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依法治国视域下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契约精神培育研究

摘 要：为促进城乡基层医疗卫生资源均衡化，国家先后出台政策鼓励地方精准化培养本土医疗卫生人才。培育定向生契约精神，是适应全面依法治国的时代需求，更是医学院校依法治校的现实需要，有利于提升医学生社会责任感。为了解定向生契约精神现状，笔者以某医学院校定向生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与深度访谈相结合的方式发现当前定向生契约精神的现实困境，探寻在新时代全面依法治国的背景下定向生契约精神的培育路径。

关键词：全面依法治国；定向生；契约精神

中图分类号：G645；R-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25）01-0080-04

契约精神是一种平等、自由、守信的精神，是现代法治社会的基本特征之一。契约精神与法治观念相伴而生，都反映了社会成员对自由平等、诚信担当的追求，两者在内涵与价值追求上相互契合。在法治建设的新时代，培育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的契约精神，不仅是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成为人民群众的“健康守门人”的应然之义，更是新时代法治教育的内在要求。

为促进城乡基层医疗卫生资源均衡化，国家先后出台《关于印发开展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工作实施意见的通知》《关于做好农村订单定向免费培养医学生就业安置和履约管理工作的通知》等政策文件，鼓励地方以定向招生、定向录取、定向就业的方式精准化培养本土医疗卫生人才。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以下简称“定向生”）是国家解决高素质实用型全科医学人才缺乏困境的重要举措。自政策实施以来，为各省基层医疗单位提供了大量的优质人才，有效地推动了基层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但随着政策的不断发展以及招生规模的扩大，违约问题也日益凸显，基层“留得住”形势不容乐观，甚至部分定向生在毕业前就有违约倾向。某医学院校自2010年起开始招收临床医学专业免费医学定向生，2023年开始招收口腔医学专业免费医学定向生。本研究以该院校在校250名定向生为研究对象，共发放250份调查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48份，有效回收率99.2%。同时，与该校定向生进行深度访谈，了解他们对基层就业的看法以及未来工作的打算。本文调查定向生的契约精神状况，以期引起高校对定向生契约精神培育的重视，引导定向生扎根基层，为基层医院培养“下得去、用得好、留得住”的医疗卫生技术人才。

一、定向生契约精神培育的价值意蕴

契约是现代法治社会的基石，契约精神是法治观念的重要来源。定向生作为基层医疗卫生队伍的后备人才，是法治国家建设的坚实基础。在全面依法治国的新时代，增强法治的道德底蕴，强化规则意识，培育定向生契约精神，不仅是适应全面依法治国的时代需求，更是医学院校依法治校的现实需要，有利于提升医学生社会责任感。

第一，全面依法治国战略的时代需求。契约精神的养成不仅关乎个人思想道德素质的进一步提升，同时也是适应全面依法治国的时代需求。一方面，契约精神的培育是法治教育的新方式，关乎学生法治思维和法治素养的培育和养成。定向生作为高校青年学生的重要组成群体，其法治思维和法治素养对于推进全面依法治国进程具有重要影响。另一方面，全面依法治国要求增强法治意识，提高工作规范化、法治化水平。定向生免费培养工作涉及招生、培养、管理等多个流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作，每一项工作的开展都需要依法进行，才能确保工作规范化、法治化。

第二，医学院校依法治校的现实需要。依法治校是全面依法治国战略的具体实践，是高校治理的基本理念和基本方式，高校以法律为准绳制定管理制度、开展管理活动，既要遵循法律的相关要求，又要注意保障师生的合法权益。一方面，定向生是医学院校建设的主体之一，其契约精神的养成间接反映了医学院校依法治校的水平和法治校园的氛围。另一方面，定向生依据培养协议内容，明确权利责任与义务，维护自身合法权益，是依法办事能力提高的重要体现。

第三，提升定向生社会责任感的内在动力。医学生与社会的关系是责任伦理关系范畴中最本质、最核心的关系，决定着医学生之为医学生、医生，两者之间张力之关键在于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的辩证统一，怎样处理好两者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决定着医学生社会价值的实现与否。[1]提升定向生社会责任感，既具有普通医学生的共性，也有其特殊性。一方面，医学生通过实践、实习等活动了解人民群众对医疗服务的现实需求，激发其社会责任的自律自觉意识。另一方面，依托实践基地、实习平台，将社会责任意识外化于自觉、自主的行动中。定向生作为特殊的医学生群体，不仅要承担医学生健康知识科普、疾病预防、诊疗的重要责任，更要担当起基层“健康守门人”的特殊使命，以强大的社会责任感冲锋在前。

二、定向生契约精神的现实困境

为了解定向生契约精神现状，本研究以生源地、年级、专业选择动机、职业认知、政策认知、履约意愿、履约意愿影响因素等为主要调查内容。综合数据结果可见，部分定向生缺乏契约精神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诚信守约意识淡薄。诚信意识是契约精神的核心内容，缔约双方依据自身利益和价值取向选择是否订立契约，本质上是利益交换的过程。基于诚实守信原则，放弃部分己方利益，促使对方履行一定义务，达成合意结果，这要求缔约双方恪守诚信。若一方为获取不正当利益而不遵守契约内容，双方共同利益必然减损。恪守诚信使契约内容和履约行为更具确定性，契约履行结果可预期性更强。调查显示，在履约意愿方面，80.65%定向生选择毕业后履行协议，19.35%选择考研；谈及如何看待定向生违约的行为时，86.69%的学生表示赞同，可见定向生缺乏诚信守约的意识。通过对已毕业定向生访谈得知，定向生内心对基层医疗接纳程度不高，大多数定向生将法定服务期视为无奈之举。定向生基层服务的道德感、责任感缺失，尤其是农村生源的定向生经过学习体验，扎根基层的意愿越来越低，诚信守约意识日益淡薄。

第二，规则遵守意识不强。规则是一种从正当与否的角度来评价人类行动的普遍的规范性命题。[2]规则意识是契约精神的基础内容，包括对规则的创设、理解、遵守等相关活动，不仅是人们对规则的理性思考，更是对规则的自觉遵守。定向生政策的初衷是期望通过政策引导，让定向生完成6年服务期后扎根农村，建设好基层卫生人才梯队。然而定向生自觉践约信念不坚定，没有自愿服务农村的坚定信念。农村生源定向生经过在校学习生活，在与环境互动的过程中会产生多样需求，他们希望通过自身努力获得更好的发展平台和机会。调查显示，毕业年级定向生不愿意履约人数占比32.61%，农村生源不愿意履约人数占比20.83%，95.5%的定向生担心基层工作的薪资待遇低，26%的学生为今后职业晋升发展前景担忧，46.5%的学生认为基层医生职业荣誉感低。定向生自觉践约的信念呈现递减的特点，低年级定向生比高年级定向生更愿意自觉践约，毕业年级定向生自觉践约信念最低，在朋辈圈层的影响下，他们希望通过努力获得在城市发展的机会。

第三，权责统一意识不清。现代化法治国家不仅要求保障公民权利、彰显个人价值，更要求公民积极承担社会责任。权责意识是契约精神的拓展内容，包括互相尊重权利、权责对等、权责平等三个方面。调查显示，在职业认知方面，仅15.32%的学生对职业有着清楚的认知，48.39%的学生不置可否，36.29%的学生持负面态度；在报考动机方面，16.13%的学生自愿填报该专业，40.32%的学生受父母意愿影响，20.16%的学生受免学费、包就业政策吸引，23.39%的学生高考分数低但又想学医；在政策认知方面，89.11%的学生对定向生培养政策中规定的权利与义务并不清楚。一些定向生毕业后选择履行协议留在基层，但对基层医生缺乏认知，内心对基层医生并未产生职业认同。在履约影响因素方面，19.35%的学生没有违约的原因是违约经济成本较高，61.29%的学生考虑诚信档案的影响，这种“被迫履约”也是契约精神缺乏的表征。

三、定向生契约精神现实困境的要素分析

契约精神凸显了行为主体的价值取向，并内隐于定向生的价值观系统中，对其行为选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3]定向生缔结约定后享受国家相关福利政策，理应自觉履行约定义务，但违约现象不断凸显，现实原因令人深思。定向生违约意向和违约行为的产生不是单一因素影响的结果，而是在政策引力、职业认同、在校培养、价值取向等多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

（一）核心要素：政策引力

政策引力是影响定向生契约精神的核心要素之一，既影响定向生的履约意向，也影响履约行为。农村订单定向培养政策的吸引力具有双重性，包括对定向生的“向政策性”和“背离性”。双重性的出现与政策引力的利益化和权威化性质相关。政策引力的利益化性质激励个体或家庭报考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体现出“向政策性”；政策引力的权威化性质一方面巩固了利益的实现，另一方面也不可避免地导致非利益化的“背离”。定向生招生政策规定了定向生享有的权利和应当履行的义务，然而根据访谈结果显示，在高考填报志愿阶段，学生对招生政策不甚了解，更关注降分录取和就读期间“两免一补”的政策福利，对毕业后的履约义务并没有太多关注，多数学生填报定向生只是为了圆大学梦、医学梦，对是否真正愿意服务基层并没有深度的思考。另外，部分省份政策经济性、社会性处罚力度、范围有限，如安徽省将违约免费医学生记入黑名单，在定向生签约年限内省内部分机关单位不再招聘，处罚范围限于本省，定向生违约后可前往外省就业，这给个别定向生提供了“毕业就违约”的机会。对部分定向生来说，经济性处罚措施的约束力度不大，社会性处罚不影响其外省就业时，违约意向和行为更容易产生。

（二）关键因素：职业认知

职业认知是定向生“下得去”“留得住”的关键因素。定向生的职业认知对其违约意向存在显著的消极关联和负面预测作用，职业认知水平越低，定向生违约意向越高。根据访谈结果，定向生对全科医生的职业认知主要表现在职业发展前景、薪资待遇和职业情怀三个方面。95%的受访者认为全科医生职业发展受限，获得发展的机会较少，对职业追求更倾向于利益化的选择，更愿意去待遇水平高、发展机会多的医疗单位工作。定向生群体具有国家政策与个人意愿相结合的特殊性，只有具有强烈的使命感和基层服务热情才能保障群体的公益性与服务性的实现。职业情怀的缺失使定向生很难从内心真正认同基层，使其对履约存在消极心理。

（三）过程因素：在校培养

高校作为人才培养的主阵地，承担着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要使命。[4]定向生在校期间的培养不仅在于专业知识和技能的教授，更在于观念的引导、精神的培育。而现实是高校重视医学生培养，没有设置专门针对契约精神培育的课程或案例教学，对定向生违约行为的惩处、个人诚信档案等方面缺少鲜活的案例教学，同时对扎根基层、坚守岗位的优秀定向生事迹缺少挖掘宣传，难以引导定向生产生对契约的敬畏。

（四）潜在因素：价值取向

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度发展，利益化的价值取向对人们的影响越来越深，在职业选择上，金钱、社会地位等利益需求更符合人们的职业选择期待。访谈发现，定向生对稳定的工作呈现比较积极的态度，但对社区、农村从医以及从事全科医生的热情等较为消极，可见利益化的价值取向影响着定向生对职业的主观评价和职业选择时的行为态度。当定向生面临更具吸引力的职业选择时，他们坚守毕业履约的意志可能会受到动摇，进而选择违约。

四、定向生契约精神的培育路径

在新时代全面依法治国的背景下，定向生契约精神的培育不是简单的观念教育或观念灌输，它既需要定向生对契约的理解、认同和接受的主动作为，也需要家庭、学校的协同联动，形成联动育人的力量整合。高校作为定向生契约精神培育的主要阵地，对定向生的目标引导、行为参与和价值塑造具有重要作用。高校要通过确定培育内容、优选培育素材、抓住培育契机、构筑培育支持，打出组合拳，系紧培育扣，让定向生契约精神培育更加高质高效。

（一）以诚信责任为培育内容

诚信是契约精神的核心，它不仅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重要社会资本，而且是契约从器物上升为精神的伦理基础。[5]契约强调自由意志，更强调契约主体的诚信与责任。农村免费医学定向生政策是城乡卫生人才资源分布不均的特殊时期的产物。定向生在享受政策福利的同时，应当承担起时代与社会赋予的光荣使命，按时履约，立足基层，立足农村，强化自身使命感与责任感。

培育定向生的契约精神，要将诚信责任教育从样板式灌输转变为追求权利义务对等的法治教育，引导定向生树立去利益化的价值取向。第一，重视培养关。高校通过开学第一课、典型案例教学等方式，将契约意识烙印在定向生的心中，强化思想价值引领；做好政策解读，强调政策的契约规则，明确契约中的权责对等，减少定向生的投机性和功利性；聚焦定向生群体，开展以诚信为主题的辩论、宣讲等团体活动，引导定向生树立诚信自觉、责任自觉的意识。第二，守牢毕业关。在毕业就业阶段更要注重定向生的诚信与责任，辅导员通过谈心谈话摸排了解毕业年级定向生的真实想法，建立工作台账，引导定向生树立契约观念，做出正确的选择。

（二）以朋辈榜样为培育素材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向先进典型学习，可学者多矣！最关键的是要学精神、学品质、学方法。”[6]朋辈榜样是契约践履的集大成者，是契约精神在实践中的人格化身。以朋辈榜样为培育素材，一方面要善于挖掘学生的身边人、身边事，注重朋辈间的行为引导，举办“学长说”青春讲坛，邀请已就业的优秀毕业生返校宣讲，让在校定向生在仿效实践中强化规则意识，增强职业认同，激发职业使命感。另一方面，随着数字媒体技术的广泛应用，网络受众可在线上接受更多的宣传信息。高校要顺应数字信息的发展趋势，积极打造线上朋辈榜样教育平台，以文字、图片、视频、直播相结合的方式，让有关朋辈榜样的微视频、微电影、微动漫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推动榜样教育“触网入云”。

（三）以社区实习为培育契机

对契约精神的体认是定向生社会化程度的衡量标准，也是定向生实现职业认同的重要标志。从欧美等国全科医学教育发展来看，本科阶段开展社区实习，可直接影响医学生对于今后全科医学的就业选择。[7]以某医学院校为例，定向生需进行为期10周的社区实习。在社区实习过程中，定向生不仅能掌握国家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的内容和流程，更能在和一线社区全科医生的交流中形成对职业更清晰的认知。社区实习是荦荦大者，是培育定向生契约精神的重要契机。在访谈过程中，受访者表示，社区实习阶段定向生大多从事居民健康档案的录入工作，实习内容单调，社区医院带教教师数量不足、带教意识薄弱，没有实现社区实习的目的。定向生契约精神培育要抓住社区实习的契机，聘任一批思想道德素质高、专业知识扎实、基层服务时间长的带教教师，将社区情怀融入实习带教中，科学引导并激发定向生扎根基层的使命感和荣誉感，帮助定向生形成对物质利益、价值选择的正确认知，让他们自觉养成以重契约、讲诚信、守规则、担责任为内核的全科医生职业操守。

（四）以家校联动为培育支持

契约精神的培育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家庭和高校在培育过程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学校的思想引领和家庭的目标引导能够产生协同效应，形成培育力量的整合，强化定向生契约精神的培育效果。大学阶段的家校联动与中小学不同，学校与家庭之间的联系受到地域隔离、工作侧重点的影响，联动力量十分有限，家校共育质量较低，难以发挥培育共同体的作用。定向生大多来自农村地区，父母受教育水平相对较低，对学生在校培养过程关注了解不够，定向生获得正确的契约观念的来源渠道单一，高校契约精神培育工作得到的家庭支持较少。定向生培养要加强家校联动，构建紧密、和谐的家校关系。第一，在开学报到前，组织骨干力量提前录制或制作政策解读视频，入校报到时组织家长观看视频，清晰告知家长定向生培养政策和学校教育计划，传递契约精神的重要意义。第二，建立家长微社区，如QQ群或微信群，安排骨干辅导员与家长互动交流，引导家长在亲子交流时发挥好“听诊器”的作用，对定向生可能出现的违约意识和行为及时反馈、纠正。第三，开设线上家长课堂，通过直播的方式组织家长参加相关知识培训，对于部分定向生到农村地区就业可能产生的自卑、孤独的心理，家校共同发力予以疏导。

《关于改革完善全科医生培养与使用激励机制的意见》中提出，2030年要实现城乡每万名居民配备5名合格全科医生的目标，《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围绕疾病预防和健康促进两大核心，以基层为重点，要求从“治已病”向“治未病”转变，这就需要补足全科医生数量缺口，定向生契约精神的培养成效是实现相关目标的关键。高校应重视定向生契约精神的培育，引导他们增强职业认同感，强化契约意识，为按期履约、扎根基层打下坚实的基础，从而使其在基层的广阔舞台上实现个人目标，彰显人生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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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闫英丽，桑利娥，刘登攀，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视域下医学生社会责任感培育的三重维度[J].中国医学伦理学，2021，34（11）：1488-1493.

〔2〕王滨，陈律.新时代契约精神的传承与创新[J].人民论坛，2021（23）：75-77.

〔3〕宋茂荣，刘波，宋晶.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契约精神：现状、背离与回归[J].卫生经济研究，2022，39（8）：18-20.

〔4〕吴红.着眼立德树人 形成更高水平的高校人才培养体系[J].中国高等教育，2023（7）：37-40.

〔5〕林辉.自媒体时代大学生契约精神的价值与化育[J].江汉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4（5）：121-124+129.

〔6〕梅萍，吴佳珍.新时代榜样教育的“变”与“不变”[J].中国德育，2023（21）：32-37.

〔7〕杜娟，陈小垒，张天程，等.全科医学社区实习带教手册教学需求与制定研究[J].医学教育管理，2022，8（2）：215-220.

（责任编辑 曹彩霞）

Study on Cultivation of Contractual Spirit of Rural Order-Directed Medical Students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Comprehensive Rule of Law

ZHAO Minqi

（School of Marxism， Wannan Medical College， Wuhu 241002， 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equalization of urban and rural grassroots medical and healthcare resources， the state has issued policies to encourage local precision training of local medical and healthcare talents. Cultivating the contractual spirit of orientation students is not only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oad of socialist rule of law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but also can promote the rule of law in medical schools and improve the sense of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medical students.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ntractual spirit of orientation students， the author takes the orientation students of a medical school as the research object， finds the current reality dilemma of the contractual spirit of orientation students through the combination of questionnaire survey and in-depth interview， and explores the cultivation path of the contractual spirit of orientation students in the context of the comprehensive rule of law in the new era.

Keywords： Comprehensive Rule of Law； Orientation Students； Contractual Spir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