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距离、友好城市对中国OFDI的影响
2024-12-31舒家先余程炜
关键词:文化距离;友好城市;OFDI;调节效应
中图分类号:F125
DOI:10.19504/j.cnki.issn1671-5365.2024.07.04
中国的OFDI增长迅猛,排名均居世界前列。其中起到关键助推作用的“一带一路”倡议,作为一项重要的开放型举措,推动了国家间的和平发展与交流合作,打破了信息传递的文化壁垒,为助推我国OFDI增长构建了加速通道。在逆全球化趋势的背景下,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比重稳步提高,充分体现了“一带一路”倡议的巨大潜力。新一轮“走出去”战略明确强调与世界各国的重要城市缔结友好城市关系,开展人文交流合作,促进高质量构建“一带一路”。新时期,受新冠疫情的影响,世界格局发生改变,我国面临的国际形势不容乐观,其中友好城市关系是具有独特影响力的关键一环,研究文化与友好城市的互动机制对促进我国OFDI 具有重要现实意义[1]。近年来我国与其他国家缔结的友好城市数量增长迅速,截至目前,我国分别与全球138个国家共建立了2 669对友好城市,通过城市之间的交流合作,友好城市关系一方面可以增加国家之间的互信程度,降低投资政治风险,另一方面可以缩小文化差异,进而促进对外直接投资水平的提升[2]。因此,本文将重点探讨两个问题:一是在东道国异质性的背景下,友好城市关系如何调节影响我国的对外直接投资;二是友好城市的调节效应是否在与中国文化距离较小的国家中更为显著。
文化作为政治制度的重要补充,在不同经济体之间的经济交往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文化因素对OFDI的影响作用一直以来就是理论界研究的热点。为了探究文化差异在对外直接投资中的影响作用,学术界大多根据Hofsted[3]的文化维度理论对国家间的文化差异进行具体测算,测算出来的数字即国家之间的文化距离值,以便开展文化因素对OFDI影响机制的定量研究。学者们通过相关的实证检验普遍认为国家间的文化差异抑制了母国OFDI,其中Morris和Jain[4]从交易成本的视角出发,经过实证研究发现跨国公司在东道国的交易成本会随着文化距离的增大而上升,同时交易成本的上升不利于母国OFDI的增长。但是文化距离对OFDI的抑制效应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还会受到某些因素的作用而削弱。李俊久和丘俭裕[5]发现制度距离总体上促进了对外直接投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文化距离的抑制效应。孙俊新[6]考察了双边文化贸易的调节效应,认为对外文化贸易的发展会带动母国的海外投资,弱化了文化距离带来的负面影响。李晓峰和李士华[7]在引入海外移民网络作为调节变量后,发现文化距离对对外直接投资的约束作用减弱。
不同于世界贸易组织以及各国签订的国际贸易协定等一系列正式协议或制度安排,国际友好城市是一个典型的非正式制度安排,搭建起国家或地区之间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交流的桥梁[1]。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通过与世界各国签订国际友好城市协议推动经济交流活动,以便开展更加深入的合作。近年来我国与其他国家缔结的友好城市数量增长迅速,成为新一轮“走出去”战略的一个亮点,与此同时国际友好城市带来的经济效应也成为学者们研究的热点。双方政府通过签订友好城市协议来推动经济交流活动,相较于未签订友好城市协议的国家,已经缔结友好城市的国家在经贸合作领域可以获得“优先权”,减少跨国企业投资的成本,从而促进国家之间的投资[8]。除了经贸活动,以文化距离的视角来看,在政府的积极引导下,友好城市之间民间交往的渠道和方式更多,双方进行文化交流也更加频繁,使得双方的文化差异缩小,从而促进母国OFDI的增长[9]。同时,友好城市网络的一步步扩大推动了城市出口贸易网络的形成[10]。地方政府建设友好城市网络的参与程度越高,它们利用这一工具来促进对外直接投资的效果越好[11]。其次友好城市的数量增多以及长时间稳定的外交关系,为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扩张创造了有利条件[12]。
综上所述,现有研究大多是分别考察文化距离和友好城市对OFDI的影响,有少部分文献研究了三者之间的关系,但是并没有系统性地探讨文化距离、友好城市对OFDI作用的理论机制,比如潘琳和黄友星[13]研究表明双方政府通过缔结友好城市可以增加文化交流的机会,进而有利于提高母国的OFDI,然而国际友好城市在文化距离对OFDI的影响路径上发挥了怎样的作用却并未说明,其次在新时期“逆全球化”的趋势背景下,研究文化与友好城市的互动机制有利于助推我国OFDI的快速发展,同时促进我国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因此,本文将友好城市设为调节变量,从“风险偏好”和“外来者劣势”理论以及交易成本的视角出发,考察友好城市对文化距离影响我国OFDI的调节效应,探究文化距离和友好城市影响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理论机制,并进行实证检验。
一、理论分析
根据交易成本理论,由于文化差异导致了不同经济体之间的投资活动需要更多的交易成本。短期内,跨国公司在选择投资区域时会基于成本考虑,增加对文化距离较近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长期来看,在文化差异的影响下,东道国与母国之间会产生“外来者优势”和“外来者劣势”。“外来者优势”指的是,文化距离会导致资产与人才资源的异质性,在东道国的市场具有吸引力和竞争优势,跨国公司凭借其强大的文化整合能力以及跨文化管理和资源整合的战略在东道国获得投资收益[14]。“外来者劣势”是指一方面成长于母国的跨国公司对东道国市场环境的不熟悉,相比于东道国本土公司会存在竞争劣势[15];另一方面由于受文化距离等多种因素的制约,东道国利益相关者对跨国公司及其产品的了解也相对有限。因此,从风险偏好角度来看,东道国的利益相关者认为,选择不熟悉的跨国公司可能会面临更大的风险[16]。“外来者优势”与“外来者劣势”两者对OFDI的影响不同,综合叠加的效应可能会导致“文化距离悖论”,也就是说,文化距离可以促进 OFDI,并且二者之间具有复杂的非线性关系[17]。
直到2001年中国正式加入WTO,我国才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对外直接投资,尽管在这期间,我国企业通过在中国本土与外国跨国公司合作,积累了国际经验,但是研究者逐步发现,这种经验往往伴随着更多挑战[18]。例如,南孚电池作为中国的传统名牌企业,为了能在海外上市,决定与外国公司合资达成目的。然而,由于外国公司核心技术的封锁以及面对文化距离所导致的资源差异,在股权变动中南孚电池逐步被外资控制。这些技术歧视以及文化差异等问题,导致我国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的过程中存在较大劣势。直到目前为止,我国大部分企业在国际化进程中仍然会受到东道国企业的技术限制,例如华为受到美国企业的打压,无法购买美国芯片,严重影响了其生产和研发能力。在新兴市场中这些劣势表现得更为突出,特别是中小民营企业与外国公司在文化、制度和技术方面都存在巨大差异,这些差异造成了更多的交易成本。我国大部分的跨国企业并未形成强大的综合能力将这种差异转化为投资收益,不足以构成较大的“外来者优势”[19]。因此,我国为了减少交易成本,对外直接投资区域主要位于文化距离较近的亚洲地区。结合理论和实际,本文倾向认为:
假设1: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有抑制作用。
中国与他国建立友好城市关系源自相似的文化、历史交往、强烈的经贸合作意愿等基础。友好城市关系是一种制度性的协议关系,有利于推动双边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合作交流,进而促进中国的OFDI。在政治上,友好城市双方设立常规互访团及机构,通过互访团等活动能够提高双方的政治互信程度,为中国企业获取商业优势,降低双方的交易成本。其次,双边政府通过友好城市关系商讨重点领域的合作,给中国企业释放激励信号,提高对外投资的信心和积极性。在文化上,友好城市之间设立文化年、图书展等文化交流平台,中国可以通过这些文化交流平台向他国推广汉语、教育等,促进双方的文化融合,提高中国企业的文化适应能力,减少双方的投资风险。在经济上,友好城市关系为双方开展经贸合作赋予优先权,通过交易会、展览会等经贸合作平台,双方企业进行合作协商、交流信息,有助于满足双方企业不同的投资需求。根据友好城市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积极影响,本文提出假设2。
假设2:友好城市对我国OFDI有促进作用。
友好城市主要通过克服外来者劣势和减少交易成本两种途径来调节文化距离与对外直接投资的关系。母国与东道国之间密切往来的友好城市推动了经贸关系和人文交流的发展。中国通过扩展友好城市网络,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了双方经贸和投资的优先地位,通过定期的交易会、访问团、展览会等交流活动,释放出了吸引外资的信号,增强了双方的投资信息透明度,促进了跨国公司的组织身份变革,满足东道国利益相关者的个性化需求[20]。这增加了跨国企业“外来者优势”的正面影响,减少了“外来者劣势”。减少跨国公司的信息不对称是克服“外来者劣势”的核心,而随着时间推移,友好城市结对会产生合法性外溢效应,通过更加灵活高效的人文交流,弱化跨国公司的信息不对称,进而减少了文化距离的“外来者劣势”。Makino和Tsang[21]同样认为友好城市会通过减少双边的投资信息成本来促进OFDI。因此,友好城市是通过弱化信息不对称,提高跨国公司的认知合法性等来克服文化距离的“外来者劣势”。
基于交易成本视角,友好城市的调节作用主要体现在能够促进文化融合、提高文化认可度和构建长期合作关系。一方面,友好城市为母国与东道国之间搭建起文化桥梁,在企业的生产与经营中缓解了文化差异可能产生的冲突,降低文化距离带来的交易成本;另一方面友好城市通过文化年等人文沟通平台,塑造优秀城市形象,提高国家影响力,以国家认同增加企业认同,从而提升跨国企业的文化整合能力,减少双方合作中的交易成本和投资风险,有利于构建长期合作关系[9]。冯德联和施亚鑫[22]亦指出,友好城市作为一种民间沟通渠道,民众可以深切体验对方文化,从而促进了文化交流与融合,增加了双方的文化认同,进而达到减少交易成本的目的,正向影响母国的对外直接投资。在新时代我国采取新一轮“走出去”战略的背景下,推动“一带一路”高质量建设可视为形成长期合作关系,友好城市能够在发展“一带一路”的过程中有效减少由文化距离所导致的交易成本。因此,友好城市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的调节作用可能会更加突出。综合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假设3。
假设3:缔结友好城市能弱化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的负面影响,具有正向调节的作用。
二、模型建立与变量说明
(一)模型设定
友好城市(ln SC)。选择中国与各东道国建立的友好城市存量来表示SC,并取对数处理记作ln SC。数据来源于中国国际友好城市联合会官方网站。
3. 控制变量
政治关系(Pr),本文采用中国与东道国的外交伙伴关系作为代理变量来表示,数据来源于中国外交部官网。参照潘素昆和张媛媛[26]的做法,将外交伙伴关系具体细分为十个等级并评分,具体取值如表1所示。母国与东道国的政治关系越密切,我国企业选择在该东道国进行投资的可能性越大,预期符号为正。
经贸关系(ln Tr),本文采用双边贸易额来对经贸关系进行测度,即选择双边贸易额作为经贸关系的代理变量,相关数据从国际贸易统计数据库获取。良好的经贸关系是我国企业选择对外直接投资区位的重要因素,预期符号为正。东道国市场规模(ln gdp),本文选择东道国的gdp 来衡量市场规模大小,相关数据可从世界银行数据库获取。东道国的市场规模越大,说明其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更容易吸引我国企业进行投资,预期符号为正。自然资源禀赋(ln Res),本文用燃料和矿产的出口额占商品总出口额的比重来表示,相关数据从世界银行WDI 数据库获取。根据现有理论,跨国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中有较强的自然资源寻求动机。地理距离(ln Dis),本文用北京与东道国首都的球面距离来表示,数据来源于CEPII数据库。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
在实证前,本文首先通过方差膨胀因子检验模型中是否存在多重共线性问题,结果表明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其次关于面板数据回归模型的选取,本文通过Hausman检验发现,本文适合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一)全样本回归结果
全样本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模型(1)和模型(2)考察了文化距离对中国OFDI的影响,根据模型(1)和模型(2)的回归结果,文化距离系数在1%的水平下显著为负,表明文化距离会抑制中国OFDI的增长,原因是一方面文化差异导致了不同经济体之间的投资活动需要更多的交易成本,另一方面文化差异会造成“外来者劣势”,进而对中国OFDI产生负面影响,证实了假设1。与模型(1)不同的是,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引入了另一个核心变量友好城市(ln SC),考察了友好城市对中国OFDI的影响。模型(2)中,友好城市的系数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说明中国与东道国之间缔结友好城市对中国OFDI有促进作用,证实了假设2。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引入了文化距离与友好城市的交互项,考察两者的交互影响。通过观察文化距离和友好城市交互项的系数可以发现,系数为正且在1%水平下显著。这意味着在引入友好城市作为调节变量后,友好城市具有正向调节作用,通过文化交流缩小文化差异进而弱化了文化距离的负面影响。具体而言,调节变量友好城市的样本均值为1.616,在考虑友好城市的影响后,根据计算式β1 + 1.616 × β3,第(3)列文化距离对OFDI 的影响值从-13.680 变为-13.158。由此证实假设3成立。
关于控制变量,政治关系和经贸关系的系数在所有模型中均为正,且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检验。这表明良好的双边政治关系可以推动对外直接投资发展,从信息成本角度来看,与中国政治关系越好的国家,两国公民之间互信程度越高,由于信息不对称所导致的成本也就越低,从而有利于母国企业的投资[27]。同时良好的经贸往来对OFDI有促进作用,这与现有研究的结论相一致,如欧阳艳艳等[28]利用面板门槛效应模型分析中国上市公司对东道国直接投资,表明双边贸易的增长使得中国企业更加熟悉东道国市场,进一步推动了中国企业向东道国投资。此外资源禀赋和市场规模对我国OFDI有显著的正面影响,说明中国企业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投资过程中有较强的资源寻求动机和市场寻求动机。
(二)分样本回归结果
为进一步研究文化距离与友好城市的互动机制,以文化距离的中位数1.960为界限将“一带一路”沿线35个东道国分为文化距离较大和文化距离较小两个样本组,分样本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可以看出:不论是对于文化距离较小还是文化距离较大的东道国,模型(1)和模型(2)的估计结果与全样本回归结果基本一致。模型(1)中核心解释变量文化距离的系数在1% 的水平下显著为负,再一次证实文化距离对OFDI具有抑制作用的假设。模型(2)中核心变量友好城市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表明缔结友好城市加强了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降低了文化差异和交易成本,从而推动了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但是文化距离与友好城市的互动效应在两个样本组有很大差异。根据模型(3)的回归结果可知,友好城市的正向调节作用对于文化距离较近的国家显著,而在文化距离较远的国家中并不显著,这表明友好城市的调节作用具有局限性,对文化差异更小的东道国进行投资能够增强友好城市对OFDI的促进作用[29]。
(三)稳健性检验
1.增加控制变量
为了检验上述回归结果的稳健性,在原有变量保持不变的基础上,同时考虑到可能存在的遗漏变量问题,补充控制变量制度距离(RD),并将其引入模型。其中,参考杨亚平和高玥[30]的做法,通过主成分分析法对全球治理指数(WGI)中的六个指标②进行计算分析得到正式制度质量的综合得分,然后采用东道国与我国制度质量综合得分之差的绝对值来衡量东道国的制度距离。同样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
表4报告了全样本和分样本新增变量的检验结果。全样本第(1)(2)列中文化距离的系数显著为负,友好城市的系数显著为正,表明本文验证的假设1和假设2的结果是稳健的。全样本第(3)列中文化距离与友好城市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进一步证实友好城市弱化了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的负面影响,这也与预期保持一致。分样本检验结果无论是文化距离较大值组还是文化距离较小值组,三个模型下的检验结果与新增变量前的回归结果基本一致。
2.替换核心解释变量
采用KS指数计算方法来度量解释变量文化距离的,为了进一步确保结论的可靠性,参照李俊久[5]的做法采用标准欧氏距离对解释变量文化距离进行重新度量,具体公式如下:
采用不同的度量方法测算文化距离后分别对全样本和分样本再次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实证结果依然是显著的。由此表明,构建的模型及得出的结论是稳健可靠的。
3.分区域检验
为了考察样本选择性偏差对模型稳健性的影响,按照国家所属大洲划分样本并进行分组检验,鉴于非洲样本仅含有埃及一个国家,故仅分为欧洲和亚洲两个组别。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回归结果表明无论是在欧洲组还是亚洲组,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有抑制作用,友好城市对我国OFDI有促进作用,再次证实了假设1和假设2的成立。同时交互项的系数显著为正则表明缔结友好城市能弱化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的负面影响,具有正向调节的作用,假设3也得到了验证。
三、结论与建议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程度不断提高,我国积极与世界各国缔结友好城市关系,继续扩大对外开放程度,加强双边经贸往来和文化交流,我国在全球治理方面扮演了愈加重要的角色。友好城市作为一种民间外交方式,可以提供全方位合作的平台,尤其是在促进文化交流方面能发挥显著作用,有效弱化了文化距离对OFDI的抑制作用,进而推动了“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基于“一带一路”沿线35 个国家的数据,引入友好城市作为调节变量,从交易成本和外来者劣势的理论视角阐述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的影响机制并进行实证检验。检验结果显示: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作为东道国,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有抑制作用;友好城市可以通过缩小文化差异促进我国OFDI的发展;友好城市可以弱化文化距离对我国OFDI的负面影响,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友好城市的调节作用具有局限性,对于文化距离较小的国家有显著的正向调节效应。
基于上述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1)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友好城市可作为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一种重要的非正式“资源”,具有降低交易成本、缩小文化差异、促进对外直接投资的积极作用。我国应有效整合已经缔结的友好城市关系,主动发挥友好城市的积极作用,进一步鼓励增加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缔结的友好城市数量,加强友好城市网络建设,通过增加国家间的文化认同感来弱化文化距离带来的负面影响,形成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新局面。
(2)鉴于友好城市的调节作用对于文化距离较远的东道国并不明显,因此在建设友好城市网络的过程中,应先从文化距离较近的国家开始,对相关政策制度进行评估和完善,对于文化距离较远的东道国,由于文化差异过大所形成的文化壁垒,阻碍了友好城市的积极作用,应该采取差异化的政策制度。例如借助友好城市关系建立城市文化交流平台,举办一些大型展览演出和文化论坛等活动,增强彼此之间的文化理解和认同,逐渐消除文化壁垒,更好发挥友好城市的积极作用。
【责任编辑:许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