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家具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类型与匠意研究

牛晓霆 王友好

（东北林业大学家居与艺术设计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40）

明清家具中承载着大量的历史、人文艺术、民俗等文化内容,是历史的载体，承载了国家和民族的历史特点，具有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家具结构部件是中国明清家具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明清家具中的造型和装饰相辅相成。明清家具中的结构部件种类繁多，例如罗锅枨、霸王枨、赶枨、牙子、一腿三牙等。家具中的结构部件是由若干个构件组成的，主要起承重和装饰作用。明清家具结构科学合理，各部件之间为榫卯连接，即采用一榫一卯一凸一凹的连接形式。不同的构件通过不同的榫卯相连接，从而又形成了不同的结构部件。

明清无束腰家具中有一类特殊的结构部件，称为“一腿三牙”，主要出现在桌案类家具中。杨耀先生形容的一腿三牙方桌为：板面伸出，圆脚四叉，四角有斜牙板[1]。王世襄先生在《明式家具研究》中描述到，“一腿三牙”的每根腿足与左右的两根牙条及一个角牙相交[2]。“一腿三牙”结构部件在明清家具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既是承重加固部件，又充当了装饰部件，体现出家具科学与艺术性的统一。这种特殊性也成就了“一腿三牙”结构部件成为明清家具中经典的结构部件。

目前，国内外对明清家具的研究主要是从家具整体、造型、装饰、演变以及风格等方面进行探究。例如，Chen[3]以明式家具为研究对象，从功能和魅力两方面分析了中国古代家具设计，总结了中国当代家具设计借鉴中国明代家具的途径和方法，并提供了研究思路与方法。赵圆[4-6]以明清家具中的牙子、腿足以及靠背板为研究对象，系统分析了结构部件的功能与装饰规律，以及美学特征，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实践。其他研究者对明清家具中的装饰图案演变历程，及其深层次的原因进行了分析，为现代家具装饰提供新的设计思路[7-24]，以及参考当前背景下的木材发展趋势[25-26]，因此，本文从明清家具中“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类型匠意进行探究，以期为研究明清家具部件提供新的设计思路与参考依据。

1 明清家具“一腿三牙”部件的类型与划分

从各类书籍文献、国内外博物馆、拍卖会等渠道收集统计了52例具有明清家具“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桌案类家具样本。根据“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角牙的水平方向和垂直方向的长短和形式，将其分为A类型、B类型和C类型，如表1所示。A、B、C三种类型中，角牙与牙头的具体表现形式规律不同，因此，角牙与牙头的组合形式又可以表现出不同的造型与线脚。

表1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A、B、C类型图例代表与数量统计表Tab.1 Representation and quantity statistics of the illustrations of the three structural components of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types A, B and C

1.1 A类型

指根据角牙水平方向与垂直方向的表现形式，在A类型中，水平方向比垂直方向短，称为横向短角牙。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比分析“一腿三牙”部件中的角牙与牙头的形态，以及线脚形式将角牙与牙头的组合形式，又可以分为几何弧形光素与几何弧形光素、几何弧形起阳线与几何弧形光素、几何弧形起阳线与几何弧形起阳线、卷草纹与卷草纹等4种组合形式。这4类组合形式分别有16、3、4例和9例，具体如表2～5所示。

表3 几何弧形起阳线与几何弧形光素组合数量统计表Tab.3 Statistical table of the number of combinations of geometric curved starting suns and geometric curved light elements

表4 几何弧形起阳线与几何弧形起阳线组合数量统计表Tab.4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combinations of geometric arcs starting from the sun and geometric arcs starting from the sun

表5 卷草纹与卷草纹组合数量统计表Tab.5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combinations of curly grass patterns and curly grass patterns

A类型中的明清“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特点为高罗锅枨，高罗锅枨与牙条相抵，角牙与牙头等长，而卷草纹样式的牙条与罗锅枨之间多为卡子花相连接，圆腿光素侧角收分显著或方腿甜瓜棱侧脚收分显著，但无论是明清“一腿三牙”的桌类家具，还是案类家具，都实现了装饰功能与实用功能的完美统一。

1.1.1 几何弧形光素与几何弧形光素

此类型是指“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角牙与牙头造型为几何弧形，且角牙与牙头混面光素无雕斫，角牙45°与四桌面相接，牙头所在的牙条与高拱起的罗锅枨直接相抵，无卡子花或矮相连加固装饰，在牙条上与罗锅枨连接处有凸起，此凸起的一部分类似于壸门结构牙条肚洼部分。此类“一腿三牙”家具四直足光素侧脚收分显著，从方桌的整体来看，其造型大方素雅，具有典型的明式家具风格。

1.1.2 几何弧形起阳线与几何弧形光素

此类型中的角牙为几何弧形，角牙上有简单的装饰，牙头为几何弧形，整体光素无装饰，罗锅枨高拱起与牙条直接相抵，牙条与罗锅枨之间无卡子花连接装饰，角牙棱边有倭角装饰或起小棱角装饰，牙条两端的牙统一无装饰，角牙与牙头的长度从纵向来看等长。这为A类型中“一腿三牙”家具的一大特点，其中，有2例高拱起的罗锅枨上有简单装饰，四腿足侧脚收分显著，2例为圆腿直足，1例为方腿加洼面。

1.1.3 几何弧形起阳线与几何弧形起阳线

几何弧形的角牙与牙头棱边上起皮条线，角牙与牙头从纵向的长度来看为等长，其中有的罗锅枨拱起低缓，牙条与罗锅枨不相抵，无卡子花、矮老，亦或是罗锅枨拱起低缓，牙条与罗锅枨相抵，无卡子花、矮老。此类型中的“一腿三牙”家具四腿足侧脚收分小，但四腿足的表现形式不同，有1例为方腿棱起阴线成洼面，整体的形式壮硕宏大。

1.1.4 卷草纹与卷草纹

角牙与牙头的基本造型有复杂花式的卷草纹，家具天然纹理之肌理随雕刻纹样之方向千回百转，角牙与牙头等长，四腿足为方腿基本的造型，为甜瓜棱且侧脚收分显著。此类型比较显著的特点为罗锅枨与牙条不直接相抵，中间设有卡子花相连接，卡子花的造型有如意纹以及夔龙纹主题。此类型家具中的罗锅枨两端的拱起处大都有卷草纹雕刻，“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的各构件整体造型较统一，在明清“一腿三牙”家具中独具特色，整体华贵饱满。

1.2 B类型

根据角牙水平方向和垂直方向的表现形式，在B类型中，垂直方向相比水平方向较长，为纵向长角牙。根据收集的样本，B类型中“一腿三牙”家具有14例。通过对比分析“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角牙与牙头的形态，以及线脚形式将角牙与牙头的组合形式，可以分为：几何弧形光素与几何弧形起阳线、花线纹几何弧形起阳线、花线纹与花线纹、花线纹与卷草纹4种组合形式。对每一类型进行单独统计，这4类组合形式分别有6、3、2例和3例，如表6～9所示。

表6 几何弧形光素与几何弧形起阳线组合数量统计表Tab.6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combinations of geometric curved light elements with geometric curved starting suns

表7 花线纹与几何弧形起阳线组合数量统计表Tab.7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combinations of floral line patterns and geometric curved starting yang lines

表8 花线纹与花线纹组合数量统计表Tab.8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combinations of floral line patterns and floral line patterns

在B类型中的明清“一腿三牙”家具结构部件的主要形式为，角牙与牙头不等长，圆腿光素侧脚收分小，罗锅枨低拱起，牙条与罗锅枨不相抵，无卡子花或矮老，家具整体简洁大方，此类型多应用在长桌长案家具中，家具整体硕大稳定。

1.2.1 几何弧形光素与几何弧形起阳线

角牙与牙头角牙为几何弧形光素与几何弧形起阳线，此类型的角牙从纵向来看通常比牙头长，角牙的长度从横向来看较短，说明“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的四腿足侧脚收分小，腿足在桌面下的位置内收位置少。角牙光素无线脚，牙头边缘起灯草线，圆腿四足侧脚收分小。另外，此类型还有一特点，即罗锅枨拱起低缓，罗锅枨与牙条较宽，罗锅枨与牙条不相抵，无卡子花或矮老。

1.2.2 花线纹与几何弧形起阳线

角牙与牙头角牙为花线纹与几何弧形起阳线，此类型的角牙从纵向来看通常比牙头长，角牙边棱带有简单花线纹，牙头边缘起灯草线或皮条此线，圆腿四足侧脚收分小。此类型还有一特点为罗锅枨拱起低缓，罗锅枨与牙条较宽，罗锅枨与牙条不相抵，无卡子花或矮老，另外有1例，罗锅枨与牙条相抵，无卡子花或矮老。

1.2.3 花线纹与花线纹

角牙与牙头角牙为花线纹与花线纹，角牙与牙头边棱带有简单花线纹，边缘起灯草线或皮条此线，圆腿四足侧脚收分小。此类型还有一特点为罗锅枨拱起低缓，罗锅枨与牙条较宽，罗锅枨与牙条不相抵，中间设卡子花。另外有1例，牙条较宽，家具中不设罗锅枨，这类型家具整体较宏大，但家具整体较沉闷。

1.2.4 花线纹与卷草纹

角牙与牙头为花线纹与卷草纹，角牙边棱带有简单花线纹，牙头边缘带有卷草纹，圆腿四足侧脚收分小。此类型特点为罗锅枨拱起低缓，罗锅枨与牙条较宽，罗锅枨与牙条相抵，中间不设卡子花，罗锅枨两端带有卷草纹装饰。另外有1例，牙条较宽，罗锅枨光素混面曲线。

1.3 C类型

C类型则为挂牙式，这一类角牙的变形体为线型挂牙式，挂牙的表现形式有直线型与曲线型，如表10和11所示。此类型“一腿三牙”部件为变形体，不论是曲线还是直线的挂牙都光素无线脚装饰。直线型有2例，曲线型有4例。C类型中的明清“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表现形式为，挂牙直线型裹腿劈料做牙条圆腿光素侧脚收分显著，曲线型罗锅枨低拱起裹腿做，牙条与罗锅枨相抵，无卡子花或矮老。家具整体造型优美大方，曲线与直线相结合，既有曲线的优美，又具有直线的刚劲。

表10 直线型挂牙数量统计表Tab.10 Statistical table of straight hanging teeth

表11 曲线型挂牙数量统计表Tab.11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curved hanging teeth

1.3.1 直线型

角牙为直线型的挂牙，挂牙上端连接桌面，下端连接腿足，裹腿劈料做牙条整体光素无线脚，牙条设直线型挂牙，挂牙侧面连接横枨形同于罗锅枨，裹腿劈料牙条下设矮老连接，圆腿侧脚收分显著，通体无装饰，整体大方优雅。

1.3.2 曲线型

挂牙为曲线型，裹腿劈料做牙条整体光素无线脚，圆腿侧脚收分显著，通体光素不加装饰。其中有1例两劈料做牙条直接连接腿足，家具整体稳重大方，造型优美大方，曲线与直线相结合，既有曲线的优美，又具有直线的刚劲。

依据前文对明清“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类型划分，A类型有32例，占比为61.5%；B类型有14例，占比为26.9%；C类型有6例，占比为11.5%。

2 明清家具“一腿三牙”部件的匠意分析

明清“一腿三牙”部件构件主要有功能和装饰作用。其功能作用主要体现在荷载受力框架稳定，在使用过程中稳固不倾翻；装饰作用主要为线脚艺术和榫卯样式，体现出传统美学思想与科学的完美融合。

2.1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功能

2.1.1 “一腿三牙”部件的受力解力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最先解决的是受力问题。A、B、C三种类型的一腿三牙家具，当面板上受到均匀静载荷向下的力时，一腿三牙部件中的牙子、牙头与腿子均受到向下的力，角牙与牙板所受到的应力最后传递到腿子上，在该过程中将本来直接传到腿子上的应力进行分散，减小了腿子应力（图1～3）。通过将受到的载荷再传到其他构件上，将作用在部件上的载荷传到最后一个支点上，形成一个整体的受力解力系统。这样便可以保证达到每个构件上的应力最小。在公式（1）中也可推导出，构件受力的大小与横截面的大小成反比。因此，“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牙子以及牙头的大小都与横截面大小有一定关系。

图1 A类型一腿三牙结构部件分散力示意图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dispersion of forces in the components of A type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e

图2 B类型一腿三牙结构部件分散力示意图Fig.2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dispersion of forces in the components of B type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e

图3 C类型一腿三牙结构部件分散力示意图Fig.3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dispersion of forces in the components of C type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e

式中：F为面板受到的载荷力；A为横截面。

2.1.2 “一腿三牙”部件加固稳定

濮安国先生曾说：“明清家具中形体结构中不可或缺的主要为立柱与横材”，这说明横竖材是连接明清家具框架结构的主要接合形式。然而，在家具中横竖材接合强度的高低决定形式美与结构强度之间的取舍关系。“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中正面和侧面的牙头与桌面及腿子采用榫卯结构相连，形成四边形刚性结构框架（图4），同时90°的桌角被角牙一分为二，与腿子相连形成三角形刚性框架（图5和6）。由此，每个桌面下都各有三个方向的三角形刚性结构框架，三角形刚性框架使腿子的上部牢牢与桌面相连接，再加上罗锅枨将腿子相连接，形成多层次刚性连接，提升了家具的稳定性，有助于延长家具的使用寿命。

图4 一腿三牙家具四边形结构框架Fig.4 Quadrilateral structural frame of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furniture

图5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三角形刚性框架Fig.5 Triangular rigid frame with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al components

图6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三角形刚性框架Fig.6 Triangular rigid frame with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al components

2.2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美学

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工艺典籍《考工记》中就有“材美工巧”的说法，讲述家具的材质美，应合理充分地利用材料来进行器物的制作，展现材料的美感。下面将针对明清家具中的“一腿三牙”结构部件所蕴含的匠意美学，从雕斫线脚艺术和榫卯结构进行分析。

2.2.1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材料美学

传世下来的明清家具多为名贵木材所制，主要有黄花梨、红木、紫檀、花梨木等。这些木材质坚而密，纹理优美自然，经过打磨烫蜡髹漆后，展现出纹理的美。纹理与家具造型相结合，使得家具型纹而制，相互映衬。不同木材色泽与纹理不同，黄花梨木色质感温润，纹样清晰，具有美感，不需要进行过多的装饰，整体光素无线脚，线型柔顺流畅，造型优雅明快。三种类型“一腿三牙”部件光素无线脚时，使得部件之间面与面的交合展现出材料本身自带的纹理，巧妙地展现出简练舒展的造型，以及精巧科学的结构。

2.2.2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线脚艺术

线脚是明式家具构架型面常用的装饰手法，主要应用在家具的腿足、边抹、牙条、券口，枨子等结构构件中，有面、线之分。线与面的造型不同则称谓不同，线脚艺术功能主要为提高构件型面的丰富性，增加家具的空间节奏感。A类型中的角牙为光素的几何弧形、边部起阳线的几何弧形以及锼卷草纹雕刻（图7），牙头有光素几何弧形（图8）、边部起阳线的几何弧形以及锼卷草纹雕刻；B类型中角牙有光素的几何弧形、边部起花线纹的线型纹样，牙头有光素的几何弧形、边部起阳线的几何弧形（图9和10）、边部起花线纹以及锼卷草纹雕刻；C类型为光素的直线形挂牙，直线型挂牙为劈料裹腿做、光素的曲线型挂牙与劈料裹腿做，构件均采用线面相结合的方法，使得视觉流畅更具韵律感。

图7 牙条锼卷草纹边缘起阳线Fig.7 The edges of the curly grass pattern engraved in the teeth with positive lines

图8 牙条光素无线脚Fig.8 Dental strip light vein wireless foot

图9 牙条边棱起灯草线Fig.9 Light straw line on the edge of the tooth bar

图10 牙条边棱起皮草线Fig.10 Ribbed fur lines on the edges of the teeth

2.2.3 “一腿三牙”结构部件的榫卯样式

“一腿三牙”部件各构件之间为榫卯连接，榫卯结构的制作与设计应遵循木材的纹理特性，或顺纹出榫，或与纹理方向垂直，或是榫与卯有一定的角度。榫与卯的纹理方向对家具中的结构构件有直接影响。其次，家具的各个榫卯结构部件会发生干缩湿胀，因此应在卯眼中预留空隙。如图11～13所示，A、B、C类型“一腿三牙”中的榫卯结构主要是榫卯重复、大进小出、穿销、圆柱丁字接合榫、挖烟袋榫等榫卯结构。在A类型与B类型中，牙子与腿子相连接的榫卯结构形式为夹头肩榫结构，而C类型的牙子则采用圆榫结构，直接与面板和腿子相连接。榫卯结构的使用使得家具中各个结构部件层次清晰具有美感。

图11 A类型一腿三牙结构部件各结构构件榫卯结构示意图Fig.1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mortise and tenon construction of the structural elements of the A type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e

图12 B类型一腿三牙结构部件各构件榫卯示意图Fig.12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mortise and tenon of each member of the type B one leg and three teeth structure

图13 C类型牙子转角处烟袋榫结构示意图Fig.13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structure of the smoke pocket tenon at the corner of the type C tooth

4 结语

本文将收集的52 例“一腿三牙”家具划分成3 种类型，并对每种类型“一腿三牙”部件的构造特征进行探究与分析。“一腿三牙”部件在家具中形成力学的传递系统，具有受力解力的作用。同时，“一腿三牙”部件与家具中其他的构件框架结构使家具稳固。“一腿三牙”家具体现出对称形式，构件通过曲与直、方与圆的转换，以及侧脚受分展现出平稳与线型的韵律美感。研究结果有助于深化对“一腿三牙”部件各类功能的认识，并为明清家具部件的研究与创新设计提供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