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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社交媒体时代“打工人”人际交往异化问题

2024-11-30田佳慧

科学导报 2024年75期

21世纪以来,得益于科技发展和信息的进步,媒介技术以前所未有的优越性为我们创造了便捷、高效的生活方式,社交媒体已经充斥着人们的生活,作为一种革新式、参与式、互动式的信息交流平台,是补足人在现实中的人际缺失和缓解情感孤独的新型交往方式。“快发展”在很大程度上给“打工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焦虑,要“谋生”和被迫“内卷”,精神上是空虚和衰竭的,在虚拟世界里找到一种交往满足感是寄托情感的方式之一。“打工人”乐于游走在各种社交媒体所构造的完美符号之间,通过流量营销出来的表情包、网络流行语和审美共识等证明主体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没有了自主思考,麻醉自己的认知与价值,逐渐丧失了自己的交往主体性。

当前,人们正处于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信息革命的浪潮中,但是马克思笔下所描述的交往异化问题并没有随着时代发展而消解,不可否认的是一点就是“被物化的人的交往”,其本质还是以价值资源为中心的交往。现代社会由于网络科技的发达,交流却在很大程度上虚化了人际交往的真实性和自然性,人们依赖于并沉溺于网络空间的交往所带来的满足感,交往工具成为主体,人却成为客体,这种交往异化的问题变得更加严重和复杂。

一、交往主体的异化——在孤独中疏离现实

随着科技的发展,网络社交媒体日益渗透在现代人的生活,是为了娱乐和情感而服务。但现实是社交媒体作为一种交往工具逐渐僭越为人交往的主体力量,人作为交往主体的意识被弱化,看似社交媒体是给予了“打工人”更多自由释放情感的空间,但其实是更有利于人在这个虚拟的空间内构建一个“假我”,以满足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被认同感和被追崇感,包装自己,“表演”自我,通过发朋友圈和点赞获得社会人际价值的实现。当“打工人”所维系的人际关系切断与网络的连接,从虚拟空间中抽离,会加重精神的荒芜和灵魂的孤独,社交媒体间接成为左右人情绪和情感波动的交往工具,似乎点赞量和评论互动是“合群”的证明,社交媒体不自觉地让“打工人”沉浸于虚拟世界里,看似在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其实更凸显他们对现实空间的疏离,是交往主体和交往空间的异化。

二、交往动机的异化——在比较中内耗精神

不晒精致的旅游照是不是说明我太土了?“打工人”本该在假期释放压力和愉悦身心,但因为网络对数据的监控和资源的整合,社交媒体以推送的方式强调了“打工人”的焦虑感和内耗感,在比较中成为自己的“施暴者”。社交媒体的发达让人得以有展示自我的平台,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社交软件的泛化使用也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打工人”习惯在社交平台精修自己的生活照、旅游照等迎合大众审美,也沉溺于别人塑造的完美的图像之中,在看似“双向欣赏”的情景中,其实是交往动机的异化。为了构建能获得大众崇拜感的自我,“打工人”会做更多积极的自我呈现,但过度积极的自我呈现会使人沉溺于社交媒体所带来的虚荣满足感而产生精神焦虑和自我内耗,只有依靠别人才有自尊,离开这些“脆弱的”价值就活不下去,这种主体性剥离与丧失的状态对于“打工人”的真实精神塑造有着不可忽视的阻碍作用,在玩乐中生产的劳动产品并没有让“打工人”感到真正的愉悦,而是一种紧迫和焦虑感。

三、交往价值的异化——在剥削中玩乐劳动

信息技术和全球化使得以雇佣劳动为主导形式的工厂劳动退居次要地位,“玩工厂”成为资本主义统治的无形市场,人类的劳动时间和休闲时间的传统划分也被颠覆,“玩”已经被商品化,“玩”和“劳动”的界限已经变得模糊,剥削成为一种新的规律,剥削成为消遣的一部分。“打工人”成了被资本监控的“玩工”,整个互联网下的社交媒体是一个巨大的“玩工厂”。“打工人”通过在社交媒体上搜寻信息、浏览网页、发布文字图片等方式来消遣,看似是自愿愉快地参与到社交媒体的互动平台,其实是在以一种隐藏的方式为媒介与广告产生了更多的产业增值和盈利的可能性,看似自由,其实是被控制。用户所产生的数据资源其实是在为资本的增殖而服务,玩乐不再作为一种解放天性的行为,而是成为劳动剥削的一部分,以享乐、娱乐、快乐为目的的互联网交往已经归入资本,玩被商品化,是资本创造剩余价值的劳动,是交往价值的异化。

“打工人”在社交媒体中沉溺于视觉和听觉的刺激快感,失去理性判断,在虚拟空间中看似自由的刷视频、发评论、点赞与聊天体现自己的“合群”存在感,享受看似被人追捧崇拜的“认同感”,这是具有无意识性、毒害性和麻痹性的。“打工人”看似在主动接受大量信息和判断,其实是在不自知的被流量所控制,文字成为一种“资本符号”被统计成数据,不停息地被设计成一种“吸引力”,诱使人成为“吸流量的工具”,弱化人作为交往主体的本我性质,逐渐被客体化,而人的本质在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交往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实现真实的交往幸福。

(作者单位:广西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