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教学要进入诗的意境
2009-08-31王丽霞
意境是作者主观情意与客观物境互相交融而形成的艺术境界。意境的构成,要求有鲜明的形象,强烈的感情和深刻的思想三者相统一,形成情景交融,神形兼备的艺术境界。意境是诗歌的灵魂,读诗的过程,也就是进入艺术意境的过程。诗歌教学的重点是引导学生进入诗的意境,这是由诗歌的特点决定的。怎样引导学生进入诗的意境呢?
首先是借助想象进入意境。黑格尔说:“诗所有的因素是创造的想象。”想象在诗歌创作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想象在诗歌教学中同样十分重要。没有相应的想象,欣赏者在静止的雕刻中就感觉不到大理石上的“体温”和“动作”。没有想象的参与,多么优美的诗句所运用的文字符号也只有抽象的意义,而无所谓生动的艺术意境。
诗歌是短小精悍的文学体裁,篇幅短,字句少而容量大。作者把观察到的客观事物,通过思考想象,然后采取高度概括、高度凝练的语言把丰富多彩的生活表现出来。其思路是:客观事物——作者的思考与想象——语言形式。而阅读分析诗的过程与之相反,读者首先接触到的语言形式,通过思考想象,进而脑中浮现客观事物,认识客观事物。其思路是:语言形式——读者的思考与想象——客观事物。所以诗歌教学要引导学生借助想象,从而进入意境。如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一词,作者把那刀光剑影,惊心动魄的赤壁之战浓缩在“谈笑间,墙橹灰飞烟灭”的几字之中,可见词句的洗练。阅读这首词,就必须引导学生想象,把这句词稀释成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杀声四起,血流满江的赤壁之战的具体场景,让诸葛亮、周瑜的那雄姿英发,指挥若定,成竹在胸的风流儒将形象再现于眼前。这样的想象就能使作者意到而笔未到的艺术空白得到充实和丰富,在想象中进入意境。
其次是由分析意象进入意境。意象与意境有着明显的区别,意象是分散的,意境是整体的;意象只是客观的存在,意境却是主客观的统一。但意象与意境又有着密切的联系,意象是形成意境的材料,意境是众多意象的综合表现,是意象组合后的升华。意象如水珠,意境则是由水珠聚集而形成的天上的云。所以跟随着意象的流向就能尽快地进入意境。
如舒婷的《祖国啊,我亲爱的的祖国》,以抒情的主体“我”对祖国的理解和情绪的心理图式为线索,营造了一系列细部的具体意象,如“破旧的老水车”、“熏黑的矿灯”、“失修的路基”等,这一组意象的联缀,构成了旧中国总体上的像征性形象,形象地说明了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的旧祖国就这样的落后、衰败、愚昧。这些意象里凝结着作者沉重、痛苦的感情,表达了作者对祖国深深的爱。作者又以“挂着眼泪的笑涡”、“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和“正在喷薄的绯红的黎明”等一组新颖的意象,表达了作者心灵的解放的喜悦和欢欣,让人看到了祖国的新生和希望。这些意象不仅形象地描绘了祖国的过去和现在,更主要的是浓缩了诗人强烈的情感,分析这些意象,就能走进作者的感情世界,进入诗的意境。
其三,从分析感情进入意境。感情是诗的生命,没有感情就没有诗。古人云:“情动而辞发”,诗就是抒发一定感情的艺术活动。读者顺着诗人抒发感情脉络,就能直接进入诗的意境空间。
在《就是那一只蟋蟀》里,诗人沿着“中国人有中国人的心态/中国人有中国人的耳朵”的抒情主线,驰骋想象,于是“那一只蟋蟀”在《诗经》里唱过,在姜夔的词里唱过,在长城的烽火台上唱过,在战场的野草间唱过,在童年唱,在中年唱,在台北的巷子里唱,在四川的乡村里唱……从古人、今人到每一个中国人;从台北、四川到每一个中国人脚迹所到之处,听到蟋蟀的叫声,就以为就是“那一只”,这说明我们民族有一共同的抒情方式。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共同的祖先,同样的文化传统,同样的血脉亲情,形成了一条自古至今的感情纽带,中国人的心永远是相通相思的,祖国永远是我们的根,台湾和大陆永远是一家人。诗人从“就是那一只蟋蟀”发端,由点到面,跨越时空,内容不断扩展,感情不断深入,浓郁而淋漓地抒发了“血浓于水”的民族感情。沿着这根情感的彩线,读者就会走进这别有洞天的艺术境界。
总之,把握了意象,就是得到了进入诗歌大厦的大门钥匙;再现形象,就是见到了诗歌大厦气派精巧的构造和金壁辉煌的设施;进入意境,就是对诗歌大厦艺术的审美欣赏。
王丽霞,女,黄石电大阳新分校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