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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中游城市群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效应研究

2024-09-22吴雪萍朱芬华

【摘 要】论文基于长江中游城市群和3个二级城市群11个战略性新兴产业依托部门动态面板数据,运用区位熵值法测算和分析长江中游各城市群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集聚水平和特点,并构建面板模型,利用两阶差分GMM法估计集聚水平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结果表明,长江中游城市群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水平较低,各城市群集聚发展水平存在差异。集聚水平当前对经济增长起到正向的促进作用,但是关系并非线性,集聚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对经济增长起到阻碍作用。

【关键词】战略性新兴产业;长江中游城市群;集聚;GMM

【中图分类号】F12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1069(2024)07-0136-03

1 引言

在当今这个技术飞速进步、产业不断革新的时代,战略性新兴产业正以其创新驱动力和前瞻性视野,成为引领未来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力量。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集群发展,构建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绿色环保等一批新的增长引擎”。进入新发展阶段,加快培育战略性新兴产业,对于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都具有重要意义。

2 文献综述

自国家“十二五”规划将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列为关键战略任务以来,相关产业及其集聚效应的研究日益增多。

在集聚机制上,涂文明、刘敦虎[1]认为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知识创新,而知识创新主要是政府支持与企业内生创新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刘新艳、李海波、芮明杰等[2-4]认为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不仅取决于地理区位、产业基础,更取决于创新要素、市场环境和政府行为,这些因素间的相互作用构成新兴产业的集聚机制。在集聚测度上,以空间Gini系数和E-G指数为主,如王珏辉[5]、胡静和赵玉林[6]。在集聚效应上,张晴[7]运用Geweke分解检验法与协整检验,验证安徽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竞争力关系特征,结果表明二者关系显著。李太平、顾宇南[8]基于产业和地区异质性研究了长江经济带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发现集聚对经济增长有积极作用,但是区域差异较大。

现有的研究为文章进一步的分析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但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特别是对于长江中游城市群这一关键发展区域,文章计划深入探讨其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集聚程度,通过构建空间计量模型,系统分析产业集聚与区域经济增长之间的相互关系,并据此提出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旨在促进该区域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

3 城市群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测度与分析

3.1 战略新兴产业选择和数据来源

文章借鉴刘华军等[9]的方法,选取11个制造业产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依托部门。文章选取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依托部门包括:化学原料和化学制品制造业(C26)、医药制造业(C27)、非金属矿物制品业(C30)、有色金属冶炼和延压加工业(C32)、通用设备制造业(C34)、专用设备制造业(C35)、汽车制造业(C36)、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C37)、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C38)、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C39)、仪器仪表制造业(C40)。

文章所有数据来源于长江中游各城市统计年鉴,湖北、湖南、江西等三省统计年鉴以及中国工业统计年鉴,数据时间跨度从2017年至2021年。由于天门市部分数据缺失,吉安市部分县(区)数据不全,考虑研究的一致性,将其剔除,因此共选取长江中游29个城市的11个战略性新兴产业依托部门进行后续分析。

3.2 集聚测度依据

文章使用区位熵值法来进行测度。区位熵的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qij代表i地区j产业的区位熵,eij指的是i地区j产业的相关指标,ej为i地区所有产业的相关指标,ei代表全国j产业的相关指标,e代表全国范围内所有产业的相关指标。常用指标通常是销售收入和就业人数等。区位熵值越高,意味着产业集聚水平越高。一般认为,区位熵qij<0.5,产业相对分散;0.5≤qij<1则认为相对集聚;1≤qij<1.25为中度集聚;qij≥1.25则意味着产业专业化水平较高,高度集聚。

3.3 区位熵测度与结果分析

文章在计算区位熵时,选择规模以上行业平均从业人数作为测度指标,除了计算长江中游城市群的区位熵,同时我们对城市群内3个二级城市群——武汉城市圈、环长株潭城市群和环潘阳湖城市群也进行分别测度,计算结果见表1。

从表1中的产业均值可以看出,长江中游城市群战略性新兴产业整体集聚水平不高,3个二级城市群集聚水平也存在较大差异。其中武汉城市圈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集聚水平相对较弱,“一城独大”是武汉城市圈的主要特征,武汉的“首位度”过大,城市圈内的其他城市规模小,发展速度慢,城市间的分工协作不强,城市联动性较差,制约了城市圈的集聚发展。

另外,从表1可以看出各产业区位熵值差异较为明显,武汉城市圈的汽车制造业区位熵达到了1.48,达到高度集聚,汽车制造业作为武汉的龙头产业,汽车高端装备和新能源汽车得到了大力发展,集聚效应十分明显。环长株潭城市群的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区位熵达到了1.49,轨道交通、航空动力作为环长株潭城市群的重点产业,已经具备高度集聚水平。环潘阳湖城市群的有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电气机械与器材制造业区位熵值均超过1.5,说明新材料产业、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的集聚水平较高。可见城市圈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分布不均衡,集聚产业重合度也不高,分散、独立发展的现象比较严重,以致长江中游城市群的整体集聚水平较低。

4 计量分析

4.1 模型构建

为进一步探究长江中游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集聚水平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文章参考蒋亮等[10]的模型构建方法,构建动态面板模型:

Inavgdpi,t=β1lnqi,t+β2lnq+β3lnavgdpi,t-1+β4lnavgdpi,t-1×qi,t+ β5lnopeni,t+ β6lngovi,t+β7lnindi,t+μi,t+εi,t

为减少异方差的影响,对所有变量均取对数处理,lnqi,t表示i产业t时期的区位熵,lnavgdpi,t表示i产业t时期的人均GDP,以此衡量经济发展水平,作为本模型的被解释变量。此外模型中会引入lnavgdpi,t的滞后一阶作为解释变量,加入乘积项lnavgdpi,t-1×qi,t来考察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是如何影响集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加入lnq来考察集聚水平与经济增长是否存在非线性关系。引入如下控制变量:对外开放程度lnopeni,t,采用人均实际使用外资金额来衡量;政策支持力度lngovi,t,用人均财政支出度量;产业结构水平lnindi,t,用第三产业与第二产业增加值比值来表示。μi,t为产业个体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4.2 计量结果分析

以lnavgdpi,t-2作为工具变量进行GMM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被解释变量为lnavgdp。Arellano-Bond AR(2)统计量表明,模型扰动项的差分不存在二阶自相关,因此可以选择两步GMM法进行估计,同时Sargan统计量p值明显不显著,因此工具变量的选取是合理的,不存在过度识别的问题。所以模型整体上是有效的。

回归结果显示,长江中游城市群和各二级城市群战略性新兴产业区位熵lnq与区域经济增长关系皆显著,说明产业的集聚发展对经济增长起到正向的影响作用。

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水平lnq与经济增长的系数显著为正,但是非线性变量lnq2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长江中游城市群和各二级城市群的产业集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并非为线性,产业集聚初期,集聚要素充裕,集聚水平提高对经济增长的效应为正,随着集聚水平的进一步提高,生产要素价格上涨、环境恶化等带来的不利因素,集聚产生不经济,反而会阻碍经济的发展。

经济增长滞后一期lnavgdp(-1)的估计系数均为显著正值,证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受前一期的经济增长水平的影响,经济增长具有叠加效应,会不断自我强化。产业集聚水平与经济增长滞后一期的交叉项系数显著为负,表明过度集聚可能会带来负面效应。此外,lnq2的系数也为负,进一步支持了这一结论,说明在集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其对经济的推动作用可能会减弱,甚至产生抑制效果。这提示政策制定者在推动产业集聚时,需要考虑其可能带来的经济影响,避免过度集聚导致的不利后果。

控制变量lnopen、lngov和lnind系数均为正且显著通过检验,说明对外开放程度、政府支持力度以及产业结构水平对各城市圈的经济增长起到正向的促进作用。

5 结论与建议

文章基于11个战略性新兴产业依托部门的相关数据,运用区位熵值法计算了产业集聚水平,构建空间动态模型,运用GMM估计法验证了集聚水平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第一,现阶段,长江中游城市群和3个二级城市群的集聚水平对经济增长起到正向的促进作用;第二,集聚水平与经济增长关系并非线性,随着集聚水平达到一定程度,产生集聚不经济,会阻碍经济的发展。

基于以上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要立足城市群战略性新兴产业,优化产业空间布局结构和形式。充分考虑3个二级城市群内部产业关联和竞争程度,使要素禀赋合理集聚,创设良好发展环境。政府要做好产业发展引导,促进中游地区产业布局更加合理化、科学化,避免产业过度竞争,走城市群可持续发展路径。

第二,政府要充分利用现有集聚产业的优势,大力发展生物产业、新材料产业、新能源汽车产业,形成产业发展规模效应。同时制定合理产业政策,深化产业间分工,延长产业链,使各产业能进一步加强联系和合作,注重国内国际资源整合,提升战略性新兴产业整体发展水平。

第三,集聚水平达到一定程度,会引起成本增加和收入效用的损失,因此对于集聚水平较高的产业,要因势利导,创造条件,避免集聚不经济行为的发生。加大科技创新投入,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和动力,促进产业结构升级,规避产业过度集聚和重复建设。

【参考文献】

【1】涂文明,刘敦虎.战略性新兴产业区域集聚的范式演进与实现机理[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5,32(02):73-78.

【2】刘新艳,何宏金.新兴产业空间集聚的动力机制分析[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1,28(05):63-67.

【3】李海波,李苗苗.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创新集聚发展机制——以淄博市新型功能陶瓷材料产业为例[J].技术经济,2016,35(07):97-102.

【4】芮明杰,李宇,刘昆.产业集群中的知识溢出:框架、焦点议题与中国情境[J].研究与发展管理,2017,29(04):54-64.

【5】王珏辉.战略性新兴产业区域集聚和区位优势研究[J].财经问题研究,2014(06):31-35.

【6】胡静,赵玉林.新常态下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对策调整研究[J].科学管理研究,2015,33(06):56-59.

【7】张晴.安徽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的实证研究[J].铜陵学院学报,2016,15(01):27-29.

【8】李太平,顾宇南.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产业结构升级与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基于长江经济带的实证分析[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48(01):78-87.

【9】刘华军,王耀辉,雷名雨.中国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空间集聚及其演变[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9,36(07):99-116.

【10】蒋亮,王明杰.长江中游城市群制造业集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实证研究——基于动态面板数据GMM的分析[J].中国物价,2018(11):2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