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细节之美 谱动人之章

任 媛

【摘 要】笔者在教学中发现:加强对细节描写的鉴赏和教学,有助于加强学生对生活的感悟,提高写作能力。笔者针对细节描写自在文学作品中的作用和中学作文教学的现状,阐明了细节描写在艺术作品中的功能和意义,总结了细节描写从阅读到写作的迁移。

【关键词】细节描写 功能意义 阅读写作

笔者在教学中发现,高中生语文叙事文的写作普遍存在虚假、空洞、不鲜活的病症。笔者经过对这个弊病思考探究认为:教师应从具体的教学实际出发,应该从文学作品的阅读入手,从文学描写的细胞——细节描写的阅读欣赏开始,以期提高学生的文学鉴赏能力和叙事文的写作能力。

一、细节描写之于文学作品的作用及中学作文教学现状

细节是文学作品中细腻描绘的最小环节。细节,是构成艺术整体的基本要素,是刻画人物性格、展开故事情节、构成文章环境的最基本的组成单位;细节即抓住生活中的细微而又具体的典型情节,加以生动细致的描写;细节在整个艺术作品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细节虽然只是“故事情况”中最细小的一部分,但是出色的细节描写,能使读者对事件及时代产生一个直觉的、正确的概念。

当今作文教学反映的现状是我们对于细节的作用还没有引起充分的重视。细节的作用表现为:有的是以一当十,引人联想;有的是含义悠长,发人深省;有的精雕细刻,展示人物等等。作文缺少了细节,就如同画龙没有了眼睛,少了灵动的色彩,少了细品的韵味。记叙类文体,如果说情节结构是文章的骨骼,那么细节就是文章的血肉;有了血肉,文章才能丰满,才能愉悦人的心灵。实践证明:一篇作文,常常因其某些独特而极具个性的细节描写,而令读者过目不忘。但我们有些教师却没有认识到这些方面,教学时对细节的教学只笼统带过,没有给学生做过系统的指导。

二、细节描写在艺术作品中的功能和意义

1.交代背景资料,暗示关系

在文章中,通常會对场景进行细致刻画,像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使能够交代背景和暗示人物之间关系的部分凸显出来,意味无穷。例如鲁迅的《药》的开头:“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这段细节描写的景物很有意味,它交代了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暗示当时黑暗的现实;“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东西都睡着”,表明民众都在熟睡,只有少数勇士醒来了。

2.凸现人物性格,展示故事情节

人物的性格有时仅仅通过一个动作、一处外貌、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欧也妮·葛朗台》中葛朗台临死前“作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一下最终送了他的命”,只这一细节就活画出了守财奴贪婪成性、至死不变的丑恶形象。这样的细节描写,使人物有血有肉,性格鲜明,形象栩栩如生,产生强烈的感染力。

3.阐释人物事件,表现文章中心

细节描写时,选择的细节一定要能表现中心。融入文章结构之中的细节,带有强化色彩,常常会出奇制胜。所谓带有强化色彩的细节,是指通过反复、铺垫、照应的手段,强调突出某个具体细节,它能增强文章的表达效果,表现中心。如朱自清在散文《背影》中,饱含深情地描写了肥胖的父亲艰难翻越月台买橘子的背影,同时,作者在文中多次重复这一细节,既在结构上前后照应,也使情感更加强烈。

三、细节描写从阅读到写作的迁移

巴尔扎克说:“当一切的结局已准备就绪,一切情节都已经过加工,这时,再前进一步,惟有细节将组成作品的价值。”描写细节的目的在于达到写人如见其人,写景如临其境,能给人以真切的感受。当然,并不是所有生活中的细节都具有价值,也不是只要写得“细”就可以了。我们在阅读教学中要注意总结规律,并在写作中加以实践。

(一)总结细节描写几种常见手法

1.巧用动词,展开情境细节

运用动词,展示描写对象的性格心理,是细节描写中十分常见的方法。孙犁的小说《荷花淀》“话别”这一情节里,有一个典型的细节,当水生嫂听到丈夫说“明天我就要到大队上去”时,“女人的手指震动了一下,想是叫苇眉子划破了手,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作者用“震动”、“放”、“吮”这些动作揭示人物瞬间心理复杂微妙的感情活动:突然听到丈夫已参军,她没有思想准备,心灵“震动”,即高兴,又有些舍不得,此时多少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显示出人物的立体感,使这一形象显得真实、丰满。

2.简笔勾勒,刻画经典细节

《孔乙己》开头部分刻画孔乙己的形象时写道:“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下腰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着豆,自己摇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群孩子在笑声里走散了。”这一段细节描写,寥寥几笔,把孔乙己这个人物思想和盘托出。这种简笔勾勒的方法,就是鲁迅所说的“有真意,去粉碎,少做作,勿卖弄”的集中体现,虽惜墨如金,却生动传神。

3.对比展示,生成深刻细节

鲁迅的小说《祝福》在刻画祥林嫂这一人物形象时,有多处描写祥林嫂眼神的细节。从祥林嫂眼神的不同变化的对比中,我们可以捕捉到她在不同阶段的精神状态,了解她被迫害的经过。她初到鲁镇时,是“顺着眼,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当她第二次“站在四叔家堂前”时,“她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从她“没有神采的眼睛”里,我们可以看到,经历了再嫁、再寡、夫死子亡的极度悲痛之后,她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从“顺着眼”到“直着眼”,这眼神前后差异的对比中,读者不难发现,是封建社会和宗教制度极大地摧残了她的身心。

4.运用修辞,特写传神细节

合理运用修辞手法,也是细节描写的一种方法。鲁迅的《药》有这样的描写:“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群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这一细节用比喻的手法来描写一群麻木的、不觉悟的人们,在冷漠地观看刽子手杀害革命者情景。比喻生动形象,真如浮雕一般展现在读者眼前。自己的同胞惨遭杀戮,人们却无动于衷,像看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街头热闹似的,令人痛心。作者那种强烈的愤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炽烈情怀,通过这一细节,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二)细节描写在作文教学中的实践

笔者认为,作文其实是由感而思,由思而悟,由悟而写的一个过程,能对生活有所感触是作文的基础。有些同学在写作文时一是无话可说,一是有话不知道该怎样说。事实上,学生写文章绝对缺少材料的情况是不存在的。叶圣陶先生说:“不说二十将近的青年,就是刚有一点知识的幼童,也有他的积蓄。”每个人的记忆仓库里都储存了大量的信息,这里有学过的知识,生活的经验,对世界的观察,对人情的体味等等,这些都是作文的材料。文本中的细节描写,能够调动记忆仓库里储备,增加了学生的生活体验,提示了写作的思路。

因此,我们需要在语文阅读教学中让学生掌握细节描写的基本方法,养成作文时进行细节描写的习惯。在阅读文本时,我们会发现,细节描写有时候是集中的描写,有时候是信手一笔;有时候是整个段落,有时候穿插在课文之间。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要求将情节写细。教师要善于引导学生总结在什么地方用细节描写,才能达到印象深刻的效果。

细节描写对表现人物、记叙事件、再现环境都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作家李准曾经说:“没有细节就不可能有艺术作品。真实的细节描写是塑造人物,达到典型化的重要手段。”在教学中引导学生学习细节描写,不但能使学生更深地感悟生活,还能写出有血有肉、感人至深的文字。

★作者简介:任媛,江苏省连云港市新浦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