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构与反身:近年来影视剧中的西安景观与西安城市形象建构
2024-04-06高晨曦
◎高晨曦
近年来,《长安十二时辰》《装台》《白鹿原》等越来越多的热播影视剧都不遗余力地展示了西安(古长安)景观,西安元素成为构成影视剧画面造型的重要景观,且2023 年夏天《长安三万里》更是吸引了广大观众对西安城市的关注,成为推动西安旅游的重要因素之一,体现出影视剧助力西安城市形象传播的强大能力。分析这些影视剧获得较好口碑的缘由,探索影视剧与西安城市相互成就的互构机制,从而管窥互构机制表层下的文化诱因,能为影视剧与西安城市双赢发展提供参考。
一、互构的影像景观与西安城市
近年来,影视剧对西安文化景观的呈现与日俱增,体现的是影视剧依托西安悠久的历史文化因子和极具地缘特色的人文景观来生产影像景观,与影视剧景观中出现的大量消费景观落地,衍生为西安新型的城市景观相互构建的“互构”现象。
(一)依托西安城市而生的影像景观
“城市与电影之间存在着发生学意义上的原初关系,这一‘原初关系’就是城市与电影的母体与子体关系。城市是孕育电影的母体。”①学者张经武曾在自己的博士论文中详细论述了“电影”与“城市”的关系。电影从诞生伊始就与城市之间具有复杂关系,本文的研究对象将不局限于电影而是整个影视剧,显而易见,影视剧的生产必然是根植于某个城市的地缘文化。无论是历史长河中的长安还是如今现代化的西安古城,其厚重的文化资源禀赋及其独具特色的人文环境都成为影视剧源源不断的创作之泉。
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是中国历史上建立朝代最多、影响力巨大的城市之一,遗留下的历史文化遗产不计其数,而在这些文化中尤以盛唐文化为盛。唐代时期的建筑、饮食、文化等元素,以及在长安这座古城的历史长卷里出现的人物,都成为影视剧创作的来源。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讲述了靖安司司丞李必携手死囚张小敬,在上元佳节之前的十二个时辰内拯救处于危难中的长安城的故事。该剧一经播出便热度不断,从对剧中故事、人物性格的讨论到对剧中所构建的长安街景、长安饮食、人物服饰的讨论,也一度引起人们对盛唐文化的追捧。这部影视剧将人们对盛唐气象的想象影像化,剧中唐代景象的复刻皆来源于对唐朝时期的考古。影片一开始,镜头不断移动,向观众徐徐展开了一幅斗拱硕大、屋檐深远的唐代建筑群画卷。剧中所说的“开放西市”也是如今西安的“大唐西市”。在唐朝,长安城的布局规划为“坊市制度”,是中国古代社会管理、城市规划的顶峰②,“坊”为居民居住的地方,而“市”是进行贸易的空间,东市主要服务贵族阶层交易奢侈品等,西市是供平民、各地由丝绸之路而来的外国商人聚集的市场。剧中坊市建筑群的展开是由鼓声开启,镜头上移,西市署人员敲鼓,有官员宣布“上元节西市开市”,镜头前推,聚集的商队展现源自当时的市场制度:“凡市,以日午击鼓三百声而众以会;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声,而众以散。”③这一制度因素成为该剧建构视听景观的本源。而整个故事的叙述也是集中在西市及西市周边这个空间内展开。“西市”作为长安城最繁华的商业活动场所,以其包容性容纳着外邦人、平民阶层,以其异质性滋生着罪恶、苦难,它的空间特性为《长安十二时辰》的底层叙事提供了土壤。在这样的空间内,有了身为靖安司司丞的李必和曾为不良帅的死囚张小敬达成合作的可能,有了“狼卫”可以混杂在人群中趁机作乱的可能,等等。这是盛唐长安独特的空间场域和空间布局赋予这部剧身临其境的影像景观。
在以古长安的历史展开影像景观建构之外,近现代的西安古城独特的地理环境孕育出的人文情怀也成为众多影视剧着墨的景观。比如电影《白鹿原》以渭河平原白鹿原村里两大家族的故事展开,描述了20 世纪初渭河平原上50 年的历史变迁。白鹿原位于陕西西安,地跨长安区、灞桥区、蓝田区灞河和浐河,因其耕地平缓且平地范围大,能够受到较充足的光照,土质良好,适宜小麦耕种,在长期的农耕文化中形成了质朴而又坚韧的民族特性。电影《白鹿原》大量展示了金灿灿的麦田,金黄的麦田不仅展示了关中地区的地理特色,更是这片土地上劳动人民生命力的代表符号。同时影片中重复出现的一个重要空间就是“戏台”,戏台见证着白鹿原历史的发展,第一次在电影中出现是麦收闲暇时刻麦客们在戏台上娱乐,唱的是雄浑有力的华阴老腔,展示的是关中民风的粗犷豪迈。华阴老腔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盛行于清光绪年间华阴县,后流行于渭北平原一带,它凭借高亢激昂的声腔和使用惊木的独特演奏方式成为陕西西安的代表剧种之一。④影片将这种传统剧目移置到银幕中,构成了影片独具冲击力的片段,也与大片翻滚的麦浪形成悲壮厚重的生命交响乐。除了华阴老腔,影片中还出现了秦腔、碗碗腔等剧种,这些稀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成为影片展示关中特质的底色,那些麦田、祠堂、碗面等现实素材也都成为《白鹿原》抒写民族品格、人性、生命的载体。电视剧《装台》里,西安是现代化都市的化身,剧中的主要叙事空间沙井村也是真实的西安沙井村。沙井村作为租客聚集地承载着外来人与本地人文化交融的时代责任,这里喧闹、杂乱、空间逼仄,是正在奋斗的底层人的安居之所,但是同样在这个空间里也有底层人之间相互依靠的温情、包容丰富的多元人生。“空间能够生产权力”⑤,作为底层的大众话语权被压缩,这个拥挤逼仄的空间符合他们的生存空间,但该空间的多义性又足以体现底层民众吃苦耐劳、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沙井村”这一现实空间成为《装台》的叙事空间是与该剧的意义生产相匹配的。
(二)影像景观衍生的西安城市景观
“城市进入电影后,通过电影独特的媒介作用,加上电影文化遗产的资源效应,影片中的城市最终会形塑现实城市。”⑥影视剧通过对现实景观的想象、包装、美化呈现在银幕中,是对现实景观的某种延伸,让人们在观看影视剧的过程中产生一种新的城市印象体验,进而在原有的城市景观基础上衍生新的城市景观。
影视剧的视听特性能够打破时空的限制,完成与时代久远的古长安的对话,也能够完成对当代西安的现代化描摹,在这种对话与描摹的过程中将影视剧中虚构的城市变成了真实城市的一部分,也就是鲍德里亚所说的“移置效果”⑦。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中通过对唐长安城的历史了解与文字记载,建构了一个关于大唐想象的视听盛宴。人们在观剧中看到了热闹华贵的大唐生活,史书上关于大唐的书写成为一个个具象的、可见的影像景观,无论是望楼远眺排布对称的一间间坊院,还是西市上锣鼓喧天的市集;无论是各国商队、市井人家往来必经之路的朱雀大街,还是手握生杀的昆仑奴所建的逼仄阴暗的地下长安;无论是胡姬酒肆里的“弦鼓一声双袖举”胡旋舞,还是华灯初上变幻莫测的幻术表演,这些关于大唐的影像景观极大地满足了大家对盛唐的想象与期待。随着这部影视剧的热播,其引起的高热度直接促使“长安十二时辰全唐市井文化生活体验基地”在西安落成,电视剧原美术组介入一比一复刻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里出现的经典场景,比如靖安司、望楼、花萼相辉楼等。人们在这里可以沉浸式地体验唐风市井生活,这是影像空间直接衍生成为真实空间的典范。将剧中的一些剧情设置置入文化街区中,把经过摄影机转换在二维平面的景观直接展示为三维空间,让观众在影像景观所衍生的真实空间里再次深切感知大唐盛世的雍容华贵,比如街上巡逻的卫队是唐代装扮,街上的商铺皆是剧中所展现的唐风包装,剧中人物所食的水晶柿饼铺、香气四溢的水盆羊肉铺、以剧中人物李必为名的李必茗铺、胡姬酒肆、花舞大唐舞台唐乐唐舞等等,在与游客的互动中让游客仿若置身唐朝的日常生活里,形成一个短暂的跨越时空之旅。在这个短暂的异托邦里,游客完成对唐风唐韵的极致体验,在游览街区的同时再次唤起对影视景观的回忆。“长安十二时辰影视文化街区”景观由电视剧衍生而来,成为西安标志性的空间之一,完成了对西安城市的形塑,也完成了文化资源的资本转换。
电视剧《装台》里出现的南门是生活在西安的人经常经过的地方。当这一日常中不足为奇的景观呈现在影视中,成为影像景观,被人们观赏,被人们评论时,使一种被忽略的日常因为影视景观的呈现引起人们的重视,当人们再次驻足真实空间时,这个被忽略的空间将被赋予更多的意义:它是平凡人庸常生活里的一部分,也是平凡人属于自己的风景,人们经由影视景观对这个真实空间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影视景观让现实景观成为人们心中抬起头就能看到的“月亮”。而沙井村这个空间,由于影视剧中所呈现的美食文化、人文关怀使原本脏乱差代名词的现实空间沙井村增添了人文关怀的滤镜。剧中,沙井村里居住的人们一日三餐、生活的家长里短、邻里之间的互相帮扶、平凡人生活的温度被刻画得淋漓尽致,人们将从影视剧中感受到的亲切感、真实感移置到现实空间中,有人慕名去沙井村租房,去沙井村吃饭,沙井村变得比以往更加繁荣。在影视景观的作用下,现实景观被人们重新认知、重新建构。
总之,西安在漫长的岁月长河里生产积淀的多元文化景观成为很多影视建构景观的原型,而“图像生产自身,也生产图像社会”⑧,影像景观在基于西安文化景观建构自身的同时,也在不断丰富西安的城市空间,构建西安城市形象。
二、反身性的文化体认策略表征
影像与城市可以相互建构:城市生产着影像,影像揭示着城市。城市与影视(电影)的关系已有诸多学者进行了详细的论述,笔者要将视野拉回来聚焦在“西安”这个限定地域上,探索为何出现越来越多的影视作品展示西安文化景观或者以西安古城文化为创作素材,解码其影像与城市相互建构的表层之下所潜藏的深层次的文化诱因。
如果说《装台》以现代化西安为叙事背景刻画普通大众的精神面貌,是将劳动人民的文化精神进行彰显传承,并用其缝合消费时代下虚伪、冷漠、佛系文化盛行、质朴文化丧失的罅隙,那么《长安十二时辰》《妖猫传》以及如今大火的《长安三万里》对盛唐长安的历史性描绘就是对国族文化、民族精神的质询。这种缝合与质询体现在当代影像景观与西安城市的相互建构作用下,是一种互为关照、互为表征、互为反思、互为投射的文化体认表征策略,而这在一定程度上正契合“反身性”“自我指涉、自我意识与文本构成要素之间的询唤关系”⑨的理论内涵。影视景观与城市景观互构的过程是人的认知与社会现实进行动态作用的过程,体现的正是对某种文化主体性意识的指涉与询唤关系,以及在这种指涉与询唤中反思性地建构文化主体,而反身性作为一种认知策略对深化认同研究具有理论参考价值⑩,影视景观与城市互构的表层之下无疑体现着某种当代社会文化精神结构认同经验的意义表达策略。
(一)文化主体的反身性质询与认同
“文学在精神结构上与社会有着同构的关系,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时代的回声”,这是杨宁老师曾在课堂上有关发生结构主义文论的阐述。无疑,影视作品也是如此,影视作品所体现的精神结构也与当下社会集团的精神结构同构,古长安、盛唐文化日益成为影视作品表现的主流时,实际上是整个社会集团精神结构的表征,而这里“社会集团的精神结构”指向的就是人们对国族文化的认同、对盛唐气象的追忆、对民族复兴的高呼与文化自觉,表现的是人们对文化主体的关注与沉思,也就是反身性的质询。
从《长安十二时辰》到《妖猫传》,再到如今的《长安三万里》,盛唐长安被乐此不疲地在影像中建构。盛唐时期是中国历史上古代文明的鼎盛时期,政治开明,与周边国家建立邦交,国际贸易往来频繁,形成独特的商业发展体系,经济上的强大使社会发展稳定,文化艺术也达到中国文明史上的高峰。长安作为唐朝的都城,是政治、文化、经济繁荣的中心,是盛唐气象的代表。《长安十二时辰》里建构了盛唐时期长安西市景观,各国贸易自由往来,体现的是一种大国的包容性与开放性,这种包容与开放的大国气质构筑出文化自信的坚实围墙。《妖猫传》中极乐之宴的奢华景象将自信华贵的大唐盛世演绎到极致。《长安三万里》里歌舞升平的曲江宴上,文人汇集,诗酒唱和,潇洒恣意更是体现出国族文化的辉煌灿烂。无论是《长安十二时辰》的繁华西市,还是《妖猫传》的极乐之宴,抑或是《长安三万里》的诗舞曲江,都是对长安的写实性或写意性的想象性建构,这种想象性建构实则是对文化自信的一种追忆,对国族文化盛况的反身性质询,人们借助影像文本的建构与反馈(反馈体现在人们对影视剧的反应与拥护),来表征文本内向性之下所蕴含的对文化自信、文化主体的询唤。
人作为文化的生产者,是影像景观的作者,所承载的是作者对国族文化的追求,同时,影像的受众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接受的是作者为观众所创造的情感异托邦。在这个情感异托邦里,观众对曾经的辉煌文化的想象具象化,一种民族自豪感在观看体验中获得主体性确认。“电影与城市,不仅是媒介叙事对现实生活的虚构性与写实性再现,更以其文本表达反身性地建构了城市的社会现实。”⑪影像景观塑造城市身份,建构城市形象,成为辨识城市的表征工具,城市也对电影的文本形成一种意义内涵上的关照,这种关照体现的是一种反身性的文化主体认同。前文提到的“长安十二时辰文化街区”“白鹿原影视城”等都是基于影视景观而产生的空间,西安的文化属性通过影像被增强,而游客在观赏过程中将观看影像时的体验与观赏现实空间时的体验相黏合,对民族文化的感知进一步得到提升,将经由影像建立的文化主体性转化为内向性的文化认同。这种经由影像景观到现实景观再到文化认同的生成路径有其内在的生成机制。著名心理学家让·皮亚杰的发生认识论对我们理解影像生成的文化认同机制有极大的参考意义。皮亚杰的发生认知论认为孩童认识世界必然经过“图示—同化—顺应—平衡”的不断循环,那么观众对于影像、对于城市的认知也在他们的相互构建中经历这样的不断循环来达到其背后所承载的文化的体认:影像作为表层显像也就是“图示”被观众观看,随后按照影像的图示去认知它建构的城市景观及其社会文化也就是同化阶段,同化的过程中建立起某种新的文化冲撞,形成新的图示、新的文化认知也就是顺应环节,最终在影像与现实景观的反身性加持下形成更深层次的文化新认同也就是平衡,且这一文化认同机制是动态的,是不断被深化的,也就是说这一过程是在影视景观与城市不断地相互建构、相互参照、相互反映、相互确认中达到一种文化的认同。
无论是影像的作者还是影像的受众,大家对长安景象的追捧无疑都体现出强烈的文化主体认同倾向,而影像景观对西安城市景观的积极延伸与拓展,既是西安自身发展的时代需要,也是西安文化被标识的时代需要,更反映了整个时代对文化主体性质询与认同的时代症候。
(二)文化精神的反身性耦合
西安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凝聚了独特的文化气质,这些文化气质既有作为古都城长安的厚重历史印记,也有作为现代名城西安的时代记忆,无论是历史印记还是时代记忆,所表现出来的文化精神都与当代国人心中追求的文化精神相耦合。在消费主义时代,尤其经历了疫情时期,人们的生活与精神经受了极大的创伤,处在经济恢复期的人们对物的崇拜更加风靡,人们的精神被快节奏的生活以及碎片化的信息汲取方式割裂,当代青年人陷入迷茫、空虚、焦虑的精神危机中,亟待某种文化精神的指引来抵抗虚无与焦虑。当具有浓重传统文化色彩、承载着厚重国族记忆的西安城市通过影像进入大众视野后,必然黏合起大众的民族情感,反身性地耦合起大众所需的文化精神。
在电影《长安三万里》这部关于“诗”的电影里,浓墨重彩地展现了诗韵长安。“长安”是诗人笔下频繁出现的词汇,也是诗人们心之向往的地方,成为像高适、李白这样的诗人实现人生抱负、完成阶层跨越的意象性存在。马舍雷的意识形态批评认为文本的意义在于文本之外的空白,长安在影片中是诗人们的精神指引,是诗人们建功立业、报效国家的精神彼岸,而影片文本之外,长安之所以被诗人百般书写,是长安这个空间能够生产象征身份的权力,能够获得个体自我超越性的能力,所以能够承载千年前知识分子的精神寄托。通过这部影片,西安的文化魅力再度被增强,成为2023 年暑期旅游的热门城市。“诗词是连结中国人的精神宝库”⑫,人们跟随电影的热度探访西安,一定程度上是希望在探访的过程中增强对诗词文化的感知,从而获得内心的精神丰盈,继而从跨越千年的诗词对话中获得个体的超越性,所以无论是千年前的长安,还是如今人们游览的长安,都承担起个体获得精神超越的功能。如果说电影为我们呈现的是知识分子用诗记载着一个朝代、一座城市的兴衰,那么透过电影的表层,其实是一座城跨越千年将古代知识分子的精神传承给我们,尤其在电影的最后“诗在,长安在”点明长安被赋予的精神文化意义,实际上可以说长安在,诗魂在,文人精神在。这种满腔热血、报效国家的文人精神也正是利益至上、文人风骨丧失的现代所缺失的、所需要被重新重视的传统文化精神。
在电视剧《装台》里,西安沙井村成为一个展示底层民众脚踏实地、努力生活的代表性景观,这是新时代下西安的文化气象。剧中,居住在沙井村的人代表芸芸众生,他们生活中的家长里短,遇到的人生困境就像是存在于我们身边的故事,但是他们也勤勤恳恳,认真努力地去生活,在琐碎的日常生活里达到与自己的和解。反身性在于将日常生活的本质剖析给我们,而影像便是如此反身性地建构出我们需要认知的生活真相,每个人都是如此平凡,但即使平凡,也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去向着阳光生活,这种脚踏实地的质朴精神是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是现代化都市中的人需要重新践行的传统精神。
影像在建构城市景观时也建构着观看影像的人,从而达到城市文化精神与大众文化精神需求的耦合,这种文化精神的耦合也是一种文化体认的表征策略。在文化自信推崇备至的趋势下,影像在与城市的反身性互构中引导大众形成文化自觉。
三、结语
影像景观以其高超的视听技术展示着西安城市,西安城市以其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反哺着影像景观,二者在互构的过程中反身性地呈现出对文化主体的认知策略,即人们对国族文化的询唤与认同,与传统文化精神的需求相耦合,这是整个当下社会精神结构的共振,也是建立文化强国的国策需求。
在文化自信的时代趋势下,在国人对传统文化的积极追求与文化自觉认同的机制下,影像可以更好地挖掘西安的文化资源,成为自己的创作源泉,不断深化影视的内涵与文化底蕴,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而努力,创作出更能连接人民情感的作品。西安也应该抓住这样的时代机遇,积极利用自己的地缘文化优势,借助影像的传播优势来展示西安城市形象,增强西安的文化软实力,建构西安的特色人文内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