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谵妄和血清白细胞介素?6对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病人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作用

彭婷婷 邓珣 吴瑛 张山

基金项目 中文作者简介：北京市教育委员会科研计划项目，编号：KM202310025016

作者简介 彭婷婷，主管护师，本科

*通讯作者 张山，E?mail：shan1993ccmu@163.com

引用信息 彭婷婷，邓珣，吴瑛，等.术后谵妄和血清白细胞介素?6对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病人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作用[J].护理研究，2024，38（7）：1190?1195.

Predictive ability of postoperative delirium and serum interleukin?6 on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patients after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

PENG Tingting， DENG Xun， WU Ying， ZHANG Shan

Beijing Anzhen Hospital， 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9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  ZHANG Shan， E?mail： shan1993ccmu@163.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role of postoperative delirium（POD） and serum interleukin?6（IL?6） in predicting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POCD） in patients undergoing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CABG）.Methods：187 patients in intensive care unit of cardiac surgery were enrolled by convenience sampling.The cognitive function was measured by the Mini?Mental State Examination.The Logistic regression was used to determine the predictive value of POD and IL-6 to POCD，and areas under the curve（AUC） of the receiver operation characteristic curve was used to evaluate the predictive ability of the predictors to POCD.Results：The incidence of POCD was 37.91%.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risk of POCD in POD patients increased by 3.655 times（OR=3.655，95%CI 1.014?13.182）.Patients with high IL?6 levels（≥830.50 pg/mL） at the 6 hours after surgery had a 5.042 fold increased risk of developing POCD（OR=5.042，95%CI 1.480?17.178）.The predictive power of the two factors was stronger in the elderly than in the non?elderly（P<0.05）.Conclusions：POD and high IL?6 level at the 6 hours after surgery are effective indicators for predicting the occurrence of POCD.Healthcare providers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screening of perioperative risk factors for POCD，and provide targeted interventions.

Keywords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 delirium；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terleukin?6

摘要  目的：分析术后谵妄和血清白细胞介素?6对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病人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作用。方法：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2021年8月—2022年9月某三级甲等医院心脏外科重症监护室的187例病人为研究对象，采用简易精神状态检查表评价其认知功能。采用Logistic回归确定术后谵妄和白细胞介素?6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价值，采用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下面积（AUC）评价预测因子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能力。结果：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病人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率为37.97%，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在校正混杂因素后，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谵妄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增加了3.655倍［OR=3.655，95%CI（1.014，13.182）］，术后6 h白细胞介素?6水平高（≥830.50 pg/mL）的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增加5.042倍［OR=5.042，95%CI（1.480，17.178）］。术后谵妄和血清白细胞介素?6在老年人群中的预测能力优于非老年人（P<0.05）。结论：术后谵妄和术后6 h血清白细胞介素?6水平高是预测术后发生认知功能障碍的有效指标，医护人员应重视围术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风险因素的筛查，以利于有针对性地提供预防及给予相应干预措施。

关键词  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谵妄；认知功能障碍；白细胞介素?6

doi：10.12102/j.issn.1009-6493.2024.07.009

术后认知功能障碍（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POCD）是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CABG）病人较为常见的并发症[1?2]，发生率可高达80%[3]。病人术后发生认知功能障碍不仅会导致住院时间延长和死亡率升高，还会产生远期不良结局，如痴呆、身体功能下降，从而降低生活质量[4?5]。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不良临床结局可通过针对可改善的危险因素给予适当的干预措施来预防或减少危害[6?7]。根据病人已有的危险因素制定术后认知功能障碍风险预测模型，可以帮助护士和临床医生在临床环境中更准确地预测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

尽管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机制并未明确，但是围术期的各类因素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起到了累积的作用，尤其是术后危险因素，如术后炎症、术后谵妄（postoperative delirium，POD）等[8?9]。术后谵妄也是冠状动脉搭桥术术后较为常见的并发症，发生率为18%～50%[10?11]。研究发现，发生术后谵妄的病人更易出现早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12]。此外，冠状动脉搭桥术诱导的炎症反应可导致血清白细胞介素?6（IL?6）的释放，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也存在一定的关联[13?14]。但是，在冠状动脉搭桥术人群中，术后谵妄和术后血清IL?6水平对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作用仍未阐述清楚，因此，本研究采用前瞻性队列研究设计收集相关数据，以探索术后谵妄及血清IL?6水平对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能力。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21年8月—2022年9月采用便利抽样方法选取某三级甲等医院心脏外科重症监护室（intensive care unit，ICU）的病人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1）年龄>18岁；2）行择期单纯冠状动脉搭桥术。排除标准：1）基线评估存在认知功能障碍或者谵妄；2）因任何原因无法完成认知功能评估；3）拒绝参加本研究。采用PASS 15.0软件中受试者工作特征（ROC）曲线样本量计算模型，设置α=0.05，β=10%，power值（1-β）为80%，基于既往关于冠状动脉搭桥术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率的研究，预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率为38%[15]，ROC曲线下面积（AUC）为0.68[16]，假设预期在纳入血清IL?6和术后谵妄后，AUC为0.80，考虑到样本缺失，扩大10%的样本量，本研究至少需要纳入71例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病人，115例非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病人。本研究获得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研究工具及观察指标

1.2.1 一般资料收集表

自行设计一般资料收集表，包括术前资料、术中资料及术后资料。1）术前资料：人口学信息（年龄、性别、体质指数）、心脏病史、吸烟和饮酒史、简易精神状态检查表（MMSE）评分、纽约心脏协会功能分级（NYHA）、疾病史（糖尿病、高血压）；2）术中因素：从病历中获取，包括手术时间、移植物数量、使用主动脉内球囊反搏泵（IABP）；3）术后收集因素：血常规、急性生理和慢性健康状况评分系统Ⅱ（APACHE Ⅱ）评分、术后心房颤动、机械通气时间、感染、缺氧等。数据收集由3名研究人员独立进行。

1.2.2 MMSE

MMSE是目前国际上最常用的测定认知功能的量表[17]，1988年由李格等[18]汉化并应用测试，中文版MMSE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通过对病人时间与地点的定向力、语言即刻记忆、延迟回忆、注意力、计算能力阅读理解、言语表达等功能的评估，确定病人的认知功能。MMSE共19个项目、30个子条目，每答对1题计1分，答错或者选择不知道计0分，总分30分，≥27分为正常，21～<27分为轻度认知功能障碍，10～20分为中度认知功能障碍，<10分为重度认知功能障碍。MMSE诊断认知功能障碍的敏感度为100%，特异度为89%，评价者间的一致性为0.97，重测信度为0.90。研究人员在术前1 d和术后第7天各评估1次。

1.2.3 ICU意识模糊评估法（Confusion Assessment Method for the Intensive Care Unit，CAM?ICU）

采用CAM?ICU评估病人谵妄，CAM?ICU是Ely等[19]根据《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第4版）（DSM?Ⅳ》对CAM进行改良的，适用于非精神病学专家的谵妄评估方式。CAM?ICU通过使用非语言的客观评估方式，从而提高评估结果的可靠性，尤其适合应用于重症监护室机械通气言语受限的病人。该工具包括4方面评估内容：1）意识状态的急性改变或反复波动；2）注意缺损；3）思维紊乱；4）意识清晰度的改变。判断标准：1）和2）同时存在，伴有3）或4），即为阳性，表示病人发生了谵妄，否则为阴性。中文版CAM?ICU诊断谵妄的灵敏度为89%～100%，特异度为93%～100%，该量表信度为0.79～0.96[20]。研究人员在术前1 d和术后第1天起每天评估2次。

1.2.4 血清IL?6

术前和术后6、12、18 h通过桡动脉置管采集病人5 mL外周血液，分别注入采血管中。常温下静置2 h，离心15 min。采集上清液置-80 ℃冰箱中保存，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测定。

1.3 资料收集及质量控制

1.3.1 数据收集前培训

在研究正式开始前，对数据收集人员进行统一培训，确保资料收集的一致性，减少信息偏倚；对3例符合纳入与排除标准的病人进行预调查，检验数据收集的可行性，完善病人资料收集表和资料收集流程。

1.3.2 数据收集阶段

纳入所有符合纳入与排除标准的病人，为了保证资料的完整性和准确性，数据收集人员结合病人访问结果和病历记录，完善资料收集，数据收集人员对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评估结果是未知的。

1.3.3 数据分析阶段

采用Epidata 3.1软件建立数据库，进行双人数据录入，系统逻辑检错。有疑问的部分查看原始资料进行更正，确定无误后导入数据分析软件。统计分析人员不参与数据收集。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5.0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符合正态分布的定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x±s），不符合者采用中位数和四分位数[M（P25，P75）]表示，两组比较时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或秩和检验。定性资料采用例数、百分比（%）进行描述，两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采用重复测量方差分析不同时间点（术前、术后6、12、18 h）IL?6水平，采用Greenhouse?Geisser法进行校正。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IL?6、术后谵妄和其他因素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关系，单因素分析中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相关的所有变量（P<0.10）作为候选变量纳入预测模型。通过逐步后退Logistic回归，生成术后认知功能障碍预测模型，用比值比（odds ratio，OR）和95%置信区间（CI）表示关联的强度。采用AUC来评价预测因子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能力，最佳截断值以最大约登指数判断。采用Delong检验判断两AUC值是否有差异。

2  结果

2.1 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病人发生认知功能障碍的单因素分析

研究期间共筛选246例病人，59例不符合纳入与排除标准，最终纳入187例病人，术后71例病人发生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率为37.97%。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龄、术后谵妄、术前MMSE评分、机械通气持续时间、术后心房颤动、术后肌酐水平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相关（P<0.10），详见表1。

2.2 两组血清IL?6水平比较

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时间（F=1.848，P=0.163）和交互作用（F=2.915，P=0.083）对IL?6无影响，但不同组别IL?6水平有差异（F=7.136，P=0.024）。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组病人术后6、12、18 h IL?6水平均高于术后非认知功能障碍组，详见表2。在Logistic回归中，校正混杂因素[年龄、术前MMSE评分、机械通气持续时间、术后心房颤动（POAF）、术后肌酐水平]后，仅有术后6 h IL?6水平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有预测作用（P=0.003），术后12 h IL?6水平（P=0.147）和术后18 h IL?6水平（P=0.124）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预测作用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2.3 术后6 h血清IL?6水平和术后谵妄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预测作用

术后6 h血清IL?6水平和术后谵妄联合预测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能力[AUC=0.778，95%CI（0.706，0.850）]比术后谵妄[AUC=0.615，95%CI（0.532，0.699）]和术后6 h血清IL?6[AUC=0.730，95%CI（0.653，0.808）]单独预测能力强。术后6 h IL?6水平较高（≥830.50 pg/mL）的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概率增加9.026倍[OR=9.026，95%CI（4.476，18.203）]。术后谵妄病人相较于无术后谵妄病人其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风险增加3.544倍[OR=3.544，95%CI（1.662，7.556）]。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术后谵妄、术后6 h血清IL?6、年龄、术前MMSE评分、机械通气持续时间、术后心房颤动、术后肌酐水平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相关（P<0.10），采用逐步后退Logistic回归分析，最终年龄进入模型。基于年龄分层分析，在老年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65岁）中，术后6 h血清IL?6水平和术后谵妄联合预测能力[AUC=0.838，95%CI（0.741，0.935）]比对于65岁以下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的预测能力强[AUC=0.731，95%CI（0.629，0.833）]，这两种模型Delong检验AUC值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37）。详见表3。

3  讨论

心血管疾病在慢性非传染性疾病中仍是全球范围内发病率和死亡率的首因。2019年，我国城市和农村因心血管疾病死亡人数占全死亡的44.26%和46.74%，且近年来呈直线上升趋势[21]。其中，冠心病是最主要的死因之一，而冠状动脉搭桥术已成为心血管疾病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不仅能降低心血管疾病的死亡率，还能改善病人的生活質量。然而，冠状动脉搭桥术术后病人易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会影响病人的注意力、记忆力和信息处理速度等认知领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一般是短暂存在，但也有可能持续到手术后几个月甚至几年，对病人生活质量构成重大威胁[22]。本研究选取192例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为研究对象，发现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率为37.97%，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病人中术后谵妄的发生率为40.6%，在校正混杂因素后，术后谵妄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增加了3.655倍，术后6 h血清IL?6水平高（≥830.50 pg/mL）的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增加了5.042倍，老年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增加了5.144倍。综上所述，术后谵妄、术后6 h血清IL?6水平高和高龄均为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独立预测因素。因此，早期识别导致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的危险因素，有益于针对性地制定有效的预防和治疗策略。

研究表明，术后谵妄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是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较为常见的并发症，而且两者临床相关性很高，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率可高达54%，术后谵妄的发生率可高达73%[23]。与非术后谵妄病人相比，患有术后谵妄的病人不仅生活质量评分较低，而且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不良临床结局可能更加严重，如丧失社会功能和独立性等[23]。张帅等[12]采用前瞻性队列研究，以182例行择期非心脏手术的老年病人为研究对象，结果发现，发生术后谵妄的老年病人更易出现早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Rudolph等[24]研究以1 018例60岁以上老年人、接受择期非心脏手术的病人为研究对象，发现术后谵妄与术后7 d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率增加相关。

本研究结果表明，术后谵妄能够预测早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率，可能是由于术后谵妄病人存在意识状态的急性改变、注意力缺陷、思维紊乱或意识清晰度改变等认知缺陷，导致慢性神经损伤，使病人大脑更加容易受到手术等外因刺激进而影响认知功能[24?25]。此外，还存在其他因素影响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并非所有发生谵妄的病人都有短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因此，术后谵妄和术后认知功能障碍之间的因果关系仍需要进一步验证。另外，本研究还发现，术后6 h血清IL?6水平高（≥830.50 pg/mL）是冠状动脉搭桥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的重要预测因子。Jiang等[14]以老年鼠为研究对象并模拟人类腹部手术，结果发现，术后老年鼠的记忆和学习能力受损，伴IL?6等促炎细胞因子显著上调。此外，手术时在胸骨内注射IL?6受体拮抗剂的老年鼠由手术诱导的认知功能缺陷显著减弱，并且显著抑制了促炎细胞因子的上调表达，提示IL?6在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展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术后血清IL?6水平导致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发生可能是由于中枢神经系统炎症反应而引起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冠状动脉搭桥术刺激机体产生了外周炎症反应，外周循环的炎症因子通过提高血清IL?6等促炎性细胞因子来破坏血脑屏障，使炎症因子进入脑组织，激活脑内神经胶质细胞，促使脑内产生大量炎症因子，损害神经元和神经突触，进而中枢神经系统的炎症反应加重，促使了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26?27]。对于术后不同时间点IL?6水平对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影响，未来还需要大样本、高质量研究进一步验证。除此之外，本研究还发现术后6 h血清IL?6和术后谵妄联合预测能力在老年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年龄≥65岁）中比非老年病人中的预测能力强。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风险更高，可能与老年病人的脑体积缩小、脑血流量减少、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改变使得神经元及神经递质减少或丧失、受体的亲和力降低等有关[28?29]。因此，医护人员应更多地关注老年病人的认知功能，快速识别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围术期发生的危险因素，有针对性地提供预防或干预措施，将有利于延缓或者减少老年高危病人发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之处：首先，本研究仅在1所三级甲等医院心脏外科重症监护室内开展，可能会限制结果的推广性；但该医院为目前国内心血管手术的领头医院，每年手术量较大，因此，选择的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其次，本研究主要关注了短期内（术后7 d）病人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發生情况，而未进行长期的随访，未来还需要进一步探究远期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相关的预测因子。尽管存在上述局限性，但本研究设计依旧发现术后认知功能障碍与IL?6水平和术后谵妄的相关性。未来应开展多中心、大样本的前瞻性研究进一步验证以上结论，为规范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的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管理提供更多的证据支持。

4  小结

本研究结果显示，术后6 h血清IL?6水平高（≥830.50 pg/mL）和术后谵妄能够预测冠状动脉搭桥术后病人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该结论对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病人认知功能障碍的管理具有一定的临床指导意义，将炎症因子和术后谵妄作为冠状动脉搭桥术病人围术期的评估内容，尤其是针对老年病人，有利于指导临床医护人员早期识别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高危人群，并可以有针对性地提供预防或干预措施以延缓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与发展，进而改善病人的临床结局。

参考文献：

[1]  SELNES O A，MCKHANN G M.Neurocognitive complications after coronary artery bypass surgery[J].Annals of Neurology，2005，57（5）：615-621.

[2]  王茂舟，顾松.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后认知功能障碍影响因素研究进展[J].中国心血管病研究，2018，16（11）：975-978.

WANG M Z，GU S.Related factors of cognitive dysfunction after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J].Chinese Journal of Cardiovascular Research，2018，16（11）：975-978.

[3]  TI L，KE Y H，HUEY CHEW S，et al.Comparison of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ecline in patients undergoing conventional vs miniaturized cardiopulmonary bypass：a randomized，controlled trial[J].Annals of Cardiac Anaesthesia，2020，23（3）：309.

[4]  HO Y S，ZHAO F Y，YEUNG W F，et al.Application of acupuncture to attenuate immune responses and oxidative stress in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what do we know so far？[J].Oxidative Medicine and Cellular Longevity，2020，2020：9641904.

[5]  艾雅娟，韩旭，毕娜，等.基于4R危机管理快速康复模式在老年脊柱结核术后并发认知障碍患者中的应用价值[J].中国防痨杂志，2022，44（8）：860-864.

AI Y J，HAN X，BI N，et al.Application value of rapid rehabilitation model based on 4R crisis management in elderly patients with cognitive impairment after spinal tuberculosis surgery[J].Chinese Journal of Antituberculosis，2022，44（8）：860-864.

[6]  CHEN Y R，ZHANG P，LIN X Y，et al.Mitophagy impairment is involved in sevoflurane-induced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aged rats[J].Aging，2020，12（17）：17235-17256.

[7]  KOTEKAR N，SHENKAR A，NAGARAJ R.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current preventive strategies[J].Clinical Interventions in Aging，2018，13：2267-2273.

[8]  HU Z H，OU Y W，DUAN K M，et al.Inflammation：a bridge between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and Alzheimer's disease[J].Medical Hypotheses，2010，74（4）：722-724.

[9]  ATOUI R，EBRAHIM F，SAROKA K，et al.Influenza vaccination blunts the inflammatory response in patients undergoing cardiopulmonary bypass[J].The Annals of Thoracic Surgery，2021，111（6）：1923-1930.

[10]  SMULTER N，LINGEHALL H C，GUSTAFSON Y，et al.Delirium after cardiac surgery：incidence and risk factors[J].Interactive CardioVascular and Thoracic Surgery，2013，17（5）：790-796.

[11]  GREAVES D，PSALTIS P J，ROSS T J，et al.Cognitive outcomes following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91 829 patients[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Cardiology，2019，289：43-49.

[12]  張帅，张滨，洪方晓，等.老年患者术后谵妄与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相关性研究[J].北京医学，2009，31（10）：588-590.

ZHANG S，ZHANG B，HONG F X，et al.The relation of postoperative delirium and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J].Beijing Medical Journal，2009，31（10）：588-590.

[13]  BARICHELLO T，FAGUNDES G D，GENEROSO J S，et al.Brain-blood barrier breakdown and pro-inflammatory mediators in neonate rats submitted meningitis by streptococcus pneumoniae[J].Brain Research，2012，1471：162-168.

[14]  JIANG P，LING Q，LIU H B，et al.Intracisternal administration of an interleukin-6 receptor antagonist attenuates surgery-induced cognitive impairment by inhibition of neuroinflammatory responses in aged rats[J].Experimental and Therapeutic Medicine，2015，9（3）：982-986.

[15]  葛亚力，马正良，史宏伟，等.冠状动脉搭桥术后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率及危险因素分析[J].中南大学学报（医学版），2014，39（10）：1049-1055.

GE Y L，MA Z L，SHI H W，et al.Incidence and risk factors of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patients underwent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 surgery[J].Journal of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Medical Science），2014，39（10）：1049-1055.

[16]  李红霞，肖军，刘志杰，等.不同麻醉方式对老年患者术后早期认知功能障碍影响的评估[J].医学信息，2019，32（18）：68-70.

LI H X，XIAO J，LIU Z J，et al.Evaluation of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anesthesia methods on early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elderly patients[J].Medical Information，2019，32（18）：68-70.

[17]  FOLSTEIN M F，FOLSTEIN S E，MCHUGH P R."Mini-Mental State".A practical method for grading the cognitive state of patients for the clinician[J].Journal of Psychiatric Research，1975，12（3）：189-98.

[18]  李格，沈漁邨，陈昌惠，等.老年痴呆简易测试方法研究——MMSE 在城市老年居民中的测试[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1988，2（1）：13-18.

LI G，SHEN Y C，CHEN C H，et al.Preliminary application of MMSE in the aged of urban population in Beijing[J].Chinese Mental Health Journal，1988，2（1）：13-18.

[19]  ELY E W，INOUYE S K，BERNARD G R，et al.Delirium in mechanically ventilated patients：validity and reliability of the Confusion Assessment Method for the Intensive Care Unit（CAM-ICU）[J].JAMA，2001，286（21）：2703-2710.

[20]  WANG C L，WU Y，YUE P，et al.Delirium assessment using Confusion Assessment Method for the Intensive Care Unit in Chinese critically ill patients[J].Journal of Critical Care，2013，28（3）：223-229.

[21]  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编写组.中国心血管健康与疾病报告2021概要[J].中国循环杂志，2022，37（6）：553-578.

The Writing Committee of the Report on Cardiovascular Health and Diseases in China.Report on cardiovascular health and diseases in China 2021：an updated summary[J].Chinese Circulation Journal，2022，37（6）：553-578.

[22]  BHUSHAN S，LI Y，HUANG X，et al.Progress of research in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cardiac surgery patients：a review articl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urgery，2021，95：106163.

[23]  SZWED K，S?OMKA A，PAWLISZAK W，et al.Novel markers for predicting type 2 neurologic complications of coronary artery bypass grafting[J].The Annals of Thoracic Surgery，2020，110（2）：599-607.

[24]  RUDOLPH J L，MARCANTONIO E R，CULLEY D J，et al.Delirium is associated with early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J].Anaesthesia，2008，63（9）：941-947.

[25]  YOUNGBLOM E，DEPALMA G，SANDS L，et al.The temporal relationship between early postoperative delirium and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older patients：a prospective cohort study[J].Journal Canadien D'anesthesie，2014，61（12）：1084-1092.

[26]  楊露，李艳华.老年人术后谵妄和认知功能障碍的研究进展[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9，39（6）：1508-1513.

YANG L，LI Y H.Research progress of postoperative delirium and cognitive dysfunction in the elderly[J].Chinese Journal of Gerontology，2019，39（6）：1508-1513.

[27]  QIAO Y，FENG H，ZHAO T，et al.Postoperative cognitive dysfunction after inhalational anesthesia in elderly patients undergoing major surgery：the influence of anesthetic technique，cerebral injury and systemic inflammation[J].BMC Anesthesiology，2015，15：154.

[28]  RENGEL K F，PANDHARIPANDE P P，HUGHES C G.Special considerations for the aging brain and perioperative neurocognitive dysfunction[J].Anesthesiology Clinics，2019，37（3）：521-536.

[29]  LIAO Y，SU X，OUYANG W，et al.Derivation and validation of a risk stratification system for predicting postoperative cognitive impairment[J].Journal of Investigative Surgery，2020：1-7.DOI：10. 1080/08941939.2020.1749327.

（收稿日期：2023-03-08；修回日期：2024-01-25）

（本文编辑 曹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