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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与20世纪初“神经衰弱”的文学书写

2024-06-05冯乔伟

长江小说鉴赏 2024年7期
关键词:郁达夫弗洛伊德鲁迅

冯乔伟

[摘要] 20世纪初,中国在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逼迫下逐步走上现代化过程。伴随而来的大量西方思想,通过在日留学生、译介作品等多种渠道在中国青年群体之中广泛传播。在西方先进思想的冲击下,夹在两个时代、两种文化之间的部分爱国青年面对着日渐衰弱的国家,产生了极度的焦虑与压抑,“神经衰弱”也逐渐成为这一时期的普遍疾病。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作为西方先进的心理学思想也在这一时期传入中国,对于个体心理的剖析让压抑与焦虑的中国青年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出口,以郁达夫、郭沫若、鲁迅为代表的作家将更多的社会性的、道德性的、政治性的意味融入文章之中,逐步实现“神经衰弱”的符号化与隐喻化,以笔尖书写来尝试剖析这一时期常见的“神经衰弱”的原因,批判背后的社会原因,并以此缓解自身的压抑与焦虑,从而治疗自身的“神经衰弱”。

[关键词]弗洛伊德  神经衰弱  20世纪中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4)07-0107-05

在漫长的医学发展长河中,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的出现将精神疾病的治疗彻底引入临床医学的范畴之内。伴随着精神分析理论的不断完善,其影响也不再局限于心理学、医学之内,而是逐步发展成一门影响哲学、社会学、文学等众多学科的重要理论学派,并于1914年随着《东方杂志》10卷11号上刊载的钱智修《梦之研究》一文正式传入中国。

“神经衰弱”作为弗洛伊德所言的现实神经官能症三类之一,该概念也在20世纪初逐步传入中国,该病状主要指涉精力不足、虚弱无力的身心状态,其心理原因主要在于性压抑与焦虑。当时的中国青年群体正面临青春期的复杂心理状况,敏感的性情、强烈的欲望却在传统观念的束缚之下饱受压抑,国家的衰败更是让有志振兴国家的青年们焦虑万分,因此,“神经衰弱”逐步成为这一时期中国青年的普遍病状。

伴随着与西方思想的深入接触,中国青年内心深处的传统礼教思想逐渐被西方现代思想所冲击。以郁达夫、郭沫若为代表的中国青年夹在两种文化之中,自幼的禁欲思想始终压抑着自身最为基本的性欲需求,弗洛伊德理论的传入让他们获得了理论武器,开始逐步重构个体的主体性,将“神经衰弱”的心理与感受通过文字的形式予以升华与释放,将文字作为释放与表达的工具。而另一批以鲁迅为代表的中国青年不仅仅止步于对于个人私密情感的宣泄,更将“神经衰弱”等疾病在文学创作过程中不断象征化、符号化、隐喻化,怀着中国传统知识分子的家国情怀寻找救国救民之道,他们的“神经衰弱”更多来自对于现实社会的焦虑,道德性焦虑使得这些知识分子将文学从表达工具进一步转化为隐喻工具,他们多在书写中呈现着社会的“疾病”,批判并剖析其根本所在,从而升华与缓解自身的“神经衰弱”。

一、自身壓抑与“神经衰弱”

弗洛伊德在《精神病病源学中的性爱元素》一文中写道:“我们有理由认为,我们的文明应该对神经衰弱症的传播负责任。”古代中国在儒释道共同影响之下逐渐形成了极其稳定的社会政治结构,塑造了中国人民的基本价值观念、社会伦理和道德准则,中国文化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中国文化虽然在儒释道“三驾马车”驱动下不断蓬勃发展,形成了璀璨的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但是极其稳固的结构、地位也掩盖了部分“糟粕”,其中尤为突出的即是对于人性的极度压抑。儒家的道德准则作为理解、判断统治阶级的关键所在,“发乎情,止乎礼义”可以精准地概括儒家对于情欲问题的态度,在儒家看来,对待情欲问题应当采取节欲态度。在同样的问题上,“戒淫”作为五戒之一已经鲜明地阐明佛家对于情欲问题的立场所在。在两家的相互作用之下,节制情欲已经成了中国传统理念之中不可动摇的观念。

而在这一观念影响之下成长的一大批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的中国青年经历着观念冲击的“精神困境”。一方面20世纪初的中国青年自幼生活在中国传统社会之中,传统礼教思想扎根于内心深处,但另一方面,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伴随着西方思想的传入,开始逐步在中国青年群体当中传开,其中剖析人性的本能理论、人格理论直接引起了正处于青春期的青年们的共鸣。无法摒弃的传统思想与弗洛伊德思想碰撞在一起,直接导致中国青年极度迷茫与彷徨,“神经衰弱”也逐渐成为这一时期中国青年之中的普遍现象。针对这一现状,中国青年开始将“神经衰弱”这一病状尝试以文字的形式进行治疗与剖析,而这都离不开对于弗洛伊德理论的借鉴。

关于“神经衰弱”的书写,留日青年多因亲身经历而书写得更为确切。郭沫若、张资平、郁达夫等一批留学日本的青年在日期间都曾经历“神经衰弱”,并以文字的形式记载下“神经衰弱”的症状、剖析其原因,透过文字可以窥见为了缓解自身的“神经衰弱”,他们曾经尝试各类医治途径,其中弗洛伊德理论对他们产生的影响最为显著。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于1911年,经由蛎濑彦藏传入日本,并于明治末期到大正时期在日本得到传播与研究,大量的译作、论文在此期间涌现。其中影响最为深远的当属厨川白村的《近代文学十讲》与《苦闷的象征》,这两篇著作可以说是学习弗洛伊德理论的经典教材。1911年后到达日本的留学生们总能在各种学术杂志、书店中看到研究、分析弗洛伊德理论的文章与著作,而正处于特殊时期的中国留学生们在翻阅论文、书籍之后,不可避免对于弗洛伊德所研究的本能理论、人格论等重要理论产生强烈共鸣,并由此积极吸纳弗洛伊德理论来排解内心积郁,革新创作理念,以此为工具来剖析“神经衰弱”问题。

郭沫若与张资平在留学日本期间经历了“神经衰弱”,身为医学生的他们从生理与心理两方面剖析“神经衰弱”的原因,并通过文字的方式再现现实之中的“神经衰弱”。针对中国传统礼教对人性压抑导致的“神经衰弱”现状,郭沫若多次运用弗洛伊德理论进行创作和反抗,例如《残春》中爱牟面对S姑娘对于不治之症的询问,解释说道她这病是“神经衰弱”,并在对话过程中两人一步步迈向“性”的话题,并打算及时行乐。与此篇小说相同,郭沫若众多作品、文章都阐述着中国传统礼教对于人性的压抑,在压抑之下“性的焦点遂转移其位置而呈变态”[1],“神经衰弱”就是其外在表征。

与郭沫若相比,郁达夫的“神经衰弱”显现得更为明显。自小多病、家庭贫困等众多童年因素直接导致郁达夫形成压抑、自卑、感性的性格。3岁时父亲的去世直接导致郁达夫长期生活在纯女性的圈子里,因此在来到日本之后,日本开放的两性观更让正处于青春期的郁达夫饱受性文化冲突带来的痛苦,也直接成为拮据生活、学业压力、国家歧视之外的最大影响因素,并最终在1916年患上了“神经衰弱”。由此,“神经衰弱”开始不断困扰着郁达夫。赴日留学之后,内心的性压抑不断加剧着自身的“神经衰弱”,虽然1917年郁达夫在日本一家妓馆的性体验舒缓了心中强烈的性冲动,但是自幼受到的礼教观念却不断谴责着自身。禁欲与纵欲两种冲突依弗洛伊德而言是“本我”与“超我”的冲突,在巨大的冲突之下,郁达夫的“神经衰弱”愈渐严重。郁达夫“神经衰弱”的现实处境就如同小说《沉沦》当中的男主人公一般,虽然有着青年时期强烈的合理性需求,但是扎根于灵魂深处的思想却不允许他寻求性的满足,灵与肉的冲突使得男主人不断“神经衰弱”,最终在本我被自我、超我所压抑的情况下,灵与肉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这种感悟与结局是郁达夫“神经衰弱”的现实原因,也是众多处于这一时期的中国青年所面临的困境:在自我觉醒之时,“本我”却无法突破“超我”压制,因此“克制性冲动就产生了替代现象,就是我们所说的精神焦躁,或是精神病”[2],其外化表现之一就是“神经衰弱”。

为了缓解自身“神经衰弱”带来的痛苦,郁达夫一方面继续求助医学进行治疗,另一方面则付诸笔端,以文字的形式记载自己因“神经衰弱”而感受到的痛苦,分析原因所在。正如弗洛伊德所言的“艺术的产生并不是为了艺术,它们的主要目的是发泄那些在今日大部分已被压抑了的冲动”[3],这一文艺观点经由厨川白村在日本得到了极大的发展,郁达夫秉承着相似的理论观点提出:“艺术即是人生内部深藏着的艺术冲动,即创造欲的产物。”他所书写的每一个文字都是内心的真实写照。究其根源,郁达夫“压抑”的文艺观与弗洛伊德的某些理论高度一致,正因如此,透过郁达夫的诸多小说,“本能”“情欲的净化”“力比多”等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专业用词层出不穷,可以清晰地看出郁达夫对于弗洛伊德理论的运用与接受,不断尝试以文字的方式阐述并舒缓自身的“神经衰弱”。从首作《银灰色的死》到末作《出奔》,郁达夫深刻展现和剖析人的性心理,充分展示着人内心的欲望,“性的苦闷”几乎贯彻在每一部作品当中,这一苦闷也是郁达夫的真实写照,是其“神经衰弱”的重要原因之一。正如郁达夫在评论文中写道:“空虚,空虚,人生万事,原不过是一个空虚!惟其是如此,所以大家在拼命的寻欢作乐,满足官能,而最有把握的实际,还是男女间的性的交流。”[4]性压抑始终是郁达夫挥之不去的衰弱因素,“性的苦闷”反反复复冲击着自身的神经,“神经衰弱”也由此挥之不去,这种苦闷之情贯穿始终。郁达夫尝试以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来讲述“神经衰弱”的痛苦,来表达性苦闷对于自我的折磨。“神经衰弱”的感受正如他在小说《空虚》开篇中写到的:“我近来的心理状态,正不晓得怎么才写得出来。”为了舒缓、表述神经衰弱带来的郁结,郁达夫开辟了自叙传小说这一形式,彻底打破了个人生活与公共写作之间的隔阂,将现实中的“神经衰弱”移植至小说人物身上,通过将内心的焦虑与苦闷代言诉说以缓解自身的“神经衰弱”症状,以弗洛伊德理论剖析自我的性苦闷的根源与表现。

弗洛伊德在《文明及其不满》中就文明的产生谈道:“文明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消除本能才得以确立,而且在很大程度上(通过抑制、压抑或其他手段)必须以强烈的本能不满足为前提。”[5]这一观点指明文明是对于人性的压抑,是“超我”与“本我”之间的冲突,是“超我”对于“本我”的绝对压制的过程。但是中国文明随着西方思想的不断涌入,中国青年逐步失去了传统观念的束缚,“本我”逐步脱离“超我”的压抑,伴随着文化认同的彷徨与焦虑使得中国青年的“神经衰弱”症状由此产生并变得更为严重。而郭沫若与郁达夫等中国留日青年在这一过程当中剖析自身“神经衰弱”的原因,在借鉴弗洛伊德理论的过程当中将“神经衰弱”逐步符号化,将其纳入文字书写过程当中,创作出一种全新的描述“神经衰弱”的话语结构系统。

二、国情焦虑与“神经衰弱”

晚清以降,中国国力日渐衰弱,严复首先在《原强》一问中提出“病夫”概念,之后谭嗣同也在《仁学》中将中国比作“病夫”,至此疾病隐喻开始在中国士人、知识分子的言论与著作当中大量出现。正如19世纪流行病学家鲁道夫·佛尔楚曾言:“医学就是政治,政治不过是更大的医学。”[6]中国文学中的疾病随着国家再次处于特殊时期而进一步象征化、符号化、隐喻化,“神经衰弱”作为这一时期极具代表性的“疾病”之一,从具体病状逐步符号化,成为文学作品当中的“常客”,隐含着极其丰厚的社会、文化、道德含义。

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在1913年正式传入中国,其理论之中的精神疾病分析与社会之中所流行的“疾病”之说高度相关,尤其是弗洛伊德所谈论的精神疾病的原因为中国青年进一步深入阐述国家“疾病”,以及分析治疗自身因国家现状而患上的“精神衰弱”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引论》中就文化与精神疾病的问题谈道:“如果我们将语焉不详的‘焦虑放在一边,只看精神疾病的具体表现,就不难发现文化所强加给人们的文化性道德,实际上抑制了文化人群(或文化阶层)的性生活。”[7]中国传统士大夫文化所培养的就是张载所言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在传统文化影响下,20世纪初的中国青年时刻将国家放在心中,救国图存的探索不断催生着自身的焦虑,导致并加剧着自身的“神经衰弱”。透过这一时期中国青年的文字不难发现,正是对于国家现状的长期焦虑最终导向了个人的神经衰弱。

鲁迅作为中国近现代具有巨大影响的文学巨匠之一,始终关切着国家现实,对于国家前途命运的道德性焦虑伴随着自身的病体形成了“神经衰弱”,对于国情的时刻关注与焦虑一直影响并加剧着自身的“神经衰弱”。鲁迅自1902年起留学日本,因“幻灯片事件”而毅然选择弃医从文,决意通过文字的方式剖析中国的疾病、国民的愚昧,以一个个经典的病患形象揭露社会的黑暗与国民的麻木。极具现实主义精神的鲁迅时刻关注着国家现状,不断尝试探索并解决国民劣根性的问题,弗洛伊德理论的出现给予鲁迅批判国民性并以此拯救国家命运的武器。这一份知识分子的担当与责任让鲁迅迅速接受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并于1924年将厨川白村的《苦闷的象征》翻译至国内,也由此对弗洛伊德理论开始产生大量的深入认识与借鉴。

依弗洛伊德理论来看,鲁迅的“神经衰弱”多来自他的“道德性焦虑”,这一焦虑来源于内心深处的“超我”,强大的社会责任感增加着鲁迅的“道德性焦虑”,也就进一步影响加剧着他的“神经衰弱”。鲁迅的“神经衰弱”根源于自身的“道德性焦虑”,必然要回归到社会之中,以治愈社会疾病来治愈自身疾病。针对中国黑暗迷茫的现状,鲁迅在为《苦闷的象征》作翻译引言时提出:“中国现在的精神又何其萎靡锢蔽呢?”[8]为了解决这一社会精神问题,鲁迅创造了阿Q、孔乙己等众多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文学形象,以他们的言行举止直指传统礼教思想对国人的戕害。为更好达到这一目的,鲁迅开始以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为武器,将社会、国家所存在的疾病映射到一个个小人物身上,深入剖析他们个体身上的性欲、贪欲、腐朽,挖掘他们内心的潜意识,将一个个人物形象塑造得有血有肉。每一个文学形象的塑造不仅仅是创作了一个人物形象而已,更是反映了中国的社会现实,是对封建传统礼教的批判,也是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可笑的精神胜利法背后是对于自身任人欺凌的悲惨生活的自我心理平衡,在一次次被人欺凌后又一次次在精神上说服自己,并最终化为自身潜意识中的一部分。

面对落后的国家、麻木的国民,鲁迅以强烈社会使命感为动力,大量借鉴运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创作了直指国民思想问题的文学作品,写作了针砭时弊的社会评论文章,一方面缓解了自身的道德性焦虑,另一方面也希望以此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使得整个民族能够摒弃传统文化中的糟粕,迈向光明未来。

正如相关学者所言:“疾病本来就仅仅是人身体的一种不正常的状态,是生活的阴暗面,作家所要观照的不仅是生理的疾病,而是作为一种隐喻和形象化的疾病。”[9]鲁迅、黄尊三、宋教仁等一批中国青年面对着日益衰败的国家,知识分子的责任增添着内心的焦虑,也加剧着“神经衰弱”。个体的疾病已不再是简单的生理疾病,而是面对孱弱国家所产生的心理疾病,衰败的国家与焦虑的个体逐渐成为相互联系的一体,成为“神经衰弱”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结语

“神经衰弱”作为晚清才传入中国的医学概念,“在传播过程中,这个疾病的治疗历经创造性转化,这是跨文化现代性不可避免的历程”[10]。“神经衰弱”传入之后,被赋予了更多个体性、社会性意味,“神经衰弱”的治疗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疾病本身的治疗,而是背后个人内心苦闷、社会衰败问题的隐喻与救亡。“神经衰弱”之所以在20世纪初的中国青年群体中极为普遍,究其内在原因多为青春期的性欲与烦闷被压抑,无法得到合理的释放,外在原因在于对于国家现状的焦虑情绪无法排解。受压抑与焦虑的典型代表分别是郁达夫、郭沫若与鲁迅,他们分别因此患上了“神经衰弱”,并都以文学的方式将自身的“神经衰弱”逐步从生理疾病转化为书写对象,其笔下多塑造患病的人物形象,他们的疾病不单单是个体的疾病,更是指向整个群体、社会的普遍疾病。以郁达夫、郭沫若与鲁迅为代表的中国青年通过文学的方式既表达了情感,将内心的欲望予以升华,又将疾病逐步符号化与隐喻化,将更多的社会性的、道德性的、政治性的意味融入作品之中,推动了中国文学形式的多样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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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夏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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