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廉吏（五）——裴侠

夏至

裴侠（？—559），字嵩和，北朝河东解人（今山西运城）。北魏时曾任义阳郡守、东郡太守、左中郎将，后任西魏拓州刺史、雍州别驾，北周时任户部中大夫、工部中大夫等職。裴侠一生清廉奉公、体恤百姓，被世人称道。

《北史·裴侠传》载：“侠躬履俭素，爱人如子，所食唯菽麦盐菜而已，吏人莫不怀之。”“此郡旧制，有渔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裴侠认为“以口腹役人，吾所不为也”，便废除了此项待遇。当时还有“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的规定，然而裴侠“亦不以入私，并收庸为市官马。岁时既积，马遂成群。去职之日，一无所取。”百姓为此传颂他：“肥鲜不食，丁庸不取；裴公贞惠，为世规矩。”

周孝闵帝主政时“有奸吏主守仓储，积年隐没至千万者”，裴侠任户部中大夫后严厉整治腐败，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消灭了监守自盗的积弊，他的威名广为流传。裴侠转任工部中大夫时有名负责掌管钱物典的官吏听到他到任的消息后不禁悲泣，问他为何，他说：“所掌官物，多有费用，裴公清严有名，惧遭罪责，所以泣耳。”裴侠闻之，许其自首，其“自言隐费钱五百万”。

裴侠不但自己生活清苦，还经常劝导家人应生活俭朴，不追求享乐。为此他专门撰写了“九世伯祖《贞侯潜传》，述裴氏清公，欲使后生奉而行之”。并将此文送给宗室中的每个人。裴侠的从弟伯凤、世彦当时都在丞相府做官，看到这个后笑着说：“人生仕进，须身名并裕，清苦若此，竟欲何为？”裴侠回答：“夫清者莅职之本，俭者持身之基。况我大宗，世济其美，故能存见称于朝廷，没传芳于典策。今吾幸以凡庸，滥蒙殊遇，固其穷困，非慕名也。志在自修，惧辱先也，翻被嗤笑，知复何言！”听到年龄与官职都比自己大许多的裴侠如此严肃认真对待此事，不禁让两个弟弟非常惭愧。

裴侠晚年因病卧床不起，大家都很担心他。一天清晨他忽然听到外面敲更鼓，便立刻坐起嘱咐部下准备赴府衙办公。晋公宇文护听说此事后感叹道：“裴侠危笃若此而不废忧公，因闻鼓声，疾病遂愈，此岂非天祐其勤恪也？”裴侠生病时同僚宇文贵、申征曾来探望，发现他住所简陋、生活清苦，回去便将裴侠的境况告诉了皇帝。皇帝感慨裴侠生活俭朴，于是下令为裴侠修缮寓所，并赏赐良田、奴隶、粮食等。裴侠去世后，朝廷为奖赏特赐他为太子少师、蒲州刺史，谥曰“贞”。

裴侠一生清廉奉公，远超他人。他在任郡守时曾与其他郡守一同去拜谒周文王，周文王让裴侠单独站到近前，并对其他人说：“裴侠清慎奉公，为天下之最。令众中有如侠者，可与之俱立！”大家都默不作声，觉得自己无法做到像裴侠这样“清慎奉公”。后周文王因此厚赐裴侠，大家都心服口服，并送了裴侠“独立使君”的称呼。

（撰稿：夏 至 责编：张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