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式斗风筝的文化内涵与现代传承探析

摘要：运用文献资料、田野调查等方法，探究新时代民间游戏藏式斗风筝这一国家级非遗的现代传承路径。研究表明：西藏斗风筝是优秀的“多元一体”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重要表征，内蕴中华民族文化价值观念、美学向度与生态实践智慧。激活藏式斗风筝的生命力、增强其文化辐射力，使其得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型发展的路径包括：加大资金投入与媒介宣传，与区域产业深度融合，借助新媒体平台促进其传承提质增效；完善展示与传承场所，推进文化记忆工程建设，研发学校、传习所的特色课程，激发传承兴趣，营造非遗保护传承氛围；融入全民健身计划，提高群众参与度，提升群众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为藏式斗风筝的传承发展注入新活力。

关键词：非物质文化遗产；斗风筝；文化内涵；现代传承

中图分类号：G802-05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2443（2024）06-0580-06

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保护工作的重要性，指出“学古不泥古，破法不悖法”［1］。鉴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具有增强人民文化认同感，展现大国文化自信、建构城市形象，促进社会健康发展、提高群众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等功能，其内涵与价值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热点与学术增长点。藏族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一员，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创造、发展了独具特色的灿烂文化。藏族同胞基于自身的生存环境、生产生活方式等创造和发展了诸多具有藏族地域特色的传统文化遗产。其中，“圣地”拉萨的“藏式斗风筝”（又称“拉萨风筝”“西藏斗风筝”）是藏族民俗文化的生动体现，已成为藏族文化特色鲜明的表征。

2006年，拉萨风筝和潍坊风筝、南通风筝、北京风筝、天津风筝一起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然而学界对藏式风筝文化介绍及其保护传承关注较少。鉴于此，笔者在挖掘整理藏式斗风筝的历史文献的基础上，对其文化内涵与价值意义进行解读，进而从“非遗”视角提出藏式斗风筝保护与传承的可行路径，旨在为更好的弘扬藏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推动藏区非遗文化发展，促进民族团结提供参考。

1 西藏斗风筝的历史渊源与文化内涵

漫长的历史演进过程中，民族民间体育项目都在逐渐消失亦或者经历着新生与更迭。追溯西藏斗风筝的历史缘起，可以很好地把握其发展脉络和更为全面地理解我国藏民族文化。风筝在藏语中被称为“恰皮”或者“秀恰”，指“会飞的纸鸟”，风筝个头一般较小，为左右长、上下短的菱形面，由十字交叉的两根竹条撑起风筝的骨架。

关于藏式斗风筝的起源众说纷纭。笔者在查阅了大量的文献和口述访谈的基础上，溯源归总了藏式斗风筝四大历史起源观：1）藏式斗风筝起源于聂赤赞普时期［2］。相传在公元前200年，西藏第一任藏王聂赤赞普坐床典礼之时，举行了歌舞、赛马等庆祝活动，同时还放了风筝。这是关于藏式斗风筝的最早记载。2）藏式斗风筝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藏纸的出现后藏式斗风筝就有了雏形［3］。并从清代开始风筝在西藏上层阶级人士中开始盛行。这是目前流传最广的说法。3）两条“风筝走廊”说［2］。其一是域外传入。是从克什米尔进入阿里地区，再传播至日喀则带到拉萨。其二是域内传入。大约在清朝，由驻藏大臣的侍从和士兵们从四川等地把风筝带入西藏，再经当地人进行改良和加工，才形成了如今独特的藏式斗风筝。然而这一论断，在洛嘎（原拉萨市市长、原西藏自治区科协主席）看来是没有依据的。他认为：“首先，内地的风筝是有各种各样图案形态，而西藏的风筝形制比较单一。其次，从原料的使用上来看，藏式斗风筝的制作是就地取材。最后，藏式斗风筝本身，即它各个部位的名称，全是纯属藏语，无外来语。他则认同第一种起源观点。认为在聂赤赞普时期出现了十二位大学士，有很多的创举，出现了一个叫“玩人儿”的意思，即玩纸扎，这被认为是藏式斗风筝的最初起源。”［2］4）藏式斗风筝起源于热振摄政王时期，由印度传入西藏［4］。虽藏式斗风筝起源论未能达成共识，然其文化内涵与价值向度却得到人们的一致认可。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1.1 爙灾祈福

藏式斗风筝作为藏族民间的艺术工艺品，“不研究它与其他民俗活动的联系，也就使民间艺术失去了依托。”［5］风筝放飞的时间与中原地区存在差异，它与藏民麦收紧密相关。藏民放风筝一般在雪顿节过后，秋季中旬左右。最佳放飞时机就是在田野里的青稞变成了金黄色的时候，意味着丰收即将到来，或是将割完的青稞运到市场以后。这时会放起风筝，利于扬场脱粒。按照习俗，拉萨的第一只风筝，总是从布达拉宫顶上飞起，紧接着群众纷纷放飞［6］。在风筝季的尾声，农民通常也会点上三炷藏香绑到风筝上放飞，体现他们在对天神的祭祀，祈求下一个秋收之际快点到来，以保佑藏族农民们来年丰收的期盼。

藏族群众放风筝被视为一种祈求福运升腾的行为活动方式。老年人放风筝主要是祈求能够平安、健康、长寿。也有人会在线与风筝的连接处插上或者绑住一炷藏香，当它飞至一定高度时，香火将线烧断，风筝就会飘向远方。在当地的传说中，飘得越远，寿数就越大。青年们也会将自己的心愿、理想等默默写在风筝之上，如升学胜利、工作顺利、平安健康等。在海拔最高的地方将其放飞，有时会用藏香把风筝线烧断，让其随风飘去，实现藏族青年对自由的渴望，对大自然的追求与向往，实现对自己美好理想的寄托与自我的慰藉。对西藏人民来说，最美的心愿不应该埋藏在心里，应该放飞出去。自始至终，藏族人民都相信风筝能够像西藏的神鸟秃鹫那样，可以连接人间和天堂，带着人的灵魂使劲的飞向太阳，最后融化在天空之中，使人的灵魂得到解脱，心灵得到慰藉，自然就可以达到一种顺应自然、天人合一的境界。在斗风筝时候，最后的胜利者也会点上一根藏香，随即把线烧断，让“英雄风筝”飞到天上，得到自由。这一行为隐喻着给藏族勇士们、英雄们带来福气，好运连连。

1.2 图案崇拜

藏式斗风筝是藏族民间文化观念的物化形式，不仅满足着藏民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也是一种美的创造，倾注着藏民的纯美感情。藏式风筝上的图案与中原大地截然不同，充满着浓厚的地域色彩和民族特色。最初以宗教、莲花、经幡、吉祥画中的宝瓶和法器器物为主。如在风筝上画密宗法器腿骨号角之后，既能表示飞行速度之快，又能表示拥有无穷的法力，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后，又出现了彩绘图案。人们通过彩绘来塑造自己所向往的形象来向上天或者向族人传达自己内心的情感。藏式风筝对彩绘的图案也极为讲究，常见的有“加沃”“古玛或者古那”“米洛”“其瓦”“帮典”“嘎林”六种［3］。如“加沃”就表示英勇的汉子。这些图案都展现着藏族群众淳朴的生活态度、对英雄的崇拜和敬畏信仰的心。藏式风筝在颜色上也尤其讲究，几乎全是白色。藏民用白色象征纯洁、无瑕、忠诚、喜庆、祥瑞和正义等文化含义。

随着藏族地区多元化的快速发展，人们的审美观和对艺术的追求也随之提高。自然会使得风筝的图案逐步顺应时代潮流，通过艺术创造来表达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追求。正如马克思曾说过：“艺术对象创造出懂得艺术和能够欣赏美的大众”［7］。其一，静态美，即造型之美。现代藏式风筝图案与绘画、书法、工艺等元素进行相互嫁接、融合，就有一种集多样艺术于一身的美。以内在美搭载着关于人们的祝福与期盼，以外在美给予了人们快乐和希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其二，动态美。天空中风筝的飞动之美，赋予活力、生命力的寓意，这正是藏族人民的本质力量的外化。其三，空间美。民众观赏着天空中千姿百态的藏式风筝，同时也会唤起心中许多的奇思妙想，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放风筝的人，尤其是对于传承人或“老手”来说，风筝节是各显身手的好机会。他们推陈出新，与时俱进，融入现代科技风范等元素的图案来夺人眼球，赢得别人的称赞、赞赏，也是向族人证明自己能力的一种方式。

1.3 竞技拼搏

藏式斗风筝与其他地方放风筝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风筝会“打架”，被称为“斗风筝、赛风筝”。也正因如此，藏式斗风筝才会与其他地方的风筝与众不同。其主要流传于拉萨、日喀则、泽当等地，以青少年群体为主。斗风筝，一般情况下都是单挑，一对一斗。就像在阿富汗电影《追风筝的人》中，哈桑与阿米尔斗风筝的场景一样，极为震撼。手里的线时而猛拉、时而速放、时而极速旋转，全神贯注的盯着目标，抢占有利位置，对风向的观察，看准时机割断对手的风筝线。大家你攻我守，互相牵制，战斗的结果充满悬念，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最终的胜利者可以花落谁家。斗风筝的规则是比赛双方互相勾引绞线，以绞断对方的线为赢，被割断掉下来的风筝，谁追到或者捡到就归谁所有。斗风筝很讲究技巧，有谚语云：“掌握八技，长胜在手”，八技指的是钩、啄、扫、弹、拉、提、搓、锉［8］。胜负的关键除了自己的技术之外，还有如经过特殊处理的风筝线、合适的线轴、收线速度、争斗时位置上的选择、合理的时机等。“斗风筝、追风筝不仅是民族勇敢性的表征，也是个体勇敢精神的演练”［9］。通过斗风筝这一竞技运动方式，藏民向族人展示自我、证明自我，隐喻着藏族群众顽强拼搏、奋勇前进的民族精神。

综上，藏式风筝不仅是娱乐的工具，又是一种具体的物象，同时也是一种象征意义的文化符号。与“劳动生产、风俗习惯、文体娱乐、宗教神权或英雄崇拜”［10］等方面形成藏民族特色传统体育文化，“具有生活意义和生存意义的过程”［11］。

2 西藏斗风筝的当代价值

事物的功能决定事物的价值，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存在于其本身与人类的相互关系之中。藏式斗风筝通过节日庆典、博物馆、传习所、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等展示传承场所，不仅提升了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充分展示了优秀民族文化符号象征，同时也反映了群众的真实情感［12］，满足群众的生活需要，凸显出极强的文化价值。

2.1 助力城市形象建构

城市的多元化发展愈加说明城市形象的形塑与建构是一个“自我和他者认同”［13］的极其复杂工程，需要政府、社会、群众等方面共同参与。在凯文·林奇的城市形象理论中，他强调“个人日常生活、生命体检与城市地方文化紧密联系”［14］。政府、大众媒介、普通民众在多元媒介中协同参与，用镜头与文字把西藏的民风民俗、城市景观等独特的生活化面貌所呈现，吸引和聚集大众关注，使之对乡土文化实施积极的全方位延承。如2011年拉萨举办传统赛风筝旅游文化节［15］，作为国内海拔最高的城市风筝活动，通过“你演我看”式的“娱人”表演， 或者是自身参与的“娱己”体验，皆是吸引旅游者在媒介观看活动视频时产生共情，并参与到媒介叙事中，并实地“打卡”。节庆通过官方与民间合作的力量进一步建构“圣城拉萨”形象。

2.2 筑牢民族精神家园

精神家园是“通过交流、借鉴和吸收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品质，展现出中华文化的创新发展”［16］。藏民族有着悠久的历史，在发展过程中，与“与民族节日、民风民俗、竞技活动、宗教信仰、舞蹈艺术、神话传说等民族文化有机结合”［17］，创造了体育节庆、娱乐活动、历史文化剧场、传统体育运动会等具有民族特色活动。形成“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创造共享意义”［18］的节庆互动仪式链。例如2010年拉萨举办了传统斗风筝旅游文化节。期间文化节展示了各式各样的藏式风筝，开展藏式风筝表演、斗风筝比赛、游客体验等途径让民众“高度的相互关注，跟高度的情感连带结合在一起”［19］，重塑和强化本族人身份认同，唤醒族群记忆与心理皈依，使得观演群体在身体实践的仪式化中认同藏民族文化，实现情感交互，“仪式-互动-记忆”［20］的文化认同过程中拉进民众之间的距离，手拉手、心连心形成命运共同体意识。建设民族共有精神家园，凝聚共同的精神基因，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2.3 推动乡村经济振兴

自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乡村发展开始逐步进入新时代。旅游业是促进藏区产业升级的重要抓手，为旅游目的地带来经济效益。在国家和地方政策的大力支持下，节庆活动作为西藏旅游的一大亮点，展现出了强烈的人文风格及文化营销活动的潜力与契机［21］。根据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发布的关于2020年西藏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统计公报［22］上显示，2013—2019年旅游者总人数和旅游总收入都在逐年持续稳步的增长（见图1）。传统体育文化产业化发展是新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以文化提升旅游的内涵质量，以旅游扩大文化的传播消费。找准藏式斗风筝、乡村、市场三者的联合点，助力乡村振兴高效发展。如在2023年拉萨市政府协同第三方文化公司组织共同举办“地球第三极风筝文化节”“西藏自治区首届‘诺措杯’传统风筝格斗邀请赛”等诸多品牌活动，以风筝为载体开展文化交流、文艺搭台、非遗传承、风筝摄影等诸多形式的特色文化文艺展销活动。通过文化价值与产业价值相互赋能，使得体育旅游在旅游业中独树一帜。

3 西藏斗风筝的文化传承优化路径

3.1 以政府引导促进民族传统体育提质增效

第一，构建异质行动者联动网络格局。在当今多元化的新时代，对自我文化的遗忘，将会导致民族精神上的失落和民族符号的缺失，进而使人们陷入民族文化的迷惘和“无根的世界”［23］的困境。传统体育的发展离不开政府部门的调控。作为对文化传承活动的社会调节力量，构造从以往单一“救济”到如今“救济+培育”的新扶持模式理念，激励社会各方组织与个体合作协同。即由“输血”向“造血”功能转变。如2019年11月，西藏自治区政府动员多元化的社会力量多层次协同发挥功能［24］，使得群众艺术馆（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获得“拉萨风筝”项目保护单位资格［25］。

第二，确立系统观念和现代理念，实现民族民间体育的恢复保护和传承。非遗传承需坚持“见人见物见生活”的现代保护理念。文化源于生活，源于在生活实践中的人民大众。把原生态民族体育文化展示给大众，让其在群众中呈现出旺盛的生命力。如2023年8月在拉萨举办“我和风筝”主题的文化沙龙活动［26］，来自不同领域的藏族人民分享彼此和风筝的故事，传统手工艺人现场展示藏式风筝的制作技艺并进行放飞互动，有利于唤醒民众集体文化记忆，增强文化自信。

第三，创新媒介叙事，讲好民族传统体育故事。技术的本质在于“解蔽”。网络作为当前传播的核心场域，使濒临消失的文化被群众所关注。传统体育文化在传统中更新，在适应新时代科技生活中更生。媒介是人的延伸。数字化的赋能，让传承的空间得以延伸。如西藏文化厅2021年推出“百年百艺·云游非遗·影像展”系列视频”［27］，群众在互联网观看到原生态的表演，突破时空的限制，实现藏式风筝文化资源的社会共享，促进藏式斗风筝高效传播。

3.2 以体教融合强化民族传统体育校园氛围

在文化快速流变的今天，教育传承是增强本民族文化自信的有效途径。青少年学生是传播文化知识的主要有力群体，从源头培养学生非遗的兴趣和意识，有利于提高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传承保护的有效性。

第一，研发校本体育特色课程。利用体教融合机遇，逐步推进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进课本、进课堂、进校园。构建民族传统体育传承发展的多维体系框架［28］，以可持续发展方式传承民族传统体育文化。落实“教会、勤练、常赛”的传承思维模式，如安徽省亳州市五禽戏的校园普及模式。编创针对中小学不同习练群体的五禽戏校本教材，融入课间操与体育教学等，开展竞赛活动，构建多元化体系［29］。不仅让学生享受乐趣，增强体质，更为民族传统体育发展赋予新的动力。

第二，非遗传承人进校园。结合西藏中小学、高校进行开展非遗社团、专题讲座、文化展演、手工制作等特色活动。让传承人对学生进行授课培训，不仅仅让学生掌握其技艺，同时激发传承人传承发展的动力，实现双赢驱动。如在2019年，开展“拉萨风筝制作技艺”活动进入校园［30］，以生动直观的方式让拉萨风筝的“技艺”与“记忆”共同迁移到学生群体之中。

第三，定期开展研学行、采风调研等活动。从课堂走向社会，让学生走出校园，走进地区博物馆、文化展览等文化场馆（所），使学生耳濡目染感受传统体育的历史文化及其发展脉络，拓展丰富学生的民族民间体育文化认知与视野［31］，利于生成民族传统体育传承发展的新局面。

3.3 以全民健身激发民族传统体育生机活力

“某一地域创造出来的生产力，特别是发明，在往后的发展中是否会失传，完全取决于交往扩展的情况。”［32］社会发展过程中，地域人群间的互动对非遗的传承具有举足轻重作用。全民健身计划的提出，使得体育从单一的健身功能转变为具有社会功能和健康功能等多元化的价值［33］。

第一，全民健身活动的开展充分调动藏族群众的运动积极性。非遗的传承与保护要遵循“以人为本”的理念。社区和街道民众的参与，是激发民族传统体育生机活力的可靠动力来源。地区基础设施的建设，为社区与社区、人与人之间提供了文化交流的互动场所。不仅有助于全民健身计划在西藏地区的深入推进，为健康中国建设注入动力，更对藏族传统体育的传承与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第二，全民健身活动的开展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现代文明病和身体活动不足的状况下，藏族群众通过放风筝进行与大自然进行亲密接触。风筝从引飞开始，全身各个机体部位都在不停地运动，得到锻炼。还可以陶冶情操，修身养性。仰观天空中的风筝，可催人奋发向上，表达人们对美好生活向往。

第三，全民健身活动的开展优化传统体育的练习者、发展者队伍。技艺者融入群众，将知识、技术授之于民众。非遗传承人或者民间爱好者的数量和质量提升来减少传承人“人老技绝”的现象发生。也让民众聚集一起相互交流和切磋，更是将宗教思想、生活方式、民族特性等历史沉淀和文化遗存凝聚其中，从而内化为集体性的地域认同、文化认同、族群认同等情感，利于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

4 结语

中国式现代化加速推进过程中，传承与发展民族传统体育文化对“多元一体”中华民族共同体文化具有诸多现实意义。藏族传统体育文化，是藏族人民长期以来生产生活的积淀，是藏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同时也是藏族人民热爱生活、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精神的体现。因此，探讨藏式斗风筝文化及其保护与传承，从政府、校园和社会三方力量承担推动文化传承创新的重要使命，使非遗保护与传统文化再生产，可为藏族传统体育发展提供些许助力。在新时代新时期的发展浪潮中，创造和赋予其新的意义和价值，提高人民群众对文化遗产保护的意识，满足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为振兴民族文化做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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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f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Modern Inheritance of Xizang Kite-Fighting

FEI Xing-yu，SHEN Wei，LIU Li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2， China）

Abstract：Using literature， field research and other methods， the study explores the modern inheritance path of Xizang kite-fighting， a national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 the new era. The study shows that Xizang kite-fighting is an important manifestation of the excellent \"multi-integrated\" Chinese cultural genes， which contains Chinese cultural values， aesthetic orientation and ecological practice wisdom. Paths to activate the vitality of Xizang kite-fighting， enhance its cultural radiation， and make it undergo creative transformation and innovative development include： increasing capital investment and media publicity， deeply integrating it with regional industries， and promoting its inheritance by means of the new media platform to improve quality and efficiency; improving exhibition and inheritance places，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cultural memory projects， developing special courses in schools and workshops， stimulating inheritance interests， and creating an atmosphere for the protection and inheritance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integrating it into the national fitness programme， improving the participation of the masses， enhancing the quality of life and happiness index of the masses， and injecting new vitality into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Xizang kite-fighting.

Key words：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kite-fighting; cultural connotation; modern inheritance

（责任编辑：叶松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