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校园新举措：为老师配枪

马灿林

在美国犹他州，老师们正在学习如何恰当地携带枪支进入教室。

距盐湖城以南一个小时车程的西斯尔射击场，坐落于金色的土地和沙漠灌丛之间，散发着“狂野西部”的气息。风轻轻吹动没膝的野草，枪声响彻在峡谷之间，身高六英尺左右的犹他县警察们戴着一顶顶牛仔帽，这些画面很难不让人认为自己身处一部西部片之中。然而，这一切并非表演。这是当地校职工学习实弹射击的一天。

自2019年以来，犹他县警长麦克·史密斯和同事们就一直在教老师们如何在枪手面前保护自己，其中包括如何在学校里安全地携带和使用武器。史密斯说，在犹他州，获得许可的学校工作人员可以隐蔽携带武器，但这还远远不够。获得许可的人并不会被要求展示如何在教室里精准地击中目标，老师们也没有接受过如何应付枪手或在校内携带武器的培训。而史密斯的课程旨在做到这一点。

多年前，当史密斯和200名警察应对一起校园枪击事件时，他就意识到自己面临一个难题。虽然那是一场恶作剧，但他仍然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所困扰。史密斯說，一些老师当天携带了武器，但那些武器都被放在学生很容易就能发现的地方，比如办公桌抽屉和手提包里。他说：“老师们没受过任何训练，也没有任何程序指导，这很容易导致灾难。”所以，在那场恶作剧结束多年后，他一成为犹他县警长，就立刻组织了教师培训。

总计20个小时的培训课程分六次完成，内容涵盖急救医疗技术、自卫、提高警觉等，最后是射击指导。其中一堂射击课在模拟场景中进行，老师们将在那里练习如何应对枪击事件。最后一天是实弹训练，老师们可以练习迅速装弹、上膛、射击。

在一组射击训练中，老师们要在四个站点之间轮换五个小时。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完善针对无生命目标的射击技术上面，但有一个站点让人心跳加速。在一个训练特警队应对复杂情况的多房间场地中，老师们携带着彩弹枪，守在教室里。从头到腰穿着深色防护装备、使用空弹的警察们，扮演歹徒冲进走廊，就像杰森·斯坦森电影里的场景。在仅仅数秒的反应时间里，老师们关上门，躲在任何可以隐藏的地方，一等入侵者进入，便开枪。

在开始前，史密斯告诉受训者：“如果有人闯入你的教室，就开枪打死他。如果其他人继续闯入，也打死他们。”进攻在几秒内就结束了，但许多老师直到几分钟后才平静下来。考试管理员雷切尔·沃克说：“我在发抖，就像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

老师们也许很难在教室里撞见一个全副武装的入侵者，但另一件事是每一位携带武器的老师都必须随时注意的——让武器远离人们的视线，不被学生碰到。对于女性来说，随身隐藏武器可能会非常棘手。相比男性，她们通常更瘦小，这使得在腰间隐藏武器变得十分困难。她们往往穿着紧实，也没有合适的口袋。教低年级的老师必须更加小心，因为小孩子往往会给你一个齐腰的拥抱。

副警长贝斯·格伯说，枪支制造商已经开始迎合女性的需求。她的朋友把手枪装在一个叫“闪光弹”的胸罩皮套里，就放在胸部下面。要取枪，只需撩起衣衫，然后抓起枪。

无论是否接受过适当训练，老师们都在带枪进入校园。目前大约有30个州允许老师和行政人员带枪进入校园。史密斯说，培训结束后，老师们对这一问题更加关切，尤其是在模拟场景中不小心把子弹打到不该打的地方之后。拉塞尔·莱蒙是一位高中历史老师和退役军人。在培训的最后一天，他说：“我乐意拿到隐蔽携枪许可，但不会真的把枪支带到学校里去。这让我有点害怕，因为要承担太多责任了。”

保护学生免受枪支暴力太难了。美国是唯一一个民用枪支数量远超人口数量的国家。根据教育新闻机构的报道，2023年全美共发生了38起造成伤亡的校园枪击事件。

史密斯说：“我们的老师不得不担忧有人闯入学校来杀自己。这真是一个令人悲哀的现实。”有些持枪支持者认为，阻止一个持枪坏人的唯一方式是，让好人也持枪。这些老师正在践行这一口号。史密斯说：“他们都是普通人，不是‘枪痴。他们只是想尽其所能保护孩子们。”

编辑：马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