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组织者”:语文教材助读系统的理论基石
2009-03-17程丽阳
程丽阳
助读系统作为语文教材的基本内容要素之一,是教材为帮助学习者阅读课文,培养和提高学习者阅读能力而提供的一系列材料。这一系列材料经过组织成为有意义的材料,它将为学习者提供更充分的外部条件并对学习者的学习成效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笔者认为,奥苏伯尔的“先行组织者”为语文教材助读系统的构建提供了有效的理论依据,是助读系统最主要的理论基石和最直接的思想来源。
一、“先行组织者”的内涵
所谓“先行组织者”就是先于学习任务本身呈现的一种引导性材料,它要比原学习任务本身有更高的抽象、概括和包容水平,并且能清晰地与认知结构中原有的观念和新的学习任务关联。近些年来,研究者们在奥苏伯尔原有定义的基础上发展了对“先行组织者”内涵的理解,认为“先行组织者”可以放在学习材料之前呈现,也可以放在学习材料之后呈现;既可以是在抽象、概括性水平上高于原学习材料的材料;也可以是具体概念,在抽象、概括性水平上低于原学习材料的材料;可以用文字方式呈现,也可用图画或图表的方式呈现;可以是陈述式的“先行组织者”,也可以是问题式的“先行组织者”;可以是书面式的“先行组织者”,也可以是口述式的“先行组织者”,等等。不管“先行组织者”以何种方式呈现,也不管其何时出现,只要能够帮助学习者建立原有认知结构与新知识之间联系且能协助学习者正确、深入理解文本的材料,都可称其为“先行组织者”。结合近年来的理论研究成果可见,“先行组织者”所受限制变少,适用范围变广,形式也更为灵活,可对其更简洁、更开阔的表述为:“先行组织者”就是在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出现的,能清晰地与认知结构中原有的观念和新的学习任务相关联的材料。
二、“先行组织者”是助读系统建构的理论依据
1“先行组织者”为助读系统目标的实现提供了有力支撑
在具体的语文教学中,助读系统各要素空置不用、用之不当、用之不活的现象比比皆是,致使助读系统自身帮助学习者正确理解文本,准确把握文意,促进有意义阅读的产生,提高阅读能力等目标无从实现。目标的落空在于人们对助读系统的理论依据存在认识上的不足和模糊。“先行组织者”的目的是为学习者建立有意义学习的心向;为新的学习任务提供可利用的固定点,以增加旧知识的稳定性和清晰性:为说明新旧知识之间的本质区别,以增强新旧知识之间的可辨别性。简单地说,就是要通过呈现“先行组织者”,为学习者已知的东西与需要知道的东西之间架设一道知识的桥梁,使其更有效地学习新材料。对“先行组织者”目的的清楚明确的认识,使得助读系统能够为学习者提供不同材料要素的组合,或为新的学习任务提供可利用的固定点,或增强新旧知识间的可辨别性,真正实现帮助学习者阅凑课文,培养学习者阅读能力的目标。可以说,助读系统只有在“先行组织者”目的的指导下,才能够促进学习者的有效阅读,使目标得以实现。
2“先行组织者”为助读系统作用的发挥奠定了坚实基础
“先行组织者”具有“固着点”的功能。通过利用适当相关的、最清晰和最稳定的材料来防止干扰和促进学习,即增加学习者对学习内容的注意和调动学习者长期记忆中贮存的大量知识和策略。在这一观念指导下,助读系统建构时应选择与学习材料相关的最稳定、最清晰的材料,唯有如此才能激发学习者的阅读兴趣,唤醒学习者的阅读记忆,促进有效阅读的形成。要使阅读有效,学习有意义,学习者必须能觉察到新旧知识之间的联结。在奥苏伯尔的学习理论中。“先行组织者”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联结已有知识和新的学习内容。助读系统各材料要素正是在实现新旧知识问联结这一功能时,在语文教材中以不同的存在形态发挥着指引阅读方向,指导阅读方法,拓展阅读知识,增强阅读视觉感悟等作用。“先行组织者”为助读系统作用的发挥奠定了坚实基础。助读系统因能够起到激发阅读兴趣,唤起阅读记忆,指引阅读方向,指导阅读方法,拓展阅读知识,增强阅读视觉感悟等作用而成为语文教材的重要组成部分。
3“先行组织者”为助读系统各要素的选择提供了“准入”标准
系统中任一要素存在问题都会导致系统产生负面效应,助读系统也不例外。在不同版本的语文教材中或多或少地出现了提示性材料语言模糊;补充性材料与文本联系不够紧密;拓展性材料或难或易与学生认知不符;注释性材料错误、繁复、语焉不详、当注未注;图像与文章内容不相适宜;以及助读材料分配模式化、单一化等等问题。这些问题的存在不仅限制了助读系统功能的发挥,甚至使师生心目中产生“助读系统用处不大”、“助读系统是摆设”等想法。要想构建助读系统并使其发挥最大功能,必须使助读系统各要素的存在合理有效。依据对“先行组织者”内涵的理解,只有能够担当起清晰地与认知结构中原有的观念和新的学习任务相关联这一重任的材料,只有促进学习者有效学习的材料,才能成为助读系统构成的材料要素。也只有严格这一“准入”标准,助读系统才能在教师的合理组织和运用下发挥其正面效应,真正起到助读的作用,实现助读系统自身价值。可见,“先行组织者”成为助读系统各具体材料要素的“准人”依据,助读系统需在“先行组织者”的理论关照下严格各材料要素的选择与优化。
三、助读系统是“先行组织者”在语文教材中的具体体现
奥苏伯尔根据学习者对所学新知识的熟悉程度,将“先行组织者”分为两类:
一类是陈述性“先行组织者”,它与新的学习产生一种上位关系,目的在于为新的学习提供最适当的类属者(近些年的研究有所拓展,不单指它与新的学习产生的上位关系,也可是下位关系)。研究表明,陈述性的“先行组织者”不仅用学生能懂的语言为他们的学习提供了适当的固定点,提高了有关旧知识的可利用性,而且也促进了他们有意义学习的心向,避免了不必要的机械记忆。可见,陈述性“先行组织者”通过为新的学习提供固定点来促进学习。
另一类是比较性“先行组织者”,用于较为熟悉的学习材料中,目的在于比较新材料与认知结构中相类似的材料,从而增强新旧知识之间的可辨别性,促进学习和保持。研究表明,比较性“先行组织者”能够指出新旧知识间的异同,它增强了原有的起固定作用的观念的稳定性与清晰性,对知识的学习和保持起显著促进作用。
在语文教材中“先行组织者”具体地体现在提示性材料、注释性材料、引导性材料、补充性材料、拓展性材料、具象性材料等助读系统各材料要素目标的实现和功能的发挥上。下面以陈述性“先行组织者”在助读系统中的体现为例加以说明:
端木蕻良的《土地的誓言》(人教版课标教材七年级下册)是一篇略读课文。略读课文给学习者提供了独立阅读的实践机会,也是对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和独立阅读能力的检验。这就更需要教材提供可以帮助学习者扫除阅读理解障碍,搭建认知结构与将学习教材间之桥梁,以帮助学习者完成独立阅读的任务。在没有任何助读材料的情况下去阅读这篇文章,学习者最直接的能够感到的仅是扑面而来的对乡土浓厚的眷恋之情。要想让学习者在情感深处读到家国之痛,民族之恨和爱国之情,想让学习者与作者真正达到心灵的共鸣还需要相关材料的辅助。文前的提示性材料这一陈述性“先行组织者”为学习者提供了作者创作动机并对阅读这篇文章进行了简要指导,使学习者在揣摩和欣赏中对文章情感有了进一步深入的把握。可以说文前的提示性材料唤醒了学习者对“九一八事变”的认识,加强了对这一知识的可利用性。学习者通过课前提示这一桥梁将对“九一八事变”的情感和文章表达出的情感相互渗透从而加深对文意的理解。但是对“九一八事变”的认识,学习者在清晰性上还存在欠缺,对这一知识的可利用性还很有限。而认知结构中起固定作用的旧有知识或旧有观念很不稳定或模糊不清,那么它就不能很好地为新知识的学习提供有效的“固定点”,从而影响学习效果。因此,教材中应出现相应的陈述性“先行组织者”——时代背景介绍等补充性材料,使学习者的情绪情感被“九一八事变”所引起的国恨家仇强烈而清晰的唤起。只有学习者的情感被调动起来,文章中国土失守,民族受欺,家园难归的苦痛、悲愤和忧伤才能水到渠成地被学习者所把握和理解。
综上所述,要想使阅读成为有效阅读,建构助读系统不可或缺,而要建构趋于合理和完善的助读系统,有效发挥助读系统的作用则需要“先行组织者”的理论指导。“先行组织者”是助读系统的理论基石,助读系统是“先行组织者”在语文教材中的直接体现,在先行组织者的理论关照下实现其自身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