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信任与FDI的区位选择
——基于省级数据的空间面板模型*
2023-11-21舒家先
舒家先 ,张 雨
(安徽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安徽 蚌埠 233000)
引言
当前国际争端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给我国经济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加快形成对外开放新局面刻不容缓。近几年,我国引进外商投资的数额各省之间差异较大,造成这种差异的根本原因不是劳动力成本而是制度因素[1]。关于制度与外商投资关系的研究多偏向于正式制度,鲜有提及非正式制度与外商投资的关系。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延伸,探讨社会信任这一非正式制度对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作用效果。
习近平同志指出,新时代改革开放最重要的就是制度建设。社会信任作为一项重要的非正式制度,可以推进一国经济和企业发展。那么,社会信任能否对外商投资产生正向作用?由于非正式制度与正式制度存在替代效应,这种替代作用是否也会体现在对外商投资的影响中呢?这两个问题是本文讨论的重点。本文的创新之处可能在于:其一,加入空间权重,更好地解释了社会信任与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关系;其二,探讨社会信任作为非正式制度对正式制度的替代效应,为持续稳健地引进外商投资提供另一条途径。
一、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我国吸引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因素一直受到广大学者的关注。现有研究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文献很多,一类是非制度因素。一国的经济、市场、设施、劳动力成本等都会对引进外商投资产生影响[2][3];另一类是制度因素。制度因素可以反映一国的投资环境,对外商投资存在正向促进作用[4-6],其中正式、非正式制度都会影响外商投资[7]。目前对制度与外商投资的关系研究多集中于正式制度,而对非正式制度的研究较少。故本文从社会信任这一非正式制度角度切入研究其对外商投资的影响:一是探讨社会信任与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关系;二是探讨社会信任对正式制度的替代效应。
(一)社会信任与外商投资关系
作为非正式制度,社会信任被认为是除物质和人力资本外最重要的社会资本[8]。它不仅在宏观方面能推动经济增长,还能在微观方面推进企业成长,提高竞争软实力。一方面,社会信任可以促进贸易出口[9-11],提升经济绩效[12],而东道国经济发展情况是外商投资的基础。另一方面,较高的社会信任水平可以促进当地企业成长[13],降低企业签约成本[14],提高企业风险投资水平[15],显著提升企业创新能力[16]。而较低的社会信任往往会增加交易的不确定性,显著提高交易双方的签订合约成本[17],对国际间贸易和投资产生负面作用。信任作为核心的社会资本,与经济利益紧密挂钩。为追求利润最大化,外商投资一般都会倾向于选择信任水平较高的地区。
由于信任数据测度问题约束了国内外对社会信任的研究,国内关于社会信任与国际投资关系的研究较少。Guiso等(2009)[18]研究证实社会信任对国际间投资和贸易都有正向促进作用。张维迎和柯荣柱(2002)[8]通过测度外商变量和信任水平的相关性发现,信任对外商投资存在正面影响,外商投资更青睐信任程度高的地区,但没有对这种影响做深入分析。刘斌等(2011)[19]的研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给社会信任对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正向作用提供了根据。此外,孙中凯(2016)[20]也通过引力模型证明东道国较高的信任水平对我国对外投资有促进作用。虽然目前国内学者开始关注社会信任这一非正式制度的作用,但对信任与国际投资的实证研究较少,故信任能否影响外商投资还存在疑虑。本文在前者的研究基础上进行扩充,引入空间权重探究社会信任对外商投资区位选择的空间效应,并提出以下假设:
H1:社会信任对引进外资有正向引导作用。
(二)社会信任对市场化程度的替代作用
首先,制度影响外商投资主要是由于良好的制度可以带来稳定的投资环境,降低不确定性和交易成本。但是目前国际间正式制度差异较大,这种差异往往会给国际经济带来不确定性。当正式的法律制度难以有效保护双方交易时,信任便可以替代正式制度在保护双方交易方面发挥重要作用[21]。本文认为在各国制度背景存在差异的情况下,正式制度的作用受到一定约束,此时信任作为无形的力量,给外商投资者以信心,在一定程度上替代了正式制度,降低了外商来华投资的不确定性和交易成本。
此外,在正式制度并不完善的环境中,非正式制度可以替代正式制度以维持经济的平稳[22],此背景下,非正式制度(信任)对经济和贸易的作用至关重要[23]。Hongying Wang[24]以中国为例,证实在引进外商投资方面,关系网络作为非正式制度可以完善和替代不健全的正式制度。而钟腾等(2020)[25]指出非正式制度(信任)对我国对外承包工程的正向作用,社会信任与法制环境存在替代关系。这一结果证实了对于国际贸易和投资,社会信任与正式制度环境是可能存在替代关系的。那么,对于外商投资而言,这种替代关系是否也存在呢?本文认为社会信任作为非正式制度,在目前我国正式制度尚未完善的背景下,可以代替其提供良好的投资环境以吸引外商投资。
最后,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都会对资源的配置效率产生作用[26]。在以往的经济学研究中,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既存在替代关系又存在互补关系[27],社会信任作为核心的社会资本,在社会资本占据主要地位的情况下,法制环境这一正式制度与社会信任存在替代关系;在社会资本并不重要时,两者为互补关系[28]。而社会资本目前对我国的发展尤为重要,故这种替代关系更为贴合实际。故本文认为在正式制度不完善的情况下,社会信任作为重要的社会资本,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不完善的正式制度影响外商资源的区位配置,从而提升外资资源的分配效率。
本文认为社会信任和市场化程度作为制度要素,都可以提供良好的投资环境,降低交易成本和不确定性,其中社会信任对市场化程度存在替代作用,由此提出假设H2;并加入社会信任与市场化程度的交叉项,提出假设H3。
H2:社会信任与市场化程度作为制度因素共同正向作用于外商投资。
H3:社会信任与市场化程度对外商投资的正向作用存在替代效应。
二、变量指标选取与模型设计
(一)模型设定
由于我国各省经济存在空间效应,所以在研究外商投资时,也应考虑一个地区外商投资水平对其他地区的影响,因此加入空间效应,引入空间权重W,建立以下空间模型:
lnfdii,t=β0+α1trusti,t+α2lnmarketi,t+α3crossi,t+β1lngdpi,t+β2lnfait+β3lncompanyi,t+λlnfai,t-1+
ρ1*W*lnfdii,t+ρ2*W*trusti,t+εi,t
(1)
若社会信任系数α1显著且为正值,假设H1得证;市场化程度的系数α2也显著为正,则假设H2得证。为探究两者之间的交互作用,若两者的乘积交叉项cross(lnmarket*trust)的系数α3显著为负,假设H3得证。
(二)空间加权矩阵选择
目前学者对空间加权矩阵的选择通常有三种:一是空间权重矩阵,国家或地区相邻记为1,不相邻记为0;二是距离权重矩阵,通过经纬度计算距离倒数;三是通过经济数据建立空间权重。本文选取第一、二种作为空间加权矩阵。其中空间权重如省份相邻记为1,不相邻记为0,本文的空间权重记为W1。
距离权重矩阵是根据各个省份的经纬度坐标,通过各省之间的经纬度坐标,计算两点之间的距离矩阵bi,j,再将地球当作球体,通过公式di,j=bi,j×(Pi/180)×6 378.2将距离单位转化为千米,再将其平方取倒数得到地理权重,本文记为W2。
(三)变量及指标说明
1.被解释变量。外商直接投资额,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
2.解释变量。构建社会信任指标代表非正式制度,本文的社会信任数据来自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由于考察受访者对于信任问题每年都有差异,为了测算社会信任水平的统一标准,选取问卷问题相同的2010年、2011年、2012年、2013年、2015年数据。具体问题与WVS调查中的问题相同:“总的来说,您同不同意在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是可以信任的?”据此本文将选项根据其程度分别用数字0—4来量化,则每个人的社会信任值可以用选项量化的数值除以4来衡量,满分为1。剔除无效问卷,将剩余问卷的个人社会信任值加总即可得到各省社会信任指标。2014年的社会信任指标缺失,张维迎和柯荣住认为社会信任水平一般在一定时期内变化较小,因此2014年的数据由2013年与2015年的社会信任数据求均值得到。
3.调节变量。市场化指数代表正式制度,用来研究正式制度对外商投资的影响,以及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的交互影响作用,数据来自《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2018)》。
4.控制变量.考虑到外商投资受其他因素的影响,本文选取三个主要变量作为控制变量:固定资产投资、人均生产总值、外资企业数目,数据来源于统计年鉴。由于数据之间差距较大,故除社会信任外,其余变量作对数处理。
三、实证分析
(一)空间自相关检验
空间自相关是指临近地区的变量是否具有相似性,本文通过莫兰指数I和吉尔里指数C判断我国外商投资是否存在空间显著自相关。由表1结果可知,2010—2015年外商投资的空间相关性显著为正,且莫兰指数呈上升状态,说明外商投资在空间上具有集聚趋势。
表1 空间相关性
(二)外商投资的空间分布特征
通过空间自相关检验,可以看出外商投资在空间上有集聚趋势,进而通过莫兰散点图对外商投资的空间分布格局进行分析。图1展示了2010年和2015年空间权重下的外商投资空间特征,图2展示了2010年和2015年地理权重下的外商投资空间特征。由图1、图2可以看出,2020年与2015年外商投资的区位分布特征相近;一三象限省份数量较多,说明整体呈现空间正相关关系;其中第三象限数目最多,说明低低聚集模式的分布最多。
图1 2010年(左)和2015年(右)空间权重下的莫兰指数
图2 2010年(左)和2015年(右)地理距离权重下的莫兰指数
为分析各省份外商投资的局部空间特征,将2015年的莫兰散点图和测度结果进行整理,得到表2。由表2可知,第一象限的上海、江苏、浙江、北京等省市的外商投资呈现高高聚集特征,其周围区域外商投资额也较多,说明其对周围地区具有辐射带动作用,拉动周边地区引进外商投资。第三象限的省份多位于我国的中西部地区,不仅自身外商投资额较低,周围省份也很低,呈现低低聚集特征,即通过空间效应阻碍邻近省份引进外商投资。因此,我国应加强对中西部地区经济的扶持和拉动。
表2 外商投资的空间特征
(三)静态空间自回归结果分析
本文基于空间权重和地理权重,用时间和个体双重固定效应建立空间自回归模型,以尽量减少模型的内生性问题。由表3的回归结果可知,模型各主要解释变量对外商投资的影响系数符号相同,说明模型较为稳健。
表3 静态空间自回归模型结果
模型a1和模型a4是针对假设H1建立的,社会信任系数在5%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正,说明社会信任与外商投资呈正相关关系,一个地区社会信任值的增加会提升其非正式制度水平,而制度水平越高越容易吸引外商投资。为进一步分析制度因素与外商投资的关系,本文在此基础上加入市场化程度作为正式制度,建立模型a2和模型a5。
模型a2和模型a5是针对假设H2建立的,社会信任与市场化程度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社会信任和市场化程度的提高都会对外商投资产生正向引导。一个地区社会信任水平的提高会提升其非正式制度水平,市场化水平的提高代表了正式制度建设水平的提升,非正式制度和正式制度都能对外商投资产生正向作用,这一结果为制度因素对外商投资的影响增加了实证证明。为研究正式制度与非正式制度的交互作用,本文加入trust和lnmarket的交叉项,建立模型a3和模型a6。
模型a3和模型a6是针对假设H3建立的,社会信任与市场化程度的系数大于0,且交叉项系数小于0。此时,社会信任对外商投资的影响系数为α1+α3lnmarket,α3显著为负,即市场化水平越低,交叉项越小,信任对外商投资的影响越大。这主要由于社会信任对市场化水平代表的正式制度存在替代效应,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由于各国正式制度存在差异,正式制度的作用受到约束,社会信任可以代替正式制度发挥作用。(2)在我国正式制度不完善、各地区发展不均衡的背景下,社会信任可以代替正式制度创造良好的环境以吸引投资。(3)信任作为社会资本替代正式制度提升外商投资的区域资源配置效率,但这种替代并不是完全替代。没有正式制度的建设和完善,非正式制度也无法稳定发挥作用。因此,在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社会信任的作用更加明显。
综上,在某个市场化程度较弱的地区加强社会信任水平建设,一方面可以通过非正式制度建设直接增加其外商投资水平;另一方面可以通过与市场化程度的替代效应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地区间因市场化程度差距导致的外商投资水平差异,进而提高外商资源的配置效率。因此,可以考虑在一些正式制度较弱的地区建设非正式制度,充分发挥非正式制度在经济和资源配置中的作用。
(四)效应分解
由于通过“点估计”进行空间溢出效应检验的结果可能存在偏误,为了探究社会信任值对邻近省市外商投资的空间溢出效应,本文对静态空间自回归模型进行效应分解,结果见表4。
表4 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
由表4可知,信任的直接效应显著为正,间接效应显著为负,说明信任对本地区外商投资存在正向作用,而信任通过影响本省外商投资对邻省的外商投资产生挤压作用,即社会信任对邻近地区外商投资存在负向的空间溢出作用。但其总效应为正,说明社会信任对本地区影响大于邻近地区。社会信任一方面通过直接效应对本地区外商投资产生促进作用,另一方面通过间接效应对邻近地区外商投资产生挤压作用。因此,社会信任的建立对本地区外商投资具有重要作用。
市场化程度的直接作用为正,间接作用为负,说明其作用机制与社会信任一致,市场化程度不仅能通过直接效应正向作用于本地区外商投资,还能通过间接效应抑制邻近地区外商投资水平。市场化程度和社会信任都属于制度环境,其对外商投资水平的促进作用是有限的,因而存在替代效应。交叉项cross的直接效应显著为负,进一步说明了两者的替代关系。
四、稳健性检验和内生性检验
本文用两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一是使用空间权重和地理权重进行空间计量设定,结果如表3所示,各核心解释变量对外商投资的影响方向一致,说明结果具有稳定性;二是建立空间杜宾模型,结果如表5所示。此外,对于模型的内生性问题,目前主要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一是工具变量法,二是固定效应。本文考虑到空间模型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加入工具变量建立空间GMM模型,借鉴余永泽和刘大勇(2013)[29]的方法,选取合适的空间滞后变量为工具变量,结果如表6所示。
表5 空间杜宾模型结果
(一)空间杜宾模型
在原有模型的基础上加入社会信任的空间变量滞后项,得到空间杜宾模型,核心解释变量结果与空间自回归面板结果一致。值得注意的是,空间权重下,社会信任空间变量W*trust系数为负。W*trust代表了社会信任对相邻地区外商投资的直接作用,其系数为负说明在空间权重下社会信任可能会对相邻地区的外商投资产生抑制作用。在模型b3中,由于加入了交叉项,导致模型结果可能有偏差,但由于结果存在不稳定性,需要继续探讨才能下结论。
(二)空间动态GMM模型
考虑到社会信任、市场化程度等对外商投资的影响可能存在时间滞后性,本文在空间的基础上加入外商投资的滞后项,研究其时间和空间双重维度模型。此外,由于莫兰指数为正,但上述模型空间自相关系数为负,说明模型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为解决这一问题,本文将动态空间自回归模型用GMM方法进行估计,选取W*trust、W*lnmarket、W*c等空间滞后自变量以及内生变量的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并通过稳健标准误的Hansen j检验。空间GMM模型只给出了核心解释变量的结果,如表6所示。动态空间GMM模型估计结果与静态结果相近,社会信任和市场化程度的系数显著为正,其交叉项系数显著为负,核心解释变量的方向未发生改变,与前文结论一致,假设H1、H2、H3得证,再次证明了结论的稳健性。
从时间维度看,在空间权重和地理权重的6个模型中,外商投资的时间滞后项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了两个问题:(1)外商投资在时间上具有持续性。一个地区某一年的外商投资规模会影响以后几年的投资水平,外商企业更倾向于在熟悉地区进行投资,且外商投资具有聚集性,一个地区原有投资规模越大,越容易吸引外商继续投资。(2)外商投资影响因素对外商投资的作用具有一定的时间滞后性,需要长期积累,一个地区某一期的社会信任水平和市场化程度等因素对后期外商投资的正向影响也很显著。
从空间维度看,在空间权重的测度下,外商投资空间变量W*lnfdi的系数皆显著为正,说明外商投资存在正向空间溢出效应。当某一地区外商投资水平较高时,易带动周边地区协同发展;当某一地区外商投资水平较低时,易对周边地区外商投资产生抑制作用。这一结果与莫兰指数一致,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某地区外商投资水平较高,代表其经济水平和市场化程度较高,更容易吸引外商投资,且会对周边地区产生带动作用;此外,外商投资存在空间集聚性,外商企业更倾向于在外商投资规模较大的地区进行投资;二是中西部地区外商投资水平较低,阻碍周边地区引进外资。因此,为避免在一片区域内出现强者恒强,弱者恒弱的情况,外商投资水平较强的地区应继续努力带动周边地区外商企业发展,形成联动规模,向区域一体化发展;而外商投资较弱的地区应该结合自身状况,努力提升自身吸引外资的能力,国家也应着重扶持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
五、研究结论与建议
已有研究大都关注制度因素对经济发展的作用,证实了正式制度对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却忽视了非正式制度对经济的影响,特别是社会信任对外商投资水平的影响。为此,本文从社会信任角度出发,以2010年以来CGSS问卷调查中的问题建立社会信任指标,研究非正式制度对外商投资的影响,考察社会信任与引进外商投资的关系,为非正式制度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提供了微观依据。主要研究结果如下:(1)社会信任和市场化程度对本地区引进外商投资存在正向作用,且这种影响存在替代关系,为非正式制度和正式制度对外商投资的影响提供了实证依据。社会信任可以弥补市场化程度较差地区的外商投资水平;而在市场化程度较弱的地区,社会信任更能发挥作用,不但对外商投资具有正向促进作用,还可以减少各地区由于市场化水平差异导致的外商投资水平差异。(2)在空间维度上,外商投资存在空间集聚性,外商更愿意将资金投向已有投资较多的地区。一个地区的外商投资水平会对邻近地区产生带动作用,且社会信任和市场化程度通过影响本地外商投资水平对周边地区产生负向空间溢出效应,即本地的社会信任水平和市场化程度都会对周边地区引进外商投资产生负面影响。(3)在时间维度上,外商投资在时间上具有持续性,存在依赖路径,一个地区某一期外商投资规模会影响后期的投入水平。
习近平同志指出:“相比过去,新时代改革开放具有许多新的内涵和特点,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制度建设分量更重”。国家应注重正式制度的建设,也要同样注重正式制度的建设。本文的主要建议如下:(1)规范民众认知,提高社会整体素质,增强法治道德文化的学习,减少民众彼此的不信任感,增强社会信任水平,为增加我国外商投资、提高我国经济发展水平助力。(2)非正式制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正式制度不完善的问题。当正式制度无法维持经济正常运行时,非正式制度可以代替其发挥效用。我国地域宽广,各地区正式制度建设水平参差不齐,且正式制度的建设较为复杂和困难。在正式制度建设较弱的地区,非正式制度的建设更为重要,可以通过宣传教育等方式提高群众的规范和认知。(3)由于外商投资在空间上存在集聚性,在时间上存在持续性,故外商投资水平较强的地区应努力带动周边地区外商企业发展,在经济、人才和管理上对周边地区外商企业给予帮助。以外商投资规模较大的地区为中心,辐射周边地区,形成联动模式,努力向区域外商投资一体化发展。外商投资水平较低的中西部应结合自身状况,努力提升自身吸引外资的能力,国家也应着重扶持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