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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亳州梆剧的文化承续及演进佳境

2010-04-07张鹏飞

关键词:河洛亳州戏曲

张鹏飞

(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蒙城 233500)

论亳州梆剧的文化承续及演进佳境

张鹏飞

(亳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安徽 蒙城 233500)

安徽地方戏亳州梆剧又称豫剧,也是皖北地区最受欢迎的濒危戏曲剧种之一。亳州梆剧属于河洛文化,它既是河洛文化孕育出的一朵靓丽的艺术奇葩,也是河洛文化精神在中国传统戏曲门类的艺术绽放。亳州梆剧诞生时间较晚,然其根源却很古老,它承继了河洛文化的传统,也延续了河洛文化的许多原始意识,在哲学思辨、伦理道德、美学观念等文化内涵上与河洛文化有着割舍不断的审美关联。

安徽地方戏;亳州梆剧;河洛文化;文化流变;艺术演化

一、亳州梆剧的文化流变

河洛文化从地域上讲,特指洛水汇入黄河所形成的内外及周边区域,它以河洛为中心,形成了包括洛阳、郑州,辐射山陕、河北、豫南、皖北等周边地区。河洛文化是中原文化的核心载体,与“河图洛书说”有着密切的关系。《周易·系辞上》载“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河图”、“洛书”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两幅画面神秘、内容丰富、耐人寻味的图案,它们凝结了古代先哲超凡的生命智慧。同时,“河图”、“洛书”作为中国儒家经典的文化来源,又蕴含着中国哲学最古老的原创思想。可以说,河洛文化既包括了以农耕经济为中心的物质文明,也包括了由此而产生的政治、经济、文化、习俗、心理等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

河洛文化具有中国特色的思维方式和道德观念,维系着文化思想的正统性、源头性、稳定性与承传性,因而成为中华民族的核心文化。同时,河洛文化博大精深、包罗万象,包括诸如河南渑池的仰韶文化、以黑陶为特征的河南龙山文化、三代的史官文化、周公的礼乐文化、以孝为核心的伦理文化、根植于河洛的姓氏文化,以及最早发明于河洛地区的音乐、舞蹈、美术等文化。由此说明, 河洛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祖型文化,是华夏文明的根文化。从这个意义上讲,皖北地区地处中原区域内的河洛文化园囿,它的文化、思想、艺术及剧种特色等皆必根植于河洛文化。

河洛文化的生命空间大致以黄河与洛河相交的内外三角为中心,属中华民族的祖先早期活动的主要范围 ,其直接源头距今已有五千年之久。在夏商周等华夏文化形成的关键时期, 河洛地区多是国都所在地, 从而奠定了河洛文化在中原文化以及中华文化中的核心地位。河洛文化对于中原人来说影响可谓深远,而且在社会生活、风俗习惯、心理意识、行为方式等诸多领域皆有极为广远的审美影响。亳州梆剧作为一个承载着河洛文化大量文化信息的艺术载体,更是一个亟待挖掘的文化艺术宝库。它在解放前主要由外来剧班和地方一些不正规的戏班子零散演出。解放后组成“工人剧团”,引进了新的戏剧表现手段。亳州梆剧在唱腔上有慢板、二八板、飞板、栽板、滚板、流水板等板式。伴奏乐器有“打击乐”(大锣、小锣、战鼓、梆子、边鼓、钹、镲等)和“民间管弦乐”(竹笛、板胡、二胡、月琴、唢呐、笙等)。文武场曲牌约有几百支之多。行当亦分生、旦、净、末、丑五行,主要修习“四功”、“五法”等技艺。传统剧目多达四百多个,著名的有《张羽煮海》、《李天保吊孝》、《洛阳桥》、《柳荫记》、《天门阵》、《大狼山》、《香囊记》、《陈州放粮》、《穆桂英挂帅》、《西厢记》、《天仙配》等。

古语曰:“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河洛文化以其所具有的普遍性意义和京都文化的共同性质,使其在华夏的诸多地域皆有巨大的影响力。亳州梆剧就秉承了河洛文化的优良品格,吸纳了炎黄子孙都能接受的深层审美意识,因而更容易为观众所认同。河洛地区为了维持农业社会和宗法体制的和谐, 让民众相安无事、互不侵犯、和谐共处,建构了一套以“孝亲”为中心的伦理道德规范,作为大家共同遵守的社会约定。由此可见,河洛文化十分推崇伦理道德。在河洛文化土壤中诞生成长的“亳州梆剧”,从母体中便形成了尊崇伦理道德教化的意识,并把惩恶扬善作为最重要的美学原则。譬如,安徽亳州梆剧团近期创演的新编古装剧《拆磨记》就是根据《旧唐书》里的史料加以创作编写的。故事讲述唐代宗大历十三年(778年)春,汾阳王郭子仪之女、京兆尹赵纵之妻郭晴京郊射猎,在白渠畔巧遇失散多年的师娘,得知王公权贵沿白渠修建水磨与民争水,妨碍灌溉,百姓们写下了“万民折”请求拆掉水磨以解旱情。郭晴回家将万民折交与丈夫,赵纵遂下了拆磨令,但以卢国公为首的王公权贵抗令不遵。郭晴据理以情巧妙地说服了父母及嫂子升平公主,她们带头拆了水磨,卢国公只得认输,各家王公权贵的水磨全部被拆除。该剧在尊重史实的基础上,演绎出豪爽机智的郭晴、垂范社稷的升平公主、深明大义的郭子仪、自私自利的卢国公等人物形象,给观众留下了隽永的回味。同时,为了满足现代观众的审美欣赏,导演完全采用话剧的舞美技法:大幕拉开处只见一座座大磨立于舞台,随着情节的发展,磨的数量逐渐减少,直到最后一座水磨被拆掉,渠水直泻而下,这让观众赞叹不已。

亳州梆剧深受传统农业文化的影响。对最基层老百姓的生活、命运和精神情感的执著表现,决定了亳州梆剧创作理念中始终如一的平民意识和以农村生活为主的题材意识。同时,由于皖北民众自古以来以农为本,且大多数地方戏剧的创作与听众也来自农民,因此,平民百姓的生存要求、情感愿望、精神渴求等最基本的生命意识,就构成了地方戏创作的最终目标与推动力。即使描写古代的宫廷生活、战争史诗、历史事件等,也须以平民百姓心目中的最普通形象加以表现。诸如《三哭殿》、《打金枝》等对宫廷生活的描写也完全农民化了,即完全仿造普通百姓日常生活中的家庭矛盾、情感纠葛去加以描摹演绎。同时,河洛文化又是古代农业文明智慧的结晶。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思想正是河洛文化思想的真实写照。亳州梆剧天生一副质朴自然的纯真本性,于是自然之美就成为戏曲表演艺术的最高审美追求。它的演唱风格体现在唱中有说、半说半唱、唱中有笑、唱中有哭等,而不像其他知名剧种那样注重较高的程式性,它的表演词汇大多具有生活化、地方化、通俗化的语言特色。同时,它追求的是通过变形而更贴近观众身边的现实,给观众以真实感,以满足其自然而然的欣赏心态。

亳州梆剧的大团圆结局完全符合戏曲处理矛盾结局的手法。戏曲表现人生当然离不开矛盾冲突,也就是离不开《易经》中所说的阴阳二气。戏曲的开端通常要揭示阴阳二气的冲突,也即揭示阴阳二气“失和” 的原因,进而揭示阴阳二气因“不和”而出现的争斗,再使阴阳二气由“不和”走向“大和”,最后呈现“团圆”局面,以实现戏曲冲突的终结。中原既是戏曲艺术的发祥地,又是河洛文化的大本营;因此,戏曲难免会受到河洛文化中“大和”哲学观念的熏陶。亳州梆剧作为宋元杂剧的后世变种,自然也因保留“ 大团圆”结尾手法而和河洛文化挂起钩来。即使矛盾再复杂,斗争再尖锐,中原人总要让它得到解决,哪怕是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的事情,也要让它在想象中得以实现。譬如元杂剧中关汉卿的《感天动地窦娥冤》、白朴的《唐明皇秋夜梧桐雨》等,都是绝佳的佐证,剧情充满了对人生乐观积极的进取态度,这正是河洛文化中“大和”观念的生动显现。

可以说,“亳州梆剧”作为一种独特的戏曲剧种艺术形式,是中原文化的多种成分在特定条件下有机融合的结果,是中原“内省”文化心理的“外化”形态。戏曲活动是一种文化现象,同时更是地方音乐、舞蹈、民风、习俗的载体,它往往蕴含着异常丰富的地方文化与艺术内涵,是一个融精神追求与物质生活为一体的民俗文化宝藏。戏曲的各个元素如同漫长的人类文明进程中偶尔留下的活化石,令世人得以有幸一窥久远的戏曲生命的真实面目,甚至在不经意间,就掀开了古代历史十分生活化的一角;这些无法替代的文化资源,更是用民间话语构成了一部有别于官方叙事的厚重的历史文本。普通民众在孩提时代就接受传统戏曲文化的滋养,传承上辈人的文化习俗、道德观念、生命精神,并成为内在的精神需要和自觉的行为准则。戏曲文化在道德传承、文化普及、观念灌输等诸多方面皆承担了重要的历史使命。

二、亳州梆剧的艺术演化

中国传统地方戏曲是华夏数千年文化发展的生命结晶,它是在诗、词、歌、赋、曲、伎等多种文化形态的基础上衍生、发展、完善起来的,也真实、自然地反映了中华民族的历史生活,表达了炎黄子孙的生活道德、思想情操和审美理想。地方戏的音舞性、程式性、虚拟性和叙事性等基本特征,以及美、情、神的审美要求,构成了传统戏曲的观赏价值。同时,中国传统戏曲又以其特殊的审美方式,既给观众带来了“集体体验”的神圣、“心理交融”的痴迷、“当场反馈”的妙趣、“唱、念、做、打”的美感,又在漫长的历史演化进程中,塑造、组建、调整着中国观众的传统审美情结。可以说,观众在造就戏曲的同时,也造就了能够欣赏戏曲美的观众。因此,地方戏曲要发挥应有的社会教化功能,就应当塑造观众的审美心理定势,并整合、组建、协调、拓展观众的欣赏趣味和审美能力。

亳州梆剧处在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社会信息高速传播的环境中,也像许多濒危的地方戏剧种一样陷入了剧场冷清、观众锐减、演员走失、经费短缺的生存窘态。概因当今国民审美心态的物欲化、世俗化、冷漠化、躁动化,而这种倾向的表现就是突出感官刺激、消解人文精神、排除道德限制等。为此,弘扬传统艺术,振奋民族精神,彻底改变亳州梆剧演出市场的不景气状况,是当地地方戏曲工作者义不容辞的时代责任。他们要摸准病理、开准方剂;由表及里、循序渐进地加以救治。首先,引导民众养成健康的生活习惯。世人的物欲、审美、享乐、赏娱等皆需要正确的引导;戏曲艺术家必须紧紧把握时代的脉搏和民众的审美取向,通过优秀剧目去澄清世情、启迪情智,让观众感悟美好和领略善良。其次,培育观众赏析层,力求消解观众心理阻隔,适应观众审美情趣满足观众心理追求。再次,创新机制、改善管理、凝聚人才。一个剧种的兴衰存亡,总是和这个剧种代表人物的知名度成正比,解决人才问题是亳州梆剧振兴的关键所在。最后,更新创作观念。明代王骥德说:“世之腔调,每三十年一变,由元迄今,不知经几变更矣,大都创始之音,初变腔调,定自演朴渐变之而婉媚,而今之婉媚极矣。”[1]清代戏剧家李渔云:“变则新,不变则腐;变则活,不变则板。”[2]由此可知,惟有居危思变、居变思创、趋于时尚、顺应时代,方能独占鳌头而挥洒自如。具体来说,要着重把握以下几个方面:

(1)塑造人物形象的真实描摹。亳州梆剧在很大的成分上是农民艺术,因而在人物塑造上也要用农民的眼光、心理去着色。随着社会的进步,农民的审美眼光与心理也在演化,他们对以往传统梆剧中那些脱离人物身份而过分“农民化”的人物也失去了兴趣。因而, 亳州梆剧的编导在剧目现代化的进程中,就必须使人物身份、个性、行为方式向现代生活的真实性靠拢。像《包青天》中的包拯,就不再是传统剧情中那个审罢官司饿得慌,跳到锅台上蘸着辣椒吃窝窝的头脑简单、行动粗莽的包黑子,而是威严沉稳、胸有城府、贴近生活的龙图阁大学士,人物的内心世界亦应该展示得准确、细致,人物的行为动作同样要组织得规则、有序。同时,人物的表现要注重从“村野粗犷”走向“雅俗共赏”,从“无序”变成“规范”。传统的戏曲人物性格塑造具有极强的经验性。人们虽从现实生活出发,但总是包含着强烈的主观色彩,因而人物塑造不够精确细致且具有模糊性。由此产生的戏曲人物夸张、变形的写意特点,也伴随着人物塑造的程式化、类型化。然而,随着现代社会精确化的工业生产方式的发展,加之西方写实艺术的传入和影视艺术的普及,观众对“形似”的要求在增加。因此,强调生活化而淡化程式感就成为强化人物塑造真实性的审美追求。

(2)演绎乡情浓郁的新编剧目。亳州梆剧大多以表现世俗风情为主,少有“靡靡之音”。王培义说:“丰、沛、萧、扬昔乃盛出英雄武士之域,今为产育盗贼土匪渊薮。又少林久以拳艺著,豫剧受此影响,遂奠武戏之基。郑风淫荡非独古时为然,迄今犹有余泽、开封、归德等处之剧被其浸润,因致构成下等儿女情剧。最著者如《卖胭脂》、《占花魁》、《桃花庵》堪为代表。”[3]这就是说, 历史传统和现实生活造就了刚柔相济的地方戏特点。但亳州梆剧作为一种传统文化,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也在不断地引进竞争机制,改变或完善自身结构。社会转型的确拓展了新的生活空间,给亳州梆剧的现代戏创作带来了相应的变化。然而,亳州梆剧是一种民间艺术,它源于民间,反映的是老百姓的喜怒哀乐,因而其根本方向必然是返璞归真,即从城市返回农村以寻找适应自己生存的艺术沃土。老百姓渴望正义、企盼清廉,地方戏应始终坚持这个创作方向。亳州梆剧的许多剧目和舞台形象都是按照农民的心理愿望和审美情趣加以改编塑造的,因而有着鲜明的地方色彩和浓郁的生活气息,深受广大农民群体的欢迎。可以说,亳州梆剧在其可持续发展过程中,要把握时代的脉搏,既不能无视市场的导向作用, 也不能过于商品化、市场化、庸俗化。地方戏应扩大艺术视野、提高审美能力、丰富艺术经验、把握内在规律,创造出一批既适应时代潮流又不失自身特色的新剧目。

(3)建构顺应观众的悟化模式。亳州梆剧对于新的表现手法的探索应该以观众的审美心理及需求为依据。因为,失去了观众,就意味着地方戏生命力的枯竭。梅兰芳大师曾说:“戏剧上的改革,一定要配合观众的需要来做,否则就是闭门造车,出了大门就行不通了。”审美联想可以把演员的动作和语言转化为具体的形象,观众审美联想的最基本任务是充实舞台形象。它不仅可以让观众填补剧情空白,使舞台形象丰富多彩,还可以帮助观众勾画未来的情节,在审美中享受自我实现的愉悦。审美期待是在戏曲审美活动中对一种愿望的等待,它是一种以情感、情绪为主体的精神渴求,而不是求知的欲望、理智的思考。亳州梆剧是一种集歌、舞、故事、音乐、美术为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它所唤起的审美期待是以“真美”去“娱人情”,即以具有中原地域特色的“美的艺术”去愉悦大众。而观众的审美理解又是一种在感知的基础上探求审美对象内部联系的理性认识活动,一般可分为背景理解、表层理解、内层理解三个层次。背景理解既包括观众对剧作中所表现的社会观念、所运用的历史知识的认知,也包括对剧作中所采用的简化手法、象征技巧的领会。奥·威·史雷格曾明确指出:“关于一部作品是否宜于上演,常常要看观众的接受能力与性癖。”[4]可以说,观众的接纳程度在某种意义上预示着戏剧作品的社会命运。观众在进入剧场看戏之前,头脑中早有了各式各样的思想观念、文化知识和语言符号,看戏时就会不自觉地通过各自的“前理解”与剧情进行交流、联系,进而对剧情进行了补充、拓展。此外,剧作者还应努力用鲜活的“超前意识”去打破观众囿于习惯、囿于传统的褊狭思维定势,将观众从自身“前理解”的封闭性和保守性中引渡出来,“迫使读者对自己习惯的法则和期望产生一种批判性的新认识”[5]。马克思曾说:“要训练一双能感受音乐之美的耳朵。”同样,亳州梆剧作作为一种高度综合的艺术形式,具有一整套高度程式化的独特的艺术语汇,没有一定的专门素养就无法很好地欣赏它。著名戏剧家吴祖光说:“一些青年人不喜欢看传统的豫剧,这也是事实。这里面有一个培养观众的问题。中国戏曲(包括豫剧)内涵丰富,有高度的艺术性和技术性,确实可能不像所谓‘现代音乐和现代舞蹈’那样浅显易懂,必须有一个了解、熟悉和适应的准备过程。”[6]

可以说,地方戏曲是一种大众化的艺术形式,富有群众性、自娱性、愉悦性,有无数人群自发地喜爱且长时间地痴迷它。它在长期的文化演进中,始终以“大众情人”的社会定位而受到老百姓的喜爱。与此同时,社会各阶层的意识形态也默默地渗透到戏曲之中。比如说,剧作家希望自己创作的作品能够雅俗共赏;演员虽以戏曲表演作为谋生手段,但渴望自己的表演艺术能够为社会各阶层所接受和欢迎;观众更希望在戏曲的观赏中消遣娱乐,并获得思想情愫的满足愉悦。因此,地方戏曲在中华民族丰厚的文化精神遗产中占据着显赫的地位,它从思想内容到文化内涵,皆以极大的精神涵盖和独到的美学品格,全面深刻地揭示民族的心理素质与精神状态。同时,地方戏曲与哲学、历史、宗教、法律、伦理等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密切服务于社会政治生活和精神审美需求。它寓教于乐,潜移默化地丰富了一代代国人对民族精神、传统道德、生命意识的感悟,并在塑造民族性格、整合社会力量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审美作用。

综上所述,亳州梆剧作为传播民间文化的载体, 深受中原文化的抚养哺育,承载着几百年中原民间文化的历史,营建了中原文明的繁荣景观。站在时代的视点回望梆剧, 总体感觉是亳州梆剧的创作观念还不够开放, 政治与道德的评价体系依然存在不足,生活题材范围开拓得不够开阔。即没有站在人类的、哲学的、美学的高度去审视民族文化,缺乏对于生活广度与深度的概括和开掘,也缺乏对于时代本质内涵的深刻把握的力作,等等。在大力弘扬优秀民族文化、建设社会主义新文化的今天,毫无疑问,对类似亳州梆剧等濒灭剧种的抢救与保护乃当务之急,应引起全社会有识之士的关注和重视,从而真正建构起挽救濒危剧种的审美佳境。

[1] 王骥德.曲律[M]//中国戏曲研究院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四).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78.

[2] 李渔.闲情偶寄[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26.

[3] 谭静波.豫剧文化概述[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89.

[4] 余秋雨.戏剧审美心理学[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128.

[5] 特里·伊格尔顿.文学原理引论[M].刘峰,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7:96.

[6] 吴祖光.吴祖光谈戏剧[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3:199.

[责任编辑 毋爱君]

ReviewsandProspectsoftheCultureContinuationandDevelopmentCoursesofBozhouBangziOperainAnhui

ZHANGPeng-fei

(BozhouNormalCollege,Mengcheng233500,Anhui,China)

Bozhou Bangzi, a kind of local opera in Anhui also called as Henan opera, is once one of the most poupular operas, but an opera, nowadays on the verge of disappearance in the northern region of Anhui. Bozhou Bangzi belongs to the He-Luo culture, where has bred the opera with a specific art style and cultivated the spirit of He-Luo culture in a variety of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dramas. In fact, born in a rather later time with its culture origin from the ancient time, the opera inherits the tradition of the He-Luo culture and carries on a lot of primitive consciousness, which has certain aestheitic correlation with the He-Luo culture in the cultural interaction including philosophy speculation, ethics and moral, aesthetic sense and so on.

local opera of Anhui; Bozhou Bangzi opera; He-Luo culture; cultural development course; art evolvement

2010-01-05

张鹏飞(1967-),男,江苏泗洪人,副教授,主要从事文艺美学、公共关系学和中国传统文化研究。

E-mail:zpf662008@126.com

J617.5

A

1673-9779(2010)02-019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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