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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广东地区期刊出版多维度分析与思考

2024-05-15苏日娜谢小燕

图书馆研究与工作 2024年5期
关键词:广东地区民国时期

苏日娜?谢小燕

摘 要:文章通过综合运用文献调查法、史料释读、历史研究法等研究方法,以民国时期广东地区的期刊数据作为研究分析对象,重点从出版时间、出版机构、出版周期、开本尺寸、地理分布、馆藏分布等方面对期刊数据展开探讨,旨在宏观反映广东地区期刊的出版发展历史,梳理期刊背后所反映出的历史问题和现实意义,进一步解读民国时期广东期刊的重要历史价值和出版意义。

关键词:民国时期;广东地区;期刊出版

中图分类号:G255.2文献标识码:A

Multi-dimensional Analysis and Implications of Periodical Publishing in Guangdong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Period (1912-1949)

Abstract This study employs a comprehensive approach integrating methods such as literature review, historical document interpretation, and historical research, focusing on periodical data from Guangdong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period (1912-1949). It discusses various aspects of periodical data, including publication time, publishing institutes, publication frequency, format size,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and library collections. The aim is to provide a macroscopic reflection on the publishing development history of periodicals in Guangdong, to analyze historical issues and contemporary significance reflected behind the periodicals, and to further interpret the important historical value and publishing significance of periodicals in Guangdong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 period.

Key words Republic of China period; Guangdong; periodical publishing

在近现代历史中,广东的地缘位置和历史文化无法被忽视,尽管民国时期广东出版业的发展逊于上海、南京、天津等地,但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献对于记录广东文化记忆至关重要。本文首先通过整理民国时期广东地区出版的期刊数据,初步掌握广东地区期刊出版发展的基本概貌、组织和结构特征,继而通过多维度视角展开分析,并查阅期刊原文以及民国广东档案史料,以丰富相关史料。在对史料系统化的梳理和研究后,进一步阐释期刊背后所能反映出的现实意义,以深入解读民国时期广东期刊的重要历史价值。

1 著录方式

本文的研究基础在于开展民国时期广东地区出版期刊的著录,著录之前需要确定期刊收录的范围和类型,其次根据前期文献相关调查和著录计划,进行具体的目录数据收集与著录。

1.1 收录范围

本论文指涉的“民国时期”,即本研究所限定的时间范围,是中国历史上一段较为特殊的历史时期,是指1912年至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根据《辞海》的定义:中华民国简称“民国”,指1912—1949年中国国家的名称[1]。所以本研究关于“民国时期”的定义和内容覆盖也基本明确,但是考虑期刊的连续性和时代性,部分期刊创刊和停刊时间都不能局限于此时间范围,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历史,民国前后的时间段无法严格割断并忽视,所以著录范围包括了部分民国元年之前在广东创刊的刊物。尤其需要说明的是,依循民國时期期刊全文数据库(1911—1949)等几个本文数据的初始来源数据库,其历史时期划分均以1911年作为期刊收录起始年,广东作为辛亥革命策源地,保存有丰富的辛亥革命史料,所以考虑到上述因素,本文所涉及的数据来源均涵盖有1911年的出版期刊。诚然,编制期刊目录并不是仅仅依照这样一个著录范围而简单确定的,它是需要在收集实践经验的基础之上,对不同类型、不同内容刊物经过查漏补缺和严格的讨论审定之后方能完成,并进行不断的修订和补充。

1.2 著录方法

民国时期广东期刊目录是在整理汇总《上海图书馆馆藏近现代中文期刊总目》、《1833—1949全国中文期刊联合目录》(增订本)、《1833—1949全国中文期刊联合目录》(补充本)、《广东省中山图书馆藏广东杂志目录》(1949年以前)和《广东省中山图书馆藏广东杂志目录》(补充本)等以及其馆藏系统的民国广东期刊数据的基础上形成,辅以多家公藏机构的基本目录,包括中国国家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中山大学图书馆。查阅期刊馆藏目录不局限于上述机构,其他规模较小的机构馆藏,也需查阅补充并著录,著录过程中力求查阅多方资料(核查原书、数据库及相关研究资料)进行释读和考证,最终确定并标记。待查漏补缺工作完成后,对存疑的期刊信息进行详细核查,讨论审定,最终对著录过程中形成的问题进行汇总商议,规范著录信息格式。

依循上述整理步骤,《民国时期广东地区期刊目录》共著录有4 569种,经过统计分析后可以大致窥见广东民国时期期刊出版的全貌。该目录著录标准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连续出版物著录规则》(GB3792.3—85)并参照《国际标准书目著录(连续出版物)》〔ISBD(S)〕制定[2]。著录内容依次标记了期刊的题名与责任说明项、出版发行项、载体形态项和附注项等(见表1)。

2 统计概况

2.1 出版时间

本研究收集整理的4 569种广东出版期刊中,登记在册最早的期刊是1860年6月在广州创刊的《赏奇画报》。该刊由赏奇画报局出版刊行,旬刊,刊发至1907年12月停刊,共27期,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和中山大学图书馆均有收藏。诸如此类期刊,在1911年前刊發的统计有52种,其中46种都是在广州出版。1911—1949年广东地区历年期刊出版数量如表2所示。

需要解释的是,根据我国馆藏民国广东期刊的数据统计和查重结果,仍然有441种期刊创刊和停刊时间不明确,其中创刊停刊时间均未知的有144种;只知道创刊年代、停刊时间不详的有26种,如郑相尧、李镜池编辑的《培英青年》,该刊只登记192?创刊,具体年份未知;只知道创刊年代,具体年份不详,停刊时间清楚,无法详细归类的有170种,例如《二师月刊》的刊发时间为192?—1936年;还有只清楚停刊年代,创刊时间未知的期刊有101种。对于这些不明确具体刊停时间信息的期刊,一定程度会使部分期刊的历史定位变得模糊,也进一步增加把控这些历史文献的研究难度。

2.2 时期分布

根据数据统计发现,民国时期广东地区出版期刊时间历程可分为如下几个时间段:(1)1911—1923年,这一时期是民国初期,1919年五四运动之后直至大革命之前,广东地区共出版期刊262种,是继晚清之后的第一次高峰期,可作为整个民国时期的期刊出版萌芽阶段。(2)1923—1927年,这一时期是广东出版业的发展时期,广东地区共刊发期刊450种,较于初创时期多了近200种。(3)1927—1937年这一时期可谓是广东地区期刊出版的最繁荣时期,共有1 640种期刊出版。(4)1937—1945年抗战时期,随着广州的失守,广东地区的出版中心随即转移至粤北,这一时期的期刊虽然较于抗战前明显数量减少,但由于多个抗日团体以及青年学生的救亡决心,抗日期刊大量涌现,出版数量有721种。(5)1945—1949年,广东地区刊发的期刊共有980种。随着战争结束,出版行业逐步恢复,是谓出版复苏的阶段。此外,起止时间不详的期刊有516种。总体来说,三次大的历史事件对民国的出版业影响显著。第一,五四新文化运动;第二,国民革命北伐胜利之后,南京国民政府成立;第三,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而从广州地区的期刊发展变迁历程来看,发展轨迹和转折与这些历史背景基本贴合。

2.3 占比分析

为了对整个广东地区期刊出版的数量和规模有更清晰直观的认识,将同时期全国刊发总期刊数量进行对比。根据1936年4月国民政府内政部核准登记的全国各地区的新闻纸及杂志社统计来看(见表3),报社、通讯社和杂志社的数量统计基本能反映出抗战前全国报刊出版和传播的大致情况,从中也不难发现各地区间的显著差异。抗战前的上海,在全国的报刊出版领域中,拥有绝对中心的地位。

从期刊目录及数据库入手,选取民国时期期刊全文数据库(1911—1949)、《1833—1949全国中文期刊联合目录》(增订本+补充本)与本研究数据统计的广东地区期刊总量进行对比。

这里所选取的数据来源,是目前我国较为权威的民国期刊数据统计。民国时期期刊全文数据库(1911—1949)收录民国时期(1911—1949年)出版的25 000余种期刊,主要以上海图书馆馆藏的近现代期刊为主,内容集中反映这一时期的政治、军事、外交、经济、教育、思想文化、宗教等各方面的情况。《1833—1949全国中文期刊联合目录》(增订本)由书目文献出版社于1981年出版,收录了全国50所图书馆在1957年底以前所藏建国前国内外出版的中文期刊近2万种,而补充本是2000年由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出版,该目录作为增订本的补充部分,共补充中文期刊16 400余种,如此总计36 400余种,但是鉴于该目录包含有民国前晚清1833—1911年间的期刊,所以总比例基数要大于民国时期期刊全文数据库(1911—1949)的,因而比例更小。本研究数据统计的广东地区期刊总量为4 569种,分别占比为18.1%、12.4%。由此可见广东当时作为全国出版重镇的地位,虽然较于上海、北京仍存在一定差距,但是就整个近代革命期间所起到的舆论宣传和政治推动作用,是其他城市无法比拟的。

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的叶再生先生曾对当时各个年代的期刊出版量有一个大致统计,对比本研究的目录结果来看,较有代表性的是1927—1936这十年(见表4),全国各年度出版期刊数量对比广东地区的年度出版期刊数量,整体增长情形类似。这十年间,全国年均出版期刊为1 483种,广东年均出版期刊约为155种,基本占比全国期刊增长量的10%。

3 多维度评析与思考

在期刊著录数据的统计汇总基础之上,本文从出版机构、出版周期、开本尺寸、地理分布和馆藏分布五个维度进行分析。

3.1 出版机构

从出版机构来看,以学校为主,其次是党政军机关和宗教机构等。《广东省出版志》中也总结“党政军官办期刊、学校期刊、宗教期刊构成了近代广东期刊出版的基本格局”[5]。

鉴于广东地区在民国时期地域和政治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就目前调研状况来看,民国时期广东地区编辑出版期刊主要集中在六个领域:(1)政府机关官报类期刊;(2)学校出版类期刊;(3)宗教团体类期刊;(4)各个学会(同乡会)类期刊;(5)工商工会、农会团体类期刊;(6)各个独立报刊报社出版期刊。划分依据主要以实际调研数据为中心,这六种类型的期刊既是依据内容主题划分,也是依据出版机构划分。从统计结果来看,4 569种期刊中,整个广东地区学校机构出版期刊共有2 774种,党政军机关期刊共有1 125种,宗教类期刊201种,其余为社会团体类期刊以及独立出版社和私人书业出版期刊。

与此同时,从出版时间来看,1924—1937年这十三年间是整个民国时期期刊出版的繁荣时期,尤其在1937年前后达到了期刊出版的顶峰,随后因战乱等原因逐步消减,1937—1945年被笔者定义为出版的沦陷时期,虽然无法恢复抗战前的繁荣态势,但是抗日救国的氛围将举国上下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这一时期期刊的出版同样发挥了重要的舆论宣传作用。随着抗战结束,1945年前后又达到广东期刊出版的第二高峰,此后直至全国解放,总体数量趋于平稳,这一时期被笔者定义为出版恢复期。

需要说明的是,本研究对期刊出版机构的分类主要依据两个方面:一是期刊的出版信息,包括刊名、责任者、出版年、出版地、出版者、期刊信息、附注说明这几项;第二是回归到期刊本身,很多民国期刊由于历史原因无法获得其全部有效的信息,需要查阅期刊目录、发刊词、刊载文章等来逐一确定,所以尽量在科学客观的分类原则上,来保证这些期刊按照内容属性而归类。但是仍然难以避免部分期刊存在偏差的问题,鉴于当时的出版体制和笔者认识有限,很多期刊在判断其出版机构时存在争议,而通过内容又难以分辨。诸如部分宗教类社团依托于學校机构来办刊办报,如创办于1938年,由两广浸信会神道学院刊发的《新叶》一刊(不定期期刊,刘粤生主编),如若不去翻阅期刊本身,仅凭借刊名很容易出现归类定位偏差的问题。又如私立岭南大学是由中外基督教人士发起创办的学校,学校内设立的多个青年会也有自己创办的期刊,这些期刊除了反映校园文化和科学知识之外,还带有一定程度的宗教色彩,所以诸如这类型的期刊较难对其出版机构作出准确定义,从而在出版机构归属问题上存在歧义。很多大学中又建立有各种形式的学会和联谊会,大学机构和团体机构也有重叠,还有很多报刊由于历史档案所获有限,仅仅凭借期刊名称以及责任者和出版者都无法获得直观有效的信息,所以无法直接判定其出版机构。同时由于资料和精力的限制,笔者无法将每一种期刊都一一核实,只能先厘清大致情况,然后将通过出版项无法辨别的期刊进行分类,所以结果数据难免有误差,部分未能查阅到任何历史资料的期刊,均列入“不详”一项。

3.2 出版周期

何多源在《杂志管理法》中对定期期刊的阐释为:“杂志每三日出版次者,谓之三日刊,一星期一次者,谓之周刊,十日一次者,谓之旬刊,半月一次者,谓之半月刊,一月一次者,谓之月刊,三月一次,谓之季刊,一年一次者,谓之年刊。”[6]本研究的数据统计即是参考此定义,除上述提到的日刊、三日刊、周刊、旬刊、半月刊、月刊、季刊和年刊之外,本研究还记载有双月刊、双旬刊、双周刊、半周刊和双日刊、五日刊、九日刊,还有极个别的三年一刊和特刊。根据数据统计,广东地区在民国时期出版期刊中,除去“刊期不详”的期刊之外,出版周期为月刊的期刊最多,共有1 029种,且多出现在第二次国内战争时期到抗战前,1937年达到高峰;次之是半月刊,共有382种期刊;与半月刊数目相近的是周刊,共有378种期刊登记在册;其后是不定期期刊也出版较多,有274种。根据黄增章总结:“广东期刊历来出版不符常规,常常拖延,稿件放在印刷所中一拖再拖,主编者非常无奈只能在编后语中向读者致歉,已成为俗套。另外,期刊本身的周期越拖越长,很多期刊明确说明是周刊,但实际出版周期成为旬刊或半月刊,而标识为半月刊的常常周期为月刊,这样情况普遍存在。一方面是由于印刷的原因,另一方面,主要还是期刊自身的原因,有因为经费困难的情况,还有因为编辑人员的缘故。”[7]所以上述的几种期刊出版周期统计数据与实际数据未必完全一致,但也基本可以反映出大致状况。

从出版年与出版周期的变化来看,1926年是一个期刊出版周期变化的分界点,月刊、周刊、半月刊、旬刊、季刊都从这一时期逐步减少刊发量,半月刊反之,在此之后大量涌现。月刊是在1926年之后发展起伏变化最大的,直至抗战前夕达到高潮,随后由于全面抗战的开始,月刊的数量迅速减少。而出版周期短、出版频率高是抗战时期期刊出版的主要特色。这一时期,很多期刊出版周期一改常态,很多期刊标识为月刊,实则为半月刊,或直接改为周刊。之所以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是当时救亡抗敌工作的展开,时代环境所需,期刊出版的周期越短就越能赢得读者的购买期望,从而让读者可以第一时间了解到战时进程,让读者了解国际国内大事和救亡动态。例如,在香港创办的保卫中国同盟中央委员会机关期刊《保卫中国同盟新闻通讯》(China Defence League News Letter,简称《新闻通讯》),其出版周期随着出版条件和环境有所更改,该刊由宋庆龄主持,由爱泼斯坦(Lsrael Epstein)①、贝特兰(James Mumro Bertram)②负责编辑,早期是一份油印的英文简报,自1939年4月1日起取得《南华早报》支持,改为铅印,成为定期出版的半月刊。该刊为16开,每期8页,发行最多时达2 500份。该刊对1940年发生的皖南事变、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和根据地等事件进行大量报道,并及时宣传中共的抗战主张,在香港及海外产生巨大影响。创刊时只刊行英文版,后来增发中文版,由邹韬奋、金仲华负责编辑。1941年11月,《新闻通讯》出至36期,因香港沦陷而停刊。二是由于这一时期印刷工业的全力配合,期刊出版周期较于民国时期的其他时间都呈现不同的刊发特色,月刊略显弱势,刊发数量迅速下降,唯独旬刊的期刊数量是上涨较明显的,而很多官办期刊和知识分子所创期刊顺势更改出版周期。

与此同时,由于抗战时期资金和条件所限,后备支持力量薄弱,期刊出刊见刊都遭遇极大的阻碍。印刷设备和纸张都存在问题,虽然粤北地区的机器厂和造纸厂在后期陆续建设,但是生产效率低下,印刷部门寥寥可数。较于广州失守前的发达繁荣的印刷业状况而言,水平相距甚远。就期刊本身来说,油印期刊较多,但是期刊质量较低,很多地区使用土纸作为期刊用纸,纸张较薄,难以保存。

3.3 开本尺寸

期刊的“开本尺寸”,以书籍长度计算,统一用cm为单位标识。国民政府1930年下达有“刊物尺寸样式”公文,内容为:“兹规定期刊尺寸随令颁发,自文到之日起,如印刷期刊时,应按照规定尺寸不得稍有歧异,除分行外,合行检发期刊尺寸样式,令仰该厅即便遵照办理为要。”[8]具体尺寸大小规定为长七寸一分,宽五寸一分,根据尺量标准,也即约长23.7cm,宽17cm。期刊样式的法令,还有1934年国民政府专门出台的《度量衡法令》,其中对期刊内刊发广告版面的尺寸计算给出规定,应该改用新制尺寸计算[9];1936年,国民政府又出台《中国工业标准第九号纸类第四——标准期刊之尺寸》,对期刊尺寸的标准予以规定,“标准期刊之尺寸,采用国际通用纸张标准A组4号(A4,210×297cm),其缩本采用A组5号(A5,148×210cm),袖珍本采用A组6号(A6,105×148cm)”[10]。1934年和1936年两项政府文件下达,督促了各个报刊社整改期刊的尺寸大小,为此在出版管理清查期间,山东和上海等地有期刊的广告刊例尺寸不符法令,政府特予以下令要求其做出整改[9]。

根据对民国时期广东地区期刊的开本尺寸的统计,25—30cm区间内的期刊数量最多,共有1 378种期刊,其中尤属26cm的期刊最多;其次是21—25cm的期刊,共有537种;16—20cm的期刊有285种。鉴于期刊这一项信息丢失严重,统计存在一定难度,故有600余种期刊的开本尺寸不详。期刊“开本尺寸”整体的变化基本随时间变化而起伏,1924第一次国内革命开始,期刊开本尺寸数整体都呈递减趋势,唯独25—30cm的开本尺寸呈递增趋势,表明期刊的出版越来越趋于标准化,但是整体规范化的同时,由于出版环境等因素,很多期刊在出版的全过程中尺寸出现数次变化。如1931年在广州创刊的《伶星》,该刊在创办之初是周刊,出版5年后,由于战事迁往香港之后,改为旬刊,出版尺寸也由最初的26cm改为19cm,后又改为13cm的小册子,便于发行和流通,刊发至100期后尺寸又改为17×19cm,1948年8月起迁回广州重新出版,出版周期更改为三日刊。

抗战期间,期刊的样式大小变化较为特殊。一方面,为了战时便于流通的需要,很多期刊都会顺势作出更改;另一方面,战时出版印刷条件简陋,纸张获取困难,物资条件所限,期刊纸张大小包括印制方式等都作出及时调整。例如,《执信学生》期刊,该刊于20世纪20年代由广州执信学生会创办,在1934年大革命前后尺寸更改为27cm,1935年缩小改为22cm,广东解放之后,1948年又改回27cm,1949年再次更改为19cm。

3.4 地理分布

根据研究统计(见表5),4 569种广东出版期刊中,广州毋庸置疑是出版量最多的地区,不仅是广东地区的出版中心,也是整个南方地区的期刊出版重镇。这一时期广州出版期刊2 872种,出版刊行辗转多地包含广州的有12种;汕头、梅县、曲江和台山是民国时期除广州之外的重要期刊出版地,其中,曲江作为战时重要出版后方,在抗战期间刊发了大批抗战救亡为主题的期刊以及特刊,统计有140种期刊,而汕头、梅县和台山的出版业是在大革命前后迅速发展的,当时广东出版业进入了历史的黄金时代,出版机构达到115家;此外,潮州、揭阳、兴宁等地的出版业发展都紧随其后,而佛山、顺德、开平、新会、东莞以及粤北的韶关、清远、南雄,粤西地区的雷州等地的出版领域也都有一定发展。表5中没有计入出版期刊仅有2种和1种的地区,出版2种期刊的地区包括韶州、防城、西江、四会、三水、新兴、龙门、吴川、广宁、英德,出版仅1种期刊的地区有揭西、钦州、从化、赤溪、徐闻、琼城、琼东、汕尾、廉城、潮汕、南澳、佛冈、水母湾、始兴、百侯、连山、高明、西宁、台州、博白、封川、黄埔、怀集。另外,还有285种期刊具体出版地址不详,只是记录显示在广东。

需要说明的是,上述出版地来源统计全部遵照期刊原有出版信息,以确保历史檔案的客观真实性,所以部分地区因为行政划分的缘由,以及当时期刊编辑的个人原因,地区记录会有交叉重叠的情况。如有记载汕头和潮州作为出版地的期刊,也有记载潮汕作为出版地的期刊,还有期刊记载水母湾作为出版地,但是根据现在行政区划,该地处在广州越秀区的位置,故应属于广州。

3.5 馆藏分布

馆藏地点的分布和统计信息的著录,主要通过对现有目录的核查以及民国时期数据库的查漏补缺统计所得。目前4 569种民国时期广东地区出版期刊中,收藏最多的当属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统计显示有3 189种期刊,收藏次之的是中山大学图书馆,共有1 979种期刊,另有上海图书馆记载藏有1 101种广东出版期刊。这三家图书馆是收录民国广东期刊最多的机构,同时从全国范围来看,也是收录民国文献较为完整全面的图书馆单位。

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共收录民国期刊12 000余种,作为收藏民国广东期刊最丰富的单位,该馆专门编辑有《广东省中山图书馆藏广东杂志目录:1949年以前部分》和《广东省中山图书馆藏广东杂志目录.补编:1949年以前部分》,同时建有民国期刊数据库,而且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本身担负有广东文献的收藏职责,理应在收录“齐全”方面排在首位。其次,上海图书馆收录全国民国期刊多达18 000余种,从数量和质量上都位列全国首位,并且建有较为完整的全国报刊索引数据库收录民国时期(1911—1949年)出版的25 000余种期刊。中山大学图书馆“民国期刊全文数据库”收录了清末至民国的3 800余种期刊,共4万多期[11]。

另有复旦大学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和北京大学图书馆分别统计有797种、780种和566种期刊馆藏记录。其次收录的机构还有南京图书馆、中国革命博物馆资料室、厦门大学图书馆、中央编译局图书馆、湖南图书馆,收录不足10种期刊的图书馆分别有吉林大学图书馆、上海科技图书馆、四川省图书馆、四川大学图书馆、重庆图书馆等。

4 结语

《民国时期广东地区期刊目录》的著录过程是一项基础性工作,也是一项需要不断完善和修订的工作。该项工作不仅作为中山大学图书馆馆藏民国广东文献的可参考工具资料,同时为《广州大典》民国篇的开展提供支持。纵览整个民国时期,“革命”与“战争”成为整个时代背景的代名词,这其中势必涉及复杂的政治因素,民众与政治、权力之间的关系在这一时期悄然改变,全国的文化出版事业基本伴随几次战争动荡而发生变化。作为重要的媒介,期刊在这一时期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深入研究这一时期的广东地区出版期刊,不可回避的是社会性、革命性和经济性等方面的综合考察。期刊作为一种文化传播工具,承载着时代的思想和观念,对社会变革和文化传承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影响不仅体现在政治层面,还涉及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多个层面。特别是广东地区的期刊相关性研究,能够深入揭示其在塑造时代特色和推动社会进步中的独特作用。这一研究领域涵盖了广泛的社会历史、文化传承和时代变革,为我们全面理解相关历史时期提供了宝贵的视角和丰富的研究资料。

注释:

① 伊斯雷尔·爱泼斯坦(Lsrael Epstein),著名英文报刊编辑,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杰出的国际主义战士,国际著名记者、作家,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第三、第四届副主席。1938年底赴香港参加宋庆龄领导的保卫中国同盟,任该盟中央委员,负责编辑盟刊《保盟通讯》,同时兼任英文《南华早报》编辑。

② 贝特兰(James Mumro Bertram),新西兰新闻工作者、教授。曾在新西兰大学附属奥克兰学院获文学硕士学位,并在英国牛津大学毕业。

参考文献:

[1] 夏征农,陈至立.辞海[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9:2977.

[2] 全国文献工作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第六委员会.GB 3792.1-85连续出版物著录规则[S].北京:国家标准局,1985:3.

[3]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一编[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149-150.

[4] 叶再生.中国近现代出版通史:第2卷[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2:1032.

[5] 广东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广东省志·出版志[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115.

[6] 何多源.杂志管理法[J].广州大学图书馆季刊,1933(1):129.

[7] 黄增章.广州定期刊物调查[J].岭南学报,1935(3):11.

[8] 黄际遇.河南教育厅训令(第1887号):令省私立中小学校所属各机关各教育局——抄发刊物尺寸样式[J].河南教育,1930(11):13-14.

[9] 度量衡法令:推行类:刊物内广告地位应改用新制尺寸计算案:局咨各省市厅局署府,度字第七四八六号,廿三年七月十四日:准山东省建设厅函据桓台县长呈,上海光芒书店广告刊例,仍用“时”计算,咨请严饬纠正,对于广告地位应改用新制尺寸计算由[J].工业标准与度量衡,1934,1(4):123-125.

[10] 中国工业标准第九号纸类第四:标准刊物之尺寸草案[J].工业标准与度量衡,1936,2(8):72.

[11] 中山大学图书馆民国期刊全文数据库[EB/OL].[2023-08-20].http://library.sysu.edu.cn/eresource/281.

作者简介:蘇日娜,中山大学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为地方历史文献整理与研究、数字人文研究;谢小燕,通讯作者,中山大学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为近现代历史文献整理与研究、特藏文献管理。

收稿日期:2023-09-11本文责编:王晓琳

* 本文系广州市哲学社会科学发展“十四五规划”2023年度课题“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文献整理研究(1911—1927)(项目编号:2023GZDD01)的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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