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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意义感在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2024-01-23杨笑笑

上海护理 2024年1期
关键词:关怀效能肺癌

杨笑笑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湖北 武汉 430030)

肺癌占女性常见癌症的13%,仅次于乳腺癌(30%),但其病死率却高于乳腺癌;且流行病学调查显示,青年女性肺癌发病率与青年男性相似[1-2]。青年女性在社会与家庭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当其罹患肺癌后,存在更为复杂的应激反应和适应障碍,可影响个体的健康行为与思维模式,进而降低治疗依从性,影响疾病预后[3]。有研究[4]表明,个体面对应激事件时会根据自身经历形成独有的生命意义感。且生命意义感与心理健康密切相关,影响着患者的疾病应对态度和自我效能。而自我效能又可通过调控患者行为来影响健康结局[5],且受社会及家庭支持等因素影响[6]。由此可见,家庭关怀度、生命意义感均对患者的自我效能有一定影响。本研究将三者进行量化,分析其相关性及可能的中介效应,旨在为临床提高青年女性肺癌患者自我效能、制订相关措施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采用方便抽样法,选取2019年2月至2022年2月收治于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的青年女性肺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符合《中国原发性肺癌诊疗规范(2015年版)》[7]相关标准,且经胸部X线、肺组织活检等确诊为肺癌行根治术治疗的女性患者;②年龄18~40岁;③具有小学及以上文化程度;④意识清晰,可配合本次研究。排除标准:①伴有其他严重躯体疾病(如其他恶性肿瘤、急慢性感染等);②患有各类精神疾病;③近1个月内遭受其他创伤性事件(如离异丧偶、重大意外事件等);④对临床疾病诊断及治疗不知情者。

1.2 调查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研究者自行编制,调查内容包括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生育情况、疾病分期及病理分型6项,根据患者病史资料收集。

1.2.2 中文版癌症患者自我管理效能感量表 原量表为健康促进策略量表(Strategies Used by People to Promote Health,SUPPH),由Lev等[8]于1996年编制。2011年钱会娟等[9]将其汉化并命名为“中文版癌症患者自我管理效能感量表”(Chinese-version SUPPH,C-SUP-PH)。C-SUPPH包括自我减压(3条目)、正性态度(15条目)及自我决策(10条目)3个维度,共28个条目。量表采用1~5分计分法,即1分为“没有信心”,4分为“非常有信心”,总分28~140分,分值越高表示患者的自我效能越高。根据评分范围划分:≤65分为自我效能低;66~102分为自我效能中等;≥103分为自我效能高。C-SUPPH具有较好的信效度,Cronbach’sα系数为0.970,重测效度为0.937。

1.2.3 家庭关怀度指数问卷(Family APGAR index,APGAR) 家庭关怀指数由美国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Smilkstein[10]设计研发,用于评价家庭适应度(adaptation)、合作度(partnership)、成熟度(growth)、情感度(affection)和亲密度(resolve)5个方面,故简称为家庭APGAR指数。APGAR的各条目均采用3级计分法(从不=0分,有时=1分,经常=2分),总分0~10分,分值越高表示家庭功能越好。根据评分范围划分:0~3分为家庭功能重度障碍;4~6分为家庭功能中度障碍;7~10分为家庭功能良好。APGAR信效度良好,Cronbach’sα系数为0.780,重测效度为0.800。

1.2.4 中文版生命意义感量表(China-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C-MLQ) 采用刘思斯等[11]的汉化版本。量表包括生命意义需求(4条目)和生命意义体验(5条目)2个维度,共9个条目,各条目均采用7级计分,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计1~7分,总分9~63分,分值越高表示患者生命意义感水平越高。C-MLQ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10,重测信度为0.720。

1.3 调查方法 ①估算样本量。由于本研究涉及12个分析项目(一般人口学资料6项、自我效能3项、家庭关怀度1项、生命意义感2项),根据变量数的5倍估算样本量,至少需60例样本;同时考虑20%的问卷无效应答率,最终确定样本量为72例。②实施调查。调查前,对所有调查实施人员进行集中培训,调查时使用统一的规范用语,采用一对一、匿名方式进行问卷调查。所有调查均于患者出院时完成。数据收集之前,调查人员向患者解释调查的目的、意义及方法并签署知情同意书。问卷填写完毕后当场回收,同时核实问卷的完整性,若发现错漏当场予以纠正。本次研究共发放问卷72份,收回有效问卷72份,有效回收率为100%。

1.4 统计学方法 采用Epidata 3.0双人数据录入,应用SPSS 25.0软件进行数据处理,采用Shapiro-Wilk正态分布检验计量资料的正态性,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偏态分布的计量资料采用中位数及四分位间距[M(P25,P75)]表示;计数资料用例数和百分比表示;相关性采用双变量Pearson或Spearman相关性分析检验;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生命意义感在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的中介效应;采用双侧检验水准α=0.05。

2 结果

2.1 被调查青年女性肺癌患者的一般情况 本次研究共调查青年女性肺癌患者72例,年龄25~40岁,中位年龄[34.00(32.00,36.00)]岁;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6例,中专或高中31例,大专及以上35例;婚姻状况:已婚51例,未婚21例;生育情况:已生育43例,未生育29例;入院时疾病分期[12]:Ⅰ期25例,Ⅱ期29例,ⅢA期18例;病理分型:腺癌31例,鳞癌41例。

2.2 患者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及生命意义感得分情况 72例青年女性肺癌患者C-SUPPH总分为(85.87±3.84)分,处于中等水平;APGAR得分为(5.41±0.99)分,属于家庭功能中度障碍;MLQ总分(43.14±3.34)分。相关问卷各维度得分详见表1。

表1 青年女性肺癌患者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及生命意义感得分情况(N=72)

2.3 患者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与生命意义感的相关性分析 将3个变量两两进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检验,结果显示,患者自我效能(SUPPH)总分及各维度得分与家庭关怀度(APGAR)、生命意义感(MLQ)总分及相关维度得分均呈正相关(P<0.05);患者家庭关怀度(APGAR)与生命意义感(MLQ)总分及相关维度评分均呈正相关(P<0.05)。详见表2。

表2 青年女性肺癌患者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与生命意义感得分的相关性分析(r值)

2.4 生命意义感在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的中介效应 根据假设,生命意义感在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对自我效能的影响中起中介效应。采用多重线性回归3步法检验以上假设,见表3。第1步:检测c。结果显示,家庭关怀度对自我效能的预测作用显著(c=0.738,P<0.001)。第2步:检测a和b。结果显示,家庭关怀度对生命意义感的预测作用显著(a=0.726,P<0.001),生命意义感对自我效能的预测作用显著(b=0.769,P<0.001)。第3步:检测c′。结果显示,加入生命意义感变量后,家庭关怀度对自我效能的回归系数仍显著(c′=0.179,P=0.017),故属于部分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对总效应的贡献率为75.65%,即Effect M=ab/c=0.726×0.769/0.738=0.7565。3个变量间关系的结构方程模型图见图1。

图1 生命意义感在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的中介效应示意图

表3 生命意义感在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的中介效应

3 讨论

3.1 青年女性肺癌患者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及生命意义感现状分析

3.1.1 自我效能处于中等水平 自我效能是健康行为强有力的预测因子。有较高自我效能的患者往往会采取积极的行为改善疾病现状,进而提升个体生活质量。本研究中,72例青年女性肺癌患者SUPPH得分为(85.87±3.84)分,处于中等水平,与周丹丹等[13]的研究结果一致。肺癌患者常因疼痛、食欲下降、睡眠障碍等症状影响,出现心理压力大、情绪易感性等;特别是女性患者,更易产生焦虑、无助等情绪,且容易采取消极、回避等应对方式,导致其自我效能降低。此外,女性群体对家庭的责任感与依赖性较强,而罹患癌症又导致其工作能力下降、社会价值削弱,进而放大了疼痛、焦虑等不适症状,降低了患者的自我效能[14]。

3.1.2 家庭功能中度障碍 家庭关怀度作为一种保护因子,可降低患者的心理应激,提高其疾病适应力。本研究结果显示,72例青年女性肺癌患者APGAR评分为(5.41±0.99)分,属于家庭功能中度障碍。究其原因,肺癌不仅对个体的生理及心理造成影响,还可能破坏其家庭的健康格局,导致家庭矛盾冲突,进而引起一系列家庭情感及行为问题。此外,青年女性患病后,会出现自理能力下降、社会地位降低等改变,这也使其他家庭成员需要有一定的适应时间,可能难以在短期内发挥家庭功能的保护作用[15]。

3.1.3 生命意义感处于中等水平 72例患者的CMLQ评分为(43.14±3.34)分,尚有较大提升空间。术后短期内,患者往往承受着对癌症的恐惧、治疗不良反应、担心死亡等一系列身心冲击,易产生挫败感、无助感等,进而失去生活动力,较难获得较高的生命意义感。

3.2 青年女性肺癌患者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生命意义感三者的相关性 相关性分析结果显示,青年女性肺癌患者的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呈正相关(P<0.05)。女性由于对家庭的依赖性较强,其所感受的家庭关怀程度可影响个人情感和行为。较高的家庭关怀度可使患者获得有效的情感与物质支持,有助于缓解对疾病及诊疗的不适反应,可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患者对应激事件的负面体验,提高对疾病的控制感和自我效能[16]。反之,较低的家庭关怀度能够给予患者的情感支持相对较低,使患者更容易中断或放弃治疗。此外,本研究还发现,生命意义感与自我效能、家庭关怀度均呈正相关(P<0.05)。究其原因,可能由于生命意义感可帮助患者体验生命中的美好事物,促使其感知生命的意义与价值,不断调节自身对疾病的适应性,降低疾病及诊疗带来的创伤,使患者以更为平和的态度对待疾病,从而达到减轻压力、提高自我效能的目的[17]。同时,相关研究[18]也表明,个体感受的生命意义与价值可随着家庭成员的关怀度而发生改变。可见,家庭和谐、亲人之间彼此关怀是促进个体生命意义感提升的动力。良好的家庭关怀度可通过减缓应激及强化个体应对应激源的能力来提高患者的疾病适应性,有利于患者从负面事件中领悟到生活真谛并对世界心存感恩,进而提升生命意义感。

3.3 生命意义感在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的中介效应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显示,青年女性肺癌患者家庭关怀度及生命意义感均能直接正向预测其自我效能,直接路径效应值分别为1.098和1.388。同时,家庭关怀度还可通过中介变量生命意义感间接影响患者自我效能,间接效应占总效应的75.65%。由此可见,生命意义感在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之间起到“桥梁”作用。这也提示医护人员可通过提高青年女性肺癌患者的家庭关怀度,以促进其生命意义感和自我效能提升。对于肺癌根治术后患者,术后疼痛、后续治疗、对疾病的恐惧等,均可使其产生负性体验,进而影响其疾病适应性;而良好的家庭关怀度可为患者提供认知指导和情感支持等,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患者的身心压力,增加其战胜疾病的信心和对生命意义的感受,有利于提高患者的自我效能,促进其主动、积极地应对疾病带来的不良影响,并不断进行身心调适[19-20]。反之,家庭关怀度水平较低的患者,其生理及心理问题往往无法及时得到宣泄和解决,容易出现情绪不稳定、生活满意度低,对生活失去兴趣等,进而导致自我价值感和自我效能进一步降低[21]。因此,临床护理工作者应充分重视青年女性肺癌患者的家庭关怀,充分调动其家庭的情感及物质支持,促使患者积极应对疾病、提高治疗信心;同时通过健康宣教、心理疏导、鼓励其参与制订新的生活目标等措施,改善患者情绪,使其感受生活的美好,提高自我效能。

4 小结

对72例青年女性肺癌患者的调查显示,其自我效能和生命意义感评分均处于中等水平,家庭关怀度为中等障碍;且生命意义感在家庭关怀度与自我效能间发挥着部分中介效应。临床护理人员可通过鼓励家庭成员给予患者更多的情感及物质支持来提高其治疗信念;并通过让患者参与制订新的生活目标等,提高其生活意义感和自我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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