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质生产力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理论逻辑与实践路径

2024-01-01方茜徐莹莹

中国西部 2024年4期

〔摘要〕发展新质生产力对劳动者素质提出了新的要求。理论上，发展新质生产力有利于促进劳动者与数据要素、技术要素融合，强化劳动力评价的创新维度，从破除流动约束和升级学习方式上拓宽劳动者的劳动选择自由，由此实现劳动力素质提升。当前，新型劳动者培育过程中面临着劳动者与生产要素融合存在阻碍、人才评价体系对劳动者创新激励不足、劳动者数字素养两极分化以及劳动者权益维护面临新挑战等问题。结合理论逻辑及现实问题，本文提出以新质生产力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的四条路径，即以新型生产关系建设化解发展中的矛盾，引导劳动者与数据要素、技术要素深度融合，推动创新成为激励劳动者进步的重要指标，利用数字技术拓展新型劳动者的学习模式。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劳动力素质提升；新型劳动者；创新激励

〔中图分类号〕F014.2；F1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694（2024）04-0102-09

〔作者〕方茜研究员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成都 610071

徐莹莹硕士研究生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成都 610071

〔基金项目〕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特别委托项目“构建富有四川特色和优势的现代化产业体系研究”（SCJJ23WT03）；四川省社会科学院一般项目“四川精准发力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的对策研究”（23YB05）。

一、新质生产力研究概况

新质生产力的深刻内涵在习近平总书记的一系列重要论述中日臻完善，概括地说，新质生产力是以科技创新为内驱，以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为阵地，以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及其组合优化的跃升为基本内涵的先进生产力质态^〔1^〕。学界关于新质生产力的研究热度持续走高，成为社科研究领域关注度最高的主题，总体上可把这些研究分为两类：第一类，聚焦新质生产力概念本身，深度发掘新质生产力的内涵与意义，尝试测度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第二类，侧重研究新质生产力的应用维度，探讨新质生产力在实际问题中的运用逻辑与实现路径，以及如何在现实背景下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

阐释新质生产力的内涵和意义是夯实新质生产力理论基石的重要任务。学者们主要从政治经济学视角阐释新质生产力的内涵特征，探究新质生产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意义和重要着力点^〔2-4^〕；基于历史唯物主义视域研究新质生产力的基本内涵，分析新质生产力的形成条件，探讨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有效路径和制度保障^〔5-6^〕；结合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习近平经济思想和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探究形成新质生产力的理论逻辑和改革路径^〔7^〕。此外，还有学者基于生产力的三大构成要素，构建以劳动者、劳动对象和生产资料为准则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值法测度中国省级层面的新质生产力水平^〔8^〕。

探索新质生产力如何解决现实发展问题是当前研究的一大主线。相关研究主要涵盖探讨新质生产力推动高质量发展的理论逻辑与实现路径^〔9-11^〕，新质生产力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在逻辑与实践路径^〔12-13^〕，分析新质生产力促进现代化产业体系构建的理论机制与实现途径^〔14^〕。在如何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这一问题上，主要包括教育赋能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理论逻辑与实践路径^〔15^〕，数字经济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作用机制和实践路径^〔16^〕，数字化转型推进新质生产力发展的理论逻辑与实现路径^〔¹⁷^〕。

从要素维度来看，劳动力是探究新质生产力难以避开的重要对象。学者大多认识到新型人才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中的关键作用，讨论适应新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人才培养体系^〔18-19^〕，对新型劳动者应具备的特征进行归纳提炼，并就如何培育新型劳动者提出实践路径。新型劳动者应当具有创变思维、复合思维和技术思维，创变思维形成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创新恒常型人才，复合思维形成整合复杂社会系统的生态营造型人才，技术思维形成主动适应技术发展和知识迭代的技术具身型人才^〔20^〕。强调高新科学技术创新和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均依赖于高素质劳动力，提出要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明确本科教育质量和研究生教育质量的重点，注重职业教育发展^〔21^〕。还有学者考察了数据要素赋能新型劳动者的理论逻辑和实践路径，提出积极培育新型数字劳动力，加强新型战略人才和新型应用型人才的储备^〔22^〕。

综上，已有研究在挖掘新质生产力内涵、探索实践路径方面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针对新质生产力与新型劳动者的讨论也在逐步推进。但是，既有研究主要聚焦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必要性、重要性等方面，就新质生产力形成过程中，如何发力劳动者、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方面分析较少，观点也较为分散。由此，本文从理论逻辑、现实问题和实践路径三个方面展开分析，力求为人们形成对该问题的系统认知提供一些参考。

二、新质生产力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的理论逻辑

发展新质生产力需要培育新型劳动者。目前，各界对新型劳动者的认识主要是从适应性的角度来讨论的。例如，强调新型劳动者是能够创造新质生产力的战略人才和熟练掌握新质生产资料的应用型人才，能适应数字化、智能化的现代工作环境，具备跨界融合的综合能力^〔²³^〕；具备跨学科的综合素质，能够在变动的生产环境中快速调整，发现创新和解决困难的高素质人才是形成新质生产力的主力军^〔24^〕。可见，新质生产力催生的新型劳动者，其素质提升旨在契合新质生产力发展所需，必然呈现与数据要素、技术要素融合的特征，也会将创新这一特质嵌入劳动者的“骨髓”。新质生产力赋能下的新型劳动者，其劳动选择的自由度将得到极大延展，这反过来又激发劳动者自觉提升自身的劳动素质。

1.推动劳动者与数据要素融合

数据要素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要素，促进劳动者与数据要素融合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必然要求。一边是劳动者创造、收集、加工、分析数据要素并加以运用，这一劳动过程赋予数据要素以使用价值，一边是加工后的数据要素为劳动者生产生活提供有益指导。以劳动者与数据要素融合提升劳动力素质，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首先，提高劳动者决策能力。数据要素的整合运用为劳动者科学决策提供了数据基础，而及时、丰富的数据信息能够提高劳动者的决策精度。其次，提高劳动生产率。在算力、算法等技术的支持下，数据要素可以通过海量数据实时分析预测市场供给和需求，辅助劳动者优化资源配置，实现精准化生产，提高劳动生产率。此外，数据具有非排他性特征，任何劳动者均能同时与数据要素融合而不影响其他劳动者的使用。这意味着通过促进劳动者与数据要素融合实现劳动力素质提升，在覆盖范围上是可以无限扩大的。劳动者与数据要素融合越深入，数据蕴含的信息内容越丰富，劳动者从中可提取的价值越大，对劳动力素质的提升越有利。

2.推动劳动者与技术要素融合

回顾产业革命的进程，知识水平跃升引起的重大技术变革是引领生产力发展的关键性变量：力学、热力学的发展为蒸汽机的发明应用奠定了理论基础，电磁学理论的发展推动了电力技术的广泛使用，相对论、量子力学的发展推动了信息技术的兴起运用。科学知识转化为生产力离不开劳动者的创造性劳动，推动劳动者与技术要素融合，能有效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首先，技术发展会直接影响劳动生产率，通过改进或创造新的劳动资料、发现或改造新的劳动对象等方式，缩短劳动过程，减少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提高资源转化效率，进而提高劳动生产率。其次，技术发展还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劳动者的体力智力、受教育水平、认知水平、科技文化素养等，并渗透到劳动者的成长过程和生产劳动中，成为劳动者素质的一部分，由此增强劳动者对生产力的适应性。最后，以数字技术为显著特征的新质生产力更具融合性和智能性。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工业互联网等数字技术的融合应用将人与人、人与物、物与物、数据与现实连结起来，这种智能式互联网络结构可以帮助劳动者与其他生产要素快速建立联系、实现协同生产，降低劳动者的学习成本和适应成本。

3.强化劳动力评价的创新维度

新质生产力是以科技创新为内驱的生产力。人的创造性劳动有助于实现从理论知识到技术成果的跨越，由此，激发劳动者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内容。把创新作为劳动力评价的重要维度，对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具有重要意义。首先，强化创新评价维度有助于激发劳动者的创新热情。让创新努力被认可和奖励，从而提高创新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其次，强化创新评价维度有助于锻造劳动者的特有品质。劳动者可以在创新探索中逐渐形成核心竞争力，其素质呈现个性化和差异化，更加适应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要求。最后，强化创新评价维度有助于唤醒全社会的创新意识。强化创新评价必然会催生一系列激励创新的制度，引起各界对劳动者创新劳动的关注，创新型劳动者的地位借此得以提升，继而形成有助于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创新文化氛围。

4.拓宽劳动者的选择自由空间

一方面，新质生产力从劳动方式和劳动内容上拓宽了劳动者的劳动选择自由度。首先，数字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发展打破了劳动者参与劳动的时空界限，使劳动者能够在更广阔的空间进行流动，而自由流动成为劳动者积累经验认识的竞争优势。数字技术的应用还推动了企业组织结构扁平化、网络化和办公模式的数字化、个性化，提高了组织内部信息传递的及时性和准确度，使得在线协同办公可以更加便捷高效，增加了远程协作劳动的可行性和运转效率。其次，数字技术的融合应用产生了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算法经济、零工经济等新的经济形态，新的经济形态产生新的就业形态，创造新的就业机会。在新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劳动者的劳动空间和劳动时间得到极大拓展。此外，新质生产力还将劳动者从简单重复的体力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允许劳动者依据个人特质和兴趣爱好进行更具创造性的生产活动，正如马克思所描绘的理想社会蓝图，“任何人都没有特殊的活动范围，而是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社会的生产”^〔25^〕。

另一方面，新质生产力通过升级劳动者的学习方式提高劳动者的学习效率和学习能力，提升劳动者的人力资本和市场竞争力，以此拓宽劳动者的劳动选择自由空间。首先，数据要素、数字技术的深度运用改变了传统的学习模式。如人工智能平台可以根据用户的学习目的、学习习惯等为其定制专属学习方案，满足劳动者的个性化学习需求，这种精准化学习模式降低了学习素材的搜寻成本，有助于提高劳动者的学习效率。其次，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可为劳动者提供沉浸式学习体验，增加劳动者对理论学习的体验感，巩固学习效果。

三、新质生产力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中面临的问题

1.劳动者与生产要素的融合存在阻碍

劳动者与数据、技术要素的融合并不充分，直接影响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进程和劳动力素质的提升。劳动者与生产要素融合的阻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劳动者本身的融合意愿不强。新质生产力是以技术革命性突破、生产要素创新性配置和产业深度转型升级为显著特征的先进生产力，其发展必将引起社会生产方式的重大变革。劳动者对新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涌现的数据、技术等要素有抵触心理，对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结果没有稳定的预期。劳动者虽认可数据要素蕴含的丰富价值，但又担心自身数据被盗用或滥用。同样，劳动者能够感受到技术进步带来的生产生活方式转变，但仍会恐惧人工智能技术对人类劳动的完全替代。二是劳动者对新要素新技术的运用尚处于低级阶段，数据和技术要素对劳动者素质提升的促进作用未能得到有效发挥。劳动者对新要素新技术的控制能力滞后于新要素新技术的发展速度，部分劳动者对数据要素的使用停留在信息获取和娱乐层面，对技术要素的使用止步于简单重复性的劳动，与数据要素、技术要素融合发展的意识虽有提升，但如何更好运用这些要素仍是待解之题。

2.人才评价体系对创新激励不足

当下社会创新意识普遍增强，劳动者也普遍认识到创新对于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性，但现行的人才评价体系对创新的激励却是有限的。首先，科层制的人才管理模式对科研人员的创新热情有所压抑。面面俱到的人才评价和考核体系，以及安稳的制度环境容易让人才滋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工作心态。其次，成果导向型的评价模式对创新并不友好。现有评价体系多以结果为导向，忽视创新的沉没成本，对劳动者创新过程的支持保护不够。创新的特质决定其具有高收益、高风险和高沉没成本的特征，尽管创新不一定总会产生好的结果，但每一次创新的尝试对于生产力发展都是有价值的。现行创新激励机制大都未能为劳动者的创新过程提供一定的制度支持。

3.劳动者数字素养两极分化

数字技术减少了劳动力流动约束，拓宽了劳动者的劳动选择自由度，促进了劳动者的素质提升，但也容易导致劳动者数字素养的两极分化。一方面，数字技术在短时期内迅速崛起并运用，适应能力较差、学习能力不强的劳动者无法及时跟进，比如精力逐渐减退、学习能力下降的中老年劳动群体。这类难以融入数字技术网络的劳动者可能会形成信息孤岛，数字素养提升面临停滞的风险。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普惠性优势的发挥是建立在相当程度的数字技术水平之上，包括数字基础设施、智能终端设备和数字技术普及面等。对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比较落后、数字经济不甚发达的偏远地区，劳动者获得数字素质培训的机会较少，提升数字素质的意识也相对薄弱。此外，除了群体差异和地区差异以外，劳动者所持有的资本差异也会导致数字素质的显著差距。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为核心引领的数字技术，最突出的特征就是能够精准定位并满足个性化需求，这也是数字时代区别于以往任何时代在学习方式上的重大变革。但这种定制化的、个性化的学习模式需要相应的资本进行置换，因此资本占有的差异可能会加剧劳动者数字素养的两极分化。

4.劳动者权益维护面临新考验

推动劳动者与生产要素的深度融合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内容，在这一过程中，劳动者的权益维护面临诸多考验。首先，劳动者与数据平台之间难以建立对等的谈判关系。拿技术和算法黑箱来说，表面上，数据和算法为劳动者提供了最优劳动方案，压缩了单位工作量的劳动时间，提高了劳动效率；实际上，其忽视了劳动者“人”的属性和劳动过程中的不确定性，劳动者在算法“逼迫”下虽提高了生产效率，但劳动权益在未知情况下可能受到侵害。其次，劳动者面临集体行动难题。尽管理论上劳动者可以通过集体行动（如工会）来增强谈判力量，但在分散化、灵活化特征明显的数字平台上，劳动者组织集体行动面临成员流动性大、沟通成本高等问题。最后，劳动者在数据权益保护方面面临诸多挑战。一方面，劳动者需要增强数据保护意识，审慎授权个人信息；另一方面，劳动者需要积极参与政策制定，监督企业行为，防止个人信息被无偿侵占和使用。

四、新质生产力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的实践路径

1.以新型生产关系建设化解发展中的矛盾

随着新质生产力的形成，不适应其发展的、旧的生产关系必然被淘汰。正如马克思所言，为了不致失掉文明的果实，人们在他们的交往方式不再适合于既得的生产力时，就不得不改变他们继承下来的一切社会形式^〔26^〕。

发展新质生产力对形成新型生产关系提出要求，需要积极探索适应新质生产力的新型生产关系。首先，探索建立能充分保障劳动者权益、保护劳动者数据资产及劳动成果的新型生产关系。目前的数据分析和算法驱动，多以效率为导向，忽视了劳动者的劳动感受和现实场景的复杂性。要进一步优化平台算法，使其兼顾效率和公平，突出数字技术对劳动者的引导和辅助作用，避免出现技术凌驾于人的情况。相关职能部门要健全劳动法律法规，规范新就业形态的劳动基准，不断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监管部门要加强市场监管和劳动保障监察执法，强化对平台算法规则的评估、监管和审查，引导平台商家从多个维度科学评价劳动成果。其次，健全要素参与收入分配机制，释放生产要素活力，更好体现知识、技术、人才的市场价值，促进分配公平。一方面，要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逐步提高劳动报酬所占比重，使劳动所得与劳动付出相匹配，在全社会营造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创造的良好氛围。另一方面，要完善按要素分配机制，释放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数据等生产要素的活力，鼓励要素创新和要素组合创新性配置，形成鼓励创新、允许要素自由流动的社会氛围。最后，探索建立有助于人与智能化生产工具高度协同的新型生产关系。这里涉及劳动者、劳动工具所有者、技术创新者之间的生产关系，尤其表现在技术改进、成果应用中的分工协作，以及由此产生的经济效益分配中。

2.引导劳动者与数据、技术要素深度融合

发挥新技术、新经济和新业态的作用，推动劳动者与数据要素、技术要素深度融合。第一，通过扩大数据要素和数字技术的应用场景，使劳动者充分体验新质生产力带来的益处。促进数据要素和数字技术在教育、医疗、住房等现实场景的融合运用，更好解决教育资源分配、食品药品安全、住房安全等事关劳动者切身利益的民生问题。第二，提升劳动者的数据生产意识和数据使用能力，强化劳动者与数据要素的互动。一方面，加强普及性教育，普及数据基本概念、数据处理方法及数据分析工具的使用，增强劳动者的数据意识；另一方面，做好专业技能培训，针对不同行业和岗位需求，提供专业化的数据处理、数据分析等技能培训，提升劳动者在实际工作中的数据应用能力。第三，完善实践操作平台。鼓励企业或组织建立数据实验室或沙箱环境，让劳动者能够在模拟场景或真实场景中提高数据分析、数据处理的技巧能力。第四，鼓励劳动者利用数字技术改变生产生活方式。采用自我探索和教育引导相结合的方式，提升劳动者对数字技术的认知水平和使用能力，推动劳动者将对数字技术的运用从娱乐层面向学习、工作层面转移，鼓励劳动者利用数字平台增长见识、学习技能、灵活就业。第五，积极营造数据文化。将数据要素融入企业文化，明确数据驱动的愿景与价值观；鼓励跨部门合作，增进不同职能、不同背景的劳动者之间的沟通与协作，打破信息壁垒；通过定期举办数据案例分享会，激发劳动者对数据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3.推动创新成为激励劳动者进步的重要指标

新质生产力是创新起主导作用的生产力，应将创新指标纳入激励劳动者进步的机制设计。首先，提高创新工作在科研机构人才考核中的权重，激发科研人员的创新动力。考虑到创新周期一般较长，考核周期应遵循短期、中期和长期相结合的原则；考虑到创新的不确定性，考核内容应遵循过程考核与成果考核相结合的原则。其次，对劳动者创新成本给予补偿。创新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对创新成本和风险系数较高的工作，要给劳动者提供更多支持和保护，给予物质或精神的补偿。再次，设立创新奖项，对有重大创新表现或重大创新成果的劳动者、大国工匠、科学家等进行物质奖励和精神激励，并在人事调动、人才政策等方面给予政策支持。最后，鼓励创新团队培育。数据时代的创新更多来自集体而非个人。培育创新团队既有利于增加组织的灵活性，迅速响应外部环境的变化；也有利于汇集不同背景和专业技能的团队成员，从多角度审视问题，提出更具创意和实效性的解决方案；还有利于带动整个组织的文化变革，形成一种持续学习和快速迭代的文化氛围，提高组织吸引力。

4.利用数字技术拓展新型劳动者的学习模式

数字技术是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抓手，以新质生产力促进劳动力素质提升，要利用数字技术拓展新型劳动者的学习模式。首先，鼓励劳动者适应分散的、碎片化的、及时性的学习模式。劳动者可以通过移动终端随时随地上网学习，充分利用通勤、闲暇时间进行碎片化学习，及时关注新的发展动向，保持思想见识与经济社会发展同步。其次，进一步推广数字化的学习模式。鼓励创造更多的微学习内容，如短视频、图文摘要、微型课程等；鼓励政府或企业出资构建互动式学习平台，如交互式电子书、教育APP等；鼓励开发个性化的学习路径，通过算法为学习者推荐学习资料和定制学习计划，提高学习效率。最后，有针对性地推广场景式、情境式教学。针对数字贫困群体，开展数字技术基础运用的场景式教学，着力提升劳动者的数字素养。对于适应性较差的劳动者群体，场景化教学更能激发劳动者的学习热情和获得感，可通过学习一些基础操作，满足其数字时代生产生活的基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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