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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旅游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研究

2024-07-19周文丽张海玲

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4期
关键词:红色旅游旅游者记忆

摘要:地方依恋是游客对目的地形成忠诚度的关键因素,红色旅游地作为承载大量红色记忆符号的记忆场,如何通过红色旅游体验唤醒旅游者的社会记忆,进而对目的地产生地方依恋是红色旅游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基于385位红色旅游者的调查数据,以社会记忆为中介变量,探讨红色旅游体验对地方依恋的影响机理,结果表明:红色旅游体验显著正向影响游客社会记忆,认知体验、情感体验和文化体验皆对社会记忆产生积极影响;游客社会记忆显著正向影响游客地方依恋;部分红色旅游体验显著正向影响游客地方依恋,其中认知体验和情感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具有正向影响,文化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不具有直接影响;社会记忆在红色旅游体验与游客地方依恋之间起到中介作用,且其中的文化体验在二者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由此,应重视对文化氛围的营造,增强景区的不可替代性;注重互动和文本重述,提升游客认知与情感体验;多路径活化旅游地记忆,推动构建社会记忆内容体系。

关键词:红色旅游;旅游体验;社会记忆;地方依恋

中图分类号:F59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3652(2024)04-0036-10

DOI:10.19933/j.cnki.ISSN1674-3652.2024.04.005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ISD):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西北民族旅游村寨巩固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现状调查研究”(22XMZ044)。

旅游者对目的地各种环境要素的体验会影响旅游者与旅游目的地之间的情感联结,从而影响旅游者的行为意愿,这种情感联结就是地方依恋。地方依恋感强的旅游者会在旅游地停留更长时间、花费更多金钱[ 1 ],并且更倾向于对其他人作出正面口碑宣传[ 2 ]。“地域”是记忆的载体,是记忆的空间表述[ 3 ],旅游者对地域的旅游体验、记忆感知会影响其地方依恋的产生[ 4 ]。旅游的本质是体验,旅游地只有给旅游者创造难忘的旅游体验,才能令旅游者形成社会记忆,产生地方依恋,进而反哺旅游地发展。

红色旅游因其特殊的文化内涵与学习教育功能使得旅游者在该情境下的旅游体验有别于其他类型的旅游体验。徐克帅研究了红色旅游与社会记忆的关系,构建了红色旅游地记忆符号系统,认为红色记忆的形成、发展及改善与红色文化氛围高度相关[ 5 ]。但就红色旅游体验与地方依恋、红色旅游体验与社会记忆以及三者之间关系展开的研究相对较少。基于此,本文着重探讨红色旅游体验、社会记忆及地方依恋之间的关系,明晰红色旅游体验对地方依恋的影响机理,对促进红色旅游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研究设计与研究方法

(一)理论框架与研究假设

1.红色旅游体验与地方依恋的关系假设

个体在对环境不断熟悉的过程中,若没有产生厌恶感,便会逐渐产生喜爱的情感,念旧的情感是人对某一地方产生依恋的重要依据[ 6 ]。游客在游玩过程中所收获的丰富的感官和情感体验会促使其与目的地建立起情感联系并产生归属感,进而形成地方依恋[ 7 ]。依据SOR理论,当游客获得旅游体验后会产生一定的心理应激认知,当体验感较好时,游客便会对旅游地产生一定的“好感延续”,即地方依恋情绪[ 8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1:优质红色旅游体验对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

红色旅游作为重要的文化旅游活动,更强调文化内涵与教育功能,也更容易激发游客的特殊情感。文化内涵的挖掘是红色旅游目的地获得竞争优势的核心要素之一,而教育功能的充分释放则需对认知体验要素进行挖掘。本文综合陈欣等[ 9 ]与颜丙金等[ 10 ]的体验模型,将红色旅游体验划分为认知体验、文化体验和情感体验3个维度,同时探讨3种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当个体深度体验目的地的事件和活动,与目的地建立起认知和情感联系时,游客才会在熟悉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地方依恋[ 6 ]。旅游者可通过景区的图像、讲解以及体验活动加深对旅游地相关事件及其历史文化知识的了解与认知,从而在不断认知的过程中熟悉旅游地并产生情感联结。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1a:认知体验对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

游客通过了解当地的文化、参与当地的活动、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来加强和目的地之间的联系。Hou等探究了文化旅游情境下的地方依恋,发现持续体验不同的文化将促进游客对旅游地产生依恋[ 11 ]。Liu认为浓郁的文化氛围能激发游客对旅游地的地方依恋心理[ 12 ]。阎友兵等通过研究发现红色旅游向旅游者传达积极向上的红色文化,游客则会产生积极的启发[ 13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1b:文化体验对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

李文勇等的研究证实,拥有历史符号的旅游地能激发游客的情感体验,从而对旅游地产生地方依恋[ 14 ]。周慧玲等在分析旅游者“场所依恋”的形成机制时,认为游客在游览一个地方之后会在脑海中形成“基模场所”,若“基模场所”与个体价值观体系保持一致,就会产生“地方依恋”情结[ 15 ]。刘欢等认为红色教育与其他旅游不同,游客在红色旅游景区会产生悲伤、遗憾等情感体验,这些体验能强化教育与学习,加深游客对旅游地的情感联结[ 16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1c:情感体验对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

2.红色旅游体验与社会记忆的关系假设

在现代生活中,通过旅游建构记忆是人们建立社会记忆的一个重要机制[ 17 ]。红色旅游地是特殊的社会记忆场所,旅游者可以通过参与纪念仪式、参观历史文化景观等途径构建社会记忆[ 5 ]。红色旅游地通常是纪念空间,具有回溯性功能,让旅游者通过体验回溯历史,唤起记忆[ 17 ],形成共同的历史认知与记忆[ 18 ]。李卫飞等从仪式的角度,将红色旅游视为一种在场互动仪式,认为游客通过参与旅游活动形成群体符号,如人物、事迹、精神等红色记忆要素,进而构建起共同的红色文化集体记忆[ 19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2:优质红色旅游体验对社会记忆有正向影响。

红色景区的景观资源具有一定的知识性,能给个体提供探索新知识、提升自我的途径。在红色事件发生之后,个人或群体要么有直接的体验,要么通过建立红色记忆符号系统(纪念馆、纪念碑等)以维护记忆。大多数旅游者未经历过红色年代,所以对红色革命历史的认知仍然是基于书本、影视等二手资料的抽象理解。而红色旅游对整个战役全景式的图像再现、生动描述及其提供的身临其境的体验,会加深游客的认知,进而影响社会记忆的唤醒与建构[ 20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2a:认知体验对社会记忆有正向影响。

文化是一个景区的灵魂和脉络,这往往是旅游者前去旅游的核心动力所在,也是游客形成相关记忆的重要内容[ 21 ]。旅游过程中丰富的、有特色的文化体验会让游客的记忆更加深刻。红色旅游具有历史文化属性,游客在红色旅游地所感知到的文化能触发其对历史的回望和记忆,能形成深刻的红色印象,进而影响相关红色记忆的建构[ 22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2b:文化体验对社会记忆有正向影响。

情感的刺激对记忆的筛选和保留具有重要影响[ 23 ]。Tung等认为积极的现场情感体验有利于促进相关记忆的形成,而对于消极的记忆,游客则常常会选择回避或淡化[ 24 ]。阎友兵等则认为红色旅游者在进行红色旅游过程中会产生一些诸如悲伤、遗憾的负面情感,相较于平常的积极情感,这些负面情感更能刺激游客了解与思考历史,唤醒其之前的历史记忆并形成新的相关社会记忆[ 13 ]。由此,提出研究假设:

H2c:情感体验对社会记忆有正向影响。

3.社会记忆与地方依恋的关系假设

在红色旅游情境中,游客不会像在其他旅游地一样注重生态性或者娱乐性等体验,而是更在意对历史文化与知识的了解与学习。不同的旅游情境会促使游客形成或回忆起不同的社会记忆,从而产生不同的心理或行为影响。媒体的宣传以及学校、社会、家庭的教育使得为国家作出重要贡献的英雄人物的形象和行为得到广泛传播,而对这些特定人物的记忆能持续确证、强化社会群体成员的认同感[ 25 ]。每一个记忆场所承载着的社会更替、历史发展变迁中的个体记忆和集体记忆是连续性传播、延续、保持地方文化认同感与集体认同感的载体[ 26 ]。旅游景点蕴含的特殊记忆可以促进旅游者产生强烈的场所认同情感[ 27 ],即记忆影响旅游者对场所的依恋,并对场所依恋具有强化作用[ 28 ]。提出研究假设:

H3:社会记忆对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

4.社会记忆的中介效应

研究证实红色旅游可通过旅游者的红色情感、怀旧情感等对地方依恋产生影响,这为红色旅游体验与地方依恋之间可能存在其他中介变量提供了参考。赵志峰等认为红色旅游景点自身能展现和记录历史,由此使旅游者回忆起与之相关的记忆和情感,进而提升其对地方的认同感[ 29 ]。Martin研究发现地域体验与特殊的记忆等旅游景点蕴含的物质、社会因素可以促进旅游者产生强烈的场所认同感[ 27 ]。旅游者在红色旅游体验的刺激下唤醒了基于个人记忆的社会记忆,最终影响其地方依恋的构建。提出研究假设:

H4:社会记忆在红色旅游体验与地方依恋之间具有中介作用。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构建红色旅游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机理模型(图1)。

(二)数据来源及样本特征分析

数据来源于2022年7—8月进行的网络问卷调查。问卷内容主要包括调查者的基本情况及红色旅游体验和地方依恋等的感知情况。调查共发放问卷450份,收回问卷415份,有效问卷385份。样本中,党政机关及企事业单位职工和学生占61.6%,本科及以上学历占80.5%,学历普遍较高;女性占50.3%,略多于男性;党员、团员及民主党派人士占78.1%;集体组织出游的调查者占53.5%。

(三)变量选择

1.被解释变量——地方依恋

学术界对地方依恋的定量研究大多以Williams的地方依恋测量理论和二维量表为基础。基于实际研究情境,本文参考Williams等[ 7 ]和李文明[ 30 ]等的成果,最终形成表1所示的量表。

2.解释变量——红色旅游体验

文化体验是指对承载着丰富文化内涵的旅游对象进行使用与参与的过程。情感体验是游客对客观事物产生的一种主观体验态度,包括积极情感和消极情感。本文参考许春晓等[ 31 ]、李惠等[ 32 ]的研究,最终形成表2所示量表。

3.中介变量——社会记忆

目前,国内对于社会记忆量表的构建多是以怀旧旅游量表等相关怀旧量表为基础加以提炼而形成的。在旅游领域的相关研究中,研究者多从人物记忆、时间记忆、环境记忆、空间记忆4个维度衡量旅游者的社会记忆。参考张圆刚等[ 33 ]的研究成果,结合红色旅游情境,最终形成如下量表(表3)。

(四)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通过结构方程模型,利用逐步回归的方法分析红色旅游中各个维度的旅游体验对于社会记忆及地方依恋的影响路径,结构方程模型如图2所示。

(一)红色旅游体验对游客社会记忆的影响

经检验,认知体验、文化体验、情感体验对社会记忆的影响路径标准化系数分别为0.37、0.23、0.19(表4),C.R(组合信度)值高于1.96,且在0.00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故假设H2a、H2b、H2c成立。说明游客红色旅游体验对社会记忆的构建和唤醒具有正向影响,其中认知体验的影响最大。旅游者在红色旅游记忆场域中,通过对物质与非物质符号的信息知识解析,理解符号背后所蕴含的价值观,最终形成相应的红色社会记忆。同时,红色旅游还能激发旅游者学习红色与历史文化的兴趣,提高他们对美好生活的感知能力,这种苦难与美好的强烈对比可以唤醒游客的历史及集体记忆,这也验证了顾依秋[34]的研究结论。情感体验也能有效激发游客社会记忆的生成。当旅游者对景区红色文化和红色内容有较高情感投入,并获得了有价值、有意义的体验感知,则会更积极有效地将自身的个人记忆与集体记忆联结并形成社会记忆。

二、实证结果与分析

(二)红色旅游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

认知体验、情感体验对地方依恋的影响路径标准化系数分别为0.274、0.112,C.R.值高于1.96,且在0.00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故假设H1a、H1c成立,而文化体验对地方依恋的C.R.值小于1.96,p值大于0.05,故假设H1b不成立。这说明认知体验和情感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而文化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提升没有直接的正面影响。根据刺激反应理论,红色旅游景区通过图像、讲解以及体验活动影响游客认知体验,旅游者在深度体验和了解与环境相关的事件和活动并与目的地建立起认知联系后,会对红色旅游地逐渐熟悉并在此过程中产生情感联结,形成地方依恋。游客通过对现实与历史的前后对比,感受如今的美好生活,由此对该景区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产生认同感,进而对该旅游地产生深深的留恋之情,形成地方依恋。过往较多理论研究认为,旅游过程中的文化体验能提升游客的地方依恋程度,而本研究结果显示红色旅游文化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直接影响并不显著。从理论研究角度来看,这可能源于研究所采用的文化体验量表多为描述旅游体验的即时事实,旅游者需要对体验中所获取的文化信息进行内在加工,并进行长时间的消化与理解,方能更好地形成地方认同感,产生情感联结。从实际旅游体验角度来看,游客的红色旅游文化体验较多停留在符号理解的浅层面,而地方认同感提升则是一种深层次的观念改变,根据个人情况存在不同的内部构建过程。或许由于红色旅游地文化氛围不够浓厚、独特,难以让旅游者形成深刻的文化认知,因此没能形成地方依恋进而产生情感联结。该结果与Hou等[ 11 ]的研究结论不太一致,表明文化体验对地方依恋的影响作用应结合不同的旅游类型进行分析。

(三)游客社会记忆对地方依恋的影响

社会记忆对地方依恋的影响路径标准化系数为0.462,C.R.值高于1.96,且在0.00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故假设H3成立,表明红色旅游通过唤醒或构建旅游者的社会记忆进而促使其产生地方依恋。这是因为红色旅游地通常是纪念空间,旅游者在这个空间里容易回溯历史、唤起记忆,也容易学习并形成新的历史认知和记忆。在游客与旅游地不断建立记忆联系的过程中,游客对旅游地的情感联结也相应地得到强化,故游客更容易对旅游地产生地方依恋。

(四)社会记忆在红色旅游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作用中的中介效应分析

本文采用Bootstrapping方法对中介效应加以验证,结果见表5。

由表5可知:(1)认知体验和情感体验对地方依恋的直接效应值在Bias-Corrected与Percentile95% CI的Lower和Upper的值区间之内均不包含0,说明认知体验、情感体验与地方依恋之间存在直接效应;文化体验对地方依恋的直接效应值在Bias-Corrected与Percentile95% CI的Lower和Upper的值区间之内均包含0,表明文化体验与地方依恋不存在显著的直接效应。(2)在间接效应中,认知体验、文化体验、情感体验对地方依恋的间接效应值在Bias-Corrected与Percentile 95% CI的Lower和Upper的值区间之内均不包含0,表明认知体验、文化体验、情感体验与地方依恋之间的间接效应显著,故假设H4成立,即社会记忆在红色旅游体验与地方依恋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其中,社会记忆在认知体验和情感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而在文化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影响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这是因为旅游者很难将浅层次的红色文化符号理解直接转换成深层次的情感联结,但是当游客在与旅游地文化的接触中唤醒了过往的历史和记忆,或者构建了新的社会记忆,便会对红色文化符号产生更深层次的理解,如此便会加深个人与旅游地的联系,进而产生情感联结。

三、结论与讨论

红色旅游具有特殊的红色文化内涵与学习教育功能,其旅游者的体验应有别于其他类型的旅游。当前就红色旅游体验与地方依恋、红色旅游体验与社会记忆以及三者之间关系的研究相对较少,红色旅游体验对旅游者地方依恋的影响机理尚不明晰,由此,本文基于385位红色旅游者的调查数据,以社会记忆为中介变量,探讨了红色旅游体验对地方依恋的影响机理,主要研究发现如下:

第一,红色旅游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有正向影响,其中认知体验、情感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提升有显著且直接的正向影响,这与以往学者的研究较为一致;文化体验对游客地方依恋的提升没有直接的正向影响,而是通过社会记忆的中介作用正向影响地方依恋。以往学者的研究结论认为,文化体验直接正向影响地方依恋,但游客的红色旅游文化体验较多停留在符号理解的浅层面,而地方认同感提升则是一种深层次的观念改变,旅游者需要通过对体验中获取的文化信息进行内在加工,通过长时间的消化与理解进而产生社会记忆,才能形成地方认同感,产生情感联结,故而本文认为文化体验通过社会记忆作用于地方依恋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同时,出现该结果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大部分红色旅游地对文化的挖掘力度不足,红色旅游者在旅游地探索、了解到的文化与知识,不足以让他们对旅游地形成地方依恋。

第二,游客社会记忆显著正向影响游客地方依恋,且社会记忆在红色旅游体验与游客地方依恋之间起到中介作用,其中文化体验在二者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这与以往学者的研究结论较为一致。红色旅游地通常是纪念空间,旅游者在这里容易回溯历史、唤起记忆,并通过学习形成新的历史认知和记忆,在与旅游地不断建立记忆联系的过程中,游客对旅游地的情感联结也在不断加强。因此,在红色旅游景区建设过程中,应充分考虑社会记忆在提升游客地方依恋中的重要性,从空间、仪式、展演等多个角度建设红色旅游记忆内容体系,推动社会记忆的构建。

第三,红色旅游体验显著正向影响游客社会记忆,认知体验、情感体验和文化体验皆对社会记忆产生积极影响,这也验证了顾依秋等的研究结论。因此,可通过开发优质旅游产品、提升旅游服务质量、完善旅游基础设施等方式来提升红色旅游地的游客体验质量。

需要指出的是,本文探讨了红色旅游地游客体验、社会记忆及地方依恋之间的关系,虽然在理论研究框架上有所创新,但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是通过网络调研收集数据,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失真,此后可以丰富数据收集方式,进行实地多点调研,避免因回忆误差而影响研究结论,同时还可以进行追踪调查,对比长期记忆与短期记忆对社会记忆与地方依恋的影响;二是调查中虽对旅游者进行了人口统计特征区分,但文中并未对此进行差别分析,不同的旅游者的旅游体验、社会记忆及地方依恋之间的关系是否相同有待进一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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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贡献声明:文章由周文丽与张海玲共同撰写修订。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Red Tourism Experience on Visitors’Attachment to Place: the Role of Social Memory as a Mediator

ZHOU Wen-Li, ZHANG Hai-Ling

(Colleg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Lan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Lanzhou 730020, Gansu, China)

Abstract: Place attachment is a crucial factor in visitors’loyalty to a tourist attraction. As a carrier of numerous symbols of revolutionary memory, a red tourist attraction functions as a memory field. Therefore it is an urgent issue for red tourism to awak? en visitors’social memory through red tourism experiences and subsequently foster the feeling of place attachment. Based on a survey from 385 red tourists, this study explores the mediating role of social memory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d tourism ex? periences and place attachment. The survey concludes that (1) red tourism experiences significantly and positively influence visi? tors’social memory, with positive effects by cognitive, emotional and cultural experiences, (2) visitors’social memory signifi? cantly and positively influences their place attachment, (3) certain red tourism experiences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visitors’place attachment, in which cognitive and emotional experiences positively affect place attachment, while cultural experi? ences do not have a direct influence, and (4) social memory medi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d tourism experiences and visi? tors’place attachment, with cultural experiences serving as a complete mediator. Consequently, it is crucial to emphasize the creation of cultural atmosphere to enhance the uniqueness of tourist attractions, focus on interaction and narrative retelling to im? prove visitors’cognitive and emotional experiences, and activate tourism attraction memories through multiple ways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a comprehensive system of social memory content.

Key words:red tourism; tourism experience; social memory; place attachment

(责任编辑:赵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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