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偶然碰上了
2024-07-01海桑
读者 2024年13期
海桑
今天不是为明天准备的
我呆呆地望着你，突然想：童年不是为成年准备的，至少并非全然如此。今天不是为明天准备的，你也不是为我准备的。每一件事物，无论宏大或渺小，都自有其独立的价值。
结
在正午明亮的阳光里，你看见了花车，看见了新娘子，看见了她的婚纱。你转身对我说：“长大了，我也要结婚。”
“和谁结？”
“和爸爸。”
我相信，你并不了解什么是“婚”，但一定懂得了“结”的意思。一个结，两个结，千千结，都在人心里。
我只是个爸爸
和你一起玩耍，我也有感到很累的时候。你感觉有趣的东西，我有时会感到枯燥。没办法，我只是个爸爸，作为玩伴和朋友，我并非最好的。
所以，我更愿意让你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我只是看着你们。
看着你们，我走不进去。
偶然碰上了
“你看，爸爸除了喜欢你，还有许多别的人和事要去喜欢。你不能白天黑夜把我的时间都占了，多少得给我留一些。有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待着。”
你一脸好奇地问：“一个人待着做什么？”
“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做，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也许就只是一个人发发呆。”
“我不想一个人。”
“你是你自己的，我是我自己的，我们只是偶然碰上了。”
你没有听懂，也没有反驳，只是好久没说话。
一个清晨
八点了，八点一刻了，八点半了……我终于忍不住，轻轻推开你的房门，只见被窝里伸出个小脑袋，正趴在一本大书上面，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嘟哝着什么。我连忙退回去，悄悄等着。等你把书往旁边一扔，喊一声“爸爸”，我就从天而降了。
（林 樾摘自四川文艺出版社《我们只是偶然碰上了》一书，舒 然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