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本草》对《本草纲目》分类的继承与创新研究
2024-06-20郭崇
基金名称: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近世日本汉方医学与中医‘同源异流研究”(项目编号:23BZS082);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河南中医药典籍译介研究”(项目编号:2021CYY032);河南兴文化工程文化研究专项项目“《伤寒论》东传译介研究”(项目编号:2023XWH204);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69批面上资助项目“《本草纲目》东传译介研究”(项目编号:2021M692941);河南工业大学外语学院院级科研项目“《救荒本草》东传译介研究”(项目编号:2023WYKY05)的阶段性成果与“河南工业大学2023年度青年骨干教师培育计划资助成果”。
作者简介:郭崇(1986-),女,河南南召人,博士后,副教授,研究方向:东亚医学文化交流,中医典籍在东亚的译介。
摘要:《本草纲目》刊行后不久即东传日本,日本人从直接借用到注解翻刻,最后自己撰写医籍,展开了对《本草纲目》的研究、利用和发挥。《本草纲目》在江户日本的广泛传播极大促进了日本本草学、药物学、博物学、化学的发展,为中国本草学的“日本化”提供了沃土。《大和本草》是江户前期本草学家贝原益轩在以《本草纲目》为代表的中日大量文献和亲身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完成的16卷本草学著作。该书的记录方式重视汉和药物对照、白话文的引入,比较通俗易懂。该研究着眼于《大和本草》对《本草纲目》分类的继承与创新,拟就分类异同背后中日不同的实学思想进行分析研究。
关键词:《大和本草》;《本草纲目》;分类体系;继承;创新;本土化
中图分类号:R2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110(2024)04(b)-0164-05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Classification of Yamato Materia Medica
GUO Chong1,2
(1. Postdoctoral Research Station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hengzhou Henan, 450001, China)
Abstract: Shortly after the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was published, it was spread to Japan. The Japanese launched the process of research, utiliz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from direct borrowing, annotation, and finally writing medical books. The widespread spread of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in Edo Japan has greatly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Japanese Materia medica, pharmacology, natural history and chemistry, and provided fertile soil for the "Japanization"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Yamato Materia Medica is a 16 volume work on the study of Chinese and Japanese herbal medicine, represented by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completed by the early Edo period herbalist Yoshiaki Behara. The recording method of this book emphasizes the comparison of Chinese and medicinal materials, and the introduction of vernacular language, making it relatively easy to understand. 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inheritance and innovation of the classification of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in Yamato Materia Medica, and intends to analyze and study the practical thinking behind the 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 in classification between China and Japan.
Key words: Yamato Materia Medica; Compendium of Materia Medica; Classification system; Inheritance; Innovation; Localization
我国16世纪前药学知识集大成著作《本草纲目》,以部为“纲”,以类为“目”,将1 892种药物(其中植物1 094种,动物443种,矿物161种,其他194种)分为16部(水、火、土、金石、草、谷、菜、果、木、服器、虫、鳞、介、禽、兽、人),进而再细分为60类,树立了近似现代植物学的分类体系。该书被达尔文称赞为“中国古代的百科全书”,刊行不久后就东传日本,开始了在地化传播[1]。日本江户前期的本草学家贝原益轩(1630—1714年)一生追求“民生日用”之学,1659年入手《本草纲目》后反复研读,摘录翻译《本草纲目》目录,并致力于《本草纲目》的本土化和通俗化。其集大成本草学著作《大和本草》在参照《本草纲目》的分类体系基础上,精选与日本相关联的1 362种矿物、植物和动物并对其分门别类,细分为37类,并创造出了一些新的类别,该书极大促进了《本草纲目》在日本的本土化,同时也标志着日本本草学迈出了自立的第一步。
特别是对于品物的大分类,《大和本草》继承了《本草纲目》的部类分类法,并有所创新。《大和本草》体现出日本本草学自立的萌芽,反映了江户前期日本本草学家汲取中国本草学的特点,是了解江户前期日本本草学发展的重要资料。
1 《本草纲目》在日本的流播
江西本《本草纲目》1603年刊行后不久被传入日本,江户时代的日本展开了对《本草纲目》的翻译与研究。1604年江户时代儒官林罗山的读书记录中出现了《本草纲目》,这是该书初传日本的最早记录[2],在闭关锁国长达200年的江户时代,《本草纲目》通过民间贸易传入日本,仅江户时代的传入记录就高达34次[3]。1637年,在京都出版了《本草纲目》最早的日本刻本,即和刻本,该版本在汉文旁用日文片假名填注、标音、训点,因而被看作是《本草纲目》最早的日文版本。之后不久,日本学界掀起了“本草热”,并且有大批的汉药物学和本草学著作问世。在19世纪70年代前的250年中,日本钻研《本草纲目》的专著有30多种,大多数是在《本草纲目》基础上进行选辑、增补、释名、注疏、发挥的作品[4]。日本学者冈西为人指出,《本草纲目》传到日本后形成了3大体系和14种和刻本,仅在1637—1714年间出现的《本草纲目》和刻本就多达8种,其中以贝原益轩和稻生宣义校勘和加训点的本子最为完善[5]。
一生致力于“民生日用”之学的贝原益轩,青年时代便入手和刻本《本草纲目》(宽永十四年版本)[6]学习,之后反复研读,摘录翻译《本草纲目》目录,致力于《本草纲目》的本土化和通俗化。《大和本草》中贝原益轩在参照《本草纲目》“部”“类”分类体系的基础上,将与日本相关的1 362种矿物、植物和动物按照“来自中国本草品物”“和品”“蛮品”进行分类,书中对品物的选择和介绍也带有明显的本土化色彩[7]。
2 贝原益轩的分类意识与《本草纲目》
贝原益轩由于自幼体弱多病,因此爱读本草书籍,并致力于探究穷理之学,为此,他很早就有意识地辑录本草学著作之要言,这为他本草学的形成奠定了知识基础[8]。《大和本草》凡例中,对以《本草纲目》为参照编纂《大和本草》的情况记录如下[9]:
此书栋于本草纲目所载诸说中最重要者,约而收录之。若夫诸品之形状·性味之详,者,不载于此。须熟玩本草。
如上所述,《大和本草》集录了来自本草,特别是群书中的众多物品,那么它是如何将这些品物进行分类排列的呢?
在凡例中,贝原益轩明确指出“此书拣于本草纲目所载诸说之中最切要者、约而収録之”,明示了以《本草纲目》为前提编纂《大和本草》的事实,并在总论中“比唐宋本草、(本草)纲目分类详”,在对比唐宋本草的基础上高度评价了《本草纲目》,并进一步明确指出“此书(大和本草)拣本草纲目所载诸说中最切要者、约而収録之”,由此可知,《大和本草》中借鉴《本草纲目》之处甚多。
另一方面,如自序中“本草纲目品类分类可疑事多”所言,益轩对《本草纲目》的项目分类持有不少疑问。也就是说,《大和本草》对《本草纲目》的“受容”并非全盘吸收,而是在大量借鉴《本草纲目》的基础上有所“变容”。
那么贝原益轩是如何解决该疑义的呢?下面从两书的大分类的比较展开探讨。
3 《大和本草》的大分类与《本草纲目》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凡例中对创立的“纲”“目”分类体系做了如下阐述[10]:
今通列一十六部为纲、六十类为目。
与此相对,贝原益轩在《大和本草》自序中,将大约1 362种的品物分门别类,撰成16卷的事实阐释如下:
凡向千三百六十余种分门折类、厘为十有六卷,约为一书,命之以大和本草。
那么《大和本草》的分类体系与《本草纲目》具体有何关联呢?
《本草纲目》如书名所示,“纲”和“目”与文章中的“部”和“类”相呼应,具备完整的分类体系。具体包括水、火、土、金石、谷、菜、草、果、木、服器、鳞、虫、介、禽、獣、人16部,进而细分为60类。
《大和本草》与《本草纲目》一样,整体上包含“矿物”“植物”“动物”三大部分,排列在正中间的是五行中的“木”(植物)。具体而言,《大和本草》是以门和类分类,门的上位分类并不完全,大类并且明确类名的只有“草”类、“木”类、“鱼”类、“虫”类、“禽”类,作为其下位分类,又被细分成了37类。
《大和本草》的分类体系中,与《本草纲目》的16部,60类完全一致的类别大约有三分之一,即大分类中的“草”“木”“鱼”“虫”“禽”,小分类中“火”类、“造醸”类、“蔓草”类、“芳草”类、“水草”类、“雑草”类、“蓏”类、“雑木”类、“鱼”类、“獣”类、“人”类的分类名称与《本草纲目》的名称是一致的。
和《本草纲目》一样,《大和本草》首先出场的是“水”“火”。随后出场的矿物在《本草纲目》中被称为“土部”“金石部”,而《大和本草》用“金玉土石”概括。在《本草纲目》的“植物”和“动物”之间,有“服器”部,但《大和本草》删除了《本草纲目》中的“服器”部(作为药品使用的衣服、器具的集合),而新增了“药”类、“民用”类、“药木”类等。此外,《大和本草》中将“竹”类单独列出,定义为非草非木类。
综上所述,《大和本草》的大分类和《本草纲目》一样,从五行的“水”“火”“土”“金(石)”开始,然后是本草学的主干“木(植物)”,最后出场的是“动物”。整体来看,《大和本草》部类中三分之一与《本草纲目》是完全一致的,一半以上是一致的,但并非完全是《本草纲目》的沿袭,也有不少独创之处。
4 《本草纲目》“阴阳五行说”与《大和本草》的继承
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确立了“纲”“目”的分类体系,在《本草纲目》的凡例中,对依据“阴阳五行说”进行分类和排序,有如下概述。
首以水、火,次之以土,水、火为万物之先,土为万物母也。次之以金、石,从土也。
《本草纲目》卷五至十一、除去五行中的“木”,大分类是按照“水”“火”“土”“金(石)”的顺序排列的。李时珍曰︰“木乃植物,五行之一。”大概是因为在五行之中,“木(植物)”是本草学著作《本草纲目》主体,所以才另加论述。
对于“木(植物)”部分的排序,凡例中阐述如下:
次之以草、谷、菜、果、木,从微至巨也。次之以服、器,从草、木也。
也就是说,对于植物部分的分类,《本草纲目》依据果实大小将果实按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最后附上服器部。而五行之后,动物紧随其后。
次之以虫、鳞、介、禽、兽,终之以人,从贱至贵也。
动物部分的项目序列,整体是按照从“低贱”到“高贵”排序,最为尊贵的“人类”最后出场。
由此可见,在《本草纲目》中,从“水”部到“木”部的矿物、植物部分,李時珍是依据阴阳五行说将其进行配列排序的。
而《大和本草》中,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其排序与五行的直接关系,但从《大和本草》的大分类来看,其与《本草纲目》几乎一致,首先将“水”类置于首位,接着配以“火”类,然后将《本草纲目》中的“土”部和“金”部并为“金玉土石”,置于“火”后,即五行中的“土”与“金”,因此,《大和本草》卷三,参照《本草纲目》,采取了“水”“火”“金”“土”的分类和配置。接着从“谷”到“木”类(卷四至十二)相当于五行中的“木”的植物。“木(植物)”的数量最为丰富,所以才与五行中的水·火·金·土分开,并重墨论述。
比较《本草纲目》与《大和本草》的“木(植物)”部不难发现,《本草纲目》的植物部分,从“纲”的层面看包括“草”部、“穀”部、“菜”部、“果”部、“木”部共五部;从“目”的层面看包括“山草”类到“杂木”类的31类,占60类中的一半有余;而《大和本草》的“木(植物)”部分,包含从“谷”类、“造酿”类、“菜”类,到“杂类的草、‘菌类、非草非木的‘竹类,以及从‘四木到杂木”的木,共计21类,占《大和本草》37类的一半以上。由此可知,同为本草学著作的《本草纲目》和《大和本草》中,作为大分类被列出的五行(木火土金水)中,最重要的是“木”即植物部分。
综上所述,《本草纲目》以“纲”“目”确立了完整的分类体系。其中,大分类是依据“阴阳五行说”配列的。《大和本草》的大分类与《本草纲目》基本一致,是依据“阴阳五行说”展开的,项目的排序大体保持一致。其中,五行之一的“木(植物)”作为本草学的主干,在两书中都是泼墨最多的。
5 从《大和本草》“木”(植物)的排序与新设分类看其实学特质
对于“树(植物)”,两书虽然命名相同,但在具体的类别和排列上有很多不同之处。
《本草纲目》在凡例中,对五行之一“木”(植物)是按照由“微”到“巨”顺序排列,阐述如下:
次之以草、谷、菜、果、木,从微至巨也。(其次是草、谷、菜、果、木,按照从微至巨顺序排列。)
不同于《本草纲目》中根据“从微至巨”的排序标准,《大和本草》“木”植物部分首先出场的是“草部”。其中,排在首位的是与饮食生活密切相关的“谷”类及其衍生品“造酿”类。由于收录在“谷”类中的“稻”“大豆”“稷粟”等都是饮食生活中重要的食材,关系到人的生命,所以被最先配置。“造酿”类作为用“谷”加工的东西,被放在“谷”类之后。然后是作为“谷”类补充的“菜蔬”类,“菜疏”类也是饮食生活的重要食材。这体现了贝原益轩“民以食为天”的思想,人只有在饮食生活得到保障的基础上,才有更多精力关注健康。接下来是贝原益轩新设立的“药”类,不同于《本草纲目》通篇都在论述药品,《大和本草》将“药”类单独列出,有其新意。衣食住中固然以“食”为本,“衣”和“住”也很重要,贝原益轩将“衣”和“住”纳入独创的“民用”类[11]。
在保障衣食住的基础上,贝原益轩接下来介绍的是关系人们精神追求的类别。具体而言,首先分为“观赏用的草”和“观赏用的木”。在此基础上,根据观赏部位的不同,再细分为赏花的“花草”“花木”、赏叶的“园草”“园木”、赏果实的“瓜”类和“果木”,这些都是《大和本草》独创的分类。至此,类似于近现代的“植物鉴赏”的概念体系在18世纪初日本《大和本草》中已经形成[12]。
在饮食生活有保障的基础上,要保障身体的健康,药是不可或缺的。“药”类作为仅次于食物的重要品类被置于其后,包括药在内,以上这些类别都是入口的东西,与吃相关,吃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紧接着是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衣和住,在接下来贝原益轩自设的“民用类”中收录了与衣、住相关的项目。食、衣、住基本生活得到了保障的基础上,接下来才有精力去追求心灵的愉悦。贝原益轩在《大和本草》中另辟观赏类的植物,即用眼睛欣赏的草木。具体来说,他首先将其大致分为“草”和“木”,即“观赏用的草”和“观赏用的木”;进一步根据鉴赏的要点,细分为赏花的“花草”类和“花木”、赏叶的”园草“和“园木”类、赏果的“蓏”类和“果木”类,这些都是《大和本草》中独有的分类。
同样是“木(植物)”,《本草纲目》根据项目果实的大小,以“从微至巨”的标准加以分类排列,而《大和本草》则以与人们生活的关联度进行分门别类,从与饮食生活密切相关的“谷”类到包含衣住的“民用类”,以及保障生命健康的“药”类。在基本的物质生活得到保障的基础上,接下来出场的是能带给人们精神享受的观赏类,即贝原益轩泼墨较多的“观赏用的草木”,最后出场的才是一般的草木。
以上是致力于创造日本本草学的贝原益轩对《本草纲目》内化吸收基础上,对其所持的疑问,体现贝原益轩根据自身的思考与实践所作的改变与创新,这也是《大和本草》分类特色的具体化。该分类构成了《大和本草》“木”(植物)部分的分类骨架,也是贝原益轩贯穿其中的“民生日用”思想的具体表现。
6 结束语
通过比较《大和本草》和《本草纲目》的分类构成可以看出,《大和本草》除了没有采用《本草纲目》中的“服器部”,即被用作药引的衣服和器具等的集合外,大分类与《本草纲目》基本一致,并且部类排列也大致一致。两书均依据“阴阳五行说”展开,其中五行之一的“木”(植物)作为本草学的主干泼墨最多,而该部分两书的分类与排列不同点最多。“木”(植物)首先分为“草”和“木”,不同于《本草纲目》依据果实大小将植物部分排序,《大和本草》依据与生活的密切度进行归类排序。以草类为例,先是与“食”相关联的草:从作为食物来源的“谷”类,到辅佐主食的“菜”类,再到保障健康的“药”类。然后出场的是与“衣与住”相关的“民用”类,这也是贝原益轩独创的具有典型“民生日用”特征的部类。在前面保障衣食住的基础上,人们才有对精神享受的追求,接着出场的是具有养心作用的“鉴赏类”,进一步根据鉴赏部位不同细分为赏花的“花草”类、赏叶的“园草”类及赏果的“蓏”类,最后才是一般的草。
为创造日本本草学而著的《大和本草》在大量借鉴分类体系齐备的《本草纲目》的基础上,基于其重实用的学问观创造出“民用类”“药类”“药木类”等独特的部类,并根据与人们生活关联度的大小将其进行排列。这是日本人追求实用性的反映,更是贝原益轩“民生日用”学问观的直接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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