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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的香与气

2024-08-01蔡荣章

茶道 2024年5期

原任漳州科技学院(原漳州天福茶学院)教授(2007-2022)、茶文化研究所所长(2013-2022)。无我茶会创办人。http://contemporaryteathinker.com网站创设人。台湾陆羽茶艺中心创办总经理(1980-2008)、陆羽茶学研究所所长(1985-2008)、《茶艺》月刊主编兼社论主笔(1980-2008)。现任蔡荣章茶道思想研究所所长。著有茶道入门三篇制茶识茶泡茶、现代茶道思想、无我茶会·茶道艺术家的茶会作品、茶道艺术家茶汤作品欣赏会等书。

茶有茶香与茶气,香是名,气是体。谈到气,用一个具体的名称来称呼比较容易传意,例如我们说茶有不同的香型:花香、果香、糖香、木香,事实上那就是茶叶和茶汤散发出来的气。当然气也可以无名,直接以无嗅觉的形态存在,当我们忘掉它们的嗅觉名称如菜香、花香、果香、糖香、木香后,就是茶气。

制茶界常说“捉香很难”,茶的香气受采青状况、天候变化、制茶环境、制茶功力的影响甚大,在茶香形成之最高点到来之前,就要及时杀青,抓住这时的香气,否则香气过了高峰,马上往下滑落,稍纵即逝。制成有香的茶叶,制茶的人、喝茶的人才会高兴,如若失了香气,只是制成能泡出茶汤的茶叶而已,对身体对精神的助益并不是太大。

茶的珍贵处在气,也就是在香,有些的香气不是那么容易被识别,一喝一闻马上叫得出它的名称:好香的栗子香、好香的兰花香、好香的熟果香、好香的藻香、好香的蜜糖香,当它发散出难以名状的香气时,我们仍然可以体会到它的存在,一下子蹿到脑际,一下子跑到了胸腔,还一直钻到了脚底,我们无须得知茶香的俗名,那也只是茶气的个别代称而已,我们可以直接就茶气去体会与享用。

茶的香与气有强弱之分,强者直接冲进鼻腔与肤体,弱者轻轻缓缓为之。有益的香与气,我们希望强一点、足一点,令人不悦的香与气,尽量不要有。茶的香与气还有持久性的不同,我们喜欢持久性高的香与气,冲泡数道后香与气虽逐渐减弱,却依然持续释出,那是制作极为精良的现象。每次泡出30%的香与气是为持续性高,每次泡出50%的香与气是为持续性低。数次冲泡出的香与气总含量,即是香与气的强度。

有些茶的香与气大部份只停留在茶干上,闻茶叶很香,但冲泡以后茶汤并没有那么香;有些茶的香与气既停留在茶叶上,也会大比例地融入茶汤之中,这种茶,闻茶干香,喝茶汤也香。既留存在茶叶上也易溶于茶汤之中的香与味是品质卓越的象征,而且这种香与气容易在茶叶上保存;只停留在茶叶不太融入茶汤之中的香与气容易从茶叶上蒸发,存放一段时间后就找不到踪影了。易溶于茶汤之中的香与气,闻茶干的时候,香与气是比较深沉的,连续深吸几下,愈吸愈扎实,只停留在叶面的香与气就漂浮得多。

有些茶的香与气是茶叶“焙火”生成的,这时是香胜于气,只是烘焙的香,但茶气不足,这样的茶存放一段时间后茶香容易退去,在冲泡成茶汤后闻到的也只是茶香,没有足够的茶气充斥于水中,这也是当茶香与茶气需要分开使用时的不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