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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母亲

2009-07-30张晓川

黄河 2009年3期
关键词:阳城母亲

张晓川

2003年春节前,我偕妻带子回家和母亲一起过年。这是父亲去世后的第四个年头了,为了让母亲能感受到更多的欢乐,每逢传统佳节,我们一定会回去和老人住几天。但这次看到的情形却和以往不同,一向精神饱满的母亲显得很憔悴,让我的心隐隐地不安和着急起来。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老人告诉我:“前几天站在楼口让风吹着了。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不料夜里两点多,母亲突发高烧,我赶忙从柜子里找来感冒退烧药,妻子服侍母亲吃下,并盖好被子。折腾了大半夜,母亲简单发汗后,烧退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弟妹从阳城县人民医院请来大夫为母亲诊治。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了。当时正值年前,母亲念叨着,快过年了,吃点药就好了。我们也没太在意,天真地以为感冒是一种常见的小病,于是听从医生吩咐,没再深究下去。就这样,母亲拖着病体和我们过了一个春节。现在想起来,那极可能是某种病症的前兆,只是我们当时太大意了。

节后,我们返回单位上班,母亲的感冒还未好利索,哥哥和我叮嘱弟妹:“老人们可能有个讲究,年前腊月和年后正月不想去医院。如果还不见好,一定要尽早住院。”

怕事偏有事,担心不幸被言中了。刚过正月十五,母亲就住进了阳城县人民医院,发烧依旧,只是仍没有检查出什么大问题。医生只是简单用了些退烧药和抗生素。大约一周后,母亲病稍好些,便出院回家休养。

可是没隔几天,母亲再次高烧,等我们兄弟重新返回阳城时,母亲已第二次住进了医院。姐姐、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妻子和我,正月天两度在医院相聚,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这次不比上次,母亲住院时间较长,二十多天里边检查边治疗,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此时,“非典”已在许多省市蔓延开来。

当时,全国各地的形势都很严峻,我们担心母亲会受到“非典”的影响而加重病情,于是哥嫂在专医院找了一位内科专家,我也带着石圪节医院的两位院长,共同回阳城为母亲会诊。当时母亲的额下淋巴已明显有一个小指头肚大小的肿块。在医生们的建议下,我们将母亲接到了长治最好的医院——和平医院。

医院急诊大楼的顶层空荡荡的,除了医生护士就只有母亲一个病人和她的儿女们。“非典”时期,除非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出门,更不愿踏入重灾区的医院。我的同事和侄儿小波轮流背着母亲,从北楼跑到东楼,从楼下背到楼上,遵照医生吩咐,又一次系统地检查了个遍。大夫们一项项仔细分析检查的结果,还是没能找到发烧的原因,只是肯定地说不是“非典”。

折腾来折腾去,整整一周时间,母亲越发痛苦,越发显得疲惫不堪。最后,医生决定做淋巴取样。两天后,我们最担心的结果最终出来了,根据病检结果,母亲得了恶性淋巴肿瘤。更糟糕的是,这种肿瘤和其它肿瘤不一样,除了烤电化疗,再无其他好办法。

通常说来,如果是年轻人,或者说身体强壮的人做化疗,效果一般比较明显。可母亲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烤电很可能让她再也无法起床下地,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全家人在楼道里哭成一团,谁都不忍心将这样的结果告诉老人。面对母亲,我们强颜欢笑,安慰她:“不着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在和平医院的二十多天里,我和哥哥轮流侍候母亲,全家人也都在医院陪着。医生们束手无策,除了输最好的药为她增强抵抗力,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我和哥哥弟弟商量,遵医嘱带了十多天的药,把老人送回阳城做保守治疗,希望能尽量延续她的生命。

在阳城又维持了二十多天,主要由弟弟妹妹侍候。因为我是单位抗“非典”领导组组长,哥哥是屯留县公安局的领导,他的职责也与抗“非典”管理非常直接,因而我们只好穿梭于单位与阳城之间。

在病情危急的最后关头,我们尊重母亲意愿,把她送回老家龙掌村,第二天母亲就去世了。时间定格在2003年5月29日(农历癸未年四月二十九)。

“非典”时期送母亲,

撕心裂肺欲断魂。

埋骨还须桑梓地,

寄托哀思承后人。

母亲走了,子女们更多的是痛心和无奈。真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一直到现在,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都历历在目,有妈的感觉多好啊!

母亲过世给我的打击很大,我一下子成了没娘的孩子。母亲在时,尽管我已年过四十,在她那里多少还可以有些孩子气。她老人家走了,我更感觉母爱的珍贵。这五年来,我一刻也未曾忘却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她。

母亲是离龙掌村正西六华里的孔池村人。听母亲讲,从小家境较苦,她兄妹四个,母亲、舅舅、大姨和小姨。我的亲生姥爷是个有音乐细胞的人,除了下地干活,长年呆在村里的戏班里。姥爷体弱多病,在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姥姥养活四个子女很是吃力,大姨只好让下白桑乡洽村一户富足的人家领养。家里的生活窘境是养姥爷到家后才逐渐好起来的。因而母亲从小就成了可用的“劳力”,为了生计,家里家外无所不干。她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了18年。

母亲和父亲结婚时,父亲任西峪学校校长,是知识性新青年,再加上爷爷奶奶比较开明,因而母亲婚后不久就被送到石臼上学,从一字不识的村姑变成了追赶潮流的学生。她聪明好学,是班里的尖子,尤其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母亲知书达理,人也漂亮,是周围出众的女子。

婚后的母亲和父亲相敬如宾,上学期间也不耽误做家务,不忘孝敬公婆,不忘养儿育女。后来,因为父亲工作变动,母亲跟随父亲出阳城,上长治,后又到屯留,先后在长治的梅辉坡、屯留的东河北、余吾、城里东街和西街等地居住过。

母亲一生共生了八个孩子,成活下来的有四个,哥哥、我、妹妹和弟弟。姐姐是父亲前妻所生,先是跟着奶奶在老家,后来随母亲到屯留城里上学,和母亲一起生活长达十余年,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像是养母女关系。

听母亲说,我出生那年正住在长治梅辉坡。农历三月的一个傍晚,当时父亲在晋东南团地委上班还未回家,母亲腆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到了地委大门口,是传达室的同志把父亲叫出来,用车子将母亲送到了晋东南地区医院——如今的和平医院。当晚,我顺利降生。不久父亲被选派到中央团校学习,行前特意把小姨从阳城接来,专门侍候坐月子的母亲。当时居住的屋子不到十平米,非常简陋,是房东长期未用的一间旧房子,上面还露着天。父亲和同事简易搭盖后租下了这间小屋。父亲走后不久,便遇上连阴雨天,屋外大下,屋里小下,地上除了摆放接雨的锅碗瓢盆,几乎再没有下脚的地方。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大风把刚搭好的屋顶给掀去大半。母亲还不能下地,只好紧紧地抱着我躲在床角。小姨哭着跑到爸爸上班的地方,叫来父亲的同事,用雨布苫盖好屋顶,母子这才躲过一场灾难。母亲因此受了惊吓,重感冒了一场。

我和哥哥都出生在晋东南地区医院,为了纪念父亲在长治工作这段经历,母亲给哥哥取小名“长生”,给我取小名“治生”。三岁那年,为了不让远在阳城老家的爷爷奶奶孤单,我被送回了阳城老家。记忆中,村里人每每逗我,总是说:“你是要的,是从老远老远叫杨柏山(阳城西北的一个大山区)的地方要的,所以才由爷爷奶奶抚养。”再加上我的个子长得快,母亲逢年过节寄回去的衣服和裤子大多不合身。在试穿过程中,奶奶会顺口说:“这当妈的就不知道孩子有多高?”随后便把衣服袖子边放开,或者在好好的裤子下边挂个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时不懂事的我心里满是疑惑,私下里常犯嘀咕:我真的是要的?这种记忆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不但使我幼小的心灵中有了阴影,还对母亲产生了曲解。

一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才明白了许多。17岁那年,我到屯留上班后,又和母亲生活在了一起,但心里还是有一层隔膜。等到我为人夫、成人父时,才明白父母对子女无条件的爱,才明白做父母的艰辛和无奈。我为曲解母亲而懊悔,为得到母亲不尽的爱而骄傲。

听哥哥讲,母亲虽文化不高,但非常重视对子女的传统教育,从小就严格要求她的孩子们,学习要认真,写字要整齐……她给了子女们一个很好的启蒙教育。母亲善于画画,灵感一来就动手作画,纸上、布上、墙上、器物上,到处留有她的“作品”。逢年过节,各家各户都要洒扫庭院、张贴年画,我们家还多了一样,那就是粘贴母亲用红纸剪的窗花。母亲的画和家里的刺绣品伴随我们长大成人,伴随她走过一生。至今在老家久已荒芜的老宅墙上,还留有母亲画的作品,它已成了我们缅怀母亲、激励后代的“文物”。这些手艺是她陶冶情操、减轻心理压力的重要法宝,使她能坦然面对困难,轻松应对挑战,并在生活中逐渐变得坚强起来。

母亲的心灵手巧是远近闻名的,她做的针线活无人可比。改革开放前,生活品供应还不充裕,农村普遍流行手工绣花,绣花被面、绣花枕头、绣花枕巾、绣花鞋、绣花鞋垫、绣花手绢、绣花门帘等。母亲买来五颜六色的丝绒细线,有序地摆放在直径一尺多的针线盒内,然后把需要绣花的布料用特制的圆形竹圈套箍起来,在绷紧固定好的布上用有色笔画上精美的图案,然后照着图案用绣花丝线一针针钩绣,完成了一件件栩栩如生的绣品。母亲的创意好,绣花技术更好,绣出来的绣品精美绝伦。有时她不勾画图案,直接用绣花针就能完成一幅绣品,成为十里八乡姑娘媳妇崇拜的偶像。逢年过节,家里的老老少少都能收到母亲给做的花鞋垫,她还挑选好的绣品送给亲戚朋友和邻居。亲戚朋友和邻居如有特别的需要,母亲从不推辞,每次都热忱帮助。

孩子们要结婚了,她会提前准备得非常妥当,发挥自己的长项,准备好精美的绣花枕头等。绣品图案的设计带着她永久的祝福,什么“凤禧牡丹、两口喜欢”,什么“海鸡串石榴、两口不圪扭”等等。至今,妻子还保留着两个精美的绣花枕头,成为对母亲永久的纪念。

母亲手巧,她可以在十分钟内用棉花和破布条扎成老虎、猫、狗等动物饰品。她还是裁剪缝制衣服的好手,使用缝纫机非常娴熟,全家人身上穿的衣服、挂的物饰,都是母亲亲手缝制而成,里面饱含着她的汗水和对亲人浓浓的爱意。

“六二压”前,母亲在屯留缝纫社上班,她不但能独立完成设计,还经常帮助同事,裁、剪、缝样样精通。班上能干,回家不闲,尤其是逢年过节,通宵达旦为周围邻居缝制衣服。家里人心疼她,她却总是说:“别人说了哪能不帮忙?谁能不求人?”这种理念奠定了她在邻里中的好人缘。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讲不出什么微言大义,但她接受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教育,不计较个人恩怨得失,不追求个人荣华享乐,一辈子默默无闻地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母亲是典型的中国家庭式妇女,和父亲分工明确,男主外女主内。在家里,父亲和子女都归母亲管。父亲是“台面上的人”,城里乡下到处奔波,生活非常辛苦。为了侍候好父亲饮食起居,无论父亲调到哪里工作,母亲都一直跟在身边,洗衣做饭,养儿育女,默默地承担起家里一切事情。她总是说:“顶梁柱在,家就会兴旺发达。”为让父亲到家就可以吃到热乎可口的饭菜,母亲总是把好吃的优先留给父亲;父亲午休,她会守候在一旁,到点准时叫醒父亲上班。为使父亲走在人前,她特别留心周围人的穿着打扮,看到有人穿上样式好的衣服,就有意上前观察,有时还跟到人家家里去量尺寸,回来后照着新样式为父亲做。当时生活还不很富裕,父亲的穿着却大方得体,常常招来同事们羡慕的目光,还恳求母亲照父亲衣服的样式给他们裁做。我们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父亲不回家不能开饭。如遇特殊情况,母亲会让我们先给父亲送去,然后我们才能开始吃饭。为使父亲感到家的温暖,能有一个工作的好心情,她不让父亲做家务,再苦再累也不向父亲诉说,多少困难都自己扛着,有委屈了顶多在被窝里流点泪。

随着父亲工作变动,每到新租住的地方,母亲都会开垦出一小块荒地,种些瓜果蔬菜。父亲退休后,她和父亲在房前屋后种满了各种蔬菜,为的是通过劳动换来生活充裕,为的是让孩子们能吃到新鲜蔬菜。我们每次回家,父母总是用菜地里的新鲜瓜菜提前做好香喷喷的饭菜,或炖鸡块,或豇豆米汤配油圪嘟,或烧饼和西红柿拉面等。我们休息了,母亲不想打搅我们,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到了年节,父母把“阳城蒸馍”一个个切开后,用火圈在火上烤得金黄金黄,然后用小箱子装好,等儿女们回去分发享用。我们休假结束要返回单位上班了,母亲和父亲依依不舍的送到门外。母亲眼里噙着泪水,一再不厌其烦地吩咐:“工作要操心,要注意身体。”她关爱子女是那样尽心,每一个细小的环节都能感受到她对子女的疼爱。

在母亲的字典里,有父母、丈夫、儿孙,唯独没有她自己。母亲为家里付出的最多,她孝敬公婆,侍候丈夫,养育子女,抚育孙子,一路走来,她也老了。母亲记得家里每个成员的生日,但她却“没有”自己的生日,从来也没有提及自己的生日。子女们每每提到此事,她总是说:“现在吃的这么好,每天都在过生日,不必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高兴了。”母亲为我们操碎了心,尽管晚辈们都非常孝顺,但终其一生也没有享受到儿女们为她过的生日。现在想起来就心酸,这种自责会伴随我们一辈子。

母亲勤劳俭朴的一生,折射出五千年中国女性特有的质朴无华的品质,自我牺牲、吃苦耐劳的精神和强烈的责任意识,更体现出无私无畏、无怨无悔的母爱。

在母亲的教育下,五个子女健康成长。她给了我们强健的体魄,我们从她身上明白了责任的意义,学会了吃苦耐劳和节俭的美德。我们家属于干部家庭,可我们并未沾染上一点纨绔习气。穿的衣服和常人一样,虽说破旧却干净整洁。一件衣服老大穿了老二穿,即使破烂不堪了,也要做成鞋背,纳成鞋底,不敢有半点浪费。母亲还用这些布条和裁衣服后剩下的边角料一点一点凑对成精美的褥子面、椅子垫等。而母亲穿的袜子由新到旧,每双袜底易磨烂的地方都有她用破旧背心缝补的痕迹。

母亲随父亲到屯留安家后,虽没有参加生产队劳动,可她仍保持着勤劳的习惯,仍保持着艰苦朴素的美德。全家人也像平常百姓一样吃着煮疙瘩、炒酸菜等家常饭。她怕我们肚饿,会多煮些剩下放在火炉上焙干,给我们带在身上做干粮。改善的时候,孩子们吃稠的,她喝稀的,有时连稀的都没有了,她就饿着肚子隔顿。她拖着瘦弱的身子,经常到菜市场或菜地里捡拾菜叶,好点的洗干净后做给我们吃,差点的喂鸡。我们正处在长身体时期,需要营养补充,她带着我们推碾磨面,采集野食,想方设法为我们改善伙食、准备干粮,像春季的槐花、柳絮、苦菜、麦兰菜等,母亲会做得非常可口,而她自己却舍不得吃一点。她常说:“宁让烂了,也不能断了。”这种美德伴随了她一生。后来生活水平提高了,我经常回去看她,每次都发现先前带给她的食品仍存在柜子里,有的甚至过了保质期。她告诉我,日子要节俭着过,浪费败家,节俭才养家,给我讲“成由勤俭败由奢”的道理。

母亲的家教很严,她是我们做人办事的一面镜子,教育感染着我们。在生活上尽量满足我们,在学习工作中引导我们,在原则问题上决不姑息放纵我们。

姐姐是五个子女中年龄最长的,母亲就把她作为榜样来教导我们。对姐姐的教育,母亲从不避嫌,做错了事情,同样严厉批评,严加管教,姐姐的学习成绩因而一直保持优秀,在屯留中学一直是前几名,要不是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前途肯定无可限量。母亲教姐姐做针线活,教姐姐成家的本事,让姐姐带头管理弟妹,帮助母亲干家务活,在外人眼里是那样和谐美满。

我们兄妹从未见过母亲发火生气,却都怕她。她的孩子们个个像她,温柔亲和的性格中藏有刚毅和坚强,遇事不慌,坚韧不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文革初期,父亲是屯留余吾公社的一把手。在那场全国性的大灾难中,父亲没有幸免,被打成走资派。听母亲讲,原因是我家门脑上挂的毛主席像被雨淋了。红卫兵把家搞得一塌糊涂,仅有的一件有价值的父亲参加全国共青团九大和中央领导的合影也不知去向。后来二老为打探寻找原物,托人复制都未能如愿,成为终身遗憾。

父亲被带走,家被抄了,母亲没有哭,她用柔弱的肩膀勇敢地支撑起这个家。在那段不分是非的日子里,全家人嘴被堵着,行动受到监视,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母亲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极力保护着子女的安全,同时四处打探父亲的下落,给父亲送饭,为父亲送去体贴和安慰,带领这个家熬过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母亲这种阴柔刚毅、镇定坚韧的性格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感染了我们,影响了我们,使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被困难和痛苦吓倒。

母亲去世了,永远离开了她深爱着的,也深爱着她的亲人,留给我们无法弥补的悲痛。

母亲是一位平凡的女性,像众多女性一样操持着家务,生儿育女,繁育后代。但对我们兄弟姊妹而言,不但是身躯的遗传、血脉基因的遗传,更是文化修养的传承、品德的传承、精神的传承。母亲去了,她美好的品德、精神将生生不息,一代代永远得到延续,将驱使着我们,在修身治家的同时,用感恩的心回报家庭,用感激的心回报老人,用感动的心回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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