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经验论要

2024-05-29朱联平

学理论·下 2024年2期

朱联平

摘要：中国共产党在不同时期创造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丰硕成果，既是中国共产党理论成熟和卓越智慧的表现，更显示百年大党一以贯之地坚持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马克思主义务实品格。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历史经验，永远是中国共产党人铭记传承并不断发扬光大的思想资源和极为宝贵的精神财富。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百年历程；主要经验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4）02-0051-05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贯通近代以来中国百年发展历程，内蕴中国共产党理论创新的觉醒和独立意志的生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百年实践，具有丰富的思想积淀，呈现独具中国风格、民族气韵的理论形态，成功推进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生动实践。本文从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实践与理论之纵横建构中，历史性地梳理和提炼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历程的六个主要经验，领悟一个大党如何革命、如何建党、如何守正、如何创新等一系列攸关党的生存发展和国家兴旺发达的政治智慧。

一、运用三大法宝：革命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斗争要诀

近代中国走向现代化道路，必须进行一场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民主主义革命。在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进行民主革命，要应对国内外、帝官封等众多强大敌人，其艰难程度中外罕见。错综复杂的斗争实践需要科学管用的理论指导。马克思指出：“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1]。列宁指出：“现在只有科学社会主义和阶级斗争的学说，才是革命理论，才能作为革命运动的旗帜”[2]。关键是科学思想只有与本国实际结合起来，才能产生理论的巨大威力。

革命时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是一个经验积累和理论创造的艰辛历程。中国共产党在一次次尝试后，不断总结经验，升华革命认知，凝练革命思想。第一次大革命时期面对国民党反革命屠杀，中国共产党奋起反抗进行三次武装起义，认识到只有拿起武器反击国民党反动派才会有新的出路。后来的城市暴动形成“左”倾盲动主义、冒险主义和教条主义等错误路线给中国革命造成巨大损失，表明革命斗争需要讲究策略，继续教条式地遵循共产国际所谓维系统一战线不破裂的指示、原则及其理论权威，必然给革命造成无法弥补的灾难和损失。这一切都考验着共产党人的政治智慧和斗争艺术。

大革命失败前，毛泽东同志已经对于掌握革命的武装有着极大的敏感性。1926年他提醒中共中央关于国民党左派没有掌握武力的问题：“右派有兵，左派没有兵，即右派有一排兵也比左派有力量。”[3]但是这种极有预见性的见解未能引起当时党中央的警觉。大革命失败后，在党的八七会议上，毛泽东同志提出“须知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4]的论断，与会代表耳目一新。此后毛泽东同志领导的井冈山斗争及工农武装割据，燃烧起中国革命的熊熊大火。但是，将武装斗争的战略与策略上升到理论高度，并形成全党共识，仍然经历了一个曲折的历程。党经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和二万五千里长征，付出巨大牺牲与代价之后，痛定思痛，促人反思。1939年10月毛泽东同志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对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三大法宝”进行凝练性的理论概括，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飞跃。党成立后近二十年，全党才开始逐渐认识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革命逻辑。周恩来同志后来指出：“我们不仅看到一九四九年以前这三个法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建国以后十五年依然如此。这就需要我们进行分析，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情况，但是，基本的原理还是一样。”[5]因为有了三大法宝，同样是武装反抗，结局却大不一样。

三大法宝是共产党人的思想结晶。回顾党的革命斗争历史，中国共产党的成功和失败、前进与后退，都与革命的三大法宝有密切关系。“马列主义中国化的一般总任务就是……配合着军事的和政治的斗争，以争取实现抗战必胜建国必成之伟大目的”[6]。三大法宝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成果，具有普遍战略指导意义。教条式地对待三大法宝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态度，只有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地贯彻和应用党的三大法宝，才能在复杂局面下更好地完成新的任务，彰显理论伟力。

二、锤炼优良作风：贯彻如一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政党品质

毛泽东同志在1945年中共七大《论联合政府》的报告中指出：“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中产生了新的工作作风，这主要的就是理論和实践相结合的作风，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以及自我批评的作风。”[7]延安整风是全党思想教育运动，直接目标是要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延安整风运动收获重大理论成果，就是中国共产党的三大优良传统和作风，同三大法宝一样具有号召性和引领性，是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结晶。实践表明，三大优良传统和作风是锻造坚强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秘诀，成为深入推进和开启党的建设之门、锻造坚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密钥。

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是延安整风运动的理论成果。“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因此，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待了解并亟须解决的问题”[8]。从1938年中共六届六中全会提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的命题，到延安整风运动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中国共产党人真正从思想上深刻认识到，马克思主义理论必须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也就是实现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才能解决异常复杂的中国问题。

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是中国共产党人革命斗争实践中的行为自觉，在延安整风运动时期的理论总结。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使命是实现人民的自身解放，把建立“自由人联合体”作为理想追求。共产党领导人民实现伟大事业，不是党单干，必须密切联系和团结广大人民群众，壮大革命力量。“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则，就是要使群众认识自己的利益，并且团结起来，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9]。毛泽东同志最早认识中国农民问题的重要性，主动避开城市强大的反动势力，开辟了“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全国胜利的革命道路”[10]。中国共产党坚持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创造群众路线的工作方法，建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价值坐标，确立善于开展群众工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实践路径，才能符合群众型政党与使命型政党的阶级属性和目标定性。

延安整风运动创造了中国共产党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良好方式。毛泽东同志指出：“我们党的组织原则是团结全党，但同时必须进行斗争，斗争是为了团结。”[11]批评与自我批评是解决党内矛盾、处理同志关系的重要方式。毛泽东同志强调：“我党必须实行公开的自我批评，不怕家丑外扬，隐瞒是不能教育党员的。”[11]369他还进一步指出：“批评与自我批判是一个整体，缺一不可，但作为领导者，对自己的批评是主要的。”[12]“予其惩，而毖后患”。中国共产党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智慧养分，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相结合，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工作原则，循着“团结—批评—团结”的技术路线，开出同志帮助与自我教育的施症药方，让“病人”既接受党和人民的批评与监督，又敢于和善于进行自我检视并向自我开刀。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运用中国共产党的自我建设实践的思想结晶，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在党的建设上的新创造。

三、克服落后性：革命胜利前夜再造新型革命队伍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组织形塑

马克思曾形象地描述了法国农民阶级的分散性和封建性，指出法国小农人数众多，却处在互不联系的隔离状态。实际上，农民阶级的这种特性具有世界普遍性。马克思还指出：“要使社会的新生力量很好地发挥作用，就只能由新生的人来掌握他们”。列宁更有创新性认识：“革命的力量就在于无产阶级阶级觉悟的提高，就在于农民政治觉悟的提高。”“贫苦农民深受愚昧之苦，特别需要受教育。”党的组织要保持“同群众的密切联系”，成为“在群众中进行鼓动工作、宣传工作和实际组织工作的据点”。

中国有着数千年封建专制的历史传统，中国农民长期受儒家礼教、三纲五常等封建文化和道德观念浸染，又加上统治阶级的愚民政策钳制人们的观念与行为，农民阶级兼具创造性、进步性的同时，整体上具有封建性、散漫性、无组织性等特点。

如何把中国农民从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展现全新的自我，发挥其自身优势，这是从封建社会向新社会跨越的巨大工程。中国共产党成功而惊人地建构了这一巨大工程。由于中国革命是农民参加的革命，党在民主革命进程中，创造性地定位党的重要任务之一是宣传引导群众和依靠农民。中共四大《对于组织问题之议决案》明确党支部是“党的基本组织”，“支部的工作，不能仅限于教育党员，吸收党员，并且在无党的群众中去煽动和宣传”[13]。毛泽东同志在1926年《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一文中号召党员到群众中去，共产党走到哪里，就把群众工作开展到哪里，在工厂、矿山、农村等广大社会基层，都坚持政治领导和革命工作并重。党的队伍不断壮大，正是因为党坚持不懈地教育动员群众、组织联系群众，创造性地开展群众路线，从而为革命事业提供绵延不绝的力量资源。中国共产党对农民的革命教育和思想武装，以及对于各个阶层的联合统战的策略，创造了古今中外革命队伍建设的奇迹，实现了中国农民问题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实践创新。

随着革命重心从农村向城市转移，环境变迁和任务改变，共产党的队伍仍然面临历史上农民队伍取得胜利后，因自身的缺陷而衍生骄傲、享乐、腐败等一系列考验。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高瞻远瞩、主动应变，为创建适应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型革命队伍，提前从思想和战略上做好了高远谋划。

第一，提出“进京赶考”，警示中国共产党要有如履薄冰的审慎思维。中国历史上的前车之鉴，促使中国共产党提出“进京赶考”这一颇具中国文化气韵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警语。毛泽东同志用《甲申三百年祭》启示共产党人，进京要“考试及格，不要退回来”“我们决不能当李自成”[14]。中国共产党在延安整风时就已做好了反腐防变的思想准备，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先进的中国共产党人，不能犯胜利时骄傲自满的错误，要不断学习，学会管理城市、治理国家，承担起赓续千秋伟业的大任。

第二，强调“两个务必”，谨防革命队伍落入腐化堕落的陷阱。新中国成立前，召开了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提出“两个务必”不仅给全党敲响警钟，而且严肃果断地实施重典。新中国成立之初，一些干部果然经不起糖弹诱惑而堕落。党中央先是对刘青山、张子善等党的高级干部毫不留情地严惩，继而连续发布三百多条“猎虎令”，进行全党规模广泛的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运动。党领导的新政权，从理论到实践上为以农民为主体的革命队伍指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建设方向。

第三，破解“历史周期率”，引领人民自觉地监督和管理政府。延安“窑洞对”是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建立和鞏固新政权的智慧谋划。共产党能够破解历史周期率，在于坚持尊重人民、依靠人民和服务人民的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立场。共产党决意走出历史周期率，矢志打破中国历史上“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循环怪圈。党的二十大进一步确立以党的自我革命打破历史周期率的第二条新路径，充分展示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政治自信及与时俱进的创新思维。

四、创建人民政权：革命成功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国家政治建构

从新政权建立来看，我党主要着力于这样几项重要的政治建构工作：

第一，政治外交关系上“打扫好房子再请客”。无产阶级新政权建设，是在古老中国特别是近代以来西方殖民主义者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浸淫后的残破局面下进行的，因此必须清除历史陈迹，荡涤一切污泥浊水，废除西方列强与中国历届腐败政府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建构人民民主专政的崭新国家政权，展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国家的全新面貌。中国共产党坚持“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的政治方针，它与“一边倒”“另起炉灶”政策共同成为新中国的三大外交政策，实现中国真正意义上的主权独立，党领导国家和人民步入社会主义建设新征程。

第二，政党制度上坚持“十六字”方针。采取何种政党制度，取决于一个国家政治、文化、历史条件和政权性质。政党制度模仿不来，也照搬不得。新的国家政权是人民共同取得的，因此仍要依靠广大人民共同参与和治理。1956年4月，毛泽东同志在《论十大关系》中提出与民主党派建立“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合作关系，同年的中共八大将之确立为共产党与民主党派合作的八字方针。1982年9月中共十二大将多党合作的八字方针发展为“‘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十六字方针，最大程度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形成了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政党制度的成功典型。

第三，所有制经济结构上实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国家政权制度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而稳固的国家政权制度要以可靠的经济基础做支撑。毛泽东同志早在1940年1月《新民主主义论》一文中就指出，新民主主义的经济主要是资本主义经济，旧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发展得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因此要鼓励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壮大国家物质力量。只有在国家资本主义经济充分发展的前提下，才能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提供物质条件。基于此，社会主义国家政权建立后，党和国家对旧中国的资本主义工商业采取积极利用的政策。一是通过和平赎买与区别对待的方式，使之成为社会主义国家性质的企业。这与马克思关于新政权条件下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赎买”及给予私有企业主“以实物补偿”[15]的设想十分相似。中国共产党通过对官僚资本企业和外国在华企业及本国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企业的区分对待，实施监督、管制、接收、保护和扶助等不同的经济政策，引导其向社会主义方向发展。二是进行社会主义改造，主要是思想上的社会主义塑造，通过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者的斗争和团结、批评和鼓励、教育与引导等策略，坚持典型示范，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促使其从心理认同到行为转变，完成对资本主义工商业者的社会主义教育改造，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所有制关系变革新路径。

五、强化思想引领：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创新

第一，通过思想整顿，达到思想认同。我们党从20世纪20年代三湾改编“支部建在连上”的政治思想建军，到古田会议思想建党模式的确立，再到40年代初延安整风运动，根本目的就是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用先进思想武装党、军队和民众，尤以延安整风实现主观思想改造最为彻底。美国著名学者施拉姆研究这段历史时指出，延安整风就是要使“中国的共产主义运动达到完全独立，并具有自己的特别适合中国情况的思想体系”[16]。在延安整风大规模开展之前，1938年中共六届六中全会的政治决议案指出：“应当彻底肃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凶恶敌人——思想上及工作中的公式主义、教条主义与机械主义”[17]。延安整风中毛泽东同志强调：“一定要整顿三风，来一个彻底的思想转变。这个转变已经准备很久了，从遵义会议以来就在准备”[12]414。延安整风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第一次飞跃做了有效而深入的思想准备。延安整风对我党后来历次整党整风的影响具有引领性、示范性和启迪性意义。

中国共产党日益形成整风教育的工作传统，一次次地冲破旧框框，摒除因时代变迁、环境变化和任务改变之后不适应新要求的僵化观念与陈旧思维，开展有效的思想反思、自我批评和触及灵魂的自我革命，实现全党思想认同与思维更新，不断适应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转换的变革要求。继1941—1945年的延安整风之后，我们党先后进行的整风活动如：1947—1949年的“三查三整”（三查即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三整即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新中国成立后到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探索时期的四次整风（分别是1950年、1951—1954年、1957年、1963—1966年的党内整风运动）、全面改革开放后每时隔几年的全党教育学习活动，这些整风教育活动，虽然主题不同，都是用实践中获得的新论断、新理念教育全党，清除前进道路上的思想羁绊，为新理论创造时空条件。

第二，通过解放思想，实现理论创新。究竟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只有充分发揚民主，倾听群众呼声和意愿，让实践成为检验真与假、对与错、是与非的标准，才能得出真理性结论。如，革命时期我党形成的调查研究、民主讨论、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又如，1978年5月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全国性大讨论，解放人们的思想，坚持实事求是思想路线，一次次破解和澄清前进道路上的各种思想误区，中国革命和建设道路不断打开新局面，推动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理论创新，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的飞跃。

中国共产党通过不断解放思想和推进理论创新，不仅使人们精神面貌极大改观，思维方式破除瓶颈，而且经济社会实现大发展大繁荣，促进社会的巨大进步。如1978年突破“两个凡是”的思想禁锢后，党中央拨乱反正，成千上万的冤假错案和蒙冤之人得以平反，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春天，极大地激发了国家和社会的创新活力；改革开放后的20多年里，很快解决了中国12亿人口温饱这个世界性难题；改革开放40多年来中国经济高速健康发展，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崭新活力和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生机活力，为国际共运乃至全人类做出了中国贡献、展示了中国智慧、提供了中国方案。

六、力构筑中国梦：中国式现代化征程中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实践进路

2012年11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18]为实现这个梦想，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科学理论为指导，克服僵化思维，探索治国方略，光荣梦想日趋展露端倪。

第一，坚持指导思想与初心使命的定力自觉。五四运动促使中国工人阶级登上政治舞台，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产生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生动实践紧密结合，创立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党的指导思想为方向引领，取得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巨大成就。党的指导思想引领初心使命，展现中国化时代化马克思主义的强大理论魅力、思想威力和真理伟力。

第二，坚持开放思维与观念突破的互推共进。中国共产党勇于打破数千年来“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僵化思维，打破条条框框，推动社会变革。延安整风摆脱教条主义与经验主义的思想桎梏，全党实现新的思想统一。邓小平同志说：“不打破思想僵化，不大大解放干部和群众的思想，四个现代化就没有希望。”[19]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19]“解放思想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大法宝”[20]。每一次旧的观念突破，都是党在思想上的一次新觉醒，都有助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飞跃和改革开放的新实践。

第三，坚持“五位一体”与“四个全面”的战略协调。实现中国梦需要科学布局和精密安排。党和国家发展的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的形成，是一个环环相扣、步步推进的实践逻辑与创新逻辑的演进过程。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主方针；1982年党的十二大打开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局面，提出“翻两番”的战略目标；1987年党的十三大确立我国仍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国情定位，坚持党的基本路线不动摇，提出“三步走”战略部署；1992年党的十四大创造性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进入新阶段；1997年党的十五大提出跨世纪发展战略；2002年党的十六大制定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愿景，勾画美好社会发展蓝图；2012年党的十八大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战略构想。至此，改革开放三十五年沿着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发展目标，在逐个夯实中“加法式”递进，在探索前行中“协调式”统筹，最终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2014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到江苏调研时首次完整提出“协调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推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迈上新台阶”[21]。至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定性成型。“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与“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构成彼此呼应、互相联动的立体筑梦图景，聚变成中国式现代化快速、持续、健康发展的强大势能。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之总体布局和战略布局的“协调推进”，反映了自近代以来中国人民探索和追求的伟大中国梦，终于在中国共产党这里汇聚成高度凝练而清晰可见的价值定向和攻坚安排模式，并在党的十九大凝聚为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的思想共识，在已经完成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基础上，党的二十大做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任务，为实现第二个百年强国目标奋进。“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兴党兴国的根本指导思想。实践告诉我们，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义行，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22]到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在党的百年奋斗之庄严时刻达至历史最高点，又成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征程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之理论创新的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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