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环供应链领域回收问题研究的热点与演进分析

陈子依 （江南大学 商学院，江苏 无锡 214122）

0 引 言

在提倡保护环境、节约资源的大背景下，各界展开对闭环供应链领域的研究和应用[1]。又随着公民环保意识逐渐提高、对再制造产品接受度提高、对环境不友好型企业厌恶度提高，供应链上下游企业为整合闭环供应链付出成本能够为企业带来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因此，闭环供应链的社会接受度逐渐提高[2]。而回收作为闭环供应链的关键环节，影响着闭环供应链的整体效用。

闭环供应链将正向物流和逆向物流进行整合，研究如何对废旧产品进行回收、再利用，实现“资源—生产—消费—再生资源”的闭环[3]；回收是指从客户手中收集废旧产品并运送到指定地点的活动[4]。

领域内现已存在大量关于闭环供应链、回收等的研究，有对现状的分析，也有对未来的展望，这些不断完善的理论成果，也在指导着现实社会。鉴于此，本文以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为主要数据来源，以CiteSpace 5.8.R3 可视化软件为主要分析工具，从回收视角展开对闭环供应链领域的可视化研究。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本文数据来源于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以“Closed Loop Supply Chain”和“Recycle”为主题对2021 年12 月31 日前发表的论文进行检索，共获取到518 篇文献，除去综述类文献、补充材料、程序文件等共获得495 条数据。

本文主要采用文献计量的方法来分析闭环供应链领域内回收问题的研究热点和演进趋势。文献计量法是对所选文献的各种特征数量进行分析，利用数学与统计学方法来描述、评价和预测研究对象的现状与发展趋势的一种方法。文献计量的工具主要有CiteSpace、VOSviewer、Ucinet、Sati 等，本文主要采用CiteSpace 5.8.R3 可视化软件，将从Web of Science 中获取到的这495条文献导入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中，共获取到477 条合格数据。

2 数据分析

2.1 发文量概览

如图1 所示，总体来看，2003—2021 年该领域的发文量整体呈上升趋势。具体来看，2003—2014 年，该领域在中国知网上的发文量呈上升趋势，2014—2021 年，发文量略有下降；2003—2021 年，该领域在Web of Science 上的发文量持续增长。

图1 2003—2021 年文献发表数量统计

2.2 高频关键词分析

2.2.1 词频分析

本文将从Web of Science 中筛选出的495 条数据导入CiteSpace 5.8.R3，时间切片设置成一年，Node Types 勾选Keyword，Pruning勾选Pruning Sliced Networks 和Minimum Spanning Tree 后得到2003—2021 年闭环供应链领域回收问题的关键词共现图谱。表1展示了共现频次大于50 的13 个关键词及其对应的频次、节点中心性和度中心性。

表1 闭环供应链领域回收问题的关键词相关参数

结果显示，出现频次最高的关键词是设计（Design），共出现126 次，其次分别是模型（Mode）l、管理（Managemen）t、逆向物流（Reverse Logistics）、协调（Coordination）、竞争（Competition）、产品（Produc）t、战略（Strategy）、优化（Optimization）、决策（Decision）、回收（Recovery）、系统（System）、政策（Policy），这些关键词能够大致反映出领域内的热点议题。

2.2.2 演进分析

如图2 所示，该领域的演进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萌芽阶段，时间为2003 年至2006 年。这4 年该领域的发展刚刚起步，2003 年首次出现物流（Logistics）、选址（Location） 这两个关键词，此后2004 至2006 年关键词出现三年的空白。

图2 闭环供应链领域回收问题的关键词时间演进图谱

第二阶段为发展阶段，时间为2007 年至2016 年，这10 年间关键词呈现频次高、数量多的特征。2007 年出现绿色（Green）、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 等关键词，可见该领域对环境的重视。2008 年开始出现网络设计（Network Design）、优化（Optimization）、协调（Coordination） 等关键词，意味着该领域对供应链整体的效用加以重视。

第三阶段为成熟阶段，时间为2017 年至2021 年，这5 年的关键词呈现频次低、数量多的特征。由图2 可知，这5 年出现循环经济（Circular Economy）、可持续供应链（Sustainable Supply Chain）、再制造产品（Remanufactured Produc）t、绿色供应链管理（Green Supply Chain Managemen）t、减排（Emission Reduction）、企业社会责任（Extended Producer Responsibility） 等，进一步体现了该领域对保护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重视。

2.2.3 聚类分析

本文利用CiteSpace 5.8.R3 软件进行聚类分析，选择LLR 算法，利用Cluster Explorer功能，将聚类按照平均年份排序，得出前七个聚类分别为循环（#12 Circula）r、政府补贴（#0 Government Subsidy）、回收模型（#5 Recycling Mode）l、案例研究（#7 Case Study）、鲁棒优化（#1 Robust Optimization）、循环经济（#8 Circular Economy）、德尔菲法（#9 Delphi Method） （如图3 所示）。

图3 2003—2021 年闭环供应链领域回收问题的关键词聚类图谱

结果表明，该领域以经济可持续性为目标。循环（#12 Circula）r 这一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有容量限制（Capacity Constrain）t，体现了学者对车辆容量的考虑，充分利用车辆的容量有助于节约资源、节约成本。循环经济（#8 Circular Economy） 中包含的关键词有产业生态（Industrial Ecology）、循环经济发展（Circular Economy Developmen）t、排放（Emission）、可持续供应链管理（Sustainable Supply Chain Managemen）t 等。

结果表明，近年来学者关注政府对回收的促进作用。政府补贴（#0 Government Subsidy） 中包含的关键词有回收竞争（Recycling Competition）、渠道冲突(Channel Conflic）t、奖惩机制（Reward Penalty Mechanism）、利他表现（Altruistic Preference）、回收渠道（Recycling Channe）l 等。文献分析可得，政府主要通过设立奖惩机制来促进消费者、企业的回收行为，王建华等分析了无政府补贴、政府补贴制造商、政府补贴零售商三种情况下闭环供应链的整体效用，孟丽君等在由制造商、消费者、回收商、政府组成的闭环供应链模型中，分析政府对购买再制造产品的消费者进行消费补贴行为对闭环供应链的影响[5-6]。

结果表明，回收模型的研究是该领域内研究的重点话题之一。回收模型（#5 Recycling Mode）l 包含的关键词有风险管理（Risk Managemen）t、大数据市场（Big Data Marketing）、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微分博弈（Differential Game） 等。学者对回收模型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回收渠道、回收定价的研究，范定祥等比较了制造商、零售商、线上回收商、线下回收商四种回收主体进行回收时模型的效用研究，得出闭环供应链最佳的回收模式是四主体都参与的回收模式，更有学者探讨了消费者渠道偏好、回收主体公平关切、风险规避对回收渠道和回收定价的影响[7]。

结果表明，该领域内学者采用案例分析进行研究，采用的具体方法有鲁棒优化模型、德尔菲法等。鲁棒优化（#1 Robust Optimization） 包含的关键词有可持续供应链管理（Sustainable Supply Chain Managemen）t、网络设计（Network Design）、生命周期评估（Life Cycle Assessmen）t 等。Joonrak Kim 等用鲁棒优化的模型分析存在供给不确定和客户需求不确定情况的闭环供应链模型；Jaber Valizadeh 等用鲁棒优化的模型分析了聚乙烯管的生产和配送；Hadi Gholizadeh 等也利用鲁棒优化的模型分析了一次性电器回收网络的多层闭环供应链[8-10]。德尔菲法（#9 Delphi Method） 包含的关键词有再利用（Reuse）、分配系统（Distribution System）、设施选址分布（Facility Location-allocation）、梯级利用（Cascade Utilization）、程序设计方法（Programming Approach） 等。

2.3 高被引经典分析

2.3.1 高共被引作者分析

高共被引的作者往往在研究领域占有重要地位，对高共被引的作者进行分析能够帮助我们熟悉领域中的研究重点，把握领域内的研究动向。本文利用CiteSpace 5.8.R3 软件的作者共被引分析（Cited Autho）r 功能，得到共被引频次排名前四的作者依次为Savaskan R C、Govindan K、Guide V D R、Atasu A（如图4 所示）。

图4 2003—2021 年闭环供应链领域回收问题的作者共被引图谱

结合文献分析可得，Savaskan R C 的研究领域为供应链管理（Supply Chain Managemen）t、逆向物流（Reverse Logistics），中心度为0.10，所选数据库中共有168 篇文献引用了这位作者的研究成果。早在2004 年，Savaskan R C 便提出了制造商直接回收、零售商回收、第三方回收商进行回收三种回收模式，为企业回收渠道的选择提供参考[11]。

Govindan K 的研究方向主要为循环闭环供应链（Circular Closed-loop Supply Chain）、模糊理论（Fuzzy Theory），中心度为0.01，所选数据库中共有144 篇文献引用了这位作者的研究成果。2017 年，Govindan K 在文章中鼓励利用模糊多目标规划的方法来解决现实问题[12]。

Guide V D R 的研究领域为闭环供应链（Closed-loop Supply Chains），中心度为0.11，所选数据库中共有134 篇文献引用了这位作者的论文。Guide V D R 于2003 年探讨了闭环供应链领域面对的挑战，又于2009 年在文章中研究了闭环供应链研究的演进[13-14]。

Atasu A 的研究方向主要为闭环供应链（Closed-loop Supply Chain）、逆向物流（Reverse Logistics），中心度为0.06，所选数据库中共有109 篇文献引用了这位作者的研究成果。2013 年Atasu A 研究了回收成本对回收渠道选择的影响[15]，为企业回收渠道的选择提供理论依据。

2.3.2 高被引文献分析

文献的高被引次数往往代表着该篇文献的高质量和较高的参考度，因而对高被引文献进行分析能够帮助我们快速掌握这个领域的研究重点。

该领域内的文章以保护环境为核心。Reike 等在2018 年发表的这篇文章被引299 次，呼吁决策者和企业家在考虑可行性和整体系统效果的前提下致力于再制造、翻新和再利用[16]。Mathews 等在2011 年发表的这篇文章被引240 次，该篇文章探讨了中国产业生态化的促进因素和抑制因素，认为中国在产业生态化方面可能会抓住后来者的优势[17]。Kannan 等于2010 年发表的这篇文章总共被引238 次，该篇文章分析了在保护环境和铅资源匮乏的双重压力下，废旧电池的回收是必要的，并建立了一个多梯队、多周期、多产品的闭环供应链网络模型，对材料采购、生产、分销、回收、处置等方面进行决策[18]。Kumar 等在2008 年发表的这篇文章被引212 次，他们在文章中研究了这样三个问题，一是确定如何刺激回收和再制造市场，二是如何做到经济高效地对产品进行回收，三是如何协调供应链从而更好地为产品的重新设计、拆卸等服务[19]。Huang 等在2013 年发表的这篇文章被引197 次，他们在文章中构建了零售商负责销售、零售商和第三方回收商共同负责回收的闭环供应链模型，并通过数值仿真分析逆向物流中零售商和第三方回收商竞争系数给供应链带来的影响，为企业回收渠道的选择提供了参考[20]。

2.4 研究趋势预测分析

本文利用CiteSpace 5.8.R3 软件的突现词功能（Burstness） 进行研究趋势预测分析，得到32 个突现词。突现词为某一时间段内出现频率激增且集中的关键词，其一般为某一时间段的新兴热点研究[21]。为更直观地展示反映可视化工具分析结果，本文结合突现年份和突现强度筛选出8 个突现词制成表2。

表2 2003—2021 年闭环供应链回收问题的突现词相关参数

将突现词功能展示的结果与聚类分析展示的结果相结合，不难发现，回收视角下的闭环供应链围绕循环经济这一主题，以“逆向物流网络”、“回收模型”、“选址”、“网络设计”、“企业社会责任”、“减排”、“回收渠道”、“政府补贴”等为研究重点，以“博弈论”、“鲁棒优化”、“德尔菲法”为重要研究方法。

3 结 论

本文借助CiteSpace 5.8.R3 可视化工具，对从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中筛选的477 条有效数据进行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通过对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和中国知网中CSSCI 期刊的发文量统计，发现学者对于闭环供应链领域中回收这个主题的研究整体上呈上升趋势。

第二，利用CiteSpace 绘制关键词共现图谱，得到设计、模型、管理、逆向物流、协调、竞争、优化、政策等13 个共现频次大于50 的关键词。在此基础上进行演进分析，直观地看到了回收视角下闭环供应链领域研究的演进过程，并发现近5 年学者将关注点放在了企业社会责任、减排、政府补贴、报废电子设备等方面。最后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采用LLR 算法，得到了较为前沿的七个聚类，分别为循环、政府补贴、回收模型、案例研究、鲁棒优化、循环经济、德尔菲法。

第三，利用CiteSpace 的突现词功能，本文发现，“上下游企业如何承担起社会责任，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减少碳排放，为保护环境、节约资源做贡献”是该领域现在以至未来的热点议题。结合较为前沿的七个聚类以及相关文献可以看出从政府到企业，再到消费者，在促进产品的回收、再利用，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方面应当各方共同努力，促进逆向物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