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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深海》的精神分析学研究

2024-04-05徐伟烽

美与时代·下 2024年2期
关键词:无意识电影深海

摘  要:电影《深海》是2023年春节档上映的精神分析动画电影,通过一个独特的梦境视角来讲述抑郁少女参宿在坠海后所发生的事情,最终得以“救赎”的故事。本文通过精神分析探究深海世界的无意识象征意象,以荣格“原型”去解构影片中的人物,从而挖掘整个“梦境”所隐蔽起来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电影《深海》;精神分析学;无意识;原型

1963年由意大利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执导的电影《八部半》(Eight and a Half)是一部充斥着无数神秘梦境的电影和一部深刻自我剖析的电影。在这部电影里,费里尼完全以梦境作为叙事手段,展开对精神内在和人类潜意识心理的探索,在当时电影界可谓开天辟地。动画电影《深海》与上述电影有着共同的叙事主题:精神分析。同样深受童年记忆影响,造成一切困境的主人公——少女参宿,更有着费里尼电影标签式的洞察世事的小丑——南河。当参宿被现实压抑得透不过气的时候,面对无可避免的困境,参宿选择了梦境,色彩河流组成的海洋,海风中母亲呢喃的歌声,不断地闪回童年记忆,这是优美的、哀伤的,充满诗意的日神精神。她企图在梦境之中开辟出一个空间,用于慰藉,但是与之相伴的便是阻抗(丧气鬼)的如影随形。这时南河出现了,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混乱的,令人费解的,深海号更是一个大型的迷乱现场。当南河抓住海精灵后,这种疯狂达到顶峰,所有人都对海精灵熬制的“疙瘩汤”趋之若鹜。但也正是南河带领着参宿穿越虚幻与形象,通过直面痛苦来触碰更深层次的真实,带给参宿更加形而上的精神慰藉,达成和解。“悲剧是以日神的一种梦幻世界的美丽幻想,表现酒神的强大生命力与痛苦、灾难相抗衡的激情。它诞生于日神和酒神的二元冲动,是这种冲动‘和解的张力所构成的形式”[1],即其瑰丽的美学梦境奇观也难掩其悲剧性的主调。

一、一场自我疗愈之旅

动画电影《深海》用最后半小时到达“深海之眼”,之后听到现实医院妈妈的声音通过梦境里的手机传进来,招财猫陶瓷的破碎引发梦境破碎从而回到现实,与童年闪回段落完成了文本结构的闭合,也由此揭示了以精神分析为中心的基本叙事构造。“深海大饭店”是参宿的梦境,通过凝缩、移置、象征等弗洛伊德主义梦境运作机制,深海世界的人物与现实世界一一对应了起来[2]。其实在电影一开始就有所暗示,当参宿救下甲板上的鱼被海浪冲走而掉进了深海漩涡之中时,颜色开始从现实的暗沉变成愈发不真实的高饱和色度的绚丽多彩,从一只只绚烂的水母的上升运动,进而演变成由一群赤色飞鸟组成的向上空间的飞跃,这一坠一升的两个漩涡,完成了西尔伯勒所说的“门槛象征”[3]262。同时海面上的小黄鸭游泳圈也在现实之海到达了梦境之海,从而完成参宿的视角演变与电影情节从现实到梦境的一个转换。

根据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梦是一种(受潜抑的)愿望(经过改装的)实现。”[3]77但由于电影叙事的关系,梦的隐意在梦的显意里面表现出来了——寻找妈妈。在电影一开始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件红色外套沉在海底的特写,这件衣服是参宿妈妈留下来的,也贯穿故事始终,是牵引着参宿去寻找妈妈的动力之源,红色代表着血液,是血腥与暴力、战争,预示着可怕的悲剧,“红马”“红龙”在《圣经》中意味着战争和鲜血[4],在这里,妈妈留下的衣服与丧气鬼那浓厚的红都投射着电影的悲剧性和抑郁色彩。但梦的隐意如果只是单纯地经由参宿去找寻妈妈这个动因,梦是无法成立的,我们对其进行略加分析以及对电影最后的结尾可以得知,这种脱离了审查作用的满意的情感,还受到另外一个来源的强化。即由于第一个来源的情感正处于审查作用的压力下,而寻找妈妈的这个来源得以把自身的满意情感由压抑中解放出来,并强化了第一来源所形成的满意情感[3]250,这第一来源的情感是在参宿通过去“深海之眼”找寻妈妈的过程中显露出来的与外部现实世界最终达成和解的愿望。深海世界中高饱和度的绿、蓝、红形成大大小小的漩涡、现实小丑的外套、梦中南河的被子以及南河鼓励参宿去找寻“深海之眼”的画面,让人一眼就联想到梵高的星空。浓烈的色彩之下,隐藏着无法被理解的痛楚,参宿在忧郁的折磨下跌落深海,在他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冲突是一样的浓烈深厚。电影在其叙事层面的核心情绪是“忧郁”,依据弗洛伊德所说,梦是纯粹自我中心主义的,在梦里通过“仿同作用”展现出参宿的自我——南河[3]171,并经由南河之口对参宿自己說出:“人生不就是一场冒险吗,有无数的惊喜在等着你”“一定有一些光亮在等着你”“希望你今后的每一次笑,都是真心的”,并凭借着南河的散场和在深刻的自我对话与检讨之后,参宿终于获得了精神上的自由。当一个人敢于真正面对自我,一切改变才刚刚开始,参宿也完成对自我的成长与和解。当然,我们也可以通过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来重新理解少女参宿与小丑南河的镜像关系。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南河,他只是少女心理成长过程中映射出的主体镜像,经由一种想象性的“误认”(自我拯救),其实就是完成了一次自我救赎和疗愈之旅。

二、深海世界中的荣格“原型”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深海世界”同样可以作为荣格所说的“自性(self)”(也称为原型自我)[5],也就是内心世界和心理世界。在荣格看来,心理现象是非常复杂的,并不只是一个自我就可以概括的,他认为自我(ego)所代表的仅是关于意识的内容,即我们意识到的一切东西,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属于无意识的内容,那些曾被我们体验过却微弱得不能到达意识、或微弱得并未留在我们意识中的东西,都被储存在个人无意识中,而“自性”就是协调各部分进行统一、组织和秩序的“原型”。在本文前面也曾提及,在深海世界中,意识的角色和无意识的角色、现实世界的元素和深海世界的元素都在电影最后的闪回片段一一对应起来。

在电影情节从现实世界转向梦境世界之后,参宿的第一个目标是去找妈妈,这个行为令人感到费解,因为在电影开始的现实片段中我们了解到,父母离婚后参宿跟着爸爸,而她给妈妈发信息时,妈妈对她是非常冷淡的,甚至因为工作忙或是其他原因,都不愿意与参宿有过多的联系,基本可以视作已经抛弃了她,那她又何来找妈妈一说呢?所以这一行为在现实世界中是完全不成立的,而且还能看得出,参宿的神经症的一种表现:她逃避现实,沉浸在幻想中。在闪回片段中我们也得知,参宿确实患有抑郁症,但我认为可能是相对轻症的负面情绪,也就是妈妈的离开,及其在新组成的家庭中受到一定程度的冷落导致的。参宿对于妈妈的幻想与迷恋,并不是现实中真正的妈妈,而是一个大写的妈妈,是无意识原型阿尼玛(Anima)。一般认为,阿尼玛是男人精神中的女性形象,但这远不能表达它的全部含义,阿尼玛代表的是一种幻想的力量,具有保护的作用,让人沉浸在一种现实之外的幻想中。在电影中,参宿寻找妈妈,其实就是寻求幻想的保护,以此来逃避冰冷灰暗的现实世界。阿尼玛在电影中的具象化表现是海精灵,海精灵的形象就是现实中妈妈离开时的一个剪影。同时,找妈妈这一内容并不全是参宿主动发起的,也受到了阿尼玛的影响。海精灵的幻想作用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南河用它做成的汤具有迷幻作用,让原本匪夷所思的黑暗料理,变成了美味佳肴。

而在本片另外一位重要角色——南河,在深海世界中所代表的是另一个无意识原型——阿尼姆斯(Animus)。阿尼姆斯是女性精神中的男性形象,是一种理性的逻辑,一种力量。荣格认为,阿尼姆斯在女人身上会表现为一种固执己见,在参宿身上,就是她固执地想要找到妈妈。不过更多的时候,南河在其中代表的是阿尼姆斯的积极方面的意义,就是一种反思和自我认识。在最初南河与参宿的对话中,南河就已经挑明了事情的真相:“你妈妈不要你了。”这里就是在帮助参宿认识自我,但是他的说服失败了,参宿对妈妈的幻想不是通过对话就能使她看清的,这是南河对参宿施加影响的初级阶段,并没有产生真正的效果,最终阶段是南河收服了海精灵,哄骗参宿在深海大饭店打工,把她的注意力从“找妈妈”转移到“饭店的五星评价”上。但这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压抑,这种关系是紧绷而暂时的,并不足以解决问题,阿尼玛的力量依旧强大,随时会有吞噬一切的危险。阿尼姆斯也发现了问题的真正所在,带着参宿去到海精灵的源头,也就是无意识的最深处——深海之眼。深海之眼代表的其实就是现实,因为现实是参宿最不想面对的,所以被她隐藏在了最深处,因此受到的阻抗也是最大的。

丧气鬼所代表的是无意识原型——阴影(Shadow)。丧气鬼的形象是一种红色的条状物,对应到现实中,是妈妈留下的一件红衣服,这件红衣服代表着妈妈的离开与抛弃,也是现实中参宿抑郁的直接原因,丧气鬼在片中出现过很多次,最重要也是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参宿与南河寻找深海之眼的路上。根据设定,丧气鬼是在参宿具有负面情绪的时候才会出现,但是找到深海之眼就是找到妈妈,按理来说是满足参宿的欲望,参宿衍生出的情绪应该是激动的,却在即将到达之际引来无数的丧气鬼,说明参宿的自我也意识到“妈妈”根本不存在,深海之眼就是现实,她为了逃避现实,才产生了如此之多的丧气鬼来阻止她,阻止阿尼姆斯对现实的揭露。阴影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心理层面的保护机制,也借由阴影原型使参宿的人格具有整体性和丰满性。

三、“深海”隐喻与船的象征

1895年,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与布罗伊尔合作发表《歇斯底里研究》,弗洛伊德著名的“冰山理论”也就传布于世。他借用费希纳的冰山类比理论,认为人的精神结构恰如一座冰山。冰山分为三层,最上层浮在水面上的是意识,只占冰山的很小部分;冰山的下层占了冰山的大部分,是潜意识;在意识和潜意识之间还有一层是前意识,意识与前意识属于同一系统,而潜意识与前意识属不同系统,潜意识的内容由于受到审查作用的潜抑不能进入意识领域。也就是说,潜意识属于人的心理结构中更深的层次,是人的心理结构中最真实、最本质的部分,这种向水下探索的心理学图景,被弗洛伊德命名为“心理地形学”(psychical topography)[6]。深海中对于水下视觉空间的建构非常符合这一理论,深海也可以理解成“潜意识之海”,而“深海大饭店”就是浮于表面的“意识”,在“深海号”中不断向下探索,追寻“深海之眼”的过程,就是对潜意识的追问。

同样的,“深海号”作为一种古老的交通工具——船,是我们祖先得以征服海洋的造物,在西方神話典籍里,船也被赋予救赎世界的使命。在《圣经·创世记》里,上帝不满人类所犯的罪恶,于是决定用一场洪水毁灭人类,但他让诺亚建造一只方舟来保存自身和其他物种,洪水过后,只有诺亚一家和方舟上的动物得以保存。“方舟”是人类最后的避难所,是救赎的象征。作为一种工具,它同样是死者的亡灵得以横跨大洋,抵达彼世的媒介,即救赎灵魂的载体。这是因为彼世的天堂被河流或海洋所环抱着,船是为亡灵穿越海洋而准备的。“几乎所有克里特与希腊本土的彩绘陶棺与石棺的四个支架上都绘满了波浪线,并且波浪线包围了整个画面。这是一种具有深刻象征意味的图像模式:一是象征海洋包围陆地,彼世位于一个被大洋围绕的岛屿上;二是象征彼世位于大洋深处,距离大陆非常遥远。”“在古埃及《亡灵书》中,亡灵要不断追寻太阳的脚步,历经艰难才能达到西方永生乐园,而其主要的出行工具就是船。”[7]同样的例证还见于埃及十九王朝的塞提一世的石棺上。

在电影中,参宿和南河所乘坐的深海号有两种象征意义。第一层是救赎意义,在前文已经说过,参宿踏上“深海号”去寻找妈妈,后来转变目标去找寻“深海之眼”的旅程,其实就是一次自我救赎和疗愈之旅。“深海号”就是参宿免于遭受阻抗(丧气鬼),一个克服自我逃避梦境,直面真实,追寻精神上自我和解的安全载体。承载着参宿美好的希冀,也最终带她越过无意识之海、困境之海,让参宿明白自己也是被爱着的,完成了自我成长和精神抚慰。

在第二层意义上,不免有些悲伤色彩,即引渡亡灵、抵达彼岸的永恒乐土,寓意生与死之间的纽带。“深海号”只是他们在弥留之际的一个中间场所,介于生与死之间,是他们用幻想创造出来的小世界,他们在船上的一切故事和冒险,不过是在为最后的终点做准备。在现实世界中,参宿与南河正在经历着存亡的关头,他们仍然在海上漂泊着,随时面临生命危险,“深海号”的存在使得他们的灵魂得以短暂停留,但也援引着他们通过亡灵之海,到达彼岸世界,是一种虚幻的空间。其中引人注意的是参宿一开始进入大饭店门口的八个字:一见生财、你可来了。是黑白无常头上的字,暗示到了鬼门关(参宿正在失去生命)。片中还有一个细节在提示着这件事情,当南河决定去深海之眼的时候,演奏的歌曲《小白船》,而《小白船》的原型是韩国童谣《半月》,本就是一首安魂曲,意在纪念逝者,所以深海号是援引参宿他们到达彼世的“摆渡”船,而南河就是引渡参宿灵魂最终归属的“摆渡人”。

又如在电影结尾,参宿虽身处医院,但是意识却在现世与彼岸之间徘徊,中间隔着一块电影屏幕,“深海号”在屏幕的另一边,放映机也播放着从参宿坠海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好像参宿被摆渡灵魂之船丢了出来,一如卡戎(冥王哈迪斯的船夫)一般,不仅是在冥河上摆渡,还有着分辨来到冥河岸边的是亡灵,还是不应进入地府的活人的任务。但与此同时,身处电影屏幕之外的我们也在被一种现实屏幕所区隔着,一方面,我们被剥离出梦境之外,中断了我们对于影片的移情(电影本身就是一场无法触及的梦),我们沉浸在参宿深海梦境中的时候,电影却在最高潮处让观众“疏离”,让我们意识到自己是通过一个屏幕媒介来观看这场华丽的表演,树立起坚实的“第四堵墙”。美剧《纸牌屋》中男主角弗兰克经常直视镜头,并对着镜头说话也是这种效果。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被置于与参宿同样的处境,参宿与深海号区隔着,我们与参宿区隔着,影片中的放映机放着的是参宿所“经历”的梦,现实中放映着导演为我们编织的梦,有一种“重屏”的意味,我们每个人都成了“参宿”。最终参宿选择冲破这道屏幕的阻碍回到深海号,医院里参宿的心率也归零了,意味着参宿回到了船上,去往彼岸世界。虽然结束时参宿完成自己夙愿,回到病房中与现实中的家庭达成和解的画面,我们怎么知道那不是导演给我们安排的另一场美梦呢?毕竟我们都应该醒了。

四、结语

在荣格看来,世界上存在太多的装出一副现代模样的“无根的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空虚令人误以为是现代人的落寞,因此也就令人觉得恶心。他们和少数的一群人带上一副假面具,躲在令人察觉不出来的人群中,他们便是一群伪现代人。”[8]129当参宿与南河一起抛弃理性,沉浸在混沌之中,听从本能的声音时,她才真正踏上成长的旅途。只有诚实面对内心的丧气,她才能看清心底的伤口,是她不能忘、被强行压抑的伤痛。当她不再追寻海精灵,不再渴求梦境之中母亲的安慰时,她才能真正面对现实。南河教给她的,是成人世界的规范——不要哭丧着脸,所有人都喜欢看笑脸,不管怎样都要笑出来,用脸上的笑戴上坚固的面具,来保护内心的软弱。电影塑造了小丑南河的角色,他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为了挣钱他研发各种黑暗料理,炖海精灵,暂时妥协把参宿留在船上,电影以一种感性的形式去向理性的尺度发出挑战,这展现出来的“丑”却凝定着艺术家对丑恶现实和丑恶的“伪现代人”的否定性体验[8]131,南河看到参宿落海时,他毫不犹豫跳海救人,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参宿。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人格面具”,其存在的目的就在于给人一个很好的印象以便得到社会的承认。因此,人格面具这一原型几乎自社会文化开始建立就已经渗入到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当中,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对于精神的探求。电影通过一种奇幻瑰丽的遐思,让我们脱离尘世的喧嚣,目睹自己的本真风貌,从而卸下我们用来迎合社会的面具,去发现无意识深处的矿藏。当我们重返现世,更能弥合我们精神上的缺口,达到和谐平衡的整体。

艺术是人生的梦,可以化作一束神圣的光,照亮每一个走过长夜的你。

参考文献:

[1]马新国.西方文论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303-305.

[2]白惠元.《深海》:保守主义的精神分析动画电影[J].文艺理论与批评,2023(3):105-111.

[3]弗洛伊德.梦的解析[M].周艳红,胡惠君,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

[4]胡元惠.论红色符号“所指”在藏英文化中的象征意义[J].贵州民族研究,2019(7):127-131.

[5]荣格.原型与集体无意识[M].徐德林,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1:5-81.

[6]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文集3:性學三论与论潜意识[M].宋广文,译.长春:长春出版社,2004:2243.

[7]王倩.古希腊青铜时代晚期彩绘棺画图像体系研究[J].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6):99-110.

[8]胡经之,王岳川,李衍柱.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

作者简介:徐伟烽,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艺术学理论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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