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博弈视角下新生代农民工参与政府职业技能培训分析

郝 刚, 贾珊珊

(石家庄职业技术学院 实训技术及装备管理中心,河北 石家庄 050800)

新生代农民工是指1980年及以后出生的农民工.2010年《关于加大统筹城乡发展力度进一步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的若干意见》中明确要求,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着力解决新生代农民工问题[1].2018年,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推行终身职业技能培训制度的意见》,为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指明了方向[2].通过参加职业技能培训,新生代农民工可以掌握更多的就业技能,可以在创造更大社会价值中实现自我价值,研究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具有重要意义.

通过文献查找,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研究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关于农民工培训存在的问题.文献[3]认为当前农民工培训面临“多而无效”的难题;文献[4]使用人力资源管理培训理论,分析得出培训与农民工需求间存在错位的表现.二是关于农民工培训影响因素的研究.文献[5]通过二元逻辑模型分析了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影响因素;文献[6]使用Logistic模型得出影响农民工培训的因素有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培训经历、扶持政策等.

部分研究忽视了新生代农民工参与政府组织职业技能培训的利益互动对于培训效果的影响.本文使用演化博弈方法,研究了新生代农民工参与政府组织职业技能培训的成本投入、收益等利益因素,进一步分析了双方的动态演化过程、参数变化对双方策略选择的影响,以期为新生代农民工有效参与职业技能培训提出参考和建议.

1 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重要性

2019年1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以下简称“人社部”)印发《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提升计划(2019—2022年)》提出,到2022 年末,力争实现职业技能培训“普遍、普及、普惠”的目标[7].职业技能培训有助于为社会打造高素质的劳动队伍,从而加快经济建设的步伐.

(1)增加收入

截至2022 年,我国农民工数量已有2.95 亿人[8],其中,“80后”和“90后”的农民工占主力.新生代农民工在融入城市过程中存在就业压力大、工资收入低等问题.2018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提高技术工人待遇的意见》指出,应加强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农民工收入[9].新生代农民工通过参加职业技能培训,能够熟练掌握专业技能,从而具有更大的自由发展空间,更好地提高收入[10].

(2)提高就业满意度

新生代农民工是有“梦”的一代,他们怀揣“城市梦”,迫切想融入城市,但就业环境、自身能力等现实因素会影响他们的就业满意度.受学历、岗位等因素的影响,他们对当前的工作状态不是很满意.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技能水平是影响他们工作满意度的重要因素之一,新生代农民工掌握的技能越扎实,越容易发挥自身价值,提升工作满意度.同时,高技能往往具有高收入,而收入又是他们所关心的重点,他们对高收入的工作满意度更高.

(3)提升综合职业素质

经济发展过程中,需要重视工人的职业素质,提高他们的技能素养,进而提升他们的综合职业素质.通过参加职业技能培训,农民工可以提高职业技能水平,了解并努力达到培训所要求的职业素质,以此提升自己的综合素质,满足当前用人单位的职业岗位需求.

2 演化博弈模型分析

演化博弈理论将博弈论和动态演化过程相结合,常用于研究社会现象中的策略选择.演化博弈是策略主体在长期的模仿和不断的试错过程中实现最优策略的动态过程[11].新生代农民工在参与职业技能培训前会衡量成本和利益,追求利益最大化,如果参与培训的成本高于收益,会打击他们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积极性.同样,政府在组织职业技能培训前也会考虑成本和收益.因此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是博弈与合作的关系,如何找到一个双方均稳定平衡的状态,使技能培训效益最大化,是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关键.

2.1 模型假设

假定演化博弈双方分别为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他们都具有有限理性特征,他们的策略空间为T={积极、不积极};x表示新生代农民工会选择积极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概率;1-x则表示新生代农民工不积极参与合作的概率;y表示政府积极组织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概率;1-y表示政府不积极组织培训的概率;C1表示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投入成本;C2表示政府积极组织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成本;E1表示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正常收益;E2表示政府组织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的收益;S为双方积极参与培训后的协同收益值;m为新生代农民工收益分配比例;(1-m)为政府的利益分配比例,其中m∈[0,1].

其中,E1的收益构成包括新生代农民工的成就感、技能提升、收入增加等;E2的收益构成表示政府组织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中政绩表现、经验获得等;C1的成本构成包括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的时间投入、经济投入等;C2的成本构成表示政府组织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中的场地、设备、人员投入等成本;mS的收益构成主要指新生代农民工积极参与政府组织的职业技能培训时所获得的社会资源积累和口碑提升;(1-m)S的收益构成表示政府积极组织新生代农民工参与职业技能培训时取得的政绩和获得的赞誉.

2.2 模型建立和分析

在进行职业技能培训时,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进行博弈,双方策略组合不同,收益也不同.双方的博弈收益见表1和表2.

表2 农民工收益

新生代农民工采取积极策略的期望收益为U11,采取不积极策略时的期望收益为U12,平均收益为U1,计算公式如下:

新生代农民工选择积极策略的概率x的演化博弈复制动态方程为:

政府采取积极策略的期望收益为U21,采取不积极策略时的期望收益U22,平均收益为U2,计算公式如下:

政府选择积极策略的概率y的演化博弈复制动态方程为:

将公式(4)和公式(8)式联立,组成复制动态方程组为:

雅克比矩阵为:

根据假设条件,0≤x≤1,0≤y≤1,所以C2＜(1-m)S,C1＜mS.矩阵的行列式和迹分别为det(J)和tr(J),5 个均衡点的稳定性分析见表3.

表3 稳定点表达式

当某一均衡点满足det(J)＞0,tr(J)＜0时,则可以判断该均衡点为演化均衡策略(ESS)[12],由此得到博弈双方的稳定状态分析结果,具体见表4.

表4 博弈双方的稳定状态分析

由表4可知,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组织同时选择积极策略的情况B(0,0)和均选择不积极策略的情况D(1,1)为两个ESS均衡点,双方策略选择不同的A(0,1)和C(1,0)为不稳定点,E(C2/(1-m)S,C1/mS)为鞍点.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选择策略的演化过程见图1.

图1 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演化博弈相位图

B(0,0)和D(1,1)为均衡点,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的复制动态曲线收敛于这两个点.当均收敛于B(0,0)时,表示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均选择不积极策略;当收敛于D(1,1)时,代表他们都选择积极策略.其中E(C2/(1-m)S,C1/mS) 是收敛趋势的一个关键点.假设M为双方初始值,取SABCD中的任意一点,由图1可知,如果M在E点附近,很小的变化都会改变双方的策略选择,区域ABCM的面积S1和ACDM的面积S2的大小决定了博弈双方的最终选择,当S2＞S1,则双方趋向于积极策略的选择;当S2＜S1,则双方将向不积极的策略演化.因此,分析影响S2大小的参数即为影响双方策略选择稳定性的因素.

S2的公式为S2=1-1/2[C2/(1-m)S+C1/mS],可知,C1,C2,m,S会影响S2面积的大小,将S2对他们求偏导,结果见表5.

表5 参数影响分析

由表5可知,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选择积极策略的成本C1,C2与S2负相关,S2会随着C1,C2的增加而变小,也就是当双方选择积极策略时,成本超过一定的范围时,收益小于成本,打击双方积极性,双方会选择不积极策略;0≤m≤1,当m变大时,(1-m)会减小,当m变小时,(1-m)会增加,因此,无法判断m对S2的影响;随着S的增加,S2会变大,因此,S与S2正相关.

通过分析可知,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双方的策略选择会倾向于一致,都积极或不积极.影响双方策略选择的因素会受成本、协同收益及分配比例等因素的影响.

3 Matlab数值仿真

本文使用Matlab软件对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的演化博弈模型进行仿真,以分析初始值M和协同收益S对双方策略选择的影响.

3.1 初始值仿真

对模型参数进行赋值,令C1=500,C2=200,m=0.6,S=1 400.初始值M随机设定为(0.1,0.6),(0.3,0.5),(0.5,0.1),(0.4,0.9),(0.6,0.5),(0.9,0.3),双方的动态演化过程见图2.

图2 初始值仿真的动态演化过程

从图2可看出,博弈双方初始值不同,博弈演化结果也不同.在设定初始值情况下,计算得到鞍点为(0.4,0.6).结合图1可知,当双方初始值在图形ABCM的面积中时,收敛于(0,0),双方最终选择不积极策略;当初始值在图形ACDM的面积中时,收敛于(1,1),双方会选择积极策略,因此初始值不同,博弈双方的策略选择也不同.

3.2 协同收益仿真

对S取不同值,分析双方策略选择的演化过程.设参数C1=500,C2=200,m=0.4,x=0.5,y=0.5.根据假设得出S＞1 250,令S分别取值为1 450,1 600,1 700.仿真图见图3,可以看出,博弈主体随着S的增加做出积极策略选择的速度越快,S对博弈主体的动态演化具有正相关的作用.

图3 协同收益仿真图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新生代农民工的专业技能水平影响着他们的社会服务水平,参与职业培训是提升其技能的重要途径.新生代农民工和政府策略选择受初始值即双方选择积极策略的概率的影响,初始值不同,双方的最终策略选择可能不同;博弈双方的动态稳定性与协同收益成正相关,收益值增加,博弈双方选择积极策略的可能性越大.

4.2 建议

4.2.1 基于政府的角度

(1)重视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工作

政府要正确认识培训的意义所在,充分利用政府的主导力量多渠道、全方位宣传,引导更多的新生代农民工参与到职业技能培训中来.

(2)增加投入,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培训经费和师资团队

首先,政府在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方面要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并对各类资源进行整合,组建一支专业性强的职业培训师资队伍.其次,政府应加大培训覆盖面,对职业资格培训多渠道宣传,使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全民化.再次,在开展职业技能培训时要尊重和重视新生代农民工的自身价值,充分挖掘他们的潜力,构建和谐、自由的沟通机制,营造健康的职业技能培训氛围.

(3)加强职业技能培训评估,提高培训质量

建立并完善相应的培训制度,对各个机构的培训效果进行科学评估,提高培训质量;完善培训准入和退出机制,要求从业者持证上岗;完善职业技能培训反馈制度,帮助新生代农民工筛选出高质量的培训机构,确保培训效果.

4.2.2 基于新生代农民工角度

(1)新生代农民工要转变观念,认识到参加职业技能培训的重要性,明确培训的目的,将培训中遇到的问题及时反馈给培训机构或相关部门,并提出相应的意见或建议.

(2)新生代农民工要重视自身职业技能的提升,正确分析自己的实际情况,有针对性地选择技能培训项目,充分利用职业培训提升自己的社会服务价值.

(3)新生代农民工要掌握企业的用工需求,做好自身的职业发展规划,不断挖掘自身的潜力,充分利用有限的资源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