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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现象与方法的鲁迅研究

2024-06-20陈凯迪

名作欣赏 2024年6期
关键词:故事新编野草

陈凯迪

关键词:王瑶鲁迅研究述学文体《野草》《故事新编》

王瑶先生的治学经历颇为特别,以韦伯的“志业”观而论,王瑶先生在人生道路的选择上经历了从政治到学术的转向,在学科内部,其学术方向经历了由古典文学研究到现代文学研究的转变,两次转向既受到外部时代环境的影响,也是王瑶先生审慎思考之后的自主抉择。王瑶先生于1934年考入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本科期间主编《清华周刊》并撰有多篇时评,积极参与学生运动,后因抗战爆发,困居老家山西四年,此后经历一番“坎坷”,于1942年在西南联大复学,次年完成本科毕业论文《魏晋文论的发展》,并继续在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师从朱自清先生深造,研究方向为中古文学。王瑶先生在古典文学研究方面的学术代表著作为《中古文学史论》。新中国成立之后,因为全国高校教学改革,王瑶先生教授“新文学”课程,于是转向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其编撰的讲义即为此后出版的《中国新文学史稿》。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学科的开拓者和奠基人,王瑶先生在文学史撰写与鲁迅研究等领域均有开创性的学术贡献。在现代文学研究方面的学术代表著作为《中国新文学史稿》《中国现代文学史论集》和《鲁迅作品论集》。

鲁迅研究一直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领域的热点和重点。本文选择王瑶先生写于1956年的《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写于1961年的《论〈野草〉》(原题为《论鲁迅的〈野草〉》)和写于1981年的《〈故事新编〉散论》(原题为《鲁迅〈故事新编〉散论》)这三篇在鲁迅研究领域的代表性论文,通过对文章内部理路的梳理,辨析王瑶先生在不同历史时期的述学文体风格,探求其在左翼意识形态话语与求真的学术追求的张力之下的学术话语表达。更进一步,将这三篇论文置于鲁迅研究的学科脉络之中,考察其在学术史上的贡献及其局限。

王瑶先生关于鲁迅的文章,最早可追溯至刊发于《清华周刊》1936年10月23日的《盖棺定论》和同年10月25日的《悼鲁迅先生》,这两篇小文均是为悼念鲁迅逝世而作,虽然不是具有学理性的论文,但对于鲁迅是“爱护真理和追求真理的战士”“一个进步的文化运动的领导者”这样带有左翼色彩的历史定位的论断,却对此后作为学者的王瑶先生的鲁迅研究有相当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对其学者生涯的第二阶段(1952—1977),他这一时期的论文中始终带有左翼底色。

王瑶先生正式进入鲁迅研究领域也是在其学者生涯的第二阶段。《鲁迅对于中国文学遗产的态度和他所受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写于1950年,可视为其鲁迅研究的发轫之作,这篇论文从鲁迅的童年经历、读书兴趣、对“魏晋文章”的倾心、小说手法、杂文特色、小说史研究等多个方面阐释鲁迅对于中国文学遗产的态度和他所受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认为鲁迅的“思想和作品同时又无不浸润着中华民族的长久的优秀的战斗传统”,“由于他的眺望历史前途和关心人民利益的精神,由于他的爱祖国爱人民的高贵热忱,从‘五四时期起,他的清醒的现实主义的眼光就不曾在传统文学的遗产里迷过路。这种理性的光辉使他知道了如何抉择,如何以人民的立场来批判传统文学的丰富遗产,从而接受其中有健康内容的和有优良表现方法的正面影响”。这篇论文论据翔实且逻辑严密,以丰富的材料、开拓型的研究视野构建起鲁迅所受中国古典文学影响的思想脉络,而其全文的落脚处则强调鲁迅对中国古典文学的批判性接受的态度,这种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主导下的论断似乎有被当时“厚今薄古”的时代风气裹挟之嫌。另一方面,王瑶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初期的鲁迅研究论文深受其编写的《中国新文学史稿》的影响,如《鲁迅和中国新文学的成长》一文即由《中国新文学史稿》上册中关于鲁迅的论述改写而成,而《谈〈呐喊〉与〈彷徨〉》一文也不脱文学史著述的格调。

王瑶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鲁迅研究领域的力作当推《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此文写于1956年9月16日,是为纪念鲁迅逝世二十周年所作的论文,发表于1956年10月15日、30日《文艺报》第19、20期。《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是对《鲁迅对于中国文学遗产的态度和他所受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一文中鲁迅所受中国古典文学影响部分的延伸和扩展,看似论题相似,实则论据与思路不同。《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一文首先强调鲁迅“爱国主义的热忱和民主革命的要求”“自然地表现为对传统文化的积极方面的热情的向往和追求”,中国古典文学的滋养是构成鲁迅“创作特色和艺术风格的重要因素,也是使他与中国文学史上的伟大的古典作家们保持历史联系的根本原因”。“发掘鲁迅作品在这些方面的特点不只对了解这一伟大作家的独特成就有重大意义,并且可以由之明确中国现代文学与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理解鲁迅在中国文学史上的‘继往开来的重要地位。”该文的第二部分论述“鲁迅作品的风格特色是与‘魏晋文章有一脉相承之处的,特别是他那些带有议论性质的杂文”,“鲁迅开始接近魏晋文学,是与章太炎有关的”。鲁迅通过章太炎的“战斗的文章”接触了魏晋文章的笔调风格,启发了他以后研究魏晋文学的志趣,也直接影响到他的创作风格。该文的第三部分说明了鲁迅特别爱好魏晋文章的原因,魏晋文章长于论辩说理,其特色是清峻、通脱。以《又难曹公制酒禁表》《与山巨源绝交书》《难张叔辽自然好学论》等魏晋文章的风格及表现方法为例与鲁迅杂文类比。除了带有议论性质的鲁迅杂文之外,《野草》是抒情诗式的散文,《朝花夕拾》是优美的叙事作品,这种成就是继承了中国古典文学议论、抒情、叙事的优良传统而得到发展的,鲁迅的创作全面地代表着“五四”时期散文的绚烂成绩的顶端。该文的第四部分论述鲁迅小说的知识分子形象与中国古典小说的历史联系,《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和《长明灯》中的疯子的构思和人物刻画,有“章太炎先生他们”一代知识分子的影子,这是早期的社会改革者的形象,也是对初步觉醒过来的进步知识分子的挣扎和斗争面貌的描绘。《孤独者》中的魏连殳和《在酒楼上》的吕纬甫是鲁迅小说中的“第二代”知识分子形象,以“不谈礼教,不信礼教,甚至于反对礼教”的阮籍、嵇康等人为原型。《伤逝》中的涓生和《幸福的家庭》中的“作家”是鲁迅小说中的“第三代”知识分子形象,这些人的脆弱和不幸的遭遇正显示了这一代知识分子面临着抉择的歧途。该文的第五部分论述鲁迅小说受到《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的影响以及对讽刺艺术的运用,并且鲁迅还从《金瓶梅》《红楼梦》等中国古典小说中汲取营养。该文的第六部分论证鲁迅小说中的抒情写法与中国古典诗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以历史传说为题材的小说《故事新编》则在艺术构思上与过去的文献有所联系。该文的第七部分总结全篇:“为了接受中国古典文学的优良成分,使之为当前的文学事业服务,那自然就必须有所发展;而接受外国文学的影响也同样是必须经过溶化的。这是为文学创作的现实主义要求和文学发展的历史继承性所决定的,而鲁迅的作品就正体现了这种性质;他的接受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正是丰富和发展了我们民族的优良传统的。”该文最后还提及中国现代文学与古代文学传统的历史联系,虽然未能完全展开讨论,不过这个选题在日后王瑶先生的《中国现代文学与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一文中得以充分发挥。

《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一文在学理性的论述之中总会不时出现论据与论断有所龃龉的情况。比如论文的开头部分强调“鲁迅开始从事文学事业是出于爱国主义的热忱,想从改变人民的精神面貌上改变中国的处境”,论文的结尾则落脚于“认真地学习鲁迅的作品对于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和社会主义文学的发展,都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论文中此类与时事贴合的话语表达却与文章内部肌理并不完全贴合。从今天的眼光来看,将鲁迅供奉于神坛的表达话语更像是一种带有浓郁的时代色彩的“陈词滥调”,这当然与20世纪80年代以来让鲁迅从神坛重回人间的学术倾向有关。如果抛开论文开头和结尾处作为表层装饰的政治话语的影响,其实《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一文的内部理路十分清晰,可称得上是“成一家之言”,其突出的学术贡献便是以“魏晋文章”为媒介勾连起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论证过程逻辑严密,古典文学方面的论据信手拈来,令人信服,尤其极为精彩的是对于鲁迅与阮籍、嵇康等魏晋文人在反礼教方面的精神同构的论述。对于彼时还处于新大陆时期拓荒阶段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而言,这种历史主义的研究方法和贯通古今的研究视野都属于开创性的尝试,对此后学界的研究影响深远。值得深思的是,在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内部分工愈发细密的当今,在很大程度上,论文选题趋向愈发小而精,尽管在材料方面并不难以做到考证翔实,尽可能还原历史现场,但像“论鲁迅作品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历史联系”之类的气象宏大的论文却难以再现,这或许是学术意义上的代际的代沟。

王瑶先生曾提及李何林先生认为在鲁迅研究方面的难点有四,《野草》和《故事新编》各占其一。王瑶先生分别写于20世纪60年代和80年代的《论〈野草〉》和《〈故事新编〉散论》便是鲁迅研究的攻坚克难之作。

《论〈野草〉》写于1961年8月11日,是为纪念鲁迅诞生八十周年所作的论文,发表于1961年9月《北京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第5期。该文的第一部分认为鲁迅的散文诗集《野草》是“对自己心境和思想中的矛盾的解剖、思索和批判”!2的作品,并且由于鲁迅当时处于探索新路的过程中,所以《野草》采取了隐喻或寓意式的表现方式,而当时鲁迅所感受到的是人道主义和个人主义两种思想消长起伏的矛盾。接下来是对鲁迅所谓的人道主义和个人主义两个词语进行分析,认为“鲁迅所谓的人道主义是以人民起来抗争和摆脱奴隶地位为主要内容的”,而鲁迅所谓的个人主义是“寂寞空虚的思想情绪”“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所表现的具体内容”。该文的第二部分认为写作《野草》时期的鲁迅的思想中已经萌有集体主义的因素。承接上一部分所提及“鲁迅在《野草》中所自我解剖的思想矛盾”“说明了在鲁迅思想中正孕育着一种向前飞跃发展的潜力,而鲁迅正是自觉地解剖自己,克服其中的消极部分,而最终达到了‘战斗地改造世界的集体主义的”。接着是对《野草》中的篇章进行鉴赏和分析,“《野草》中有许多篇章写出了鲁迅当时心境上的阴影,这种阴影首先是当时强大的黑暗现实的反映”,鲁迅并未被这阴影所吞没,而是努力和它“捣乱”,努力摆脱它的侵袭。该文的第三部分则认为《过客》一篇最能说明鲁迅这一时期的感受、矛盾和不断追求的态度,“过客”这一形象颇有鲁迅自况的意味,有困顿和孤寂的情绪,虽然不顾一切地往前走,却免不了有“孤军奋战”的悲愤之感。该文的第四部分认为《野草》中从《死火》到《死后》一连七篇都是用“我梦见自己”开头,所营造的是抒情咏怀性质的诗的意境,“他做梦并不是企图在超现实的梦幻境界中来逃避斗争,而正是为了目前的战斗来探索正确的道路的;这些梦也并不是为了在幻觉中找寻精神上的慰藉,而正是一些为了要改造现实而必须严肃思考的问题”。从而得出《野草》所蕴含的是鲁迅的清醒的现实主义精神这一论断。该文的第五部分认为《这样的战士》肖像似的画出了这一时期作为战士的鲁迅的特色,《野草》中的最后一篇《一觉》则标志着鲁迅《野草》写作时期矛盾状态的结束,鲁迅对真理的迫切追求与他的革命责任感密切联系,此后的鲁迅认清了中国革命的主流和领导力量。

如果将《论〈野草〉》置于20世纪60年代前后的鲁迅研究的论文之中,便会发现这篇论文所具有的独特的异质性。在相当长的历史时间段中,受到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对于被捧上神坛的鲁迅的研究在相当大程度上只有“光明”的一面。即便是此前王瑶先生自己关于鲁迅研究的论文,对于鲁迅的评价也难免或多或少受到时代风气的影响。于是,对于《野草》这样一部基调相对晦暗、表达相当隐晦的作品,其研究难点首先是难以解读,其次则是要超越时代风气的限制,还鲁迅一个本来面目。《论〈野草〉》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点明《野草》所蕴含的鲁迅的内在矛盾思想及鲁迅对自我矛盾思想的剖析和批判,更在于对《野草》中各篇章的解读是“以鲁迅的精神研究鲁迅”,解读准确而精妙。比如《过客》中的“过客”是鲁迅精神的外化,从《过客》中既能看到鲁迅与传统决裂、不顾一切地向前追求的精神,也同样能看到他困顿和孤寂的情绪。《论〈野草〉》一文对《野草》的文本解读极为精彩,可是章节之间导向的结论却让人觉得与文本解读存在着缝隙。尽管其显示出某种与当时学术主流话语的异质性,但其结论又是贴着“时流”的边缘的。尽管如此,《论〈野草〉》对《野草》的诗学特征与鲁迅内心的矛盾性之间的张力进行辨析,有效地解决了《野草》研究的难点问题,是《野草》研究史上的开拓之作。

《〈故事新编〉散论》写于1981年8月25日,发表于1982年6月《鲁迅研究》第6期,后收入《北京大学纪念鲁迅百年诞辰论文集》。《〈故事新编〉散论》的开篇就对直面此前尚未解决的《故事新编》的性质之争,以鲁迅解释《故事新编》是“神话,传说和史实的演义”为依据,认为《故事新编》是历史小说。《故事新编》之所以有“性质之争”,是因为争论方中否认《故事新编》是历史小说,是为了规避“《故事新编》有反历史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倾向”这一结论。王瑶先生认为将“问题的焦点集中到这些穿插性的虚构的喜剧人物在作品中出现的意义和作用,则不仅可以解决‘性质之争的主要分歧,而且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鲁迅对创作历史小说的认识和实践”。该文的第二部分阐释鲁迅在《故事新编》中自称“油滑”的手法的内涵,即在小说中加入虚构的穿插性的喜剧人物,这类喜剧人物类似戏剧中插科打诨的丑角,是从现实的启发中虚构的。这类人物既同作品整体有一定情节上的联系,又可以脱离规定的时代环境而表现某些现代性的语言或细节。该文的第三部分论述戏剧中的“二丑艺术”,这一传统在表演艺术和戏剧文学中都存在,意在机智地对现实进行讽刺。并且,王瑶先生还联想到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的《中国戏曲表演艺术中的间隔效果》一文,布莱希特便是吸收了中国古典戏曲的“间隔效果”的特点而创立了自己著名的戏剧流派。“二丑艺术”可以起到引导观众或读者对作品整体进行思考和评价的间离效果的作用。该文的第四部分论述戏曲对鲁迅的启示,从鲁迅的各类文字中寻求鲁迅与中国戏曲的关系以及鲁迅对戏曲中丑角艺术的借鉴,从而勾连出《故事新编》中“油滑”的表现手法与“二丑艺术”之间

存在联系的内在逻辑链条。该文的第五部分至第九部分分别对《补天》《奔月》《铸剑》《非攻》《理水》《出关》《起死》《采薇》进行赏析。该文的第十部分是“演义”新诠,对鲁迅解释《故事新编》是“神话,传说和史实的演义”这一论断进行阐释,“演义”本是中国传统对历史小说的称号,而鲁迅意义上的“演义”则是既要求作者必须依据历史事实和古代人物品德的实质,又要在构思和情节安排上必须按照文艺创作的要求加以一定的虚构或点染,以便发扬历史的根本精神。

《〈故事新编〉散论》是王瑶先生80年代的力作,也可视为其在1976年之后厚积薄发的“衰年变法”。《〈故事新编〉散论》解决了关于《故事新编》的性质之争的问题,创造性地将“油滑”的表现手法与戏曲的“二丑艺术”联系起来,以鲁迅对中国戏曲的接受和喜爱为中间论证环节的逻辑链接,逻辑严密,令人信服,并且对《故事新编》中各篇章的解读别出心裁,显示出王瑶先生敏锐的文学感觉和深厚的史学功底。值得注意的是,1976年10月王瑶先生曾在厦门鲁迅逝世四十周年及在厦门大学任教五十周年纪念大会上发表讲话,即为《鲁迅研究的指导性文献——学习毛泽东同志关于鲁迅的论述》一文,全篇以毛泽东关于鲁迅的论述来阐释鲁迅,可谓是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由此观之,《〈故事新编〉散论》一文的写作可看出彼时王瑶先生内心的舒缓与余裕,表现出行文中旁征博引、古今贯通的自如,全然地“为学术而学术”。《〈故事新编〉散论》中关于《故事新编》的性质是历史小说的论断以及“油滑”与“二丑艺术”之间关系的论述在此后被学界广泛接受。《〈故事新编〉散论》以“一家之言”而成为学界共识,是鲁迅研究领域不容忽视的存在。

王瑶先生在《治学经验谈》中提到治学所必备的三个方面的素养:“一、必须具备一定的理论修养,包括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和文艺理论,善于发现问题和分析问题;二、知识面不能过窄,必须有比较广泛的文化历史知识,不能把目光局限于狭小的论文题目范围;三、语言文字能力必须强一点,要能看懂一般的古籍和掌握利用工具书的能力,也要具有清晰通畅的文字表达能力,能够准确、扼要地把自己的观点表述出来。”上述提到的三篇王瑶先生在鲁迅研究领域的文章正印证着王瑶先生的治学经验是从实践中得来,并且在其文章中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即使现今的鲁迅研究已经不断推陈出新,但王瑶先生的鲁迅研究依旧是在学术史上具有历史意义的前人研究。或许这正是学术研究的魅力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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