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逻辑阐释

2024-06-03张路路杨先农

学习论坛 2024年3期

张路路杨先农

［摘要］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经验之一，是中国共产党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党的自我革命有着丰富的逻辑蕴涵，可以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现实逻辑和价值逻辑的多重维度加以理解。从理论逻辑观之，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鲜明品格，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从历史逻辑察之，中国共产党的建设史和执政史本质上就是一部党的自我革命史；从现实逻辑视之，自我革命是在立足世情国情党情深刻变化背景下，应对一系列重大风险和考验的现实需要；从价值逻辑明之，自我革命是以人民为中心，以更好地满足人民利益为基准和目标。全面理解和把握中国共产党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四重逻辑，对于持续加强党的建设、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行稳致远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自我革命；历史周期率；党的建设；发展；逻辑

［中图分类号］D26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608（2024）03-0035-07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中，在毛泽东当年给出“让人民来监督政府”的第一个答案基础上，给出了第二个答案：不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1］。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创举，具有历史延续性和时代发展性，这是中国共产党不同于其他政黨的显著标志。恩格斯曾指出，要想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政党就必须具有明确的目的，“并且具有达到这个目的所必不可缺的顽强精神”［2］。在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思想背景下，全面理解和把握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四重逻辑，对于持续加强党的建设、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行稳致远具有重要意义。

一、理论逻辑：以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理论渊源

“历史周期率”一词，最早见于黄炎培和毛泽东的谈话。黄炎培所讲的“周期率”，本意探讨的是任何事物都有一个始盛终衰、兴亡存续的过程，后被升华为对中国古代历史兴衰成败与政权轮换更替的规律性认识。从某种意义上讲，历史周期率不仅在中国存在，而且是一个世界政治难题。对历史周期率问题的不断反思，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深刻的忧患意识。

（一）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鲜明品格

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具体提出无产阶级自我革命的概念，但对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提出了较高的自我革命的要求。他们认为，无产阶级“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抛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陈旧的肮脏东西，才能胜任重建社会的工作”［3］，否则，其就无法纯洁队伍、淬炼思想、保持活力，更无法实现以推动客观外部世界改造为目标的社会革命。马克思强调，无产阶级具有“初次行动的不彻底性、弱点和拙劣”［4］。事实上，无产阶级政党在自我革命过程中能够消除自身的不彻底性、弱点以及不适当之处，这也是其进行革命的初衷。列宁也明确指出，无产阶级政党“要善于清洗自己的队伍”［5］，把“‘混进党里来的人驱除出去，只让有觉悟的真正忠于共产主义的人留在党内”［6］，亦即无产阶级政党通过自我净化，提高自身的纯洁性与先进性。

一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要不断对自身进行批判。马克思指出，无产阶级革命与资产阶级革命的最大区别在于“它自己批评自己，并靠批评自己壮大起来”［7］。无产阶级政党要不断审视和批判自己的过往和行为，完成自我超越。不敢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政党是没有前途的。二是无产阶级政府是敢于进行自我革命的政府。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经验教训时明确指出，“公社可不像一切旧政府那样自诩决不会犯错误。它把自己的所言所行一律公布出来，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让公众知道”［8］。这既是无产阶级政府先进性和优越性的体现，也是对无产阶级执掌国家政权的鞭策。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无产阶级执政党，必须以自我革命精神全面加强党的建设，不断将自身塑造为“一个自觉的阶级政党”［9］。只有在执政过程中高度重视自身存在的弊病，才能“一刻不放松地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始终跟上时代、实践、人民的要求”［10］。三是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不仅要敢于进行自我批判，更要在此基础上以大无畏的勇气摈弃自身落后的方面，实现以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强调：“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11］无产阶级不仅要推翻一切落后的旧秩序，更要以自我革命引领建造一个没有阶级统治、不存在私有制的全新的社会。

（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自我革命精神的民族文化源头

“自我革命”概念的提出源于中国共产党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民本思想、自我革新、自我反省等思想的吸收和借鉴。在党的不同发展时期，自我革命的内容和形式都有所不同，但是一以贯之和始终遵循的就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价值理念的继承和发展。其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天下为公、民为邦本的思想。中国共产党提出并践行自我革命，是为了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种执政理念与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一脉相承、密不可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强调为政者要重视民情、民意、民心和民生，强调“得民心者得天下”“以民为先”。这种民本思想源远流长，贯穿中华文明发展史，落脚于中国共产党的执政使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打江山，守江山，守的是人民的心”等。二是革故鼎新、与时俱进的思想。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勇于变革、积极进取的民族，“变法图强”“革故鼎新”“自强不息”等观念历来都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易经》的“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到《礼记》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古往今来的许多贤哲名言，反映的都是推崇革故鼎新的变革思想，重视自强不息的自省意识。我们党一直以来所追求的“自我革新”“改革创新”“守正创新”等，就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三是自省克己、自胜自强的思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注重个人的修为，提倡“慎独”，强调自我反省、自我克制、自我批评，以此达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抱负。自我革命正是这种传统文化的映射，起源于自省克己的自我约束和自我规训，以完善自我、净化自我，实现自胜自强。孔子的“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孟子的“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曾子的“吾日三省吾身”，都在强调个人的自我反省，敢于自我批评、自我革新。

整体来看，中国共产党在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指导下，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下，将两者紧密结合，并把传统的人格修养方式与中国共产党的党性修养、党的自我革命实现了古今对接。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坚持“两个结合”，创造性提出党的自我革命重大命题并进行全面系统深入的阐述，同时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战略定力推进党的自我革命伟大实践，使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有力。

二、历史逻辑：以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百年探索

政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错误、在面临风险挑战时如何坚守初心使命等现实问题，是一个政党在发展壮大过程中无法回避的时代课题，也是衡量一个政党是否成熟的关键标准。回顾百余年党史的发展主线可以发现，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时期通过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引领伟大社会革命，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历史成就。

（一）以党的自我革命保障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实现了从幼稚到成熟、从弱小到强大的巨大飞跃，将自身塑造为坚强的革命领导核心，保障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一是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和信仰。因为坚持真理，所以在革命过程中，党能够摆脱苏联和共产国际的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等影响，在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过程中找到了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新道路，并最终形成毛泽东思想這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个理论成果。二是加强党的思想建设。无产阶级要领导和实现革命目标，必须联合和吸纳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等其他力量，但“有许多党员，在组织上入了党，思想上并没有完全入党，甚至完全没有入党”［12］，党内小农思想和小资产阶级思想等逐渐显现。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内容就是克服这些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形态对党的影响，加强党的无产阶级思想意识教育，不断提升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思想建党是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特征，“是党团结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克敌制胜的重要法宝”［13］。三是确定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大革命以血淋淋的教训告诫中国共产党，没有革命的武装力量，“就无法担负起领导中国革命的重任，就无法夺取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无法改变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命运”［14］。古田会议正式提出政治建军的基本原则，这也成为党领导军队自我革命的根本遵循。会议强调要加强红军的政治工作，特别是政治教育工作，将以农民为主体的军队建设成为一支纪律严明、听从党的绝对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为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提供了基本保障。

（二）以党的自我革命推进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进程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通过自我革命推进党的各方面建设，并在实践中表现为党的建设水平、管党能力、学习能力等全方面显著提升。一是党的建设水平显著提升。据统计，整风运动期间，有“23.8万名异己分子和贪污腐化分子被清除出党，107万人被吸收入党”［15］，党在自我净化中实现有效发展。二是党的管党能力显著提升。一方面，整训党员干部，总结执政经验。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对党的执政经验进行了总结，并强调要积极开展调查研究，进一步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另一方面，加强自我管理，提出“党要管党”。1962年10月，中央召开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会上提出“党要管党”，讨论加强对党的建设的领导，提出“必须对干部和党员提出更高更严的要求”［16］。此外，加强制度建设，建立党内监察体系。1949年，中共中央成立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地方纪律检查委员会也相继建立；到“1954年底，全国专职纪检干部发展到7200人”［17］，党内监督工作迈出坚实步伐。三是党的学习能力显著提升。为了解决执政能力的恐慌，一方面在全党开展思想理论教育活动，加强对党员干部的教育管理，提高党员干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另一方面始终督促党员干部加强学习，学会管理城市、管理国家。党逐步完善党的学习制度，建立了领导干部集体学习制度等。同时，注重理论联系实际，将学习内容与社会建设相结合。

（三）以党的自我革命推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顺利进行

这一时期，党通过落实一系列自我革命的思路举措，促使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显著提高，保障了改革开放的顺利进行，有效应对了国内外变幻莫测的发展形势。一是重新确立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做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在推进自我革命过程中排除各种错误思想疑惑，对此，邓小平明确指出，“必须在思想政治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根本前提”［18］，进一步贯彻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二是提升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和应对复杂形势的能力。基于新世纪党的自身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结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和教训，江泽民创造性地提出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实现了党的指导思想的丰富和创新，为党有效应对风险考验、始终走在时代前列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胡锦涛提出“党的先进性建设”这一重大命题，强调党的先进性建设是马克思主义政党自身建设的根本任务。三是继承和弘扬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将党的执政能力建设落到实处。重视提高党的建设水平和党的执政能力、持续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

（四）以党的自我革命开启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伟业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推动我国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一是将自我革命纳入党的建设总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更加明确了新时代党的建设原则、方针、主线、总体布局、目标。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把坚持自我革命作为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之一。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明确要求继续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健全监督体系。深入贯彻落实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全面从严治党态度不能变、决心不能减、尺度不能松，党的执政能力不能削弱、党的领导水平不能降格，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勇气与决心同样要一如既往地坚持和坚守。二是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推进自我革命。旗帜鲜明讲政治，是中国共产党增强政治功能和组织功能的根本保证，是中国共产党能够始终成为中国式现代化领导核心的前提基础，也是中国共产党永远保持自我革命的勇气、不断提升政治能力的根本途径。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充分总结党的百年发展经验，以强烈的使命担当和责任意识，明确要把政治建设摆在首位，要求全党上下不折不扣讲政治。三是把正风肃纪作为推进自我革命的关键举措。只有坚决落实中央八项规定才能正风，坚持反腐败才能肃纪，正风肃纪是党纵深推进自我革命的有效措施，是深入推进管党治党工作的重要手段。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无比坚定的意志，持续推进正风肃纪反腐，毫不松懈地纠治“四风”，始终保持反腐高压态势，正风肃纪成效凝聚党心民心。

三、现实逻辑：以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风险挑战

党的十八大以来，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领导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也面临着一系列重大风险和考验，深刻影响着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影响着党治国理政能力的提高和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地位的巩固。

（一）世情：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习近平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概括起来说，就是当前国际格局和国际体系正在发生深刻调整，全球治理体系正在发生深刻变革，国际力量对比正在发生近代以来最具革命性的变化，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不稳定性。而党带领人民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所面临的内外环境、风险挑战前所未有。从世界经济和地缘政治两个角度分析，一方面，世界经济处于深度调整之中。在全球经济低迷的环境下，各主要国家纷纷采取贸易保护措施，“逆全球化”思潮和保护主义倾向抬头。这对于将出口视为拉动经济发展“三驾马车”之一的中国产生重大的影响，全球经济结构的调整也迫使中国不得不做出调整。另一方面，地缘政治中的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因素日益突出。习近平指出：“过去大环境相对平稳，风险挑战比较容易看清楚；现在世界形势动荡复杂，地缘政治挑战风高浪急，暗礁和潜流又多，对应变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19］当前，各主要国家在亚太地区的战略竞争更加激烈，甚至不排除引发地缘政治冲突的可能性。与地缘政治相伴的是地缘经济，各主要国家和区域组织围绕市场、资本、资源和技术等形成竞争、合作的经济关系，以及控制、支配与反控制、反支配的经济斗争，使得亚太地区的地缘政治环境更加复杂。在这无比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使命的关键时刻，如何带领中国人民应对复杂多变的地缘环境，成为中国共产党跳出历史周期率面临的严峻挑战。

（二）国情：我国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阶段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采取了一系列重大举措，推动我国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阶段，中华民族正处于走向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与此同时，各领域的改革开始向纵深推进，经济发展面临提质升级，社会热点矛盾凸显，多重风险因素不断累积，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道路上的机遇与挑战并存。例如，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面临发展模式转变、内在结构优化、前期政策消化的复杂局面。在经济建设呈现出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情况下，党又该如何领导中国经济发展呢？几十年的改革开放探索使中国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改革开放也面临新的挑战，“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期”［20］，“容易改的问题已经解决，留下了难啃的硬骨头，甚至是牵动全局的敏感问题和重大问题”［21］。在此背景下，必须“有效应对重大挑战、抵御重大风险、克服重大阻力、解决重大矛盾，必须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22］。要取得一系列伟大斗争的胜利，关键在党。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等战略安排需要进行新的伟大斗争，需要中国共产党不断以自我革命做出巨大调整。

（三）党情：大党独有难题是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新的重大命题

在党的二十大上，习近平郑重提出“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这一新时代新征程全面从严治党新的重大命题，并用“六个如何始终”对大党独有难题作出系统阐释。“六个如何始终”反映了党在发展道路上面临的最重要、最棘手、最突出、最严峻的问题。一言以蔽之，就是要保持高度警惕，采取有力措施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断提升党的团结力、向心力、战斗力。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六个如何始终”的重要论述深刻體现出党对面临的重大风险挑战的准确把握、对持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强大决心、对持续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追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巨大的决心和强大的意志及时有效解决了党面临的很多重大棘手问题，大力推进党的能力作风建设，获得了全国各族人民的高度肯定和衷心拥护。同时，需要深刻认识到，党依然存在尚未根本解决或者彻底扭转的深层次问题，一些旧有病灶还存在复发重现的可能，新情况新问题也在产生，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四种危险”将长期存在。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共产党员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政治头脑和坚定的政治立场，以自我革命的政治勇气和行为自觉，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

四、价值逻辑：以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价值旨归

推进自我革命就是中国共产党为了破解“六个始终如何”大党独有难题、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时代答案。人民立场是党的根本立场，是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题中应有之义，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最大勇气。

（一）维护人民利益是推进自我革命的价值取向

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塑造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在残酷的革命斗争、艰难的社会建设等伟大实践中不断自我提升、自我形塑的。影响政党先进性的因素有很多，但起决定性作用的是政党是否具有人民性，能否真正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毛泽东指出，共产党员“每时每刻地总是警戒着不要脱离群众，他们不论遇着何事，总是以群众的利益为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因此他们就能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这就是他们的事业必然获得胜利的根据”［23］。人民是我们党所有工作的落脚点，脱离了人民，中国共产党就失去了执政基础和执政伦理。因此，始终坚守人民立场、维护人民利益是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价值取向。中国共产党充分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治国理念，把永远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作为工作方法，在具体工作中，贯彻落实党的群众路线，团结人民群众、依靠人民群众，始终把人民群众的急难愁盼作为自己的大事要事。正因为如此，中国共产党才获得人民群众持久且衷心的拥护。习近平强调：“中国共产党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党，也是为人类进步事业而奋斗的党。”［24］追求人民幸福，实现民族复兴伟业，始终是党从建党至今所承载的重大使命，是党持续不断开展自我革命的强大动力。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推进乡村振兴战略、践行全过程人民民主、构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共同体，其根本目的就是要与人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出发点和落脚点就是以人民为中心。人民的观点、态度和意见始终是我们党评价自身工作成效的重要标尺，要始终以不断提升人民的获得感和满意度作为党深入推进自我革命的强大动力。

（二）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推进自我革命的价值诉求

习近平指出：“作为百年大党，如何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是我们必须回答好、解决好的一个根本性问题。”［25］党的本质属性是其拥有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党的自我革命就是要“同一切弱化先进性、损害纯洁性的问题作斗争”［26］。党的先进性主要指党所制定并实施的一系列重大决策政策等要遵循历史发展规律、体现人民根本利益、代表先进生产力并能够始终引领时代潮流。党的纯洁性主要指党的组织架构和体系内容以及党员的思想和行动等要与党的基本性质和根本宗旨始终保持高度一致。从建党之初至今，党始终坚定不移保持自身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坚持以自我革命的勇气克服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不断强化自身建设，要求全体党员必须具备坚定的政治意识、高尚的思想觉悟、严明的纪律要求和朴实的为民情怀，防范化解各种危及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风险挑战。面对纷繁复杂的国内外局势，“党要在百年新征程上继续保持先进性、纯洁性和革命性，担负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重任，就必须以更高的要求推进自我革命”［27］。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要求全体党员牢固树立问题导向，着力解决影响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突出问题，清醒认识可能阻碍中国式现代化进程的各种困难，以“君子检身，常若有过”的态度检视发现自身不足，全力根除党内存在的问题病灶，永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这是新时代完善党的自我革命的价值追求所在。

（三）在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中不断夯实价值基础

“四十年管党治党的经验深刻昭示我们：必须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同一切影响党的先进性、弱化党的纯洁性的问题作坚决斗争，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28］。自我净化，就是要教育引导全党自觉抵御各种消极腐朽思想侵蚀，提高政治免疫力，聚焦突出问题，自觉根除“四风”，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自我完善，就是要着眼于加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建设，不断健全党内各项机制，完善权力运行机制。自我革新，就是要与时俱进、不断超越，摒弃落后僵化的思想观念和体制机制弊端，通过改革创新铲除腐败滋生土壤，创造良好政治生态。自我提高，就是要在具体工作学习过程中磨炼品格、提高本领，不断提升自身政治水平、道德水准和业务能力，始终保持生机活力。“四个自我”之间具有缜密的内在逻辑，其主要目的在于通过不断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来及时发现隐患、解决问题、促进发展，全面提升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不断巩固长期执政地位。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共产党面对发展中的各种难题，敢于刀刃向内，通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全面推進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进一步提升了自我革命的价值内涵和价值自觉。在敢于担当、敢于自省的价值自觉中，中国共产党不断夯实基层党组织，增强政治功能和组织功能，提升党的执政能力。同时，紧密围绕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目标任务，如何破解“六个始终如何”的难题，根据时代发展的要求，不断强化党员干部培训力度，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克服本领恐慌。此外，以深邃的历史眼光精准地把握世界未来发展趋势，把党的发展置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自我革命的精神审视发展问题，不断强化和践行自我革命的价值自觉。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我们必须持续不断深入开展全面从严治党，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让党始终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坚强领导核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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