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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省思与应对

2024-01-01唐盼李春会

北京青年研究 2024年4期
关键词:省思Z世代青年

摘" 要:“Z世代”青年是在互联网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因此就其生活场域来说,具有网络生活与真实生活的双重性。在网络与现实的交织之下,“Z世代”青年呈现出二象性的心态,这种矛盾的撕扯主要体现在价值认同、身份认同、社会认同与情感认同之中。“二象性心态”的出现使得他们陷入矛盾的漩涡,产生认同障碍,阻碍“Z世代”青年的向上成长。“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形成与社会极速转型下的群体认知转变、网络亚文化的兴起与泛滥、网络空间代替现实场域以及“Z世代”青年社会交往的畸形发展有着密切关联。化解“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需要进行正确的价值引领,同时把握网络阵地,增强主流价值观的话语权、扩大传播范围,重视社会实践的育人作用,制作精品社会文化产品,传播主流文化、弘扬正向力量。

关键词:“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省思;策略

二象性一词用于物理学解释光的属性,光既不是单纯的具有波动性或粒子性,而是这两种对立属性的统一,称为波粒二象性。“二象性心态”是对此概念的转化引用,特指在一定的条件作用下同时存在两种矛盾的心态,在矛盾心态中产生认同障碍。青年的社会心态如何,关乎时代新人的培育,关乎整个社会价值观的塑造。[①]Z世代是指1995—2009年间出生的一代人。他们一出生就与网络信息时代无缝对接,受数字信息技术、即时通信设备、智能手机产品等影响比较大,又被称为网生代、互联网世代、二次元世代。[②]一方面,“Z世代”青年作为互联网土著,和“Y世代”相比与我国互联网共生、共长,网络对他们来说不是“外来物”而是作为“自有物”成为他们生活不可缺少的重要元素,“媒介化生存”[③]已然成为他们的生活常态;另一方面,与作为“10”后的“α世代”(Generation Alpha)相比,“Z世代”年龄分布在15-29周岁,是构成我国青年的主要群体。作为青年力量的主体,“Z世代”青年的社会心态如何直接关乎社会整体价值观的塑造与未来发展方向。在网络生活与真实生活双重场域的交织下,“Z世代”青年呈现出“二象性心态”,网络人格与现实自我的撕扯使得他们陷入矛盾漩涡之中,产生价值认同、身份认同、社会认同与情感认同的障碍。具体表现为价值塑造过程中的个人主义的追求与集体主义的承袭的对立,身份选择中的佛系、躺平与内卷并存,社会参与呈现出线上情绪高涨与线下漠不关心,情感归属中的虚拟世界情感的满足与现实世界情感的孤独。“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实现我们的发展目标就有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④]“二象性心态”造成的认同障碍使得“Z世代”青年陷入网络人格与现实自我的矛盾漩涡之中,严重阻碍他们的向上成长与发展。需要找准“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症结所在,精准化解,引导他们走出矛盾旋涡、消解障碍,积极投身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践。

一、“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图式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媒体不断发展,出现了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导致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发生深刻变化,新闻舆论工作面临新的挑战。”[⑤]全媒体时代的到来进一步使得网络空间成为“Z世代”青年不可缺少的活动场域,网络的矛盾特征也映射在“Z世代”青年群体中,形成“二象性心态”,让其产生价值认同、身份认同、社会认同与情感认同障碍。全面描绘“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图式,才能更好找出症结所在进而精准化解。

(一)价值塑造:个人主义的追求与集体主义的承袭

扁平化是网络空间的重要特征。在网络空间中,主体的活动范围是以“我”为核心构建而成,不再像现实空间中有着权威性的中心进行引领构建。较之前辈群体,当代青年更期望定义自我、标识自我,塑造“我就是我”“同其他人相形有别”的独立人格[⑥],网络空间为这种自我独立人格的构建与彰显提供了生存场域。近年来,更多青年把微博、抖音、B站、小红书等平台当作展现自我的舞台,在以“我”为“C位”的网络场域中,自我的话语与色彩得到充分彰显,同时与“我”有共同的喜好、共同的关注构成的圈层成为“Z世代”青年的网络交往空间。有学者在对“Z世代”青年的访谈结果中表示,有被采访者认为越来越多的青年重视自身颜值,重视个人想法和特立独行。[⑦]在网络迅猛发展的影响下,以“己”为核心、注重自我意识、强调个人权利的个人主义雕刻着“Z世代”青年价值的一面。

“Z世代”青年虽然作为“数字土著”但也无法脱离现实生活而存在。在现实生活的场域之中,有着权威中心的社会希望并且要求青年一代能够承袭集体主义的价值追求。在社会教育的作用下,“Z世代”青年潜移默化接受着宏大叙事的集体主义价值“与权利相比义务、责任为先导,与个人利益相比集体利益为先,个人在集体中彰显价值”的观念雕刻。随着网络空间的频频出场与不断挤占当代青年的生活空间,集体主义价值观念受到挑战。根据中国移动研究院所发布的《中国青年大数据洞察报告(2022)》(以下简称“洞察报告”)数据显示,我国2022年18-35岁青年人口规模达3.4亿,其中数字青年人群规模达到3.24亿,青年人群的互联网普及率高达95.3%。与此同时,数字青年日均在网时间5.8小时比非青年高出20%[⑧],呈现出“粘网”状态。因此,这种个人主义价值观对集体主义价值观的挑战在“Z世代”青年身上愈发明显,最终形成了价值认同的“二象性心态”。“Z世代”青年在个人主义的追求中与集体主义的承袭撕扯中存在,产生价值认同障碍。价值认同障碍使得他们的价值观呈现出畸形发展,不利于其健康发展。

(二)身份选择:佛系、躺平与内卷并存

近年来“佛系”“躺平”“内卷”等词成为网络热词,由此衍生出的“佛系青年”“躺平主义者”“卷王”成为“Z世代”青年自诩的身份标签。佛系青年主要是指一种不焦虑、不执着的平和心态和行为,具体表现为诸如都行、可以、没有关系、无所谓式的口头禅。[⑨]“内卷”一词成为网络热词始于2020年某互联网平台上一张标为某知名高校学生边骑车边用电脑的图片的意外走红,它的热议已摆脱其作为学术专业词的内涵而更多指向“为了在激烈的竞争中更胜一筹实现目标而不断(主动或被动)加大筹码、付出行动”。有学者在对“Z世代”青年的访谈结果中提到,有被采访者表示“现在大学生内卷太严重了,明明老师规定作业只要写2000字即可,但收上来的作业普遍都在5000字左右”以及“大家都在卷啊,如果不想失去竞争优势的话,我也只能跟他们一样了,虽然我内心并不认可”。[⑩]网络热词“躺平”与“内卷”相对,指在工作中不再选择过多投入,而是退出竞争并且不断降低自我对于生活的欲望,过一种随遇而安的生活。

从“佛系”“躺平”与“内卷”网络化的内涵来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态与身份选择,而在“Z世代”青年群体中却呈现出“佛系”“躺平”与“内卷”并存的“二象性心态”,在身份选择上成为“躺又躺不平,卷又卷不动的45°青年”[11]。他们在网络空间中喊着“佛系与躺平”,自诩“佛系青年”,但在现实生活中又没有放弃奋斗。复旦发展研究院传播与国家治理研究中心等机构联合发布的《中国青年网民社会心态调查报告(2022)》数据结果显示,一方面奋斗仍是当代青年的主旋律,56.23%的青年网民明确反对躺平,另一方面当代青年呈现出“边焦虑边奋斗”的社会心态。[12]与此同时《洞察报告》中“青年面对压力时的态度”调查结果显示,“努力奋斗”仍是主要选择(18-24岁39.3%,25-35岁48.9%),但也存在着较高比例“佛系”的心态(18-24岁38%,25-35岁32.7%)。[13]

“奋斗”虽是引领“Z世代”青年的主旋律,但是“佛系”心态不可忽视。“网上佛系青年,线下继续努力”以及“佛系与努力的纠结、焦虑”成为“Z世代”青年独特的身份特征,这背后呈现出的是他们身份认同的迷茫与障碍。身份认同障碍在一定程度上阻碍着“Z世代”青年成为新时代强有力的奋斗者与建设者。

(三)社会参与:线上情绪高涨与线下漠不关心

“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14]社会参与是指社会成员对社会生活的某种愿望与需要,并以某种方式参与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活以及社区公共事务的社会发展过程,具体表现为对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现状与活动的关心、了解与行为投入。[15]社会参与是人必然的存在形式,在此过程中实现社会化。

青年是一个国家与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是激发社会活力的重要主体。“Z世代”青年作为我国青年群体的主体,是我国社会进步与国家发展的生力军。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把“青年社会融入与社会参与”纳入发展领域,并提出“青年更加主动、自信地适应社会、融入社会”的发展目标[16]。“Z世代”青年在社会参与中呈现出线上情绪高涨与线下冷漠的“二象性心态”,有学者在研究中指出,从具体的社会参与行为的群体来看“90后”青年的人数占比均不高[17]。政治冷漠是与政治参与相对应的一个概念,一般认为是消极政治态度在政治行为上的表现,即不参加政治生活,对于政治问题和政治活动冷淡而不关心。[18]有学者提出大学生群体政治参与冷漠呈现出政治活动缺位,政治参与积极性降低;政治信仰缺失,政治认知与行为趋于理性;政治效能低下,政治参与呈现功利化趋势;政治关注失衡,政治参与呈现网络化状态的特点[19]。“Z世代”青年的政治冷漠往往表现在现实生活场域中,诸如村(居)委会选举、“选举区县人大代表的投票”、所在村(居)或单位的重大决策讨论、向政府部门反映意见等社会与政治活动。

现实社会中“缺位、失声”的“Z世代”青年,在网络空间内成为社会热点话题关注与讨论的主要群体,线上社会参与政治热情高涨。以新浪微博平台为例,截至2023年9月30日“亚运会”话题阅读量23亿、讨论量175.5万,“亚运会开幕”话题阅读量3.4亿、讨论量202.9万,共有45.2万新浪微博用户关注“杭州2022年亚运会”超话,并发布4.4万条帖子;2023年9月日本排放核污水事件多次霸占新浪微博热搜头条,截至2023年9月30日“日本核废水”话题阅读量3.5亿、讨论量13.8万,“研究称日本核污水排海240天到达中国”话题阅读量7.5亿、讨论量12.6万。此外,据人民论坛新媒体调查数据显示,有超过九成的青年“经常”或者“偶尔”转发网络“热帖”,超八成的青年“经常”或者“偶尔”在评论区“刷屏盖楼”。[20]

“网上社会参与的热情高涨”与“现实之中社会参与的冷漠”的“二象性心态”,背后折射出的是“Z世代”青年社会认同的迷茫与障碍。社会认同障碍阻碍着“Z世代”青年成为我国社会进步与国家发展的生力军和中坚力量。

(四)情感归属:虚拟世界情感的满足与现实世界情感的孤独

情感是主体基于自身的感觉和需要而形成的感觉体验,脱离了情感这一本质力量,人就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人。[21]人是情感动物,需要在社会交往之中得以实现情感的满足与自我的承认。网络的迅猛发展扩展了社会交往的空间与场域,作为“数字土著”的“Z世代”青年更是将网络空间作为自己社会交往的主渠道,呈现出“虚拟世界情感的满足”与“现实世界情感的孤独”并存的“二象性心态”,其表现为“线上社牛症”与“线下社恐症”。根据《洞察报告》结果显示,社交类APP在青年群体的渗透率达28.87%,超出非青年群体13个百分点;与此同时,对于社会方式的选择偏好结果显示44.4%的青年更加偏好线上社交,偏好线下社交的青年占18.1%。[22]

当代青年所呈现出的社交恐惧不同于医学或者心理学上的病理学层面的定义,而是“行为主体不敢进行面对面的社会交往,或者说,在人前进行正常的社会交往时都感觉到有压力、不自在,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见或者态度。”[23]根据《中国青年报》“何种情景会让你‘社恐’?”调查结果显示,53.66%的受访大学生表示在人多的场合说话,52.11%表示在社交场合;另有33.29%受访大学生表示,当自己在路上碰到认识的人,会想假装没看到。[24]线下社交的压力与焦虑使得“Z世代”青年在现实生活中把自己封闭起来,“社恐”更多意义上成为“很多青年为自己社会退缩行为打掩护的文化标签”[25],自诩给自己自由的舒适空间,强调边界感,他们对情感的需求与满足通过网络空间进行补偿。

“线下社交恐惧症”的“Z世代”青年,在网络空间中摇身一变成为“社牛”,在网络空间中成为“C位”的社交达人,穿梭于不同的平台与圈层。网络空间的虚拟性以及空间场域的自主构建性使得“Z世代”青年没有线下交往的压力与焦虑,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圈层中畅游。近年来,以豆瓣、贴吧、知乎、微博、B站为平台的各类圈层,弥补着不同青年群体的心理诉求和情感表达。有学者在相关研究的采访中提出,有受访者表示“我平常喜欢玩游戏,认识了很多游戏里的好友。我会在游戏里塑造一个自己喜欢的形象,然后和大家一起互动。这种快乐非常吸引我,但是也让我越来越恐惧现实的交往。”[26]

线上的交往确实可以带来一时的情感慰藉与满足,但无法消解和替代现实社会中的情感需求,特别是最为基础的、一般的社会关系带来的能够使人感到内心温暖的亲密情感。“媒介化生存”虽然成为“Z世代”青年的生活常态,但不能代替“现实化生存”,建立在数字化媒介基础上的网络社交的情感满足代替不了“现实化生存”的人的情感需求。《中国青年报》2023年调查数据显示:71.3%的受访青年认为太多虚拟社交让人更孤独[27]。“线下社恐症,线上社牛症”的“二象性心态”背后反映出的是“Z世代”青年情感认同障碍。情感认同障碍阻碍着“Z世代”青年发挥作为现实的人的力量,阻碍着他们进一步投身于社会主义建设之中。

二、“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矛盾省思

精准剖析“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形成原因是寻找化解之法的前提基础。“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形成是社会发展的产物,与社会极速转型下的群体认知转变、网络亚文化的兴起与泛滥、网络空间代替现实场域以及“Z世代”青年社会交往的畸形发展有着密切关联。

(一)社会极速转型下的认知转变:青年矛盾心态的社会基础

群体社会心态是社会发展的产物,“Z世代”青年的“二象性心态”同样是社会发展、转型的产物。美国政治学家罗纳德·英格尔哈特(Ronald Inglehart)提出的“价值观代际更替理论”认为,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人们在工业化社会所形成的物质主义的优先价值观在发达工业社会会转向追求个人主观幸福、自我表现和政治参与的后物质主义。[28]

Z世代作为“代”的鲜明特点是超越物质约束[29],他们出生在中国改革开放逐步深化阶段后,出生既享受着丰沛的物质生活,并在稳定发展的社会之中茁壮成长,这使得“Z世代”极少受到物质资源约束,这为他们追求个人的发展奠定不可缺少的社会物质基础。“C位出道”是“Z世代”青年作为“代”的又一鲜明特点,他们大多出生在有别于传统大家庭的多元化家庭之中并且多为独生子女,一出生就成为家庭的焦点并集所有宠爱于一身。我国《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数据显示,“全国共有家庭户494157423户,平均每个家庭户的人口为2.62人,比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3.10人减少0.48人”[30],原子家庭结构取代传统大家庭模式。在传统大家庭中集体利益成为家庭共同追求,而在原子家庭结构中作为“C位出道”的“Z世代”则成为家庭的中心。作为家庭中心,“Z世代”一方面享受着超高待遇,家庭中的种种开支小到日常消费、大到买车买房都围绕着他们进行;另一方面,“Z世代”享有“优先话语权”,诸如家庭外出游行、外出吃饭的选择也往往是他们“说了算”。在家庭结构的转变之下,“Z世代”青年从小享受着“优先话语”,这为他们个人主义的追求提供生长的土壤。“媒介化生存”同样是“Z世代”不同于其他“代”的鲜明特征。“Z世代”青年作为数字土著,是互联网+时代的青年一代,扁平化的网络空间为他们表达自我、展示自我提供了便捷的平台,这也使得他们对个人主义的追求有了不受干扰的空间。

“Z世代”青年一方面享受着社会发展带来的物质生活“红利”,另一方面也面临着社会发展带来的诸多压力而高压化生存着。随着社会结构的转型,我国整体国民素质的提升与学历结构变化的背后也带来了“学历的相对贬值”,这使得“Z世代”青年面临“学海无涯苦作舟”的学历压力;家庭结构的转变,生活在家庭聚光灯下的“Z世代”虽然享受着无比的宠爱但也被寄托更多的希望与期待,高希望与高期待也意味着高压力。高压力让“Z世代”青年有着高焦虑,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他们奋斗心态。

(二)网络亚文化的兴起与泛滥:社会主流价值的话语消解

具有扁平化、去中心化特点的网络空间,一方面为“Z世代”青年打造了高度自由、表达自我的生活空间,另一方面也使其乱象丛生,为亚文化在网络空间的兴起与泛滥创造条件,成为网络亚文化消解社会主流价值话语、干扰青年主流价值认同的“圣地”。

网络场域突破现实生活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呈现出“野蛮生长”的样态,在海量信息中作为“冲浪健将”的“Z世代”青年也难免会被“暗流”或者“暗礁”所绊,陷入价值认同的陷阱——干扰“Z世代”青年对主流价值的认同。近年来,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民族虚无主义、个人主义、民粹主义等社会思潮在网络中“捕猎”青年一代。例如,个人主义思潮作为“暗流”“暗礁”之一,通过建构微观视角下的小我发展的故事,来解构宏大叙事的集体主义价值观,以此“猎杀”青年人对集体主义价值的认同。网络上所流传的“我不在乎大国的崛起,只在乎小民的尊严”以及由此伪装所形成的“小民”“屁民”等个人主义思潮所建构的话语影响着青年一代的价值认同。“小民”“屁民”等话语构建小我的艰难生存故事,主张“过好自己卑微的生活”,由此来消解青年人对集体主义的认同,进而消解小我与集体间的关系,捕诱青年一代“两耳不闻窗外事,过好自己生活,及时行乐”。

网络空间去中心化的特点使得在网络空间中“人人皆媒体”“微言微语”的碎片化信息占据着大部分的信息传递,这也为网络亚文化滋生创造条件。“佛系”“躺平”“内卷”“摆烂”出现与兴起皆为“自媒体”的传播,并在“自我真实故事”的渲染之下引发青年的共鸣。“躺平”与“躺平主义者”的出现与兴起得益于以自我故事为背景的散文式文章——《躺平即是正义》,作者自述在没有固定收入的前提下如何通过“低欲望与低消费”来维持基本生活,并提出“躺平就是我的智者运动”“只有躺平,人才是万物的尺度”等观点,受到青年追捧。这些网络亚文化不断消解经典、解构社会主流价值的话语,在一定程度上干扰着“Z世代”青年对主流价值的认同。“佛系”“躺平”“内卷”“摆烂”等网络热词的出现,虽然最初有着“自嘲”或者“面对压力时的自我宽慰”的意味,但不可忽视其不断在网络滋生背后呈现出的是对“奋斗精神”的解构。如上文所提及,当代青年呈现出“边焦虑边奋斗”的社会心态及“青年面对压力时的态度”的调查结果中有超过30%的青年选择“躺平”。特别是在算法技术的加持之下,“过滤气泡”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制造“信息茧房”或起到“放大镜”作用,强化青年的压力源、放大焦虑源与范围,进一步侵蚀青年的奋斗选择。

(三)网络空间代替现实场域:社会参与的缺失与社会责任的推脱

马克思把实践中的人称为“现实的人”,在马克思看来“实践”是人的存在方式,人在社会实践与参与中保持自我的存在性与实现自身的社会化发展。“Z世代”青年“媒介化生存”的常态在不断模糊其作为现实的人的存在性,其社会参与过程中呈现出的“线上情绪高涨与线下漠不关心”的“二象性心态”背后是“Z世代”青年社会参与的缺失与社会责任的推脱。

“Z世代”青年社会参与的缺失有着两方面的原因。其一,“媒介化生存”使得“Z世代”青年社会力量的无力、畸形发展。网络媒介扩展了人们政治参与的方式,“一点、一评、一转发”过程中完成热点话题或事件的参与且不需要身体的在场与力行,言语的在场代替身体的在场,言行代替力行。相比现实场域中的身体在场参与,这种非身体在场快捷、低成本的参与方式吸引着“Z世代”青年,让其乐此不疲。这种便捷的“自我存在”的证明方式代替着现实的真实的存在,让“Z世代”青年回避现实中的身体在场参与,在此过程中作为现实的人的青年的社会力量无法增长,长此以往造成青年的社会力量的无力与畸形发展从而形成恶性循环,进一步造成其社会参与的不断缺失。团中央2018年所发布的《中国青年发展蓝皮书》的相关数据显示,青年人网络参与的行为和态度呈现出“看而不评”的状态。[31]看似他们热情高涨,但其实对公共生活的参与程度并不深。其二,现实场域中进行社会参与的渠道不畅通、不完善。受限于社会建设以及制度改革的滞后性,当前中国青年群体社会参与和政治参与的渠道并不畅通,正式参与途径相对较为狭窄,同时非正式参与途径在社会政治参与中的实际影响力偏弱。[32]这一定程度上造成希望进行社会参与的青年只能通过网络媒介的线上方式进行。

虚假的参与代替真实的参与掩盖“Z世代”青年社会责任的推脱。“实现的人”是“社会中的人”,需要承担作为公民的基本责任。马克思曾明确指出:“作为确定的人,现实的人,你就有规定,就有使命,就有任务……这个任务是由于你的需要及现存世界的联系而产生的。”[33]承担社会责任不仅是人之为人的基本条件,也是社会性个体存在的必要方式,更是社会性个体之间相互联结的必要基础。[34]“Z世代”青年以“媒介化生存”为场域,以线上热情高涨的语言在场的虚假参与代替现实中身体在场的参与,以语言的在场偷换身体的在场以此证明自己的在场参与,由此掩盖社会责任推脱与逃避的事实,导致“Z世代”青年处于社会的半游离状态,无法感受自我与社会的关系,难以对社会产生认同。

(四)社会交往的畸形发展:社会关系的淡化与社交能力的缺失

“Z世代”青年情感认同层面呈现出的“线上情感的满足”与“线下情感的孤独”并存的“二象性心态”的实质是其社会关系的淡化弱化以及社交能力的缺失。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5]人作为“现实的存在”是社会性的情感动物,情感的产生依赖于同一社会中与他人所形成的不同的社会关系。“Z世代”青年的“媒介化生存”在不断切割他们与现实社会的链接,也在不断淡化“Z世代”青年的社会关系并且阻碍着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形成新的社会关系。社会关系的淡化弱化,现实生活中他者与“我”的联系的不断减少,使得“Z世代”青年在现实生活中处于情感的孤独状态,为了填补这种孤独只能再次寄托于网络空间,在网络场域中找到圈层归属进行情感的慰藉。有学者提出“友情共同体”的概念,承认依赖他人,从他人的承认中获得自我存在的意义感,依赖他人对我的行动的反应与回馈[36]。正如马克思所说:“人对自身的任何关系,只有通过人对其他人的关系才得到实现和表现。”“人对自身的关系只有通过他对他人的关系,才成为对他来说是对象性的、现实的关系。”[37]网络空间中人与人的关系处于一种身体缺场的非稳定性链接,这种关系的建立如果没有身体在场的现实粘黏,仅处于一种虚假状态,只能给人以短暂的情感满足却不能从心灵深处给予温暖。正如上文所提到《中国青年报》2023年最新调查数据显示,71.3%的受访青年认为太多虚拟社交让人更孤独。虚假状态的关系无法代替以实践为基础形成的社会关系,情感的认同需要在现实生活中以真实稳定的社会关系为前提基础。

社交能力的缺失是“Z世代”青年情感认同“二象性心态”的又一原因。根据《中国青年报》2020年的调查结果显示,52.7%的受访者表示缺乏与人沟通的技巧而“社恐”。[38]社交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在社会化过程中不断习得。从社会性发展的阶段而言,青年正处于拓展和增进社会性的特殊关键期,社会交往本身的不足使得“Z世代”青年难有社交技能增长与实践的机会,这在一定程度上陷入恶性循环。

三、“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化解策略

“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39]“Z世代”青年作为我国青年群体的中坚部分,唯有化解其“二象性心态”的认同障碍,才能使其发挥出青年的蓬勃力量,更好投身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践之中。化解“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需要进行价值的正确引领、打造青年向上发展的社会环境,从而培育与增强他们的志气、骨气和底气;大力开展各类社会实践活动,发挥实践育人的重要作用;加速网络思政的话语创新、主动融入青年,不断增强主流价值的话语权;制作精品社会文化产品,传播主流文化、弘扬正向力量。

(一)价值引导与环境改善:培育与增强“Z世代”青年的“三气”

“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形成从实质上说是价值观的错位,是奋斗精神的不足与正确义利观的缺失。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指出:“新时代的中国青年要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己任,增强做中国人的志气、骨气、底气,不负时代,不负韶华,不负党和人民的殷切期望!”[40]因此,化解“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首先要进行正确的价值引导,改善社会环境中的亚环境,打造青年向上发展的社会环境,用马克思主义的奋斗幸福观、集体主义精神不断培育“Z世代”青年的志气、骨气、底气。

“Z世代”青年呈现出的“在个人主义的追求中与集体主义的承袭的撕扯中存在”,是对马克思主义集体主义精神的错误认知与解读。要对“Z世代”青年进行正确义利观的引导,引导他们正确认识个体与整体的关系。个人与社会不是对立与割裂的,而是“命运与共”,引导他们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正确处理个人与社会、国家的关系,将个人的“青春梦”融入大我的“中国梦”;引导他们正确认识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密不可分的关系,将个人成长与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紧密结合起来,增强责任意识与使命感。“Z世代”青年在身份认同上的“佛系、躺平与内卷并存”是奋斗精神不足的表现。要引导“Z世代”青年树立正确的奋斗幸福观。一方面,引导他们正确认识奋斗与幸福之间的逻辑关系,意识到“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幸福源于人的需要、成于人的奋斗、归于人的自我价值的实现,要勇敢去做奋斗者、追梦人,在不懈奋斗的道路上创造美好生活、实现自我发展、实现人生价值。另一方面,要引导“Z世代”青年树立正确的辩证思维,正确看待奋斗路上的挫折、困难与压力,事物的发展是前进性曲折性的统一同时也是渐进性与飞跃性的统一,不能因一时的压力与挫折而气馁,更要顶住压力抓住奋斗路上的机遇。

强化协同机制为“Z世代”青年打造向上发展的社会环境,为青年追梦“铺路”“点灯”。青年在社会中成长、成才,一定程度受着社会环境的影响。“Z世代”青年价值观的错位与异化竞争、急功近利、学历内卷等社会环境有着一定关联。全社会应该形成合力,在教育、就业等各个方面关心、关爱青年,给予青年支持与帮扶。如高校等教育机构积极开设心理健康课程、就业指导与发展规划课程,为青年提供个性化的就业指导;社会公益组织积极提供心理咨询,地方政府给予青年创新创业绿色通道与政策。

(二)社会实践的介入与丰富:强化实践育人的知行体验

实践是人实现自身解放与全面发展的基本途径。“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形成从人的发展角度来说是实践的缺位,是现实的人的存在不断弱化。因此,要发挥出实践的育人作用,重塑“Z世代”青年作为“现实的人”的蓬勃力量。一方面,大力开展各类社会实践活动,不断丰富“Z世代”青年的现实生活,不断增强其现实性。“Z世代”青年社会认同与情感认同所呈现出的“二象性心态”,归其根本是社会实践的缺失,过度依赖网络,“媒介化生存”不断挤占“现实化生存”空间。现实生活枯燥乏味与网络世界的多姿多彩,让“Z世代”青年沉迷于网络生活。因此,要开展丰富多样、形式各异且富有针对性的社会实践,让青年不断增强现实的存在性、感受现实生活的意义感。特别是高校等教育机构应该把实践育人纳入学校整体课程规划之中,加大社会实践的比例,建立完善的实践育人体系。人的责任与担当是社会化的体现,是其对现实的生活不断反思的一种自觉的结果。因此,青年一代只有参与到现实生活之中,作为“现实的存在”投身于具体的而非抽象的、现实的而非虚幻的、丰富的而非单一的社会实践之中,在践行中深化感悟责任与担当的真实意蕴,并把感悟外化为对国家和社会的具体的责任感,才能在担责实践中绽放青春的光芒,增长青年的蓬勃力量。另一方面,不能只重实践的参与,更要注重提升“Z世代”青年的社会技能,实现才干的增长与能力的发展。“Z世代”青年普遍存在社会技能的缺失,呈现出“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状态。这导致他们有意愿但无能力,想承担责任却“有余心而力不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有多大担当才能干多大事业,尽多大责任才会有多大成就。”[41]实践不是“走走看看,热热闹闹”,而是要能有“践”的技能,学本领、长能力。最终让“Z世代”青年不仅有责任担当,还能担得起来、担得漂亮。

(三)加速网络思政话语创新:增强主流价值话语权

“Z世代”青年“二象性心态”的形成从意识形态角度来看,一定程度上与网络思政话语流失导致主流价值话语权在网络空间出现“失位”密切相关。“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对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言语符号系统的一种承载与传递,用表征性符号、语言、交流、文字信息等形式将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传导给受教育者。”[42]网络的蓬勃发展,特别是“Z世代”青年的“媒介化生存”常态,网络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场域。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叙事在扁平化与去中心化的网络场域的影响下频频出现话语的流失现象——无法吸引当代青年。这需要加速网络思政话语的创新,主动融入青年,用青年话语引领青年,不断增强主流价值话语权,让其不再失位。要立足青年的语言逻辑和情感需求,将传统的政治性、严肃性的语言风格向生活化、大众化、青年化的语言风格转化,通过话语共振引导青年亚文化,主动接受后喻文化时代[43]的反哺,从而提升青年的认同感。与此同时,要主动扩展主流价值的话语平台,要利用好抖音、B站、新浪微博等青年集聚驻留平台。近来,“‘00后’上岗官方画风就变了”“‘00后’上岗官方号集体整活”等话题内容多次引起热议,这背后体现的是对网络思政话语创新的思考与尝试,从效果来看是让人满意的。共青团中央、《人民日报》等众多主流话语的官方网络平台账号以青年喜爱的方式、青年语言,从青年视角传播主流价值受到网友的追捧,真正实现了青年网络话语与主流话语的无障碍结合。

(四)制作社会文化精品:传播主流文化、弘扬正向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文艺对年轻人吸引力最大,影响也最大。”[44]“主流文化是深入社会大潮和感应时代主潮所创造出来的最能涵寓生活本质、反映时代风貌、表现人情事理的经世之作,具有铸冶和扬励民族精神与时代精神的巨大而特殊的作用。”[45]制作社会文化精品,传播主流文化,发挥文化作品润人、育人的强大作用。用文化作品弘扬正向力量,丰富青年的精神世界。把握青年思想动态、摸准青年的“脉搏”,制作能够引起青年共鸣的文化精品力作。一方面,要积极探索主流文化与青年喜闻乐见的文化作品形式相结合。2019年为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的动漫作品《领风者》在B站播出,在B站平台播放量超过1300万次,共有71.7万人追番,评论超过5万。青年以“XX学校前来报到”这一独特的话语表达着对这部“正剧动漫”的喜爱。为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拍摄的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觉醒年代》成为2021年初最火热的影视作品,火爆“出圈”,也成为青年话题讨论的重点内容。从剧情本身的走向、剧中人物命运的关注,到对如今美好生活的讨论,不少青年通过抖音、微博、朋友圈等平台表达着对于革命先烈的敬仰,更是激发了他们奋斗精神。另一方面,要不断创新主流文化的传播载体与形式,与青年主动接轨。2023年8月30日,抖音平台以中国玉壶“逃出”大英博物馆、寻找归家之路的故事为内容的短剧《逃出大英博物馆》火爆全网,在抖音播放量超过4.1亿次、点赞量超过2690万。“家国永安的愿景和大爱,不必藏于心间,因为这是我们共同的夙愿”的话题一时间引起热议。这种主流文化作品叙事风格、传播途径的创新找到了与青年交流、交心的方式,青年在“观看、点赞、评论”过程中主动接受主流文化的引领、教育。制作主流文化的“精、优”产品,以社会文化精品吸引青年,进而赢得青年,最终引领青年,充分发挥文艺作品“以文化人,以文育人”的强大作用,巩固文化阵地,弘扬正向力量。

The Reflection and Response of \"Generation Z\" Youth's \"Dual Mentality\"

Tang Pan"" Li Chunhui

Abstract:\"Generation Z\" youth is a generation growing up in the Internet. Therefore, in terms of their living field, they have the duality of network life and real life. Under the interweaving of network and reality, the youth of \"Generation Z\" show a dual mentality, whi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value identity, identity, social identity and emotional identity. The emergence of \" dual mentality \" makes them fall into the whirlpool of contradictions, resulting in identity obstacles and hindering the upward growth of \"Generation Z\" youth. The formation of the \" dual mentality \" of the \"Generation Z\" youth is closely related to the change of group cognition under the rapid social transformation, the rise and spread of network subculture, the replacement of the real field by cyberspace, and the abnormal development of the social interaction of the \"Generation Z\" youth. To resolve the \" dual mentality \" of \"Generation Z\" youth, it is necessary to correctly guide the value, grasp the network position to enhance the discourse power of the mainstream values, expand the scope of communication,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educational role of social practice, and make high-quality social and cultural products to spread the mainstream culture and carry forward the positive force.

Key words:\"Generation Z\" youth; dual mentality; reflection; strategy

责任编辑纪秋发

收稿日期:2024-4-15

作者简介:唐盼,大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李春会,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法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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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邢婷婷:《“45°青年”:张力之下的青年境遇及其社会心态》,《探索与争鸣》,2023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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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中国青年大数据洞察报告(2022)》,登录自:搜狐网(https://m.sohu.com/a/611778004_121406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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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中国青年大数据洞察报告(2022)》,登录自:搜狐网(https://m.sohu.com/a/611778004_121406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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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黄永亮:《中国“90后”青年的社会参与研究》,《青年研究》,2021年第4期。

[3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29页。

[34]马超:《“摆烂文化”的病理溯源、症候透视及诊治理路》,《思想理论教育》,202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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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145页。

[42]崔华华、张翼:《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及其现代转型》,《理论探索》,2016年第1期。

[43] [美]玛格丽特·米德:《文化与承诺——一项有关代沟问题的研究》,周晓红、周怡译,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27页。

[44]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5年10月15日。

[45]艾斐:《时代文化论要》,山西经济出版社,2013年版,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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