性情,改造社会的。因为这意见,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介绍外国新文学这一件事”[7]161。可以看出,晚清时期鲁迅的翻译主要以意译为主,甚至删改,有时已经达到近乎于创作的地步。但是,后来鲁迅自己也觉得这种做法有些欠妥,很坦白地说“虽说译,其实乃是改作……,年青时自作聪明,不肯直译,回想起来真是悔之已晚”[8]403-409。于是,1909年,鲁迅与周作人在翻译《域外小说集》时,开始采用直译方法。他在序言中说:“《域外小说集》为书,词致朴讷,不足方近世名人译本。特收录至审慎,译亦期弗失文情。异域文术新宗,自此始入华土。”
另外,从选材上看,他没有摆脱“小说界革命”、“政治小说”、“科学小说”的范畴,与当时救亡图存的政治倾向相契合[3]187。1903年,鲁迅翻译了他的第一篇作品《斯巴达之魂》,意在激励、召唤中国青年要学习古代斯巴达人民的战斗精神,投身于反对异族侵略的斗争。同年,为了提倡科学,启迪民智,“使读者触目惊心,不劳思索,则必能于不知不觉间,获一斑之知识,破遗传之迷信,改良思想,补助文明”,他还翻译了《月界旅行》(儒勒·凡尔纳)、《哀尘》(雨果)及《地心游记》。1904年,鲁迅翻译了《世界史》、《物理新诠》以及科学幻想小说《北极探险记》,可惜这些译著未能发表,也未保存下来。
2.鲁迅“五四”及以后(1926年前)的“文学革命”。五四运动时期,中国现有的文化传统模式受到社会变革的巨大冲击。因此,人们把眼光投向了外邦的异质文化,文学翻译在整个社会文化系统中的地位逐渐上升,翻译文学也逐渐从边缘走向了中心。根据多元系统理论观点,占据中心地位的五四时期翻译文学选择异化翻译策略也成为了必然。
这一时期,鲁迅对林纾翻译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他说:“林译确实很好,但误译很多,我们对此不满,想加以纠正,才干起来的”[9]167-168。同时,鲁迅的翻译策略也开始有了重要的变化,异化的倾向十分明显。他称自己一旦开始翻译,“则在全篇之中虽有大背我意之处,亦不加删节了。因为我的意思,是以为改变本相,不但对不起作者,也对不起读者的”。在翻译时“文句大概是直译的,也极欲一并保存原文的口吻”,鲁迅特别强调“文句仍然是直译,和我历来采取的方法一样,也极力想保存原书的口吻,大抵连语句前后次序也不甚颠倒”。
其实,鲁迅从意译到直译翻译策略变化的根本原因是他这一时期的文学观念发生了变化,他曾直言不讳地谈起过他译介外国文学的目的:“不过要传播被虐待者的苦痛的呼声和激发国人对于强权者的憎恶和愤怒而已,并不是从什么艺术之宫里伸出手来,拔了海外的奇花瑶草,来移植在华国的艺苑”[10]224。可见,鲁迅的翻译策略是服务于他的文学观念,而他的文学观念则带着鲜明的政治色彩。
这一明确的政治目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鲁迅的翻译选材。1919年以后,鲁迅翻译了大量俄罗斯(或苏联)和弱小民族国家的文学作品,如乌克兰诗人叶甫琴科与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诗篇,也翻译了现实主义小说《工人绥惠略夫》、《一个青年的梦》、《苦闷的象征》和《走出了象牙塔》等作品。这类作品的译介,引起了当时遭受帝国主义侵略的中国读者的共鸣,激励了国人的斗争精神。鲁迅译介前苏联文学作品的缘由是:“俄国文学是我们的导师和朋友。因为从那里面,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辛,的挣扎;还和四十年代的作品一同烧起希望,和六十年代的作品一同感到悲哀。我们岂不知道那时的大俄罗斯帝国也正侵略中国,然而从文学里明白了一件大事,是世界有两种人:压迫者和被压迫者!”[10]532
三、1927-1936年间的革命文学
1927-1936年,是鲁迅人生的最后十年,也是他人生最为辉煌的十年。1926年鲁迅来到广州,亲历了中国新的革命形势,这促使他进一步思考自己的文学创作和文学翻译的方向问题。1927年以后,鲁迅在上海开始了他人生最后十年的战斗历程。1930年,鲁迅成为“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左联)的领袖,随后展开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艺术的创作并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形成了自己坚定的革命文艺观。
其实,自从参加新文化运动以后,鲁迅已经成为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者,不管多么寂寞孤独,遭到明枪暗箭的攻击,面对多大的压力和危险,他都坚持在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决不退缩和屈服。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统治下,他将生命置之度外,对关心他安全的外国友人坚决表示:“只要我还活着,就要拿起笔,去回敬他们的手枪。”[11]524他还谆谆勉励苦难中的革命青年:“人生现在实在苦痛,但我们总要战取光明,即使自己遇不到,也可以留给后来的。我们这样的活下去罢。”[11]337他活着,就是为了战斗。他的日本学生增田涉回忆道:“他由衷地爱着中国和中国人。所以任何时候都思念着中国和中国人的将来。而对于将来,他流露出有些悲观的看法。因此尽管特别怜爱现实的中国和中国人,却不得不挥动叱咤的鞭子。”
为了使国外先进的文艺思想增强国民的精神防御能力,从1927年到1936年,鲁迅译介了许多马克思主义的文艺作品,主要有果戈理的《死魂灵》、《小彼得》、《十月》以及前苏联的《毁灭》(法捷耶夫)、《艺术论》(蒲力汗诺夫)、《文艺政策》、《文艺与批评》、《艺术论》(卢那卡尔斯基)和日本片上伸的《无产阶级文学的理论与实际》等著作和论文。由此可见,鲁迅译介的重点是革命文艺作品,其活动的领域也主要是在文艺界。他还参加编译了《文艺理论小丛书》和《科学的艺术论丛书》。
那么,鲁迅为什么会不遗余力地去翻译这些文艺理论著作呢?他自己解释说:“人往往以神话中的Prometheus比革命者,以为窃火给人,虽遭天帝之虐待不悔,其博大坚忍正相同。但我从别国里窃得火来,本意却在煮自己的肉的,以为倘能味道较好,庶几在咬嚼者那一面也得到较多的好处,我也不枉费了身躯:出发点全是个人主义,并且还夹杂着小市民性的奢华,以及慢慢地摸出解剖刀来,反而刺进解剖者的心脏里去的‘报复’。……这样,首先开手的就是《文艺政策》,因为其中含有各派的议论。[8]209由此可以看出,鲁迅在思想上逐渐从开始于晚清并持续到五四时期的“文学革命”转向了“革命文学”。
更为重要的是,鲁迅逐渐确立了新的阶级论的文艺观:“在我自己,是以为若据性格感情等,都受‘支配于经济’(也可以说根据于经济组织或依存于经济组织)之说,则这些就一定都带着阶级性。但是‘都带’,而非‘只有’。所以不相信有一切超乎阶级,文章如日月的永久的大文豪,也不相信住洋房,喝咖啡,却道‘唯我把握住了无产阶级意识,所以我是真的无产者’的革命文学者”。[8]127
不仅如此,在译介革命文艺作品改变民众的国民性的同时,鲁迅仍然寄希望于革命而且是暴力革命,认为“改革最快的还是火与剑,孙中山奔波一世,而中国还是如此者,最大原因还在他没有党军,因此不能不迁就有武力的别人”[12]39-40。他先是拥护国共合作的北伐战争,晚年拥护共产党的革命战争,希望革命党的党军能走出以暴易暴恶性循环的轨道,像他心目中的苏俄革命一样,使被压迫的奴隶真正解放成为主人。[13]
在翻译策略方面,鲁迅也表现得更加彻底,他的文学翻译观也从直译向“硬译”演变。鲁迅认为,“硬译”既不是“死译”,也不是曲译;翻译文艺理论和革命理论时所采用的“硬译”自有需要它的读者对象。鲁迅的《“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一文也成为了世界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武库中的重器。[9]292
其实,鲁迅之所以选择了“硬译”,是因为他敏锐地观察到当时中国文化的自负传统,直译的一般倡导又不能如愿,因此始终坚持直译辅以意译或者意译为主,这显然极大地影响了中国文化的现代化进程。另外,鲁迅推崇“硬译”的深层原因是“通过翻译改造汉语”,从而达到最终改变国民性的目的。
四、结束语
简而言之,在1903年至1936年里,鲁迅把文学翻译与政治紧紧结合在一起,完成了从文学革命向革命文学的转变。同时,鲁迅毕生致力于变革社会和民族解放的斗争,引进新的思想,改造中国社会,改造国民性。毛泽东在《新民主义论》中称鲁迅是五四以后产生的共产主义文化新军的“最伟大和最英勇的旗手”,“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14]658因此,我们说,鲁迅杰出的外国文学译介工作使他不愧为中华民族伟大的“精神界之战士”。[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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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鲁迅.鲁迅全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
[11]鲁迅.鲁迅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2]鲁迅.鲁迅全集:第1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3]王福湘.“革命的前驱者”与“精神界之战士”——陈独秀与鲁迅比较观(一)[J].鲁迅研究月刊.2005(1):42-53.
[1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6.
[15]鲁迅.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责任编辑:王飞霞
From Literary Revolution to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A Cultural Interpretation of LU Xun's Literary Translation Theory
GAN Lu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bei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Enshi 445000,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litics,history and culture,it is found that LU Xun transferred from literary revolution to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 in the years between 1903 and 1936.Specifically,from 1903 to 1926,LU Xun was inclined to literary revolution;from 1927 to 1936,LU Xun tended to revolutionary literature,and became a firm proletariat revolutionary.Therefore,remarkable achievements in the translation of foreign literary works entitle LU Xun as the great Chinese“soldier ofmentality”.
LU Xun;literary revolution;revolutionary literature;politics of translation
I210
A
1004-941(2010)02-0120-04
2010-02-10
2008年度湖北民族学院青年基金(人文社会科学)项目“翻译伦理研究”研究成果(项目编号:MY2008Q029);湖北省教育厅2008年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文学翻译中的文化价值取向研究”(项目编号:2008q219)和湖北省教育厅2008年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后现代语境下的翻译伦理研究”(项目编号:2008y252)。
甘露(1975-),女,湖北恩施人,主要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