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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礼之间的取舍:宋代士人为师制服的实践情形

2023-12-29冯明华

理论界 2023年10期
关键词:礼记士人朱熹

冯明华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师之地位,足以与君、亲相匹,而人待之亦如君、亲,故有事三如一之说。〔1〕但在丧仪上,丧师之礼与丧君、亲之礼有着显著差异。依礼,亲为致丧三年,君为方丧三年,俱有服制;师则为心丧三年,在五服制度之外。〔2〕按理说,弟子为师服心丧,争议不大。麻烦的是,弟子应着何种服饰为师服丧呢?这就是师服问题。可以说,师的特殊地位,给师服制作出了一道难题。南宋朱熹感慨师服制作的难处:若论其服,则当与君、父等,丧师若丧父;但是,它又无服,弟子平居则绖为师服丧。〔3〕情、礼之间,如何兼顾得当,确是一道难题。这一难题,不仅关乎礼制方面,还连接着思想史与生活史领域。因此,它在学术史上具有重大的研究意义。

宋代为师道复兴的时代,在尊师重道之风的影响下,士人为师制服的行为得以兴起。难得的是,朱门后学王柏、金履祥二人著有详细论定师服制作的文章,为当时及后世士人制师服的实践提供了操作规范。面对宋代师服这一重要的学术议题,学界应该予以充分的探讨。但是迄于今日,尚未见到学者有专文对这一议题进行研究。〔4〕有鉴于此,本文力图考察宋代士人为师制服的实践情形,分析这一时期丧师之礼的特点,探究他们在制师服过程中在情、礼之间的不同取舍面貌。

一、师丧无服:宋以前丧师之礼的规范

依郑玄的理解,在孔子之丧以前,古代中国并不具备丧师之礼。〔5〕宋人陈祥道对郑玄的观点进行了解释,他认为,三代之时,教育体制主要是官、师合一,“教出于君,恩归于上,夫又孰为丧师之礼哉!”三代以后,官、师逐渐分离,“家则有学,人则有师,此丧师之礼所以起也。”〔6〕可见,丧师之礼的兴起,主要是官、师分离后师之地位凸显所致。〔7〕

《礼记·檀弓》载:“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一“疑”字,说明谨守礼乐传统的孔门弟子遭逢孔子之丧,并无现成丧礼可依。郑重讨论后,他们借鉴孔子丧颜渊、子路的经验,“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8〕这里,孔子学生是以师生关系比拟父子关系,丧师之礼采取的是“若丧父而无服”的方式。无服,说的是身无衰麻之服,并不是讲无师服。孔门弟子所着师服,《礼记·檀弓》有载:“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群居则绖,出则否。”〔9〕说明孔门弟子是着“绖”为师服丧。依《孟子·滕文公上》《史记·孔子世家》对孔门弟子为师服丧的表述,〔10〕则孔门弟子为师服丧的方式是心丧,合乎他们“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的建议。那么,孔门弟子着“绖”为师服丧,不在五服制之内。

孔门弟子所行的丧师之礼,属于“义起”制礼。到战国时期,师之地位愈加凸显,渐渐有了“礼三本”的说法,“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11〕师与君、亲并尊的价值体系,被上升到礼制层面稳定下来。在这个背景下,孔门弟子从权所行的“丧师之礼”,得到了《礼记》的认可:“师无当于五服,五服弗得不亲”“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丧三年。”〔12〕由此,心丧被确立为丧师之礼的规范。

《礼记》对丧师之礼的规范,在郑玄的阐释中得以强化。依郑玄的理解,师服应是吊服加麻,不在五服制之内。这个理解见于他的《礼记》注解。《礼记·檀弓》载:“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丧三年。”郑玄注释为:心丧,戚容如父而无服也。〔13〕《礼记·檀弓》载:“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郑玄注解为:无服,不为衰,吊服而加麻,心丧三年。《礼记·檀弓》载:“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群居则绖,出则否。”郑玄的注释表示,“绖而出”属于师服,“群居则绖”属于朋友服,二者的区别在于外出是否吊服加麻。〔14〕

郑玄师服看法的形成,得益于他对《仪礼》“朋友,麻”的解读。郑玄认为,朋友相为服,即吊服加麻服饰。吊服为疑衰,麻指的是五服之轻者缌麻之绖与带,皆以麻为之。由此,“朋友,麻”,指的是为朋友服疑衰吊服而加缌麻之绖、带。〔15〕在郑玄看来,师弟子属于朋友一伦。如此,师服即等同于朋友服,皆为吊服加麻。

郑玄对师服的看法,逐渐被后来的学者接受。如汉末郑称还在郑玄看法的基础上,制定了师服的服丧期限:服吊服加麻服三月;〔16〕王肃也是这般看法,“礼,师弟子无服,以吊服加麻临之”。〔17〕晋挚虞也认为师服为吊服加麻:“自古无师服之制……群居则绖,出则否,所谓吊服加麻也。先圣为礼,必易从而可传。”〔18〕挚虞之外,晋贺循〔19〕、南朝宋庾蔚之〔20〕也赞同师服为吊服加麻。延至唐代,朝廷编撰《五经正义》,《礼记正义》采用的是郑玄注,“师丧无服”的规范继续被官方认同。〔21〕

二、称情制服:宋代士人为师制服的主要实践倾向

唐代官修的《礼记正义》,重新确立“师丧无服”的礼仪规范。这一礼仪规范,对宋代士人而言,是他们自幼诵习的经典内容,他们对它并不陌生。我们知道,宋代兴起了师道复兴运动。〔22〕在师道复兴的影响下,士人为师制服行丧的风气也得以兴起。那么,宋代士人为师制服行丧的情形,究竟是怎样的呢?是依乎师服规范,还是存在其他可能?

对此,二程的看法别具特色:

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如颜、闵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己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概制服?〔23〕

“二程”注意到,师有很多种类,上至与君、亲等之师,下至曲艺之师,都可以称为师。因此,为师制服行丧,需要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不能为师统一立服。与《礼记正义》统一规范师服不同,二程并不对师服加以限制,弟子可依师恩之深浅自行制服,从无服至斩衰皆可,“称其情而已”。二程关于生活中如何为师制服的看法,实际上是宋代士人为师制服的主要实践倾向。他们倾向于依师恩之深浅为师制服,即称情制服。在这样的心态下,《礼记正义》所规范的吊服加麻服,也只能成为他们所行师服的其中一种方式。下面,我们来看看两宋时期士人为师制服的实践情况。

北宋时期,士人为师制服行丧的行为逐渐兴起。依现有史料记载,在胡瑗门下为师制服行丧后,新学、蜀学、朔学、关学、洛学五大学派,都有学生为师制服的实践。

在宋代师道复兴运动中,胡瑗是开风气者。正因如此,在胡瑗去世后,他的学生向朝廷乞求为老师制服行丧,即“钱公辅学士与太学生徒百余人诣兴国戒坛院举哀。又自陈以师丧,给假二日,近时无此事。”〔24〕不过,胡瑗门下所制师服不详。

之后,士人为师制服行丧的行为逐渐兴起。元祐元年(1086),王安石逝世,陆佃率太学诸生设斋致奠,为其制服行丧。〔25〕但是,陆佃所制师服依然不详。苏轼门下,为师制服行丧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张耒“闻苏轼讣”,即为其“举哀行服”。〔26〕他为苏轼所制师服,史书有记述,“耒以向者闻苏轼身亡,出己俸饭僧,缟素而哭也。”〔27〕可见,张耒是以丧亲人之礼对待苏轼,他所服的师服在五服制之内。〔28〕张耒之外,太学生侯秦、廖峣等人亦为苏轼举哀行服。〔29〕司马光门下,亦有为师制服行丧的行为。俞文豹《吹剑录外集》载刘安世:“师温公,及公卒,去官行服,不就试。”〔30〕依俞文豹的说法,刘安世因师丧而“去官行服,不就试”。这一说法有待商榷。元祐元年(1086)九月初一,司马光病逝。此后不久,刘安世从河南府左军巡判官任上通过学士院召试,充任秘书省正字。〔31〕因此,刘安世为司马光制服行丧,属于居官行服,其师服亦在五服制之内。

道学士人中,依师恩之深浅为师制服者,亦不乏见。吕大临、潘拯等张载门人,为张载服心丧三年。〔32〕据邵伯温的回忆,张载去世后,门人“衰服挽车葬横渠云”。〔33〕可见,张载门下制作的师服采用的是五服制。程颐门下大概采用素衣作为师服。据尹焞的经历,程颐下葬时,崇宁党禁正严,门下弟子只有张绎、尹焞、邵溥等五人参加葬礼。五人中,邵溥是以“有素衣白马至者”的面貌出现的。〔34〕“素衣白马”,一般用于凶丧之事,素衣是丧服。不过,既为师会葬,那么服何师服,同门之间应该会提前商量,如张载门下那样。所以,张绎等四人着素衣的可能性很大。

降及南宋,士人为师制服的风气更盛。限于论文的篇幅,这里不及对他们展开叙述,下面只是简单举出几例,以见其中之风气。

孙介为老师胡宗伋服丧时“持心丧”,〔35〕师服则不详。不过,孙介弟子李友仁为其所行师服则有详细记载,“缟冠送,哭甚哀”,〔36〕超出了师丧无服的礼制限制。程颐的学生焦瑗去世后,他的学生沈镗、沈铭为其服心丧三年,所服师服不详。〔37〕萧楚去世后,他的门人胡铨、罗良弼为老师制服行丧。〔38〕受胡铨为师制师服的影响,杨万里也为其师刘安世制师服。〔39〕薛季宣门下,黄度亦为其师制师服。〔40〕吕祖谦门下的丧师之礼颇为隆重,王遇、徐安国为吕祖谦持服,〔41〕二人师服或属于五服制;陈孔硕则为老师心丧三年。〔42〕陆九渊去世时,门人奔哭会葬者以千数。〔43〕可以看出,时间越往后,有道学倾向的士人为师制服的行为越来越多。

道学士人为师制服的行为,在晚宋时期可能比较招摇,引起了本就对道学流弊不满的士人的反感。周密《癸辛杂识》载饶鲁的学生董敬庵、韩秋岩在老师死后“匍匐往哭,缟素背负木主。每夕旅邸辄设位奉木主哭临之”,这一行为被时人称为“道学先牌人欲行”。〔44〕可见,他们的行为在时人看来比较不合时宜。

三、依礼制服:朱熹一脉规范师服生活的尝试

宋代士人为师制服的实践,还有合乎礼制规范的一种,即为老师服吊服加麻服。那么,他们采取的吊服加麻服是怎样的呢?

尹焞去世后,他的学生王时敏与吕稽中是想为老师服吊服加麻服的。麻烦的是,他们不太清楚吊服加麻具体是什么服饰。如果不为老师制服,于情则不安。如果采用吊服加麻,那么吊服是怎样的呢?所加麻绖又是怎样的呢?古今的服制变化太大,很多地方他们都不是很清楚。近世以来,士大夫采用皂衫单带幞头作为吊服,简便是简便,但是它与礼制合不合呢?情、礼之间,颇难决断。于是,他们请教博学的高闶。高闶也不太清楚吊服加麻是怎样的,他的意见也只是从宜制礼。〔45〕王时敏与吕稽中所制师服最终是怎样的,现有史料乏载。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即吊服加麻虽然是师服的不错选择,但在古今之变下,什么样的服饰才是合乎礼制的吊服加麻,这是摆在宋代士人面前的一道难题。

之后,朱子门人试图对吊服加麻服作出合理的安排。他们的老师朱熹,不仅是一位道学大师,更是一位礼学大师。受朱熹影响,他的学生在究心义理外,对礼学亦多所研习。〔46〕在朱熹下葬前,黄榦与同门商定了师丧之礼:

诸生吊服加麻,制如深衣,用冠绖,方相称。诸兄终有骇俗之虑,或且用麻布头巾耳。大要且率聚持服,行丧之人三年之内不可便散,如孟子所谓“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则丧未毕固不可归也……此议稍定,不惟足以尽平日师生之情,亦得朝夕相与琢磨理义。榦持舅甥之服,行师生之义,礼不可复归。〔47〕

诸生对待老师,不仅要吊服加麻,还要聚在一起心丧三年。其中,黄榦的情况较为特殊,他与朱熹既有师生之情,又是翁婿关系,所以他要持舅甥之服。据其所续《仪礼经传通解》,舅甥之服为缌麻三月。〔48〕这也是黄榦为朱熹所持之服。他们商定的吊服加麻服饰是深衣加冠绖。如果觉得有骇俗之嫌,服麻布头巾亦可。

在为老师制服行丧后,黄榦撰有《吊服图》,对士朋友相为服、庶人吊服皆有说明,〔49〕为后人制师服提供了参考。朱熹的学生为师服吊服加麻服后,之后的朱门后学亦继起为他们的老师服之。其中,朱熹学生徐侨门下为徐侨所制师服经历了一番曲折。据王柏记载,在徐侨刚刚去世时,他的学生随俗为师服襕幞加布带,这是当时服缌功以上者所用的服饰。之后,他们考究《仪礼》,发觉所着的师服不妥,于是在徐侨下葬时着深衣加绖带,庶几近于吊服加麻之制。〔50〕

严肃践行为师服吊服加麻服的朱门后学,主要是黄榦门下北山何基一脉。在为师制服上,他们碰到的难题依然是吊服加麻服的服饰制作问题。

在何基去世次日,他的学生王柏不暇深思,就匆忙着深衣奔丧。老师入殓后,他冷静下来,开始对深衣是否可为师服有所怀疑。〔51〕王柏认为,何基之丧,关系世教颇深,所以师服须合古,以俾教化。于是,他让金履祥负责师服之事。〔52〕金履祥早年从学于王柏,后又登何基之门,与二人皆有师生关系。为求对王柏有所交代,金履祥考订礼书,对师服加以论定,形成了《为师吊服加麻议》一文。在金履祥看来,师服应为吊服加麻。那么,他理解的吊服加麻服是怎样的呢?依古礼,吊服加麻,吊服为疑衰,麻指的是缌麻之绖与带,皆以麻为之。然而,宋代已无疑衰之制,倒是古庶人的吊服白布深衣留存了下来,所以吊服取白布深衣。至于深衣之布,可以以苎代麻,布缘则纯以素。吊服之冠,因古庶人之冠制没有留存下来,所以采用素冠加绖于内、生绢单帛加于外的方式。由此,吊服问题得到了解决,剩下的是“加麻”问题。加麻之绖,采用小一点的缌麻之绖;加麻之带,则采用细苎。在吊履方面,古代并不做规定,金履祥对之也不做强求,方履、圆履皆可。由此,师服在冠饰、首绖、衣裳、腰带、腰绖、履方面皆有安排。〔53〕

就在金履祥论定师服时,王柏也对师服服饰进行了思考,通过对《仪礼·丧服》“朋友,麻”、黄榦《吊服图》的考订,他撰成了《朋友服议》一文。他所定的师服是“服深衣,加绖带,冠加丝武,即素委貌,覆以白巾。”〔54〕吊服为深衣,冠用玄冠端武加帛,“加麻”则用布带加葛绖。〔55〕如此,师服在冠饰、衣裳、腰带、腰绖方面皆有处置。

对于王柏考定的师服,金履祥在某些方面是存有疑问的,“履祥谓玄冠不以吊,虽加绢武,而乃无首绖,不若素冠而加绖,布带则不必绖可也”,〔56〕主要存疑的在于冠饰与首绖。在金履祥看来,玄冠是吉冠,不能用作相吊之冠;而且王柏的师服没有首绖。但是,王柏认为他已经考究得当。于是,他号召同门着其所定师服为师成服,他的意见基本得到了落实。

王柏的《朋友服议》,对师服的贡献很大,有鉴于此,车垓将之收录在《内外服制通释》中,“俾世之师友者知之而不可忽也”。〔57〕这样,后世学生为师制服即有服饰可依。在王柏去世后,金履祥同样率同门为师制服,以俾教化,史载“观者始知师弟子之礼”。〔58〕

结语

综上,师丧无服,是《礼记》兼顾情、礼二者关系后形成的规范。这一规范,经郑玄注解后,师服为吊服加麻的无服制规范逐渐被学者认同。至唐,官方编修《礼记正义》,师丧无服的规范继续被认同。宋代,在师道复兴运动的影响下,士人制师服的行为逐渐兴起。对宋代士人而言,官修《礼记正义》对师服的规范,是他们自幼诵习的经典内容。但是,他们在制师服的实践中,操作方式比较灵活,他们基本选择的是依师恩之深浅称情制服。礼制所规范的吊服加麻服,只是他们所行师服的一种。由于古今服制之变,宋代很多士人不清楚吊服加麻服是什么样的服饰。面对这一难题,朱熹一脉给出了他们的解决方案,黄榦等人采用的是深衣加冠绖,徐侨门人选择的是深衣加绖带,何基一派有王柏、金履祥详细论定师服制作的文章。朱熹一脉对吊服加麻服的持续关注及践行,呈现了依礼规范师服的尝试。可以发现,宋代士人为师制服的诸多实践,从无服制到有服制,其间种种差异,如实反映出他们在情、礼之间的不同取舍。

朱熹一脉依礼规范师服的尝试,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明人丘濬认为,朱熹一脉黄榦、王柏、金履祥三人制师服的典范可供士子借鉴。〔59〕焦竑、汪琬也是这种看法。〔60〕清人杭世骏讲得稍微具体一些,“今可仿其意而变通之,玄冠绖带可也。三月不宴不听乐,三年心丧。”〔61〕不止于学者,官方对朱熹一脉依礼规范师服的尝试,认可度也高。《续通典》有“师弟子相为服议”条目,〔62〕《续通志》有“师弟子相为服”条目,〔63〕主要提及的也是朱熹门下黄榦、王柏、金履祥为师制服的情况。可见,在后人看来,朱熹一脉为师制服的操作方式既是宋代师服制作的典范,也是后世士子生活中为师制服行丧实践的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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