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白》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2023-12-25王一帆
【摘要】《麦克白》是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本文以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对其重新解读。戏剧在自然的妖魔化和女性的狂野化两个方面,表现出自然与女性的本源同构关系;同时其对性别特质的区分与排斥、女性形象的背景化和对依赖性的否定,以及自然审美主体性的缺失,表现出压迫同构性。戏剧中的荒原、双性色彩又与生态女性主义相契合,为自然与女性的反抗提供思路。
【关键词】莎士比亚;《麦克白》;生态女性主义
【中图分类号】I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45-0019-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45.006
正如本·琼生所称赞,莎士比亚“不属于一个时代,而属于所有的世纪”。作为经典悲剧,莎士比亚的《麦克白》总是在不同的历史背景和文化语境下被解读,展现出丰富的文本内涵与新颖的价值意义。在《麦克白》评论的多元化视角中,女性主义和生态批评两种研究方向都聚焦于被中心压制的边缘事物,即“人类与非人类的关系展现于物质和文化两个方面”,以及“这一关系如何在本质上与性别平等和环境正义等问题相互交集”。而生态女性主义并非两种观念的简单叠加,而是对女性与自然的亲密性、被压迫性等關联性的指认,指向的是传统的、现存的社会意识形态,以期重估文化,即“重新评价妇女、女性特质(feminine)以及自然的地位” ①,号召结束一切形式的压迫②,从而实现新的文化建构。
目前,国外有门罗与拉罗什的《莎士比亚与生态女性主义理论》,为生态女性主义视角的莎士比亚评论提供了有意义的切入点。国内则集中于莎士比亚个别戏剧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但存在着割裂论述人与自然、父权与女性关系,或过多强调女性和自然的亲密关系而忽视差异性、后天建构性等问题。以上都为本研究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一、本源同构
《女人或死亡》最早提及了“生态女性主义”概念,作者弗朗西丝·德奥博尼认为“对妇女的压迫与自然的压迫有着直接的天然的联系”。后来的文化生态女性主义主张自然和女性是“本源同构”的,即二者存在先天性的亲密性;而社会生态女性主义则认为“本源同构”是男权文化后天建构的结果,目的是“将女性贬低为非理性的‘第二性’” ③。这种“本源同构”的捆绑意味着一种天然的合理性,一种归属于人类中心与男权话语社会的定义,在这个语境中自然和女性因低劣的标签被排除,她们与所谓理性与文明对立,与完整的人类文化对立,因而陷入被动、非主体性的境地。以此为线索对《麦克白》展开思考,可以窥探莎士比亚时代对自然和女性关联的规范设定,发现这些沉默无力的“他者”。
(一)自然的妖魔化:女巫
巫术本为人与超自然力量沟通的中介,而在巫术与女性的纠缠史中,巫术被打上了阴性色彩,女性也被不断丑恶化。中世纪后期的欧洲,更是展开了300年之久的“狩猎女巫”运动,这场残酷的运动将女性和自然列为人类理性操纵与征服的对象,男权社会的性别偏见与基督教教会势力合谋将女巫视为异端,排除在社会之外。莎士比亚《麦克白》中的女巫也被极力地妖魔化,透露出整个英国社会对女巫的恐惧目光。
女巫在外表上首先与自然建立关联,丑陋的刻板印象并不符合人类的审美需求,在表象上就被归为与文明相对的野蛮范畴。戏剧以女巫的登台拉开序幕,在电闪雷鸣中她们以“狸猫精”“癞蛤蟆” ④等丑陋的动物形象相聚荒原。她们的打扮并不符合人类世界的规范,“形容这样枯瘦,服装这样怪诞,不像是地上的居民,可是却在地上出现”,这颠覆了班柯对男女的鉴定标准,“你们应当是女人,可是你们的胡须却又使我不敢相信你们是女人” ⑤。
其次活动场所上,女巫远离文明的城邦或喧嚣的战场,在不受人类管辖的无主之地欢娱。如女巫常被认为在森林中与魔鬼饮飨共舞,这在《麦克白》中便表现为哥特式的蛊惑,三个女巫围绕跳舞等待麦克白:“手携手,三姊妹,沧海高山弹指地,朝飞暮返任游戏。姐三巡,妹三巡,三三九转盘方成。” ⑥女巫的狂欢仿佛不仅是舞蹈本身,还是在无人控制的荒原与魔鬼达成合作,在麦克白心中种下弑君夺位的欲望种子。当麦克白迷茫困惑时寻求女巫指示,女巫再次起舞:“让我们鼓舞鼓舞他的精神,用最好的歌舞替他消忧解闷。我先用魔法叫空中奏起乐来,你们就搀成一个圈子团团跳舞,让这位伟大的君王知道我们并没有息慢了他。” ⑦在舞蹈的狂欢中,她们企图让麦克白心中的恶魔也进入癫狂,哄骗他走向自我毁灭。此外,女巫还可凭借风飞翔在天空中,于生活在大地的人类世界之外另辟空间,在自然助力下“驾风直到海西东” ⑧。
最后,女巫是无序的象征,控制自然的力量是天神的权威能力,而在女巫身上却是黑暗的巫术。莎士比亚笔下的女巫能够呼风唤雨,能化为大地的泡沫消失。基于神秘的巫术,女巫与无序的自然画上了等号,变幻莫测,如卡洛琳·麦茜特所说:“自然和女性的两种形象都有两面性。贞洁的少女呈现出和平沉静,地母呈现养育和多产。但自然也带来疾病、饥饿和大暴雨。类似的,妇女既是处女又是女巫……无法无天的妇女如同混乱的自然一样需要加以控制。” ⑨女巫怪诞的身体暗示着狂暴的自然、混乱的社会,甚至直指死亡。女巫模糊且矛盾的预言,引发了一系列的阴谋与残杀,整个苏格兰王朝陷入了动荡,麦克白也在杀戮中迷失了自我。
(二)女性的狂野化:麦克白夫人
戏剧中的麦克白夫人不同于温柔、有教养的传统女性,表现出狂野、暴力,在一定程度上与原始的自然相联结。
以女性为中心的原始母系社会就已表露出自然和女性的互渗关系,二者共同承担创造生命、生产生活的责任,个体由女性孕育而生,人类又是大地之子,这种对大地与母亲生殖力量的崇拜自然将其组成同盟。然而麦克白夫人并不是慈爱的母亲,在剧中她并无子嗣,在以往重视生存与繁衍的时代,丧失生育的母亲将遭到狠毒的指控,认为是被恶魔所控制扼杀了孩童,这也应和了麦克白夫人骇人听闻的自白:“我曾经哺乳过婴孩,知道一个母亲是怎样怜爱那吮吸她乳汁的子女;可是我会在他看着我的脸微笑的时候,从他的柔软的嫩嘴里摘下我的乳头,把他的脑袋砸碎。” ⑩莎士比亚借暴戾的母亲形象,将麦克白夫人合理地过渡为狠心的同谋者,同时将生殖属性的自然和母亲同列于不信任的对象,折射出对具有时代毁灭性的自然和妇女力量的焦虑。
此外,男权社会的文明将自然与女性归于对立面的野蛮范畴,麦克白夫人正是以无耻的舌头贴合未经文明改造的自然。“长舌妇”往往会挑动情欲、引起混乱,“舌头是无礼和厚颜无耻的象征,应该用牙齿将它掩盖” ⑪,而沉默寡言被认为是妇女的美德。《圣经》中也多有表现:“女人要沉静学道,一味地顺服。”从长舌到沉默,从蛮荒到文明,父权政治以其想象的高尚方式建构整个过程,将长舌和蛮荒归类为低级,从而用文明将妇人调教成服从男人的理想形象,将自然视为人类文明进程的工具,以此剥夺女性和自然的话语权。麦克白夫人却以舌头为荣,在收到丈夫信后道:“让我用舌尖的勇气,把那阻止你得到那顶王冠的一切障碍驱扫一空吧。” ⑫国王麦克白也将妻子的“舌头”视为维护自我名誉的武器:“尤其请你对班柯曲意殷勤,用你的眼睛和舌头给他特殊的荣宠。我们的地位现在还没有巩固,必须用这种谄媚的流水洗涤我们的名声,用我们的外貌遮掩我们的内心,不要给人家窥破。” ⑬在解除女性舌头的枷锁后,莎士比亚企图让观众看到不受规训的女性话语力量对秩序的巨大威胁,显然是以男性为叙述者,编织着男权社会对自然和女性压迫的理由。
二、压迫同构
(一)对女性的压迫
一方面,性别特质被加以区分,且排斥女性特质。所谓的“男子汉”是勇敢、果断与理性的,其不断地被用来鞭策鼓舞意志薄弱、缺乏勇气的麦克白。麦克白夫人以“懦夫”激将丈夫,使得其发出“只要是男子汉做的事,我都敢做;没有人比我有更大的胆量”的豪言。⑭同时,麥克白夫人为助力丈夫夺取王冠,向魔鬼祈求解除女性特质,即“unsex me here”,朱生豪先生将其译为“我的女性的柔弱” ⑮,显然女性在莎士比亚那里意味着“脆弱” ⑯。阴险狠毒的弑君计谋容不得柔弱犹豫,使得这位强势的女性自愿摒弃原有性别群体的特质,转而追寻男性的性别特质。
麦克白夫妇的表现投射出整个现实社会对“男性特质”的推崇与深陷。女性主义者波伏娃认为“任何一组概念若不同时树立相对照的他者,就根本不可能成为此者” ⑰,所谓的“女性特质”是男性自我意识中的他者,女性早已被剥夺了社会话语权,成为主体的对照物。这种性别特质的区别基于现实的差异,将局部的非同一性扩大与筛除,将极端化的“勇敢”与“脆弱”的标签置于对立的性别群体上,同时否认男女之间存在相互重叠的品质,否定作为个体的人的独特性和多元化的表征,于是“男子汉”会贬低“懦夫”这种有规设的女性色彩的形象。极端区分与排斥因此成为麦克白潜在意识的指引,当计划谋杀邓肯却意志动摇,当在宴会上看见班柯的鬼魂而行为癫狂,是麦克白夫人不断质问其男子属性、麦克白不断自我暗示男子胆识,这本质上是主宰者对女性低劣性质的排斥,对自身男性优越性的强烈肯定。
另一方面,在性别特质区分的基础上将女性背景化,并否定对其具有依赖性。背景化“产生于主宰的统治关系所引起的不可化解的冲突,因为他既想去利用、组织、依赖和受益于他者的服务,同时又要否定由此而产生地对他者的依赖” ⑱。在《麦克白》中,麦克白夫人和女巫是主人公欲望的推动者,也依托于麦克白的欲望被定义。在麦克白看来,女巫所代表的命运、麦克白夫人先天具有的男性特质将他推向深渊。然而,这不过是男性眼中所期待的女人的“利他主义”,麦克白从自身夺取王冠的欲望出发,莎士比亚从麦克白的命运轨迹出发,用女巫和麦克白夫人的行动奉献来保证男性视角下的绝对权力,想通过她们寻找完整的男性自我,于是她们成为“他”的背景板,而不是她们自己。
在背景化机制中,主体在根本上又否认对他者的依赖。麦克白夫人与丈夫的共谋仅停留在刺杀邓肯的那个夜晚,后续麦克白对侍卫、班柯、麦克德夫妻儿等系列残暴的杀害都没有麦克白夫人的身影,这位女人被排除在麦克白的权力计划之外,最终疯癫自杀而亡。可见麦克白拒绝、憎恨并恐惧这种依赖性,与夫人的共谋到对立、剥离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确立性别意识并构建权力地位。
(二)对自然的压迫
《麦克白》中的自然多为奇异的景象。如老国王被杀的晚上“刮着很厉害的暴风,我们所住的地方,烟囱都给吹了下来……不知名的怪鸟整整地吵了一个漫漫的长夜;有人说大地都发热而颤抖起来了” ⑲,这些都预示着国家即将走向混乱与纷争。第四幕女巫歌唱着“怪鸟”“蛤蟆”等恐怖的动物,象征着麦克白人性的沦丧。可以发现,莎士比亚笔下的自然与人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自然不仅是简单的环境背景,还具有拟人化的特征,在人类社会失调时表现出征兆。
显然,莎士比亚的自然观一定程度上受所处时代的影响。一方面,基督教人类中心主义否定异教的万物有灵论,将自然排除在人类道德关怀之外,超自然的力量则指向天堂,倡导人们超脱大地而实现精神的升华与灵魂的拯救;另一方面,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极度张扬人性,大写的人压制了自然,沉默的自然以理性和知识的形式被人类言说,自然是人类认识与发现的对象。而莎士比亚的自然观承袭又区别于二者,他以诗意的语言渲染出朦胧的因果论,自然是有灵性、人性的,与人的切身处境交织在一起,可以预知人类社会的发展,表现出明显的泛神论倾向。这种自然观既是对基督教统治思想的削弱,又是对人文主义人类专制的反思,使人类关注自然,聆听自然的声音,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但是,人赋予自然的色彩终究是人类话语的表达,自然本身并不具有审美主体性。人类看似归顺服从于自然,实则对人类主体地位进行无限放大,自称“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因此,被人格化的自然也只是人的背景板、事件的附属品,作为象征性的思想而存在,自然面临着和女性一样的困境,它不是作为本身而存在的。
(三)压迫的共性
生态女性主义学者卡伦·J·沃伦指出:自然和女性压迫同构的境况,正是家长制的观念框架(conceptual frameworks)造成的,其具有三个重要特征:价值二元论、等级制度与统治逻辑。在这种压迫机制中,首先提出一对相互区分的概念,男性与女性的对立,人类与自然的对立,《麦克白》尤其强调男子汉的勇气与女性的柔弱两种性别特质,背后是性别的相互对立与排斥。其次以一种具有等级制的逻辑思维建构这种差异,男性与女性、人类与自然之间有了高贵与低贱、主动与被动、主体与边缘的关系,并且这种不平等关系被不断地制度化,每个个体深陷并习惯于自身的处境。于是,这种不平等发展成了统治与被统治、压迫与被压迫的样态,女性服务于男性、自然服务于人类,并在这两个范畴内形成男权社会的交集,女巫、麦克白夫人、自然景象不过都是为麦克白的悲剧服务,悲剧又无处不体现着主宰者对女性和自然的暴力方式。
三、反抗的预示
虽然《麦克白》的男权叙述吞灭了应当作为主体发声的女性与自然的存在,但是文本仍存在着一些与生态女性主义相符的设定。有学者认为莎士比亚的一些作品能够“预示”当今生态女性主义的某些观点,提供了运用这些观点回应当下相关社会和文化问题的例证,这也是莎士比亚不朽的魅力。
其中,荒原是《麦克白》中重要的意象,贫瘠的荒原同人类不断枯竭的道德、膨胀的欲望联系在一起,是麦克白欲望的诱发之地,也是这场人性悲剧的开端之处。陌生的荒原显然站在了理性与文明的对立面,人类尚未征服它,这种模糊混乱的性质决定了它属于“他者”的范畴,于是由主宰者看来的蛮荒之地正是女巫的家园,一种以野性和原始的生态反抗现实男权社会、解构人类中心主义的异质空间,蕴含着无限话语可能与建设潜能。同时,荒原具有绝对的开放性,它并不是由女性主宰的世界,当麦克白路过荒原听信了女巫的预言,荒原也成了麦克白欲望与罪恶的滋生地,而在主人公看来它又何曾不是个满足男性幻想的理想地。这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女性与自然本源同构的必然性,男性也在分享着这种联系,并在联系中寻获自己的身份认同。
此外,父权社会通过性别特质的区分与排斥来维护男性群体的优越性,而性别特质的混淆常被视为对常规的打破,《麦克白》就展现了拥有男性特质的女性形象的骚动对传统社会秩序的颠覆,即男女性别原则失衡后的结果。双性色彩在麦克白夫人身上尤为突出,她自知女性本身无法靠近权力的中心,便甘愿放弃自身的女性气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加入男性的权力争夺场,与丈夫共谋共商。这在文艺复兴时期被鄙夷憎恨的双性色彩,恰好与19世纪的第一次女性主义浪潮的观点相吻合,自由派女性主义“试图不加批判地将妇女按照男性的生活方式以及男性的人格模型打造成型,并将其看作是中性的” ⑳,使得妇女能够参与由男性主宰的领域,双性色彩成为女性的革命武器,在这一层面可以肯定《麦克白》对女性主义主张的预示作用。
然而,以生态女性主义看来,利用双性色彩对男权社会的质疑并不彻底。若是将前期麦克白夫人的极端男性化看作对压迫的奋起反击,那么她后期的精神失常则是革命的失败,丈夫的疏离、谋杀夜晚的恐惧以及悔恨怜悯等情感涌上心头,男性与女性气质再次在她的灵魂处较量,最终两性气质不匹敌而走向疯癫。由此,《麦克白》又在这一层面上否定了双性色彩支配下女性的结局,妇女加入男性精英群体并不能改变不平等的关系,而是扩大了统治阶层的范围来缓解紧张的局面,等级制度、压迫与被压迫仍然存在。同时,以主流的男性特质来衡量人类,将男性化设定为理想化,仍停留在人类中心主义的阴影下,排斥女性、自然这些非人的、边缘化的范畴。
以上肯定和否定的反思,为人们指向了一条新的道路。不再沉默地接受男权社会下的女性、人类中心主义下的自然地位,即被统治、被压迫、被暴力的设定,也不再使女性挤破头加入所谓“主流”成为主宰者延续二元论的,而是使妇女不再纯粹地被归于自然,男人和女人同属于自然和文化,从根本上打破二元建构。
在《麦克白》的结尾,象征着文明与理性的邓西嫩移动“森林”战胜了代表野蛮与欲望的“荒原”,女巫与夫人辅佐起来的麦克白被不是妇人所生的麦克德夫所杀,人类中心、父权依旧回归各自的轨道,运营这个魔幻又现实的社会。这是莎士比亚对重蹈覆辙的悲哀的反思,还是对父权政治根深蒂固的肯定,这正是莎士比亚戏剧的文化魅力所在。当人们以生态女性主义的目光解读《麦克白》,会发现自然与女性的本源同构的存在与后天建构、压迫同构的二元形式以及与当今生态女性主义思想的契合点。以生态女性主义关照经典文学,旨在考察弱势群体与人类生存困境,并期待建构充满爱与关怀的世界。
注释:
①⑱⑳(澳大利亚)薇尔·普鲁姆德著,马天杰、李丽丽译:《女性主义与对自然的主宰》,重庆出版社2007年版,第9页,第36页,第11页。
②金莉:《生态女权主义》,《外国文学》2004年第5期,第57-64页。
③⑨(美)卡洛琳·麦茜特著,吴国盛等译:《自然之死:妇女、生态和科学革命》,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6页,第140页。
④⑤⑥⑦⑧⑩⑫⑬⑭⑮⑲(英)莎士比亚著,朱生豪译:《莎士比亚全集(悲剧卷下)》,译林出版社2012年版,第113页,第117页,第117页,第160页,第116页,第127页,第123页,第145页,第126页,第123页,第134页。
⑪陈晓兰:《女性主义批评与莎士比亚研究》,《国外文学》1995年第4期,第27-32页。
⑯“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Frailty,thy name is woman!)出自《哈姆雷特》第一幕第二场Act One Scene Two。
⑰(法)西蒙娜·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中国书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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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一帆,女,汉族,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