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文化诗学视阈下胡塞尼小说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

2024-11-05唐静文黄艳红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18期

[摘 要] 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情节扣人心弦,情真意切,文笔优美,魅力难挡。其创作的《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和《群山回唱》把人物的命运与历史大语境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从微观层面真实地刻画了小说人物在面临各种困境时的坚韧与勇气、团结与互助,演绎了一部又一部感人至深的命运交响曲。小说文本所虚构的自然灾害引发的生态危机、国破家亡时的同胞情谊、家庭暴力中的姐妹情谊和国际非政府组织给予的无私援助,无不揭示了小说文本潜藏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彰显了作家对小人物乃至全人类命运的深切关怀,以文学书写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深刻理解。

[关键词] 文化诗学 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 文学表征 同胞情谊 姐妹情谊

20世纪90年代后期我国学者童庆炳教授提出了文化诗学作为文学理论的新构想,即“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种呼吁”[1]。作为一种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文化诗学提倡在分析文学作品时,要以文本的审美属性为中心,把历史语境和文本细读结合起来,深入探讨文学作品的深层意义和艺术价值,关照现实,突显时代精神,呼吁社会发展的平衡。美籍阿富汗裔小说家卡勒德·胡塞尼所创作的《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和《群山回唱》消解了文学与历史的二元对立,把主人公的命运置于历史大背景中加以关照。小说文本与历史语境的互动与互构、诗意表达与精神诉求,赋予小说极高的艺术感染力和深厚的人文关怀。国内外学界对胡塞尼小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主题、人物形象、叙事策略、翻译等方面。在主题研究方面,国内外学界对成长、创伤、背叛、救赎、亲情、友情的关注较多,对蕴含其中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则鲜有关注。本文拟从小说文本虚构的自然灾害引发的生态危机、国破家亡时的同胞情谊、家庭暴力中的姐妹情谊和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援助四个方面,探析胡塞尼小说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文学表征。

一、在困境中探求共同价值观

为了深入探究胡塞尼小说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表现,有必要先从学理上了解何为共同体、何为命运共同体与何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

马克思曾经指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每个人就像一个节点,彼此关联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社会网络,每个个体都无法脱离社会关系的影响,个人的选择和行为反过来也影响社会关系的塑造。如果把这个复杂的社会网络比作一个共同体,则意味着“共同体是人存在的宿命,是人的存在方式”[3]。正如德国著名社会学家斐迪南·滕尼斯在其代表作《共同体与社会》一书中所提到的,“只要在人们通过自己意志、以有机的方式相互结合和彼此肯定的地方,就会存在这样的或那样的共同体形式”,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和精神共同体是三种基本形式[4]。“此后的一百多年来,‘共同体’的内涵和外延又得到了丰富和发展”,出现了诸如经济共同体、业缘共同体、学习共同体、学术共同体等形式。[5]“总体而言,共同目标、身份认同和归属感是共同体的基本特征,也是共同体赖以生成的基本要素。”[6]“利益交融的共同体在风险面前最终凝聚成命运共同体。”[7]“对现实世界‘人类以相互包容为基础的共生共存共赢共享共担当共发展的可持续性趋势(包括贯穿于其中的人权、民主、平等、公平、正义等基本精神)’的意识,就是所谓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8]

在文学作品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常常体现在作品的情节、主题、人物形象等方面,在探索人类共同的困境和追求共同的价值观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二、胡塞尼小说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文学表征

“文学是通过语言表达情感的艺术,它总是要透露出各种文化蕴含。”[9]胡塞尼通过细腻的笔触,不仅生动地描摹了困境如何深刻地改变了小说人物的生存状况、生存观念和人生轨迹,还充满温情地展现了小说人物在困境面前的团结和互助精神,使小说人物于悲伤、愤怒、痛苦和绝望中生出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意识和些许希望,具体表现在小说文本虚构的自然灾害导致的生态危机、国破家亡时的同胞情谊、家庭暴力中的姐妹情谊和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援助四个方面。

1.自然灾害导致的生态危机

根据我国应急管理部提供的定义,“自然灾害是指给人类生存带来危害或损害人类生活环境的自然现象,包括干旱、高温、低温、寒潮、洪涝、山洪、台风、龙卷风等”。干旱灾害,是指“由于降水减少、水工程供水不足引起的用水短缺,并对生活、生产和生态造成危害的事件”。

干旱灾害是胡塞尼小说常常提及的重要事件之一。《灿烂千阳》写到:“那场大旱从1998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指1999年),到处都是一派民生凋敝的景象。去年冬天(1998年冬天)几乎没有下雪,而且整个春天一滴雨水都没有(1999年春天)。全国各地的农民被迫离开焦裂的土地,卖掉家当,从一个村庄流落到另外一个村庄找水喝。……他们来到喀布尔。但这座城市的地下水位也很低,比较浅的井都干涸了。那些深井前面排起了长队,莱拉和玛丽雅姆得耗上几个小时才轮到她们打水。往年每到春天就河水泛滥的喀布尔露出了河床。如今它成了公共厕所。里面除了人类的排泄物和垃圾一无所有。”[10]生活用水和农业生产用水奇缺,耕地被破坏,喀布尔河水系也变成了垃圾堆,民众的生活环境受到严重污染。无奈之下,主人公玛丽雅姆不得不与莱拉在自家房子后院挖了一口水井,缺水问题才得到些许缓解。“2000年夏天,大旱进入了第三年,也是最糟糕的一年。高温使本已干旱的地区变得更加干燥,……农民变成了成群结队的游牧民族,四处迁徙,寻找水源,也为他们的牲口寻找草地。但他们两样都没找到,山羊、绵羊和耕牛纷纷死亡。”这场旱灾持续时间长,人畜用水困难,粮食生产受到威胁,人民生活难以为继,流离失所。

“自然灾害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最大障碍之一。……自然灾害一个很重要的属性是给一个地区或社会带来损失,且依靠本地区和本地社会力量在短时期内难以恢复正常秩序。”[11]虽然小说文本关于主人公玛丽雅姆与莱拉应对缺水问题的描述仅是一笔带过,但是,关于自然灾害造成的环境污染和生态危机的细致描写足以唤起人类的命运共同体意识,促使人类在现实生活中采取措施共同应对。

2.家庭暴力中的姐妹情谊

女性的生存困境是胡塞尼小说的重要主题之一,其小说中女性所遭受的性别歧视当以《灿烂千阳》中的玛丽雅姆最为典型。女主人公玛丽雅姆是其富商父亲与女仆的私生女,被父亲及其妻子们视为一种耻辱,跟着生母在乡下的破泥屋里生活。生母出身的卑微、物质的贫困、观念的落后、绝望的自杀和父亲的懦弱,使玛丽雅姆失去了栖身之地和梦寐以求的上学机会,十五岁便被迫远嫁四十来岁的鞋匠拉希德。在多次流产、失去生育能力后,玛丽雅姆被视女性为生育工具的丈夫拉希德所嫌弃,经常遭到无缘无故的责骂和临时起意的拳脚相加。孤苦无依的玛丽雅姆只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地伺候丈夫,心生害怕却无处可逃。

拉希德的另一位妻子莱拉自幼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独立、民主、爱国和追求自由的思想。莱拉先失去了两位兄长,后失去了双亲,自己也被炸得不省人事。尽管被邻居拉希德所救,莱拉却已变成了事实上的孤儿。拉希德雇人谎称莱拉的恋人塔里克已不幸病死。万般无奈之下,为了保住胎儿和自己的性命,十四岁的莱拉不得不答应嫁给年近六十的拉希德。在生下女儿之后,莱拉也遭到重男轻女的拉希德的冷落,与玛丽雅姆一样受到拉希德的家暴,变得卑微、痛苦和无奈。

在残酷非人生存的环境中,玛丽雅姆与莱拉饱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与摧残。当拉希德误以为玛丽雅姆唆使莱拉反抗他,准备用皮带严惩玛丽雅姆之际,生产不久的莱拉大胆地抓住了拉希德的手臂,使玛丽雅姆免遭一次毒打。玛丽雅姆对莱拉女儿阿兹莎无微不至的照顾也感动了莱拉。自从玛丽雅姆和莱拉消除敌意后,她们一路相互扶持、相互慰藉。两个脆弱的女性“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使她们敢于向命运抗争,敢于为谋求对方的自由和解放做出大胆的选择和无畏的牺牲。她俩牢不可摧的情谊和不计回报的爱”超越了亲缘和地缘的界限,生成了具有活力和凝聚力的姐妹情谊[12]。小说中,莱拉第一次尝试逃离喀布尔时,不忘带上玛丽雅姆,遗憾的是,逃离计划失败,俩人又遭到丈夫拉希德的严惩。当莱拉与初恋塔里克见面后,她遭到了拉希德致命的暴打。危难之际,玛丽雅姆被迫挥起铁锹打死了拉希德,独自承担杀夫的罪名,用爱和牺牲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与她命运相同、休戚与共的莱拉。玛丽雅姆与莱拉在丈夫长期家暴中表现出的团结互助、姐妹情谊与自我牺牲精神,无疑彰显出父权制压迫下的女性命运共同体意识以及坚韧不屈的可贵品质,具有悲剧独特的美学价值。

3.国破家亡中的同胞情谊

“灾难揭露社会矛盾,直击人性,拷问良知,促使人们反思生命的意义,进而拯救我们灵魂。”[13]胡塞尼小说虚构的灾难对主人公个人、家庭和社会的命运产生了深远影响,而主人公们在与困境抗争的过程中逐渐产生了自发或自觉的命运共同体意识。

《追风筝的人》中,十二岁的喀布尔阔少阿米尔与仆人的儿子哈桑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阿米尔天生体格孱弱,敏感懦弱,哈桑淳朴忠诚。每当阿米尔受到外人欺负时,哈桑总是勇敢地挺身而出,保护阿米尔不受侵犯。阿米尔和父亲移民海外后,拉辛汉临终前暗示阿米尔,哈桑是其同父异母的弟弟,侄子索拉博已成孤儿。阿米尔历尽千辛万苦返回炮火纷飞的喀布尔,冒着生命危险找到并救出了哈桑的儿子索拉博,决心把他抚养成人。阿米尔营救侄子的行动无疑体现了小说人物在个人层面、家庭层面或家族层面上的命运共同体意识。

《群山回唱》里,主人公伊德里斯和铁木尔回到喀布尔时,在医院遇到死里逃生的女孩罗诗。伊德里斯每天去医院耐心陪罗诗看动画片、读书和画画。铁木尔除了给乞丐施舍钱财,还资助罗诗进行治疗、整容和学习,最终帮助罗诗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尽管此时的伊德里斯和铁木尔已加入他国国籍,但对故国文化身份的认同和民族归属感,推动着他俩不遗余力地对故国同胞无条件地施以援手。

此外,其小说中的人物在得知祖国重建的消息时,纷纷返回家乡积极参与祖国的重建工作中去。《灿烂千阳》里,莱拉全家本可以在异国他乡过上舒适而安宁的生活。一年后,她听说喀布尔盖起了学校,重新铺设了路面,女人再度获得工作。为了去世的父母和生死不明的玛丽雅姆,莱拉告诉丈夫塔里克她想为祖国做点事情,她想做出贡献。莱拉认为祖国的重建需要他们,不顾祖国苦难、父母生前的期望和玛丽雅姆死活,在异国他乡偏安一隅的做法有违自己的良心。于是,莱拉全家毅然回到了喀布尔,积极投身到祖国的重建工作中去。莱拉当了恤孤院的教师,塔里克则在一个非政府组织为被地雷炸伤的人和截肢的人安装假肢。对祖国文化身份的认同和渗透在日常生活中自发的命运共同体意识,把小说人物莱拉全家的命运与祖国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推动着他们自觉地为祖国的重建贡献自己的力量。

4.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援助

胡塞尼的小说是“承载丰富情感的媒介,是传达人类博爱精神的艺术记录”[14]。小说文本所描绘的持续的社会动荡,严重阻碍了各行各业的有序开展,破坏了主人公们正常的生活和工作秩序,给他们的命运带来了无尽的隐忧和不确定性。然而,幸运的是,主人公们得到了来自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无私援助。

《追风筝的人》提到,主人公阿米尔有心为故国尽绵薄之力,受邀到边境一家小医院治疗那些被地雷炸伤的难民。但由于该医院缺乏资金,一度倒闭。阿米尔“每天大部分时间在书房里,给遍布世界各地的人发电子邮件,申请基金,组织募捐活动”,使这家小医院得以重新开张[15]。小说里,这家医院的重新开张不仅得益于阿米尔与妻子索拉雅的努力,也得益于来自世界各地为该医院捐款捐物的志愿者们。阿米尔目标明确的志愿行动和世界各地人民的无私捐赠,无疑体现了小说在场和不在场人物自觉的、共生共存共担当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突显了人类社会根本和长远的共同利益。

《群山回唱》主要通过描绘人物的言行与纵横交错的人物关系来展现人物的命运。这部小说涉及的主要人物中有几个来自其他国家的志愿者,如女护士阿姆拉、外科整形医生马科斯、为世界粮食计划署工作的托马斯等。主人公纳比在给医生马科斯的信中提到:“几千名救援人员从世界各地涌入喀布尔,建立医院和学校,修复道路和灌渠,带来食物、住所和工作。”这些志愿者跨越国家、民族、种族、血缘、性别、年龄、语言的界限,为的是给喀布尔人提供无私的救援。

女护士阿姆拉曾经和联合国人员一起参与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救援活动。“她到喀布尔已经一年了,与一个规模很小的非政府组织一起在医院工作,每逢星期一,还要操持一个流动诊所。”在喀布尔,阿姆拉与各种不利因素作战斗,尽可能为重伤女孩罗诗争取更多的权益,被马科斯称为“喀布尔工作最卖力的女人”。主人公纳比表示“对她宽广的胸怀抱有无限的尊敬”[16]。

外科整形医生马科斯的医疗队为喀布尔一家非营利性组织工作,给那些面部受伤的儿童做手术,需要一个住所。当马科斯问及房租的事,主人公纳比说:“您告别了您的国家,您的朋友,您的家庭……来帮助我的家乡,我的同胞。我怎么能从您身上获利呢?”纳比免费提供住房给马科斯的救援队。为了表示感谢,马科斯每天都去看望纳比,陪纳比喝茶、聊天,替纳比修葺房屋。“只有深刻认识到整个人类是一个命运共同体,真正具有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家国情怀才能扩展为人类情怀并导向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际行动。”[17]主人公纳比与外国志愿者的共同信念或自觉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构成了他们之间沟通的基础,他们朝着一致的和平与发展的方向,把这种共同信念付诸于实际行动,相互影响,和谐共生。

三、结语

文化诗学的价值基点是人文关怀。作为一种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文化诗学提倡在分析文学作品时要关照现实,突显时代精神,呼吁社会发展的平衡。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虽然充满了令人心痛的悲情,却洋溢着大爱和希望的光辉。小说文本虚构的自然灾害引发的生态危机、国破家亡时的同胞情谊、家庭暴力中的姐妹情谊和国际非政府组织的无私援助,皆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文学表征,代表了作家对全人类命运的理性思考和关照,有助于人类清醒理智地反思自身的不合理行径所造成的悲剧,形成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或宏观或微观地探寻人类共同的命运,从命运共同体高度去应对日益突出的全球性挑战和生存危机,以实现多元共生和包容共进。以上就是胡塞尼小说中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的文学表征在当代语境下产生的美学价值和社会意义。

参考文献

[1] 童庆炳.文化诗学理论与实践[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2] 吴吉惠.试论师德建设必须以人为本[J].教育与职业,2004(28).

[3] 袁吉富.马克思共同体思想辨析[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3).

[4] 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M].张巍卓,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9.

[5] 李慧凤,蔡旭昶.“共同体”概念的演变、应用与公民社会[J].学术月刊,2010(6).

[6] 张志旻,赵世奎,任之光,等.共同体的界定、内涵及其生成——共同体研究综述[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0(10).

[7] 高艳,陈惠迎.从利益共同体到命运共同体:地方政府隐性债务的合作治理[J].当代经济管理,2020(1).

[8] 叶险明.作为复杂意识体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初探[J].理论与改革,2021(2).

[9] 童庆炳.“文化诗学”作为文学理论的新构想[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1).

[10] 胡塞尼.灿烂千阳[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11] 汤爱平,谢礼立,陶夏新,等.自然灾害的概念、等级[J].自然灾害学报,1999(3).

[12] 陈晓芳.论卡勒德·胡赛尼作品中的人文主义思想[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2).

[13] 范藻,贾飞.“灾难叙事”:从文学创新到美学创意[J].当代文坛,2020(3).

[14] 聂珍钊.灾难冲击、伦理选择与文学叙事[J].浙江学刊,2022(1).

[15] 胡塞尼.追风筝的人[M].李继宏,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16] 胡塞尼.群山回唱[M].康慨,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

[17] 陈杰.家国情怀、人类情怀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2).

(特约编辑 范 聪)

作者简介:唐静文,新余学院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作品研究和高校英语教学研究;黄艳红,新余学院外国语学院,研究方向为高校英语教学。

基金项目: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项目“文化诗学视域下卡勒德·胡塞尼小说中的灾难书写与人类命运同体意识研究”(WGW21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