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发展研究
2024-10-17周思思李雯
摘 要:为了解我国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发展现状,基于2016—2020年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分别建立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值法、超效率SBM、耦合协调度等研究方法对两者的时空演变特征、区域差异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在总体上,中国乡村地区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呈现出一种起伏向上的态势,但乡村地区的农业生态效益并不高;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值总体在0.7以上,研究期内保持相对稳定。
关键词:农村数字经济;农业生态效率;耦合协调;省域;熵值法
中图分类号:DF413.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6-9902(2024)20-0014-04
Abstract: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upling and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rural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in China,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from 2016 to 2020,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rural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was established respectively, and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regional differences of the two were empirically analyzed by using Entropy Method, super-efficiency SBM,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and other research methods.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gital economy in rural areas of China generally shows a trend of ups and downs, but in general, the agricultural ecological benefits in rural areas are not high.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value of rural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is generally above 0.7, and it has remained relatively stable during the study period.
Keywords: rural digital economy; agricultural eco-efficiency; coupling coordination; provincial; Entropy Method
农业是人类生存的保障,在国民经济中占基础性地位[1],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为实现农业绿色发展亟需加快农业绿色转型。新一代信息技术不断催生新技术、新模式,形成新的经济形态。在此背景下,国务院发布的《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全面部署了数字乡村发展重点任务。农村数字经济通过减少信息不对等、降低交易成本、模糊产业边界嵌入农业的发展[2],是农业绿色发展的新引擎[3],农业生态效率综合考虑的农业环境效益与产出效益[4],常用来衡量农业绿色发展,两者的耦合协调发展是实现农业农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前提[5]。
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能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从耦合机理上看,农村数字经济发展为提高农业生态效率提供保障。提高农业生态效率需要农业向低碳转型,逐步减少农业碳排放量[6],数字经济能通过绿色技术进步的技术红利效应减少碳排放[7]。同时数字经济还能凭借数据要素、数字平台、智能应用等衍生业态促进农业产业链现代化发展,以优化农业产业结构[8]。农业生态效率反过来也能促进农村数字经济的发展。吴梵等[9]的研究中表明农业技术创新对农业生态效率表现出明显的空间依赖性,也就是说农业生态效率为技术发展提供方向并促进技术的进步,从而促进农村数字经济的增长。因此,本研究基于我国30个省份(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的面板数据,构建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的评价体系,并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探究我国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协调发展现状,提出能够促进我国农业农村协调发展的可行性建议。
1 研究模型和指标构建
1.1 研究模型
耦合度反映2个体系之间彼此作用、影响的程度,但是对于系统间协调程度解释不足。协调度可以表示2个系统间的协调度,但其也存在局限性。因此本文采用了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农业生态效率与农村数字经济发展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根据测算可对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关系进行划分,具体划分标准为0~0.2为中度失调,0.2~0.4为轻度失调,0.4~0.6为基本协调,0.6~0.8为初级协调,0.8~1.0为中级协调。
1.2 指标构建
1.2.1 农村数字经济
在参考朱红根等[10]的相关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以农村数字经济基础建设、农村数字产业化、农村产业数字化为3个层次的农村数字经济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再通过熵值法来计算各项指标的权重,然后根据该权重值及指标计算,得出基于综合指标的农村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
1.2.2 农业生态效率
农业生态效率能够较好地反映农村经济和资源利用的协调水平,本文使用非期望产出的超效率SBM模型测算得出各省农业生态效率值。在指标的选取上参考已有的研究,从人力、物力、财力和环境等角度出发选取投入指标,建立了农业生态效率指标体系(表2)。其中农业碳排放量,参考了李波等[11]的研究。
1.2.3 数据来源
本文以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为分析对象,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等统计年鉴、阿里研究院报告以及北京大学县域数字普惠金融指标。鉴于西藏、香港、澳门及台湾地区的资料不足,为了确保数据的完整性,本论文所选取的数据并不包含上述区域。此外,本文还使用了线性插值法来弥补缺失值。
2 实证分析
2.1 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测算结果
基于2016—2020年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相应的面板数据,本文运用熵值法,计算得到了我国农村数字经济发展综合得分。从表3可以看出,中国大部分省份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区域差异显著。发展水平较好的省份多集中在东部和中部地区,在东北地区和西部地区的乡村,数字经济的发展程度不高,与全国的平均值有明显的差距。从时间维度上看,2016—2018年全国的农村数字经济平均发展水平呈现上升的趋势,到2019年作为一个转折点,农村数字经济发展水平下降,2020年出现明显回升。这可能是因为国务院在2019年发布了《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明确优先发展农村数字经济。
以30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2016—2020年关于农业生态效率的数据为基础,通过超效率SBM模型,进行了计算,见表4。总体来说,我国农业生态效率水平不太高,2016—2020年全国农业生态效率水平均未超过1,不在有效区域内,总体呈下降趋势,2020年略有回升。从省域层面看,大约三分之一的省份农业生态效率值超过了1,处于有效状态,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中部包括湖南省,西部包括贵州省和陕西省;由此看来我国农业生态效率还有很大的提升潜力。
2.2 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耦合协调度分析
基于上文中所述的耦合协调度计算方法以及划分标准,对2016—2020年30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两者的耦合协调度进行测算。
2.2.1 耦合协调水平的时序变化
由表5可知,总体上,我国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耦合协调度不高,从全国层面上看,2016—2019年耦合协调程度不断下降,到2020年有所回升,5年均值处于基本协调阶段。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达到初级协调的省份只有上海、浙江以及广东,大部分省份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2016—2020年都保持在了相同的阶段,只有辽宁和河南由基本协调降至轻度失调阶段,海南、安徽以及广西由轻度失调升至基本协调阶段。
2.2.2 耦合协调水平的空间分布
从空间维度上看,我国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水平地区间差异较明显,呈现“东高西低”的格局。具体来看,我国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耦合关系较好的都在东部地区,如浙江、广东、上海等,处于初级协调阶段,其中浙江和广东的耦合协调度始终保持在了0.6以上。处于轻度失调水平的省份多分布于东北、西部及部分中部地区,总体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吉林、内蒙古、甘肃和宁夏等地区,耦合协调值在0.2~0.3之间,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程度较低。
表5 农村数字经济与农业生态效率耦合协调度测算
3 结束语
本文通过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我国30个省(市、自治区)(不包括西藏、港、澳、台地区)2016—2020年的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程度进行分析:第一,中国大部分省份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区域差异显著;部分省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偏低,空间上表现为自东向西逐渐下降的格局。第二,农业生态效率总体发展水平不高,效率有效的省份主要集中在经济较为发达的东部地区。第三,从耦合协调水平来看,我国农村数字经济和农业生态效率的耦合协调值总体在0.7以上,研究期内保持了相对稳定。从空间角度看,各省份的耦合协调水平地区间差异较明显,表现为“东高西低”的特征。随时间演化耦合协调度的空间差异化程度先大后小,无明显扩大趋势。
根据以上结论,本文提出如下启示:一是加快发展我国农村地区数字经济的步伐。目前农村地区数字基础薄弱,相关配套设施不完善,农村数字经济的发展也较缓慢。因此,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的资金投入,坚实基础,打通互联网信息连接,推动数字信息技术快速提升。二是统筹推进农业资源优化配置和农业结构调整,优化当前资源配置结构,增加技术要素投入降低碳排放,推动农业产业绿色协调发展。三是因地制宜,以数字经济发展推动农业生态效率提高。东部地区经济基础好,农村数字经济发展水平高,要充分发挥数字技术优势,不断开发应用于农业领域,提升农业生态效率;与此同时,要加强对城市的拉动和辐射能力,促进周围区域的协调发展。经济发展落后地区应当因地制宜,以当地实际情况为落脚点,调整产业结构,通过数字信息技术推动产业升级,助推经济生态协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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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20028/j.zhnydk.2024.20.004
第一作者简介:周思思(2000-),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农业生态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