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消费观视域下当代青年消费文化的现状审视及建构路径

2024-08-28董艾辉张婉卿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24年3期

【摘要】马克思主义消费观实质上是实践理性的消费观，具体表现为人本质存在的消费观、公平正义的消费观、绿色的消费观以及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消费观，它是对人们消费实践中真善美的价值考量。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当代青年的消费方式也出现了许多新气象和新问题。具体表现在：消费个性化和主体性缺失并存、理性消费与“虚假需求”并存、绿色消费与异化消费并存。在实践中用马克思主义消费观引领当代青年消费行为，构建健康的消费文化，具体来说就是反对“物质主义”，构建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物质消费文化；反对“娱乐至上”，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神消费文化；反对“过度消费”，培育人与自然关系相和谐的生态消费文化，使当代青年在高质量发展中追求有知识、有情操、有道德、有格局的消费方式，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消费观；青年；消费文化；建构

【DOI】10.3969/j.issn.1009-2293.2024.03.017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293（2024）03-0084-06

“青年的命运，从来都同时代紧密相连。”①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巨大提升，我国步入了物质丰盈的消费社会，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得青年消费需要的内容在不断扩大，消费需要的满足程度在不断提高，因此，当代青年的消费对象、消费方式日益多元。青年有信念、有梦想、有奋斗、有奉献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人生。有知识、有情操、有道德、有格局的消费方式才是正确的消费方式。②新时代青年理应从现在做起、从自己做起，把正确的消费认知、科学的消费养成、积极的消费实践紧密结合起来，以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为指引，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成为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方式的基本遵循，带头倡导良好的消费风气，并身体力行地大力将其推广到全社会去，在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创造自己的精彩人生，让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变得更加美好。

一、马克思主义消费观的价值内涵

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主要体现了实践理性的内涵。马克思主张，消费活动应当能够反映和满足人的各种需求，包括基本的生物学需求和更为复杂的社会、文化需求。马克思主义消费观具体表现为人本质存在的消费观、公平正义的消费观、绿色的消费观，以及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消费观，③它是对人们消费实践中真善美的价值考量，以此构建人们消费实践中人与自身、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从而走向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一）主体性原则彰显了人的本质力量的自我实现

马克思认为消费作为人生存与发展的物质条件，根本上是根据人的需求而决定和推动的，是人类满足自身需要的实践活动。人的需要体现着人的规定性，蕴含着人的目的及选择，是人全部实践活动的内在原动力。①消费不仅是被动的物质需求满足，还包括主动的精神需求和生产需求满足，因此在消费实践中体现了消费者的主观选择和文化倾向。首先，主体性体现在个体在消费中的能动性与创造性。通过消费行为，人们表达自己的个性和审美品味，构建社会关系，甚至参与社会变革。马克思认为，真正的实践理性消费应当超越商品逻辑的限制，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并在消费过程中促进人的实践活动和社会关系的健康发展。其次，马克思关注到消费行为的个体性和社会性是统一的。消费在满足个人需要的同时，也在不断地重塑个体与社会之间的关系。马克思认为，消费应当作为人类实践的一部分，有助于人的自我表达和自我确定，是个体表达其自由与个性的场域。在马克思看来，真正的消费应当能够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整体的进步。消费的本质在于实现人的自我和人的需求。②马克思主义消费观强调了消费行为应当回归到其满足个人真正需要的出发点，追求消费过程的人化，以及通过消费实现个人与社会美好生活的构建，实现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二）正义性原则提出了人的自我完善的重要途径

马克思主义消费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是“异化”，这种异化现象不仅出现在生产过程中，同样体现在消费过程中。马克思认为，这样的消费模式是不公正的，因为它剥夺了人作为主人的自由实现自己需求的可能性。马克思提出，在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消费不再是个别富人的特权，而是所有人平等参与的活动，每个个体都能够通过消费活动来实现自己的兴趣爱好、扩展知识和培养才能。换言之，在没有剥削和社会不平等的情景下，消费不仅是个体满足自身需求的过程，更是建立在正义基础之上的社会参与和共享。马克思认为，在一个正义的消费社会中，应该基于公平的生产、分配制度，应当允许和促进个体通过多样化的消费活动来发展和丰富自我，同时个体消费不应基于剥夺他人的权益或削弱社会整体福利。

（三）生态性原则强调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平衡发展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了新陈代谢的概念，即人类社会与自然界之间的物质交换。③他强调，人类消费的物质是通过劳动从自然界中获得的，因此需要恢复和维持自然的再生能力。如果消费过度，破坏了自然的可持续性，人与自然的新陈代谢就会失衡。理性的消费应当基于对自然资源再生能力的尊重和维护，重视公共利益和环境保护。消费是生产的结果，同时也是生产的前提。这一过程中，马克思关注了人与自然的关系，马克思认为，盲目扩张的消费行为最终会导致自然资本的枯竭和生态危机，消费不应当只是一种资本积累的手段，而应是满足人类真实需要和自然可持续性的过程。马克思所提到的异化不仅是指劳动者与其劳动产品之间的疏离，同时也可理解为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疏离。因此，生态友好的消费模式也是对抗异化的一种方式。马克思同时也是科技进步的积极倡导者，技术创新应服务于消除人类与自然的对立，实现生产力的发展与生态环境的保护相统一，理想的消费模式应当借助技术进步，不断减少对自然的破坏，促进人与环境的和谐共生。虽然马克思没有特别针对生态环境问题提出系统论述，但通过对他的哲学和经济学著作的解读，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个透过历史唯物主义视角对消费行为生态性原则的理解：当今社会必须倡导可持续的消费模式，这意味着消费不但要满足当前人民的需求，更要考虑未来世代的生存和发展。在满足人的基本需求的同时，要保护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同时，要高效利用现代技术，在提升生产效率同时，促进环境保护，通过科技创新来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实现科技与环境的协同发展。

二、当代青年消费文化的现状审视

改革开放40多年以来，消费逐渐成为中国经济稳定运行的“压舱石”和持续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引擎”。①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图景正在展开，人民群众和当代青年有了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同时，当代青年也面临多元的价值选择、东西方激烈的思想碰撞、新旧消费文化价值的洗礼。消费文化是指一定历史阶段精神生产、物质生产、社会生活和消费活动中的消费方式、消费观念、消费行为和消费环境的总和。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为我们分析理解当代青年消费文化现状，提供了唯物史观的理论依据，并对建构当代青年消费文化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具体来看，当代青年消费文化呈现以下特征。

（一）消费个性化和主体性缺失并存

当代青年是具有独立思想和价值观的青年群体。在消费过程中，一方面，他们不仅追逐时尚潮流，也强调个性化表达，努力展现自我形象的独特性。例如，在服装行业，他们更加关注服装品牌所传递的情感和文化内涵；在娱乐消费领域，他们更倾向于追求具有情感共鸣的音乐和影视作品；在旅游消费领域，他们更加注重旅行的情感体验等一系列特征，反映出新时代青年在消费上开始了个体精神上的追求和情感体验的个性化表达。但是，另一方面，由于西方消费主义对当代青年消费文化的渗透，当代青年中的物质至上、享乐主义、攀比之风也潜在地导致了部分青年在消费过程中主体性丧失。例如，有的青年可能会受社交媒体上展示的生活方式、产品和体验的影响，倾向于追求独特且昂贵的旅行体验，甚至可能超出其经济承受范围，通过购买高价位的度假套餐、打卡式旅游景点，以及在社交媒体上展示这些体验，来塑造自己的社交形象并获取社交认可。

（二）消费理性与“虚假需求”并存

现代社会对可持续发展和个人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随着生活水平不断提升，新时代青年对生活品质需求提升，更喜欢进行文化消费和知识付费，以充实自己的知识储备，反映出新时代青年更注重自我投资和发展性消费等理性消费的特征，也表现出更爱国、更注重性价比、科技等方面的消费理性特征。例如，随着国货产品质量不断提升，当代青年对国外大品牌祛魅，纷纷转向国内市场；大部分青年会对冲动消费保持警觉，他们会理性评估每一次消费的必要性，不再盲目追求品牌效应，他们倾向于“只买对的不买贵的”。但是，另一方面，也有青年存在“虚假需求”、超前消费、奢靡消费等需求异化现象。例如，有的年轻人受到社交媒体博主或名人的影响，购买并不符合他们自身的实际需求的各种时尚单品、奢侈品，有的青年受便捷的小额借贷平台，如“花呗”“借呗”和“京东白条”的吸引，不切实际地接受“先消费后还款”的消费理念，无节制地超前消费、炫耀消费和奢靡消费等。根据课题组对青年消费行为进行的问卷调查结果显示，8.8%的受访者非常重视通过消费行为来展示其经济地位、生活风格、生活品味及个性等，24.8%的受访者表示比较重视这些方面。有的年轻人追求最新的数码产品，如智能手机、平板电脑、游戏设备等，并且可能经常性地更新这些设备，而并非出于实际需求；还有的年轻人追求奢侈品生活方式，购买昂贵的服装、手表、包包或珠宝，超出了他们实际的经济实力，由此带来消费负债。

（三）绿色消费与消费异化并存

马克思指出：“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人就什么也不能创造”②。从2001年绿色消费年的概念诞生，到如今我国大力推行绿色消费教育、提倡绿色生活方式，当代青年对于绿色消费理念的认识和实践有了较大进步，在青年中经常选择绿色消费和偶尔选择绿色消费的人数有了一定的比例上升。例如，绿色家电是近年来备受青年欢迎的绿色产品，为健康买单也已经成为当代青年的一种消费习惯，绿色出行是部分年轻人的首选。但是，另一方面，也有部分青年一味追求对物质的占有，一味追求自身的满足感，以符号性的消费作为一种彰显自己身份的手段。当青年过分追求商品的象征意义，用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而忽略了商品的实际物质价值时，他们便可能沉浸在所谓的“符号性”消费中，从而失去了消费的主体性，陷入了消费的异化状态。例如，在追求快时尚潮流中，受市场推广的影响，有的年轻人可能会陷入频繁购买新款服装的消费“陷阱”，有的年轻人可能会过度参与社交活动，包括用餐、聚会，甚至有的会花费大量资金来维持社交圈子或展现自己的社交地位；还有的年轻人会通过大量购买奢侈品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和焦虑，试图通过消费来寻求短暂的满足感。这种消费方式已经背离了马克思主义消费观的生态性原则。

三、以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为引领的当代青年消费文化建构

新时代青年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我们必须以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为理论支撑，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导，构建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消费文化体系，为当代青年消费观的树立提供科学的方向指引。消费文化包括物质消费文化、精神消费文化和生态消费文化，它是社会文化一个极重要的组成部分，是人类在消费领域所创造的优秀成果的结晶，是社会文明的重要内容。当代青年消费文化的建构，应着力培育以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本的物质消费文化、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主体的精神消费文化、以人与自然关系相和谐的生态消费文化。

（一）反对“物质主义”，构建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物质消费文化

马克思主义消费观的主体性原则主张消费者不应该受到市场逻辑的制约，成为商品的被动接收者，而是应该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马克思认为物品之所以能被消费，不仅因为具有交换价值，更重要的是商品具有使用价值，①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主张在满足合理需求、促进全面发展的基础上进行消费。他反对消费社会中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带来的过度消费和虚假需求。因此，消费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满足，更应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包括精神和文化的提升。合理的消费行为应有助于提高人的综合素质和社会发展水平。面对当今社会快速发展的经济和日益多样化的消费需求，我们需要在马克思主义消费观的指导下，构建一种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物质消费文化，打造一个既合理又符合时代发展的消费模式。

首先，应明确物质消费的价值定位，物质消费应被视为实现生活品质、个人发展和社会交往的手段，而不是人生意义的终极追求。青年应当认识到，消费的最终目的不是拥有更多的物质财富，而是通过满足基本生活需求、提升生活品质来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责任。其次，要明白物质财富与精神幸福的辩证关系。简单的物质富裕并不等于幸福，因此，消费行为要融入对生活质量、文化环境和心理健康的全面考虑。积极理性的消费应促进社会的整体富强、民主、文明与和谐。例如，支持国家倡导的绿色消费、节约型社会与美丽中国的建设，将可持续消费理念融入消费文化中，从而在实践中增强社会责任感和实现长远利益。在消费选择中，青年要重视公平与正义，支持保障消费者权益的合法消费，维护市场秩序，形成科学的消费观；并以理性、合法的方式参与社会经济活动。在消费过程中，提倡支持国货、诚信经营、友善消费，青年应主动选择那些展现社会责任感的品牌和产品，进而在全社会培养一种尊重劳动、重视诚信的消费文化。同时，新时代青年应肩负弘扬和创新民族文化的重任，关注与购买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文化产品，推动文化消费与物质消费的有机结合，实现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的协调发展。

其次，当代青年在消费时应当思考自己的真实需求和价值观，而不是盲目追求物质享受，盲目跟风消费、追求短期快感。近年来，新质生产力的提升创造了新的消费领域，拓展了新的消费场景，能够更好地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在非异化的消费过程中，个体应当能根据自己的实际需要和偏好自由主动选择消费商品，同时，消费者的选择可以影响生产方式，推动技术进步和商品的多样化。新时代青年应该通过参与到更有创造性和实践性的消费中来，这样的消费活动才能更好地丰富经验，提高技能。同时，构建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根基的物质消费文化，是对物质主义的有效反击，也是新时代青年实现自我价值和社会责任担当的重要体现。通过强调物质消费的工具性、倡导核心价值观的引导、推崇理性与可持续消费，推动共享文化与科技创新，构建一个健康、有序、可持续的消费文化体系，这样，新时代青年才能够在物质世界中找到更高层次的价值追求，实现个人和社会的和谐发展，为新时代的发展注入持久动力。

（二）反对“娱乐至上”，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精神消费文化

消费过程反映了个体与社会的关系，涉及人的需求、价值和文化认同。因此，当代青年在消费时，不能仅仅关注商品的物质价值，更应关注其社会价值和精神价值，应认识到消费的社会本质，理解消费行为对社会关系、文化传播及自身价值观的影响。从马克思主义的视角来看，消费品承载着特定的意识形态和文化价值。青年在消费时，应该具备辨别意识、批判性思维与文化分析能力，识别出哪些作品或产品是在传递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分析市场上产品背后的意识形态，识别低俗娱乐产品对自身价值观的影响。消费不仅要满足基本需求，还应有助于提升个体的文化素养和道德水准，要在消费中追求“真、善、美”。要引导新时代青年树立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倡以公平、正义、共享的原则进行消费，着眼于消费行为对社会和集体利益的贡献。鼓励青年创造性地消费，既考虑个人的发展需求，也注重消费行为对经济社会的积极促进作用。

在新时代的背景下，青年一代愈发成为社会变革、文化创新和思想引领的核心力量。面对全球化、信息化、数字化等多重挑战与机遇，新时代青年不仅需要积累物质文化财富，更要重视精神文化消费。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消费是实现生产过剩价值的最终环节，它不仅关系到经济的健康发展，还关系到人们的生活质量和精神追求。因此，消费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享受，更是文化和精神层面的互动。精神消费文化是指人们在消费活动中追求精神层面的满足和自我实现的文化现象。具体而言，精神消费文化强调通过各类文化活动和产品来实现个体的自我价值与情感需求。这一过程不仅关乎个体的发展与内心的满足，也关乎社会的整体进步与文化的繁荣。然而，在当今的社会文化环境中，娱乐消费的泛滥使得许多人，尤其是当代青年，面临着以即时满足取代深层次精神追求的困境，这一现象被称为“娱乐化思潮”。娱乐消费虽然可以带来短暂的快乐与放松，但如果把它作为全面精神生活的满足方式，就容易导致对人生意义的忽视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淡化。因此，我们应建立一种更加健康、积极的青年精神消费文化，更好地满足其精神需求，促进其全面发展，同时推动社会文化的提升和进步。

马克思主义强调人的全面发展，青年应通过精神消费更好地认识自我、实现自我，提升自我。同时，马克思主义强调个体与社会的关系，青年在消费过程中应当意识到自身的社会角色，通过支持公正、可持续的文化项目来增进社会福祉；通过选择具有文化内涵的产品和体验，增强对传统文化和本土文化的认同，从而形成更为坚定的文化自信。当代青年应形成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和价值观，树立正确的消费观，形成健康的消费习惯。在精神消费中探索新的表现形式。通过多样化的文化产品和服务在精神消费中找到共鸣，从而推动文化市场的繁荣。同时也要重视文化消费的互动性，通过多种形式促进文化交流与合作，增强集体文化认同。

构建符合青年特点的健康的精神消费文化，是时代赋予青年的责任与使命。青年应当从自身做起，关注精神层面的追求与发展，在文化消费中不断探索和寻求自我实现，通过积极参与和创新，为社会文化的繁荣推动贡献力量，最终实现人与社会、人与文化的和谐发展。

（三）反对“过度消费”，培育人与自然关系相和谐的生态消费文化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这不仅是对社会发展总趋势的战略判断，也是构建以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为引领的当代青年消费文化的指南针。马克思主张消费应当满足人的本质需要，而不是无尽的物欲膨胀。人类通过劳动改造自然，获取生活资料，这不仅体现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也反映了人类与自然的联结。非理性消费会制造人为的欲望，从而导致资源的浪费和环境的破坏。生态性原则提倡在消费行为过程中，按照生态平衡和可持续性原则进行资源利用，确保消费活动不会破坏生态环境的基本法则。马克思认为消费与生产是统一的，消费也是生产的一个方面。在这个意义上，消费应当遵循合理利用资源的原则，维持生产的可持续性。个体和社会整体应推崇减少资源浪费、重视产品生命周期和提倡环保的消费模式。马克思主张建立生产与消费的平衡，合理规划社会资源，关注环境保护，追求可持续发展。消费者是否采取绿色消费方式就直接决定着绿色消费的社会化程度。①

马克思主义消费观中的生态性强调人的需求与自然界和谐共存，以及在消费过程中对自然资源的合理利用和环境的保护。在当前全球化与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的背景下，人与自然的关系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针对这一现状，新时代青年应当积极参与生态消费文化的建构，以实现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形成理性的消费行为，倡导健康、可持续的生活方式。生态消费文化是指在消费过程中，重视产品的生态属性，尊重自然规律，追求资源的合理利用与环境的持续保护的消费文化。青年一代作为社会变革的推动者，应当理解可持续消费的核心理念，思考和评估自己的消费行为，避免盲目追求和浪费。可以选择环保产品和服务，积极参与和支持循环经济，支持可再生能源等方式，在日常生活中践行可持续发展的原则，减少对资源的过度开发和利用，推动绿色生活方式的普及，构建良好的生态消费文化。这不仅是对自然资源的负责，更是对自身生活质量的追求，在提升个人的生活品质的同时推动社会向更为健康的方向发展。马克思主义认为，消费是生产的延续和目的。在生态消费文化中，新时代青年应当意识到自己的消费行为会直接影响生产方式，进而影响资源的使用和环境的状态。选择生态友好的产品，支持可持续生产方式，能够推动企业和社会向更绿色、更低碳的方式发展。新时代青年应当通过教育、实践等手段提高自身的环保意识，认识到消费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树立生态消费的价值观，共同推动生态消费文化的传播。减少不必要的消费，关注生活的本质，提高生活的幸福感，只有当青年主动肩负起生态消费的责任，才能在未来的社会中，推动可持续发展，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马克思主义消费观强调消费的主体性、正义性和生态性，其主体性原则是对消费主义虚假主体的克服；正义性原则是对消费主义等级差异性消费的克服；生态性原则是对消费主义极端消费的克服。②通过反对“物质主义”“娱乐至上”“过度消费”，旨在引导青年树立科学、理性和和谐的消费观，建构正确的当代青年消费文化。通过这些路径的落实，青年不仅能提升自身的文化素养与价值观念，还能为社会的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从而引领新时代青年走向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进而推动整个社会向更加文明和理性的消费转型。

（责任编辑：许烨）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项目重点项目“推进城乡精神文明建设融合发展的基本路径研究”（编号：23A0261）

作者简介：董艾辉，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张婉卿，长沙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

①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国共青团》2022年第10期。

②付荣、董艾辉：《当代大学生消费方式的价值导向》，《知与行》2019年第5期。

③胡皓然：《新时代美好生活消费观培育研究》，吉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23年。

①刘顿：《数字经济时代美好生活消费的功能价值及实践向度》，《社会科学家》2022年第2期。

②齐亚红：《消费正义论》，首都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

③张小林：《福斯特生态革命思想研究》，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

①刘英：《中国经济不惧经贸摩擦冲击》，《理论导报》2019年第6期。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第9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