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智时代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价值意蕴、现实困境与发展进路

摘要：开展数字素养教育是高校图书馆回应数智技术变革和数字中国建设的时代答卷。文章阐述了数智时代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特征，并从时代使命、社会责任、行业需求三个维度分析其价值意蕴；梳理了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在组织规划、教育形式、教育内容、教育评价、数字安全上面临的困境。鉴于此，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应注重内外部资源的联动，赋能多样化教育形式的呈现，强化终身数字学习体系的塑造，兼顾过程与人本价值的评价，探索技术与教育的融合共生。

关键词：数智时代；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数字素养

中图分类号：G258.6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4.0063

数字化转型是当前全球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趋势。现阶段，以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数智技术，正牵引着我们进入一个以数据为重要生产要素，且数据敏捷发展的新时代。继“数字中国”战略提出后，202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明确指出要“构建覆盖全民、城乡融合的数字素养与技能发展培育体系”^［1］。加快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已然成为数智时代增强国家竞争力和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要务。图书馆是重要的社会服务和文化教育机构，负有信息、文化和教育使命。作为实现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的先行军和主要阵地，高校图书馆必须积极响应数智时代要求，提升其数字素养教育水平和服务国家战略的能力。

1 相关研究

笔者选取中国知网（CNKI）为国内文献数据来源，以“数字素养”“高校图书馆或大学图书馆”为主题词进行组合检索，得到相关文献171篇。以“digital literacy”分别匹配“university library”“college library”“academic library”主题词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进行组合检索，得到相关文献153篇（检索时间均为2024年4月30日）。

通过对文献的整理与分析，可以看出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是数字素养内涵研究。学界大多从计算机学、教育学、管理学等学科视角来阐述，将其概括为理解及使用通过电脑显示的各种数字资源及信息的能力^［2］，具有跨学科、多维度、发展性属性，是个体创造、分享、理解和批判性评估数字内容的能力^［3］。二是数字素养框架研究。借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全球数字素养框架》、美国《NMC高等教育数字素养框架》、欧盟《公民数字素养框架》等国际主流数字素养框架，构建面向不同群体的数字素养框架，如大学生^［4］、高校教师^［5］、高校图书馆员^［6］数字素养框架。

三是数字素养教育场景研究。如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嵌入创客教育的创新实践^［7］，针对本科生毕业设计不同阶段、不同应用场景的数字素养培育^［8］。四是数字素养教育模式研究。国外数字素养教育更注重跨界合作共建，如政府机构、教育系统、社会力量多方介入的“美国模式”^［9］，iSchools联盟iCaucus成员高校图书馆跨学科融合和分层级渐进的数字素养教育模式^［10］。五是数字素养评价体系研究。基于绩效的评价是数字素养评价的发展趋势^［11］，应建立数字素养培育效果评价闭环反馈体系^［12］。

基于国内外高校图书馆在数字素养教育研究现状的梳理，我们不难发现数字素养教育已受到国外高校图书馆的广泛关注，跨界融合度较高，教育实践形式丰富。我国数字素养教育研究起步较晚，虽在信息素养教育的基础上进行了快速推进^［13］，但与国外数字素养教育水平高的国家相比，仍存在一定差距。鉴于此，有必要对数智时代背景下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价值、困境及路径进行梳理与解析，以探寻数字素养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未来进路。

2 数智时代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价值意蕴

2.1 时代特征

数智时代的本质是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为驱动的社会变革。数智融合的全域升级，给经济、文化、教育注入了新的发展活力，也加快了技术与社会发展的深度耦合，推动着我们快速进入以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和移动化为主要特征的数智时代。

数智时代下高校图书馆的数字素养教育，旨在引导高校学生在数字环境下，运用数字技术快速发现、正确获取、科学管理、有效交流与评估信息，培养其批判性数字思维和数字创新能力，塑造数字安全意识与伦理观念。而数智时代的多变性与复杂性，也给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带来了新的时代特征与烙印：（1）动态发展性，即教育内涵的延展化。随着数智技术与教育行业的融合，数字素养教育的定义也在时代的发展中不断演化，概念边界不断拓展、内涵不断丰富。对于大学生数字素养及教育，目前学术界也尚无统一的界定^［14］。也有学者提出，数字素养是信息素养在数字时代的“升级版”^［15］。（2）开放性，即教育场景边界的模糊化与多样化。在人工智能、元宇宙等技术的加持和移动智能终端的普及下，数字素养教育教学的组织方式变得多样化，原本受物理、空间限制的教育场景不断延伸，物理局限变得模糊化。（3）即时性，即教育过程与反馈的实时化。大数据、云计算、VR和虚拟课堂等技术的集成，可以为数字素养教育活动的过程管理提供实时、全面的数据采集与分析，使教育过程与成效的可视化直观呈现变为可能。

2.2 战略价值

2.2.1 时代使命：服务国家发展战略的客观要求

从服务国家战略的大局来看，数字素养教育是加快数字中国建设及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推动数字化转型的重要基础。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了“数字中国”战略，2021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及《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以下简称《行动纲要》）相继发布，提升公民的数字素养成为实现“数字中国”战略的重要目标之一。《2024年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工作要点》再次强调了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对于推动中国式现代化和人才强国建设的支撑作用。

数字中国战略呼吁数字素养教育普适化发展，是高校图书馆全力推进数字素养教育的政策引领。积极开展数字素养教育，是高校图书馆主动响应国家重大需求的使命与担当，是为国家培育新型数智人才、赋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举措，也是共赴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新征程的应有姿态。

2.2.2 社会责任：实现数字公平共享的前提条件

数字素养是公民有效参与数字社会发展的必备技能。数字素养能力差异加剧了数字鸿沟和数字排斥现象，不同群体在数字接入和使用上的差异容易导致社会资源分配的不平衡，导致数字弱势群体无法有效参与、享受社会公共文化和服务，这与公共文化发展强调的共建共享原则是相背离的。《2022年全球风险报告》指出，数字不平等已跃然成为全球最主要的短期风险之一^［16］。为数智时代公民提供无差异化的数字文化服务，保障其享受数字文化资源和数字文化基础设施的基本权利，成为实现我国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均等化、均质化的核心要义，也是图书馆承担“弥合数字鸿沟，促进数字包容”这一社会责任的应有之义。

图书馆在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中占有重要主体地位^［17］。开展数字素养教育是高校图书馆积极回应新时代社会文化需求、构建共建共享共治的数字社会治理体系的应然之举。数智技术的普及和数字素养教育的推广，将有效打破信息差壁垒，有助于改善信息获取的不公平现象和权益配置的失衡问题。

2.2.3 行业需求：推进高校图书馆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

推动高质量发展是“十四五”时期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主题。实现图书馆高质量发展的基本目标和任务之一是保障图书馆发展目的的人本化，这要求图书馆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观，推动服务惠及更广。作为指导高校图书馆工作的法规性文件，《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规程》明确了高校图书馆的主要职能是教育和信息服务职能，应积极开展信息素质教育。《中国图书馆学会“十四五”发展规划纲要（2021-2025年）》描绘了中国图书馆高质量发展蓝图，指出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为图书馆事业提供了新的技术支撑，图书馆要推进和创新多元素养教育。依托数智技术，提升数字素养教育教学水平，是提升高校图书馆教育效能的关键环节和必然要求。

行业发展要求高校图书馆致力于提升数字素养教育的专业性，这是高校图书馆持续、创新推进数字素养教育的职业导向，也是推动图书馆事业和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因此，开展数字素养教育是新时期高校图书馆高质量发展的必经之路。

3 数智时代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发展的现实困境

开展数字素养教育是高校图书馆回应数智技术变革和数字中国建设的时代答卷。笔者通过对国内外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相关研究的梳理与分析，认为当前数字素养教育与数智技术缺乏深度融合，数字思维亟待培育，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在组织规划、教育形式、教育内容、教育评价和数字安全方面仍存在困境有待纾解。

3.1 组织规划不足，缺少宏观层面的顶层谋划

顶层设计不够，导致不同教育主体关联松散，缺少学校宏观层面高位的政策指引和组织构架。高校图书馆与校内职能部门、院系未建立长期稳定的协同联动机制，数字素养教育缺乏顶层设计的周全谋划和持续性关注，缺乏健全且稳定的制度保障和政策激励，仅仅依靠高校图书馆自身的师资队伍和资金、资源的投入是远远不够的，其中，教育队伍建设的问题尤为突出。图书馆员作为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在实际工作开展中并未得到充分重视。据统计，国内49家具有代表性的“双一流”高校图书馆大多未设置专职的数字馆员，而是由其他馆员兼职从事数字素养教育，教育队伍的量与质均难以满足数字素养教育要求^［13］。《2020年中国高校图书馆基本统计数据报告》公布了全国946所高校图书馆信息（数字）素养课教师人数的相关数据，平均1名教师需指导527名学生，有102所高校图书馆仅配备1名相关教师^［18］。教育队伍持续发展的支撑力不佳，专业化的数字素养教育队伍亟待组建，以适应社会数字化转型趋势和数字素养教育内涵式发展需要。

3.2 教育形式固化，缺少数字场景的深度融合

数字素养教育的目标不仅仅在于数字理论知识的传递，更在于数字技能的掌握、数字思维与伦理观的培养，促进理论知识和教育实践的紧密结合。当前，高校图书馆开展数字素养教育的形式大多为目标被动式教学模式，以教师为教学活动中心。相关研究表明，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虽取得一定进展，但国内还未普遍开设专门的数字素养课程^［19］，我国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方式以讲座、培训和通识课程为主，多依附于信息素养教育框架，缺少教育方式的创新^［20］。数智技术打造的虚拟课堂大多停留在表层化的观察阶段，仅在空间形态进行了创新，缺乏数字生活、工作、创新等多种场景实践要素的融入。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传统的施教方式难以满足学生多样化、个性化的数字信息需求，数字素养教育的活力不足，实践指导力较弱。

3.3 内容设计欠佳，缺乏全方位教育体系的构建

随着技术迭代和信息环境变迁，作为“数字原住民”的当代大学生知识获取习惯、资源与服务需求都发生了较大改变，高校图书馆应适时调整信息服务方式与教育内容框架，明确数字素养的关键内容，塑造符合自身定位、具有自身特征的数字素养教育体系。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内容设计大多停留在数字素养理论知识和数字技术的科普上，较少涉及数字思维、数字创造与创新、数字伦理的内容，缺乏对数字素养教育内容的全方位把握，课程内容迭代更新无法跟上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数字素养的培养与数字化时代存在脱节现象^［21］。据第5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年12月，我国10.92亿网民中掌握中高级数字素养与技能的比例还不到30%^［22］，系统化的数字素养教育对于加快数智时代人才供给具有重要意义。此外，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实践未充分结合大学生的培养目标与方案，未充分考虑高校图书馆不同服务群体的数字知识与技能需求，数字素养教育与专业课程、科研项目的关联不够紧密，缺乏跨学科、跨层次的数字素养教育体系。

3.4 教育评价单一，缺乏多元化的科学测评

《行动纲要》强调普通高校应完善数字创新人才培养机制，并将“强化考核评估”作为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提升的重要保障措施。然而，我国大学生数字素养的整体水平并不如预期，评价指标体系亟待建立^［23］。评价指标的缺失，易导致数字素养教育测评和实效反馈的偏差与片面性。教师对于学生单向度的结果评价是目前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评价的主要方式。一方面，结果本位的评价导向，忽视了对教育教学过程各要素的系统分析，导致当前的教育活动未能及时对学情进行有效捕捉与整理，缺乏对课堂全域、全流程的感知，数字素养教育成果的呈现与评价不足。另一方面，教师本位的评价导向，易忽视不同层次、不同阶段、不同学科学生的发展需求，数字素养评价框架不够细化和个性化，缺少从多个视角考量的智能化综合评价机制。

3.5 数字风险浮现，警惕技术异化与技术依赖

数智技术赋能数字素养教育实践创新的同时，也加剧了数字安全与伦理风险，如超星学习通用户隐私数据泄露事件、美国Clearview AI人脸数据泄露事件等。截至2023年6月，我国10.79亿网民中约38%的网民遭遇过网络安全与数字风险问题^［24］。面对复杂多变的数字环境，数字素养教育不可避免的面临着网络虚拟空间所带来的数据污染、隐私威胁、数字歧视与偏见等风险，营造数字素养教育绿色生态环境任重道远。此外，在人工智能算法、大数据等技术支持下的教育教学更智能化、数字化，但也不可避免的被前沿的数智技术裹挟，人类主体地位和人本价值偏离，技术异化问题凸显。同时，师生在享受技术带来的红利时，也易陷入技术依赖的误区和“去技能化”危机，出现过分追求技术融入和技术机械化应用的现象，从而造成数智技术和实践教学“两张皮”的现象。

4 数智时代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发展进路

4.1 学科聚势，推动内外部资源的联动

构建数字素养教育的跨域合作，离不开顶层设计的纵横谋划。高校图书馆应积极建立多跨度资源的协同机制，以图书馆为主导、整合优化本校的教育资源和教学力量，探索适用于本校的本土化数字素养教育新模式。

从纵向维度来看，应建立“图书馆+其他部门”的多元主体联合机制，保持与学校、学科发展战略的同频共振。高校图书馆应全面了解学校的长期发展规划和战略布局，深入调研与跟踪各学科及重大科研项目的信息需求，将数字知识与技能进行嵌入式、情景式融入，主动对接学校学科建设与人才培养。积极争取校内职能部门和院系的支持，充分调动图书馆内外部资源，合力推进数字素养知识与技能的培训与交流。从横向维度来看，应树立“图书馆+其他学科”的发展理念，凝聚多学科的优势和特点。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与传统学科课程的融合正成为我国数字素养教育的新趋向^［20］。数字素养教育要融入“图书馆+”理念，以图书馆学为抓手，以数智技术打造的数字素养教育平台、数字空间为依托，探索数智技术与数字素养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共同开发、整合教育资源，创新教育实践方式。积极邀请其他学科的专业教师加入图书馆数字素养教师团队，培养图书馆学与其他学科交叉的复合型人才，有计划、有步骤地打造具有本校特色、学科专业元素的数字素养教育。如浙江大学图书馆打造的数字人文工作坊，图书馆携手艺术与考古学院开展“中国历代绘画里的衣食住行”活动，将图书馆的数字素养教育与学科知识融合，让读者在数字虚拟展览中感受交叉学科的独特魅力。

4.2 场景重构，赋能多样化教育形式的呈现

数字素养教育的场景是多元的，传统与现代交融，现实与虚拟同在。面向更宽广的实践场域，推动数智技术赋能图书馆资源、服务、空间多维度要素重组，有助于赋能高校数字素养教育场景重塑和教育新样态的形成。它加快了高能级知识服务设施的创新和服务空间的转型升级，给数字素养教育带来了泛在化、情景化的数字服务环境，沉浸式和具身体验的空间形态，推动了线上与线下、虚拟课堂与物理课堂的多态融合。

数智技术赋能信息敏捷感知和服务场景转移，能帮助我们实现以用户为主导的场景再现，如清华大学开发的AI智能助教系统，为学生提供了全天候的个性化指导与交互式的知识学习模式。高校图书馆可以运用“5G+VR”等技术搭建虚拟智慧课堂，利用“AI+大数据+智联网”等技术构建数字素养教育资源集成与智能交互平台，打破物理时空的教学场域限制，开展数字素养与专业知识相融合的嵌入式课程、定制化培训、技能竞赛等情景式教育实践活动，针对数字素养教育的不同阶段、不同群体给予个性化、即时性、精准化的教学与指导，满足大学生在数字生活、数字学习、数字工作和数字创新四大场景的不同需求。

4.3 突破定势，强化终身数字学习体系的塑造

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核心目标在于培养学生面向未来的终身学习能力，使其具备理论与实践并重、人文与技术并持的核心素养。数智时代的到来，尤其是数据密集型科研范式的产生，提升高校学生的数字素养与技能已成为社会共识，构建符合高校图书馆的数字素养教育体系至关重要。

数字素养教育体系的建设，重点在于终身数字学习体系和数字思维的塑造，应开展嵌入数据生命周期和科研生命周期的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一是遵循数据生命周期的发展规律，建立基于数据的形成、加工到再利用等全流程的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框架，充分考虑数据活动的发展与延续，注重数字获取与管理、交流与分享、评估与创新能力的提升，注重数字伦理道德以及批判性数字思维的塑造，构建终身数字学习体系。如武汉大学图书馆的数字素养培训专栏，在内容体系设计中创新性地加入了数字创造与创新、数据伦理，全方位覆盖了数字素养学习的基本需求。二是遵循科研生命周期的发展规律，塑造学生整体性、开放性、系统性的“数字+”思维。数字素养教育要突破传统教育的单一直线、简单叠加的培育思路，深入分析和把握高校学生在科研活动中的数字素养与技能需求。破除固化的定势培养思维和学科逻辑边界，将数字知识与教学内容进行结构化关联，以灵活多样的教学方式和实践活动，将数字素养嵌入科研启动到成果发表的全过程，赋能学生的科研创新。

4.4 成效导向，兼顾过程与人本价值的评价

数智技术与教育的融合应用，赋能数字素养教育评价更智能化、人本化。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评价应打破原有的“结果本位”或“教师本位”导向，转向过程价值和人本价值兼顾的个体发展成效导向。

从外显的过程评价来看，高校图书馆可依托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生技术，构建数字素养教育过程评价体系，通过对课程过程行为的记录及数字化抽象，采集、加工、分析教学数据和结果数据，实现数字素养教育的全流程动态监测和情景感知，将以往的终结性评价转为全过程的伴随性评价。2024年4月，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公布了首批18个“人工智能+高等教育”应用场景典型案例，展示了人工智能技术在赋能教育评价上的创新实践，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人工智能赋能的全过程交互式在线教学平台”、北京师范大学的“创新‘AI+’课堂教学智能评测”^［25］。从内隐的人本价值评价来看，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应以数字知识为引导，以人工智能自适应学习系统为评估技术辅助，唤醒学生的数字内生驱动力。鼓励教育主客体的良性互动和循环反馈，将学生对于数字素养教育的满足体验升级为共鸣体验。激励学生以主体的身份和意识参与到数字素养教育活动中来，激发由内而外的自生驱动力，彰显教育中的人本价值取向，充分释放数字素养教育活力，开展富有生命力的数字素养教育，实现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评价与个体生命价值的同步。

4.5 回归理性，探索技术与教育的融合共生

数字社会的有序发展离不开数字伦理的柔性调节。置身于数字虚拟空间的当代大学生是数字技术使用者，亦是数字内容生产者、传播者，面对海量数字信息应警惕数字安全与伦理风险，谨慎选择数据来源，仔细辨识数据价值，加强数据理解与处理能力，端正个人的数据行为规范。高校图书馆在开展数字素养教育过程中应厚植学生的数字伦理观和安全观，重视批判性数字思维的培育，引导学生回归数字伦理理性，营造良好的数字素养教育供给与服务环境，切实保障数字生态的绿色、协调和可持续发展。早在2023年3月，四川大学图书馆就洞察先机，迅速地将生成式人工智能（GenAI）纳入师生的数字素养教育范畴，开展了ChatGPT的主题学术讲座，在图书馆主页增设了生成式人工智能专栏，并在专栏中加入了学术伦理和学术诚信板块，让广大师生在积极拥抱前沿GenAI工具和资源的同时，也能保持对数智技术的理性认识。

此外，数智技术作为教育教学参与的技术辅助，是居间的构成性存在，不能代替数字素养教育中教师的主体地位，亦不能遮蔽数字创造力、数字内生驱动力培育的重要价值。我们应秉持数字理性原则，辩证地看待数智技术在数字素养教育活动中的作用和价值，回归数字技术理性，努力探索数智技术与教育的融合共生，寻求技术理性价值和教育本位价值的动态平衡与协调统一。

5 结语

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是面向未来社会的新型人才教育，是高校图书馆顺应数智时代变革的主动回应，是高校图书馆面对数字中国建设这一发展命题应有的责任与担当。我国数字素养教育的高质量发展任重道远，希望本文的一些探讨，能对高校图书馆数字素养教育的持续推进与快速发展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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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陈星，女，硕士，湘潭大学图书馆馆员。研究方向：数字素养教育。

（收稿日期：2024-07-02 责任编辑：张静茹）

The Value Implication， Dilemmas and Approaches of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in the Digital Intelligence Era

Chen Xing

Abstract：Promoting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s the response of university libraries to the digital technology revolution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hina.The article discuss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in the digital era， and analyzes its value implications in terms of mission，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industry demand. It outlines the difficulties faced by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university libraries in terms of organizational planning， educational forms， educational content， educational evaluation and digital security. Therefore， the article suggests that the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in Chinese university libraries should foster the integration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resources， facilitate diverse educational formats， emphasize the development of a lifelong digital learning framework， balance the process value and humanistic value， and explore the symbiotic integration of technology and education.

Keywords：Digital Intelligence Era; University Library; Digital Literacy Education;" Digital Litera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