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的编制及信效度检验*

柯增金 潘 雨 杨新国△

①广西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南宁) 530004 E-mail:kzjxlyj1028@163.com ②江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通信作者E-mail:yxgxinliyanjiu@163.com

生命是一切人类活动的前提和基础,古今中外,人们对生命价值的思考从未间断。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中国式现代化”的重大命题,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1],然而,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的物质生活不断丰富,精神世界却未能与之协调发展;近年来,自杀已经成为大学生意外死亡的第一大诱因,据统计,我国大约有8.8%～13.0%的大学生有过自杀意念[2],大学生自杀率是同龄人的2～4倍,并呈上升趋势[3]。研究发现,生命意义感和生命价值的缺失是其产生自杀意念的重要诱因[4]。一项调查研究发现,我国约有40.4%的大学生找不到生命的价值[5]。编制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有助于了解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现状、发现存在的问题并及时进行干预引导,帮助其树立正确的生命价值观。

以往关于生命价值观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生命价值观的概念,二是生命价值观的测量。关于生命价值观的概念,不同学者的观点有所不同。Schwart将生命价值观看作个体判断、评价一切生命存在形式的价值依据[6];胡月认为生命价值观是人们对自身生命价值的认知以及价值大小的判断[7];梅萍认为大学生的生命价值观包括对生命及生命价值、人生理想信念的态度和认知[8]。中华传统文化也蕴涵着丰富的生命价值观思想,儒家“三不朽”精神将“立德”“立功”“立言”作为生命价值的终极追求,即生命价值的目标;“贵生爱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即生命价值的条件;在对待生命价值的态度上,儒家倡导“积极入世”,而佛家认为“众生皆苦”“万相本无”;道家强调“道法自然”“清静无为”。马克思将生命价值观划分为生命价值的基础、生命价值的创造和生命价值的评价3个部分,认为如果自然生命不存在,生命失去了存在的载体,也就谈不上生命价值[9]。

关于生命价值观的测量。Crumbaugh等人编制了生命意义量表,将其划分为生命态度、生命目标、生命价值和生命自由[10];Steger等人将生命意义感划分为存在意义和寻求意义并编制了生命意义感量表[11];Reker编制了生命态度量表,将其划分为接受死亡、存在空虚、目的、目标寻求、一致感和控制感[12];Dennis将生命价值观划分为目标存在、自我发展和生存认知并编制了青少年生命价值观量表[13]。国内学者张妍以汶川地震灾区的276名大学生为调查对象编制了包含28个题项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存在价值、目标价值、规则价值)[14];陈小静以西南大学837名硕士为对象编制了包含22个题项的研究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生死关系、生命意义、自我实现)[15];胡月以大连5所高校的4085名本科生为对象编制了包含53个题项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生命价值的目标、生命价值的过程、生命价值的评价)[16]。

综上,以往学界关于生命价值观的研究往往与“生命意义感”“生命态度”等概念混淆[17],且忽视了“生命价值的基础”这个重要维度,而生命存在、生命价值是中国生命哲学的重要命题,但目前学界缺乏较为成熟的测量问卷,这为生命价值观的本土化研究带来不便。因此,本研究将生命价值观界定为个体对生命及生命价值的态度或看法,是其在生命实践中总的价值判断,包括生命价值的基础(存在形态)、生命价值的目标(具体指向)、生命价值的手段(实现途径)、生命价值的评价(如何评判),是一个多维度多层次的系统。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样本1,用于对第一版问卷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n=1091)。2019年9-11月,采用分层抽样的方法,以广西10所本科院校大学生为调查对象,共发放纸质初始问卷2620份,有效问卷2181份(83.24%)。将有效问卷随机分成两组,一组用于探索性因素分析,另一组用于验证性因素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问卷1091份,其中男生43.9%(478人)、女生56.1%(613人),大一30.8%(336人)、大二25.7%(280人)、大三24.2%(264人)、大四及以上19.3%(211人),文科类22.8%(249人)、理科类27.3%(298人)、工科类24.1%(263)、医科类25.8%(281人),独生子女29.5%(322人)、非独生子女70.5%(769人)。

样本2,用于对第一版问卷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n=1090)。其中男生47.9%(522人)、女生52.1%(568人),大一29.5%(322人)、大二23.3%(254人)、大三22.2%(241人)、大四及以上25%(273人),文科类22.8%(249人)、理科类23.9%(261人)、工科类27.2%(296人)、医科类26.1%(284人),独生子女30.6%(334人)、非独生子女69.4%(756人)。

样本3,用于对第一版问卷的信效度重测(n=1232)。2021年9月-2021年11月,采取整群取样的方式,在广西4所高校发放生命价值观纸质问卷1400份,有效问卷1232份(88%)。其中男生47.88%(590人)、女生52.12%(642人);大一53.25%(656人)、大二26.22%(323人)、大三10.31%(127人)、大四4.95%(61人)、研究生5.28%(65人);文科类26.2%(323人)、理科类20.7%(255人)、工科类34.4%(424人)、医科类18.7%(230人),独生子女27.19%(335人)、非独生子女72.81%(897人)。

样本4,用于对第二版问卷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n=5908)。2022年11-12月,在全国范围内发放网络问卷6235份,有效问卷5908份(94.76%),主要用于验证修订问卷的信效度。其中男生28.5%(1684人)、女生71.5%(4224人);本科生51.4%(3037人)、高职高专生44.3%(2617人)、研究生(含博士)4.3%(254人);大一48.3%(2853人)、大二23.8%(1406人)、大三15.6%(921人)、大四及以上8.3%(490人)、研究生(含博士)4%(238人);人文社科类24.7%(1460人)、理科类17.6%(1039人)、工科类8.6%(508人)、农科类8.3%(490人)、医科类19.9%(1176人)、其他20.9%(1235人);独生子女24.3%(1436人)、非独生子女75.7%(4472人)。

1.2 方法

生命价值观问卷(Life Values Questionnaire,LVQ):采用自编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共分为两版。第一版问卷包括生命价值的条件、生命价值的目标、生命价值的手段和生命价值的评价4个维度,共计30个题项。第二版问卷删除了“生命价值的条件”维度的10个题项,剩余20个题项。两版问卷均采用5点计分方式,“1”表示完全不同意,“5”表示完全同意;其中,生命价值手段中的“幻想逃避”和生命价值评价中的“消极评价”两个因子为反向计分,其余均为正向计分。

生命质量简表(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quality of life scale-brief form questionnaire,WHOQOL-BREF):该量表由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由中国学者方积乾进行修订[18],分为生理、心理、社会、环境4个维度,共计26个题项;分数越高表示生存质量越高,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22,结构效度良好[19]。

1.3 研究流程

1.3.1 第一版问卷的编制流程 第一步,初始问卷的编制。一是访谈研究,2019年6月,通过对10名广西大学本科生进行深度访谈,形成了包含12个题项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的开放式问卷(如:你认为什么样的生命才有价值?怎样才能实现生命价值等)。二是词频分析,以4个本科班级为单位发放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开放式问卷125份,有效问卷120份,对涉及“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的关键词进行频次统计。

第二步,评定和修改初始问卷。通过问卷调查、专家咨询与个案访谈编写具体题项。采取专家讨论法,邀请10位心理学研究人员和15位心理学研究生对题项逐一评判,形成了54个题项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初始问卷。

第三步,施测与修订问卷。一是将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初始问卷在样本1中施测,主要用于项目分析和探索性因素分析。二是将初始问卷和生命质量简表在样本2中施测,主要用于验证性因素分析及效标关联效度检验,根据以上结果形成第一版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

1.3.2 第一版问卷的修订流程 第一步,第一版问卷信效度重测。两年后,将第一版问卷在样本3中施测,以检验问卷信效度。第二步,第一版问卷题项修订。采用方便抽样对30名在校大学生再次访谈,一是了解第一版问卷是否存在语义不明、多重语义等问题,二是了解大学生对生命价值观维度中“生命价值的条件”的理解。第三步,第二版问卷的形成。运用样本4的数据对修订后的第一版问卷进行信效度分析,最终形成了第二版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

1.4 统计处理

采用SPSS 25.0、AMOS 21.0统计软件进行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EFA)、验证性因素分析(CFA),采用描述性统计分析、聚类分析、方差分析了解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的现状。

1.5 质量控制

问卷由受过专业训练的心理学人员按照程序指导填写,剔除超过总题目10%无作答,规律、随机作答等无效问卷[20]。

2 结 果

2.1 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的编制(第一版)

2.1.1 初始问卷及条目筛选 初始问卷的形成。首先,结合文献研究,对10位大学生深度访谈,编制了生命价值观开放式问卷。其次,基于120份开放式调查问卷,对结果中的“关键词”进行频次统计,选定的高频词如表1所示,确定了生命价值观的初步结构,并编制了包含54个题项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的初始问卷。

表1 初始访谈词频分析

项目分析。采用样本1的数据,一是临界比值法(CR值),临界分组比率为前后各27%,结果显示,各题项高低分组检验t值均大于3.00,鉴别力良好[21]。二是题总相关法,计算各题项与问卷总分的相关系数,结果显示,相关系数均显著(P≤0.01),故不作删除。

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样本1的数据,对初始问卷和4个分问卷逐一进行适当性检验。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通过最大正交旋转得到成分矩阵,根据因子分析进行题项剔除,标准为单一因子载荷小于0.30、或多个因子载荷均大于0.30、共同度小于0.3的题项。根据以上标准,共剔除24个题项,最终形成包含30个题项的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总问卷共提取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4个(见图1),累计方差贡献率为52.89%,因子萃取情况见表2。生命价值的条件分问卷共提取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3个,累积方差贡献率为56.579%;生命价值的目标分问卷共提取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2个,累积方差贡献率为54.315%;生命价值的手段分问卷共提取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3个,累积方差贡献率为52.376%;生命价值的评价分问卷共提取到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2个,累积方差贡献率为50.333%。

表2 大学生生命价值观探索性因素分析

图1 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因子萃取碎石图

2.1.2 效度分析 结构效度:计算各因子之间、因子与问卷总分之间的相关系数,表3显示,9个一阶因子之间具有中低度相关,因子与问卷总分之间存在中高度相关,表明各因子相对独立,但从属生命价值观,故问卷具有较高的结构效度[22]。

表3 问卷及各因子间的相关(n=1090,r)

验证性因素分析:采用样本2的数据对问卷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总问卷的模型拟合指数为:χ2/df=2.499,NFI=0.988,CFI=0.933,AGFI=0.975,GFI=0.992,TLI=0.981,RMSEA=0.036,各项指标拟合较好[23]。

效标效度:选用生命质量简表作为参照标准,结果显示,生命价值观问卷与校标问卷在总分、各维度上均存在显著正相关,见表4,以上结果表明问卷效度良好。

2.1.3 信度分析 采用样本2的数据进行信度分析,结果显示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87,生命价值的条件、生命价值的目标、生命价值的手段和生命价值的评价4个分问卷的Cronbach's α分别为0.850、0.701、0.705、0.748,9个因子的Cronbach's α系数在0.575～0.830;生命价值观问卷的折半信度Spearman-Brown系数为0.770,均在可接受范围[24]。

2.2 生命价值观问卷第二次信效度检验

第一版问卷的信度检验:时隔两年,采用样本3的数据对第一版生命价值观问卷的信效度进行重测,分析发现,问卷总体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α系数为0.863,生命价值的条件、生命价值的目标、生命价值的手段和生命价值的评价4个分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15、0.616、0.610、0.766,问卷总体的Spearman-Brown系数为0.668。

第一版问卷的效度检验:对样本3的数据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显示,四因素模型的各项指标为:χ2/df=5.801,NFI=0.875,CFI=0.897,AGFI=0.868,GFI=0.895,TLI=0.878,RMSEA=0.057,RMR=0.054;三因素模型(生命价值的目标、生命价值的手段、生命价值的评价)的各项指标为:χ2/df=4.81,NFI=0.915,CFI=0.931,AGFI=0.917,GFI=0.939,TLI=0.916,RMSEA=0.056,RMR=0.051。根据温忠麟等提出的结构方程模型比较方法[25],三因素模型χ2/df减小,其他测量指标也更优于四因素模型,因此生命价值观的三因素模型更优。

第一版问卷修订的整体思路:深入分析发现,将“生命价值的条件”作为生命价值观的维度欠妥。纵观古今中外,不乏身残志坚的个体用顽强意志在不同领域做出不凡成就,实现人生价值。如双腿瘫痪的史铁生,“精神失常”的艺术家凡·高,高位截瘫的文学家张海迪,失去听觉的音乐家贝多芬等;从现实生活中看,依旧不乏身患疾病或生理残缺的人,他们乐观进取,以不同方式实现自己的生命价值;从哲学层面来看,“人之所以为人,不在于拥有自然生命,而在于具有无限超越的精神追求”[26]。综上,研究者认为,生命价值的条件是生命价值观的充分不必要条件,故而在第二版问卷的修订中去掉“生命价值的条件”这一维度的10个题项,重新构建出生命价值观的3维度6因子模型。

2.3 生命价值观问卷(第二版)修订

2.3.1 探索性因素分析 使用样本4的数据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EFA)。首先进行适当性检验,然后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正交旋转,共提取3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其特征值分别为5.75、2.83、1.52,对应的变异解释量分别为26.71%、14.88%、10.924%,能够解释项目总变异的52.514%。

2.3.2 效度分析 结构效度:使用样本4的数据进行题总相关分析,结果显示,各因子之间、因子与问卷总分均存在中高度显著正相关,见表5,表明问卷各因子相对独立,但从属生命价值观,问卷具有较高的结构效度[22]。

表5 修订后(第二版)问卷及各因子间的相关(n=5908,r)

验证性因素分析(CFA):对样本4进行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三因素模型拟合指数为:χ2/df=15.845,NFI=0.938,CFI=0.941,AGFI=0.933,GFI=0.950,TLI=928,RMSEA=0.055,明显优于不区分维度的单因素模型,见表6。由于χ2/df容易受到样本量的影响,当样本数较大时(N≥3000),χ2/df会相对偏大,凭借它的大小很难说明模型的好坏[27],此时需要结合其他参数做进一步分析[28-29];根据温忠麟、刘红云[25],王孟成[30]等人的建议,采用NFI、CFI、AGFI、GFI、TLI、RMSEA、RMR作为模型适配标准。分析发现,总问卷、3个分问卷以及不同群组的拟合指数均良好[31],见表6,说明构建的3因素模型更优[32]。

表6 修订后(第二版)问卷验证性因素分析的模型拟合指数(n=5908)

2.3.3 信度分析 修订后的第二版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816,3个分问卷的Cronbach's α系数均在0.60以上,总问卷的折半信度Spearman-Brown系数为0.516,均在可接受范围[24]。

2.4 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现状

采用样本4的数据,分析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的整体情况。问卷题项均分为3.856±0.457,处于中上水平;单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显示,生命价值评价的题项均分显著低于生命价值的手段和生命价值的目标(F=3081.754,P<0.001),各题项得分如表7所示。采用k-mean cluster聚类法对问卷进行快速聚类,从而划分了大学生生命价值观的四类族群,分别将其命名为“消极逃避型”“积极个人型”“积极社会型”和“积极个人社会型”,分别占1.591%、24.712%、41.672%、32.025%。分析得出,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发展水平良好,总体上确立了积极进取的集体主义生命价值观。

表7 大学生生命价值观各条目因子得分情况(n=5908)

3 讨 论

本研究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生命哲学的思想,编制了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经过项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以及验证性因素分析,形成了30个题项的第一版生命价值观问卷。经过第二次信效度检验,以及对生命价值观这个本源性问题的深度思考,删除了第一版问卷中“生命价值的条件”的这个维度。原因有三:其一,虽然“生命存在”是一切有机体共同的生命方式,但人与其他动物有着本质区别,人类的生命价值可以跨越时空,在实践中能动地追寻“真、善、美”[33],实现精神生命的永续性。其二,根据弗兰克尔的生命意义理论,寻求生命意义、实现生命价值是人类普遍的内在需要,意义和价值的缺失将使其陷入痛苦之中[34];如果个体没有发现自身在社会规范之外的其他价值,容易导致其形成消极认知,长此以往便产生自杀意念[35];提倡多元化的生命价值体系,有利于个体尊重生命、热爱生命,更好实现自身的生命价值。其三,生命价值观的3因素模型不仅得到了实证检验,在理论上也更加自洽。黄希庭[36]、张进辅[37]等人将价值观划分为价值目标、价值过程、价值评价3个维度,此结构得到国内学界的普遍认可,而作为下位概念,生命价值观从属于价值观,自然也遵循价值观的三因素结构。

第二版问卷将被试群体扩展至高职高专生、本科生以及研究生,并对全国5908名大学生进行测量,发现大学生生命价值观整体发展水平良好,确立了以社会价值为取向的生命价值观。这与胡月[16]、朱薏帆[17]、段善君[33]等人的研究结论相似。研究发现,大学生在“生命价值的评价”维度上的分数显著低于其他两个维度,这可能与当下“内卷”“躺平”“佛系”等丧文化的兴起有关[38]。因此在大学生生命价值观教育中,应当注重引导其形成积极正向的生命价值评价,培养健康向上的心态。

本研究编制了大学生生命价值观问卷,丰富了生命价值观的本土化研究,但还存在以下不足,一是问卷虽经过多次检验与修订,但这种外显的测量方法可能带来一定的社会赞许效应;二是第三次测量没有使用校标问卷以及重测信度,可能会对问卷的信效度产生一定影响。未来可扩大取样范围和样本量,不断对问卷进行检验与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