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位独特的“星火”传递者

曾几何时，“要给学生一杯水，老师就要有一桶水”这句话一度成为形容教师自身修养的标配“广告”，似乎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为人师表的内涵。此处，“水”泛指万物，包括人类的一切美好品质，从“教”与“学”的视角来看，“水”似乎更多地被理解为“丰富的知识”。“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从这一传统的教师的教学职能来说，“水”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传”“授”“解”意味着教师必须储备“桶”量的水。可如果将“水”的意义窄化，即便“器皿”再华丽，“倾倒”的动作再优雅，这一汪水也终将不再鲜活。这一问题也不断被一些教育领域的有识之士提起，但并未引起普通大众的重视，甚至备受嘲讽：知识改变命运，没有知识，何以传承？然而，在人工智能时代，AI惊人的“记忆力”和信息综合处理能力，让部分职业面临着被替代的危机。

随着对教学行为中个体意识的愈加重视，教师与学生的定位、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德国著名哲学家雅斯贝尔斯说：“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学生的学不再是处于完全被动的接受状态，而是教师（教育者）借助自身的素养给学生（受教育者）带来的影响——摇动、推动和唤醒。这已成为教育工作者执着的艺术追求。一棵树、一朵云及一个灵魂的“水容量”不再是衡量教育的唯一标准，树、云及有灵之物各自的形态认知、状态体悟以及对其他生命的影响力都是个体价值的体现，他们不是简单的“容器”和“复制品”。

我更喜欢爱尔兰诗人叶芝所说的“教育不是注满一桶水，而是点燃一把火”这一比喻，它否定了个体作为“知识容器”的角色，与孔子所提倡的“君子不器”不谋而合。人不应该像杯、桶之类的器具，仅以一种固守的形态呈现。目前，国家强调要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探索科学基础、实践能力和人文素养融合发展的人才培养模式；要注重跨越学科教学，培养学生多领域的知识和技能。对个体而言，人不应拘泥于原有的思维模式，而应放眼更辽阔的空间，以广博的知识和精湛的技能帮助自己适应不同的环境，应对生活中的“不确定性”，以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抵达“通达适变”的境界——有灵活的“专家思维”，具备知识的迁移能力，成为复合型人才。

那么，这种理念对教师是作何要求的呢？

我们必须成为一把燃着的火！储备一定的燃料——知识；静候被点燃的契机——理想；散发作用——发光发热；明白生命的短暂——火终将熄灭。就算这“燃着的火”只是豆大的烛火，也不必为“蜡炬成灰泪始干”而悲天悯人，我们要坚信自己是那可以燎原的星火。

这样，方可承担传递星火的使命，点燃其他生命。点燃一个个生命中蕴含的认知、情感……让他们成为人类历史长河中一束束独特的、具备点燃其他生命欲望和能量的星火，这才是教育应该实现的传承意义。

作者单位：江苏省无锡市育红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