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利益的角度看民主政治的发展契机与整合机制
2009-09-17耿依娜
耿依娜
摘要:为深入揭示利益与民主政治之间的内在联系,从利益的角度探讨了民主政治的发展契机与整合机制,认为各种利益矛盾可能会破坏社会的和谐,但如果能对其进行适当诱导,利益矛盾也可以提供民主政治发展的契机。同时,因为民主政治强调多元利益的表达、鼓励公民的有序政治参与、促进多元利益均衡的实现,所以民主政治是一种利益整合的有效机制。
关键词:利益;利益矛盾;利益整合;民主政治
中图分类号:130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73l(2009)04-0132-05
继党的十六大报告明确提出“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十七大报告进。一步指出:“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这充分体现了党对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认识有了新的升华。本文拟从利益的角度,对利益与民主政治间的内在联系进行研究,试图揭示利益矛盾在可能影响社会和谐的同时,也可以为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契机,并阐明民主政治对于多元利益整合的积极作用。
一、利益、利益分化与利益矛盾
一般来说,当某些需要得不到充分满足时,就会使人产生一种希望得到的欲望。或者,由于某些需要对人的感情和爱好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它会使人产生一种不断重复或加深的要求。这些可以满足人类需要的东西就是利益,在追求利益过程中产生的人与人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则构成了利益关系。无论是何种利益,它都包含着以下三个方面的基本因素。首先,需要是利益的心理基础。只有在一定需要的前提下才可能形成利益,没有需要就不会产生利益,而且不同的需要会产生不同的利益需求。其次,社会关系是利益的客观基础。任何人的需要和利益都不可能离开社会关系而存在,都是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形成和实现的。最后,利益的形成和实现还离不开人们的实践活动。构成利益的这三方面因素缺一不可,在现实中它们统一于社会关系。所以,社会关系的变化往往反映了利益关系的变化,而利益关系的变化又必然是社会关系的变化。
改革开放之前,中国社会的总体特征是利益的平均化。无论是意识形态还是公共政策都强调“人民的利益在根本上是一致的”、“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因而,人们之间的利益分化程度比较低。改革开放以后,伴随着人们利益意识的觉醒、市场化改革的深入以及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加强,社会各阶层的利益逐渐出现了分化。邓小平同志倡导的“让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更是宣示了对利益差别与分化的公开承认。就目前而言,中国社会利益分化的广度仍在拓展、深度仍在加强。就广度而言,社会成员日益突破了原来意义上的“两个阶级一个阶层”的划分范畴。陆学艺等人曾以职业分类为基础,以组织资源、经济资源和文化资源的占有为标准,把中国目前的社会结构分成十大阶层,即国家与社会的管理者,经理人员,私营企业主,专业技术人员,办事人员,个体工商户,商业服务人员,产业工人,农业劳动者,城乡无业、失业、半失业者[1]。而且,在现实的利益调整过程中,各个阶层仍在不断地进行分化和重组,从而在全社会范围内形成了一个以多元化为主要特征的变动中的利益格局。就深度而言,主要表现在以收入水平为标志的利益差距不断扩大。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推进,由于掌握资源的程度与获取利益的能力不同,不同主体之间的收入差距日益显现。目前我国的收入和财富再分配制度尚不健全,利益差距扩大的趋势还没有得到根本的缓解,从而形成了利益分化在深度上的加强。
在利益分化过程中,涌现出各种不同利益群体或阶层,各个利益群体和一些强势阶层会进一步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和资源,确保利益分化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同时,对多种利益群体的承认,带来了人们利益意识的觉醒和利益观念的强化。利益的驱动使不同的群体逐渐习惯于从各自的立场和观点来看待社会生活和改革中的事物,并且有更多地考虑群体利益的倾向。因此,不同利益群体问的矛盾就应运而生,以至于社会出现了某种“断裂”的特征。
一是劳资矛盾。因为面临着巨大的劳动力过剩和就业压力,以及保护劳动者合法权益的法律法规不健全等原因的存在,劳动者在与资本的博弈中往往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侵害劳动者合法权益的事件在我国时有发生,甚至问题非常突出。据统计,1994-2004年,全国各级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受理的劳动争议案件持续上升,从1.9 098万件迅速上升到26.0 471万件,劳动争议涉及劳动者的人数则从1994年的77 794人增加到764 981人。如果将劳动争议案件数量与涉及人数两个因素综合起来考虑,可知1994—2004年间全国劳动争议总指数从100迅速上升到1 173.7,十年增长了10.7倍,年均增长速度高达27.9%[2]。
二是贫富矛盾。2007年社会蓝皮书的调查结果显示,目前我国20%的最高收入人群和20%的最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差距已达18倍,而发达国家的这一差距大约为6-7倍。按照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我国居民基尼系数从1988年的0.341扩大到2000年的0.417(国际上公认0.4是一道警戒线),2002年为0.45,2004年则达到了0.47。贫富的日益分化导致了不同群体在经济收入、社会地位、生活满意度、价值取向与社会认同感等方面出现了较大的差异。低收入者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社会的不公平,从而产生相对剥夺感和仇富心理,导致社会凝聚力下降并影响到政治的和谐。
三是城乡矛盾。我国13亿人口中有60%生活在农村,在现代化与工业化的过程中,农业、农村和农民逐渐被边缘化,形成了典型的城乡二元结构。据统计,1985年城市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是农民的1.86倍,1990年为2.2倍,1995年为2.71倍,2003年则扩大到3.24倍。如果考虑到城市居民享有的福利等因素,估计城乡收入实际差距高达5—6倍。另外,随着大量的农民工进城,又出现了城市的二元结构,即城市市民生活空间和农民工生存空间的分立。两者在教育机会、就业领域与社会保障等诸多方面都存在着巨大差异,而且缺少足够的沟通与信任。
四是区域矛盾。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我国各地区间的差距不断拉大。西部地区面积占全国71.3%,人口占30%,GDP却只占全国的18%;而东南沿海6个省市的GDP就超过了全国的50%。1991年东西部地区人均GDP差距为1.86倍,2001年扩大为2.44倍,最高的上海与最低的贵州相差13倍。2005年,东中西部人均GDP分别为24 905元、11 930元、9 280元,比例为2.68:1.28:1。东中西部地区收入差距的扩大,必然会造成部分区域干部群众心理上的不平衡。另外,在资源利用方面,各个不同的区域也存在明显的利益冲突。中西部地区为东部地区提供了大量的资源和生态产品,但由于缺乏资源和生态环境的补偿机制,导致中西部地区
资源的过度开发和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
五是行业矛盾。在经济转轨过程中,各行业职工收入之间的差距迅速扩大,尤其是垄断行业与一般行业之间的利益差别和冲突日益明显。垄断行业(如烟草、电力、电信等)以垄断地位获取收益,其工资收入明显高于一般行业的员工,工资以外的福利水平更是令一般行业望尘莫及。然而,这种收入差距主要不是由于经营管理水平的不同引起的,而是某些部门利用其垄断地位抬高价格获取暴利,或者利用行政权力低价甚至无偿占有公共资源获得超额利润形成的。这种情况如果不能及时加以调整,不仅会导致收入水平的严重失衡,而且会成为孳生腐败的重要根源。
二、利益矛盾提供了民主政治发展的契机
应该承认,由于利益的和谐是整个社会和谐的基础,利益矛盾的不断加剧必定会对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形成巨大的挑战。所以,有必要在“有容、有序、有制”的框架下合理地协调各种利益关系,妥善地解决各类利益矛盾。然而,犹如“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的小精灵,利益矛盾对于政治发展有着明显的双重影响。一方面,激化的利益矛盾可能会妨碍一个社会的政治和谐;另一方面,如果能够对利益矛盾因势利导,又可以为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契机。对于第一方面的影响,理论界与实践工作者都已注意到了。但对于第二方面的影响。应该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过程中引起高度重视,并加以恰当运用。
纵观人类社会发展的历程,“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3]。因此可以说,利益追求构成了人类创造历史的最深层动因。在各种利益关系中,利益矛盾是最基本的、最主要的,它决定了利益关系的其他具体形式。当利益矛盾发展到一定的历史阶段,形成新的利益格局,而旧有的调节利益矛盾的政治统治形式不再适应新的历史条件时(近代资产阶级革命后),为谋求利益和谐,民主政治就作为得到普遍认同的政治统治形式出现了。换个角度讲,围绕着个人、集团和国家,将催生不同的利益。但限于社会发展水平,不可能充分满足一切人和集团的需要,各方的利益必然出现不一致。民主政治作为一种政治统治形式,意味着某种协调各方利益,以便分享政治权力与权利的机制,可以为划分个人、集团以至国家的利益要求作出特定的制度安排。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公共政策往往假定了社会成员存在着广泛的利他主义。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观察到理想主义的制度安排与现实主义的社会行动之间的广泛不一致。在市场化改革之后,经济理性主义愈加凸现出来,用公式表示就是:利益行为=F(收益/成本)。也就是说,成本与收益的比较是利益主体采取行动与否的前提,利益行为实际上是成本收益之比的函数。同时,市场机制的导入使得利益主体愈益多元化,而不同利益主体的成本收益比是不可能完全一样的。所以,当i≠j时,Fi(收益/成本)≠Fj(收益/成本),就会产生不同利益主体间的利益差别,并导致不同的利益行为。由于社会资源总是稀缺的,所以在资源争夺中必然会产生诸多利益矛盾,即出现了利益结构的不均衡。这种利益结构的不均衡一旦反映到国家政治关系中,就会出现政治权力结构的不均衡,从而引起政治格局的变动。
利益矛盾将促使民意表达机制的完善。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个人吃企业的大锅饭,企业吃国家的大锅饭,平均主义的利益分配方式使得各利益主体的分化极少,从而造成表达意愿的要求很低。市场化的改革在瓦解同质同构的传统社会的同时,也瓦解了传统社会的政治意识与文化,从而逐步增强了公民的主体意识与自由精神。同时,利益的分化和愈趋多元必然促使社会主体产生利益驱动型的政治诉求,为维护既得利益或获得新的利益积极行动起来,要求选举、政治协商与新闻舆论监督等制度更能反映人民心声,更具有开放性和科学性,从而促进民主政治的发展。当然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各利益主体之间的矛盾在根本上是非对抗性的,因此它在本质上可以通过平等竞争、友好协商解决。社会主义的民意表达机制就是为这种利益矛盾的解决提供制度化的渠道。
利益矛盾将促进利益主体的成长。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随着利益分化与利益矛盾的逐渐出现和加剧,利益集团的出现势成必然。原来在计划经济下“自在的利益阶层”将日益转变为市场经济下“自为的利益集团”。它们致力于影响国家政策的方向,但自身并不图谋组织政府[4],其起源和行动的深层原因都在于每一个人的逐利天性和对于手段的理性选择。1988年,党的十三届二中全会明确承认了“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人民内部仍然存在着不同利益集团的矛盾”。然而,因为对社会稳定的渴望,中国在整个90年代对利益集团都是“欲说还休”。实际上,利益集团是民主政治的重要组成部分。倘若我们抛弃多元主义者所谓的“多个主权者”、“多个权力中心”等谬误,把利益集团形成的多元仅仅看成是一种公民参政的有效形式来考察,那么利益集团的规范存在是可以促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长远发展的。
利益矛盾将导致政治参与的扩大。民主政治的实质,就是公民力争在公共决策中实现更多的平等参与。可以说,民主政治的关键概念就是“参与”,而参与的广度和深度自然就成了衡量民主政治的尺度。参与的广度是指社会成员参与决策的比率,参与的深度则是由参与是否充分即参与的性质来决定的[5]。由于利益实现乃是人们进行政治参与最持久、最稳定的动机。所以,随着现代化进程中各种利益群体的纷纷涌现与不断分化,我国民众的政治参与热情将不断高涨,在政治参与中的“利益博弈”也将更为激烈。实际上,西方近现代的民主政治也是从不同社会阶级、阶层、集团,围绕着社会重大经济政治问题进行的政治博弈中产生出来的[5]。一般说来,富裕者比非富裕者更多地拥有政治参与所必须的个人资本和动力,因而政治参与可能会加剧社会经济地位的不平等。不过在许多情况下,政治参与中所必须的资本和动力是超越个人能力靠集团提供的。因而,集团的势力也可能会减弱政治参与中的不平等倾向,特别是在社会经济地位低的公民在社会变迁中产生强烈的受挫感和被害者意识而联合起来的时候。政治参与对社会平等程度的最终影响则主要取决于这个社会的制度公平程度与国家的政治调控能力。
三、民主政治是利益整合的有效机制
有史以来,人们之所以对民主政治有着无限的向往,成为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其主要原因在于民主政治具有积极的作用。正如格雷厄姆(John Gra-ham)指出的,“假定人们的自我利益要求是合理的,那么民主制度的优越性就在于它能够保证每个人充分表达自己的利益要求,能最大限度的满足人们的利益要求。也许在某些非民主政体中,也能够满足个人的利益要求,但是只有在民主政体中,每个人的利益才能得到尊重,人民的利益才能得以实现。因为在民主政体中,决策是按人民的愿望、要求来制定
的。”[7]可以说,民主政治是一种利益整合的有效机制。理论界以前对民主政治的理解,常常偏重于人民当家作主、选举制度、群众监督等等,对民主政治是一种利益整合机制的认识往往不够深入。其实,现代民主政治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在承认人的自利性和人类利益多元、人格地位平等的前提下,遵循少数服从多数并保护少数的原则,根据一系列程序化的制度缓和利益冲突,并由此提供一种较为文明的机制。所以现在需要“以对民主的真正利益的认识取代其盲目的本能”[8]。
民主政治强调多元利益的表达。按照伊斯顿(David Easton)的系统分析观点,政治系统的功能就是把政治环境的输入转换为公共政策的输出,输入的过程尤其是公民要求的输入其实就是公民利益表达的过程。如果在公共决策过程中没有公民充分的利益表达,就不可能自觉地实现多元利益的平衡。同时,任何特定的社会都可以被看作是资源分配系统,各利益主体通过对资源的竞逐实现自身的利益。然而,在各子系统中资源的分配可能是不平等的。达尔(Robert A.Dahl)认为,政治资源的不平等分配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累积性不平等,即某人越多地拥有某种资源,便相应地拥有其他更多的资源;另一类是弥散性不平等,即某人能够通过已经拥有的资源来间接地获取其他还不拥有的资源[9]。一般来说,政治体系具有导向累积性不平等的强烈趋势。此时,当有利益主体明显感受到现实利益结构的不公平时,民主政治就可以为他们提供进行利益表达的合法渠道。通过这些渠道,利益主体可以充分地表达各自的需要,政治系统则会对公众的要求作出回应和整合。于是,社会的利益分化与矛盾得以舒缓。在我国现阶段,利益表达方面还存在诸多的缺陷,比如主体不成熟、机会不均等、渠道不通畅、作用不平衡等等。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应扩大社会弱势群体的利益表达机会,并用制度规范强势群体的过度利益表达。党的十七大建议“逐步实行城乡按相同人口比例选举人大代表”,实际上意味着农民利益群体在人民代表大会中将拥有更为平等的利益表达机会。
民主政治重视公民的有序政治参与。所谓有序政治参与,就是指公民在认同现有政治制度的前提下,为促进国家与社会关系良性互动、提高政府治理公共事务的能力与绩效而进行的各种有秩序的利益表达与维护行为,它具有秩序性、理性、自主与适度等四个基本特征[10]。实际上,有序政治参与是民主政治的本质要求,无序民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公民政治参与的最大功能乃是在于通过对公共决策的影响,使国家政治系统的运作避免或减少对“公意”的偏离。而政治参与到底是否会影响到政治的和谐则主要取决于这个社会的政治制度化水平、政府管理能力以及参与主体的成熟程度。正是因为民主政治重视公民的有序政治参与,各个利益主体就可以对公共决策施加适度的压力,使得政治系统可以很好地发挥利益整合的作用。但是,中国目前的政治参与体制尚不能完全满足各种利益充分而有效地表达、汇集和实现。从制度的层面上讲,中国政治参与的制度化程度较弱,有待进一步加强;从结构——功能主义的角度看,中国的政治参与体制分化程度不高,自主性较低;从参与主体上看,中国利益群体的发育不够成熟,在政治参与方面作用不够。党的十七大首次把民主理念提到了“从各个层次、各个领域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的新高度,并要求“保障人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监督权”,表明中央十分重视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进一步加大了解决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问题的力度,并为实现社会利益均衡赋予了民主新意。
民主政治促进多元利益均衡的实现。现代社会本质上是一个合作的体系,政治的和谐有赖于外在社会秩序的“良序化”与内在心灵秩序的“和谐化”[11]。社会利益的多元化使得利益的均衡成了政治和谐的基础。而一个社会利益格局的大体均衡是不同群体利益博弈或公共选择的结果。在这个意义上,政治系统成了一个博弈的平台,公共政策则成了博弈结果的输出。从利益的角度看。公共政策的意义和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通过各项政策措施,确定各种利益目标和实现途径,向社会成员显示各种利益形态,激励人们为之积极奋斗;另一方面,通过各项政策措施,有效地协调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减少或消除各种利益摩擦。就像在完善的市场经济中可以达成市场均衡一样,在利益多元化的政治生活中,往往也存在一种利益均衡的趋势。在此过程中,民主政治不仅提供了平等的利益诉求机会,而且尽可能地保证了利益分配的公正。也就是说,民主政治可以为这一均衡趋势的最终形成提供有效的制度保证。目前,我国的利益分配格局并不十分理想。这不仅与弱势群体在利益博弈中的力量弱小有关,更与我国民主制度还不完善有关。从我国的具体国情出发,当前应着力加强“协商式”民主制度的建设。
因此可以说,民主政治为各利益主体提供了一种有效的整合机制。通过充分的利益表达与有序的政治参与,各利益主体在民主政治的系统中达成了利益均衡。虽然整合之后的利益输出并不一定是最优的,但它至少是合适的。拉斯韦尔(Harold D.Las-swell)曾经提出一个经典的行为主义政治命题,即“谁得到什么?何时和如何得到”[13]。就民主政治而言,我们可以从利益的角度阐释这一命题,即各政治主体在他们的需要希望得到满足时,通过民主机制的整合得到与其自身力量相称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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