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学生评教:回顾、解析、展望及启示

□王亦凡,权灵通*,何红中

(1.南京农业大学,江苏 南京 210008;2.南京审计大学,江苏 南京 210008)

美国高等教育历来注重服务社会需求、倾听受教育者声音,并嵌入了高度发达的市场文化,学生评教制度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通过学生的评价,学校和教师可以了解学生对教学内容、教师教学方法和学习环境的满意度和意见,从而及时调整和改进教学,提高教学质量。[1]此外,学生评教还可以激发教师的教学热情,促进教师与学生之间的良好互动,增强教师的教学责任感和职业发展的积极性。作为世界高等教育的翘楚,美国高校的学生评教走过了怎样的历程,取得了哪些成效,面临哪些挑战?非常值得关注。本研究以多所美国大学的网站数据和相关文献资料为基础,在回顾历史基础上剖析与评价美国学生评教的现状,回答以上问题并对未来做出展望,以期为中国高校学生评教体系的优化提供参考。

一、美国学生评教历史概况

(一)学生评教制度的起源和发展

19世纪中叶,美国的大学教育开始迅速发展,与其相伴,也出现了一系列的挑战和问题,学生与教师之间的互动和教学质量逐渐成为许多学校关注的焦点。到了20世纪初,学校开始尝试引入学生评教机制,[2]以图改进教育质量和提高教师的教学效果。从1924年Hermann Henry Remmers制定世界上第一份大学生评教调查问卷算起,评教正好走过了一个世纪的历程。[3]起初,学生评教主要是通过教学评估问卷的形式进行,学生被要求匿名评价教师的授课水平、教学方法、课程内容等方面的表现。[4]这种形式的评教主要是将学生的意见反馈给教师,帮助他们了解自身的教学效果和改进不足之处。随着时间的推移,“学生是消费者”的观念深入人心,学生评教逐渐成为美国高等教育中的一项重要实践活动,并在制度上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学校开始建立专门的评估机构或部门,负责收集、整理和分析学生评教的数据;同时,评估标准也得到了不断地完善和调整,进而能够更准确地反映教学质量。

(二)学生评教在美国高等教育中的演化

1.评估标准变得更加全面和多元化

早期,学生评教主要侧重于教师的教学方法和教学效果,目的是发现教师教育教学过程中的问题。后来,则承担了更多的教育使命,融入了学校办学目标、专业人才培养目标以及毕业要求等多元因素,评估的范围已经扩大到包括课程设置、学习资源、学校环境和学生支持等多个方面。[5]通过这种全面的、综合的评估方式,可以收集到改进学生培养、服务和支持的多维数据,能够为学校开展教师教学能力提升和人才培养体系优化提供更好的参考。

2.评估方法变得更加灵活和多样化

除了传统的问卷调查外,学校采用了更加创新的评估方法,例如面对面小组讨论、个别访谈、焦点小组等方式,这样可以提供更加深入和具体的反馈信息;有一些利用在线调查和数据分析等技术手段,来更高效地收集和分析评估数据。此外,大多数学校构建了“形成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相结合的评价模式,其中形成性评价以定性为主,持续向教师反馈学生的学习感悟;终结性评价则更多偏向定量评价,阶段性地给予教师评价等级。目前,还有学校探索了“增值评价”模式,即通过学生学习前和学习后的增值变化,来判断教师教学的有效性,[6]是一种新的尝试和方法。

3.结果应用多样化和科学化

一方面,学生评教的结果逐步应用于教师评聘、晋升和薪资调整等方面,[7]这种将学生评教结果与教师职业发展和奖惩机制相结合的做法,进一步促进了教师的专业成长,激发了教师提高教育质量的动力。另一方面,学生评教数据被广泛用于学校教育研究和政策制定,通过对学生评教数据的分析,研究者可以深入了解不同教学方法和教育政策对学生学习效果的影响,从而为教育改革提供依据和参考。

总体而言,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实践,学生评教在美国高等教育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促进了教育质量的提升,推动了教育改革的实施,且通过不断探索和改进,学生评教制度日趋成熟并在教学和研究领域发挥了积极作用,为建设更好的教育体系作出了贡献。

二、美国学生评教的实施与效果

(一)学生评教的实施和指标

1.实施方式

(1)在线调查问卷:学生通过在线平台填写评估问卷,对教师和课程进行评价。这是最常见的评估方式,具有便捷和高效的优势。

(2)面对面评估:包括小组讨论、焦点小组等形式,通过面对面交流和反馈来收集学生的意见和建议。这种方式能够促进更深入地交流和互动。[8]

(3)学生参与评估委员会:一些学校设立了学生评估委员会,由学生代表参与评教的设计和实施过程。这种方式可以确保学生的声音得到充分关注和反映。

2.指标体系

以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为例,学生评教指标由定量指标和定性指标两部分组成(见表1),定量指标共11条,前2条是对教师和课程的总体评价,后9条是从不同维度进行分项评价,全部采用五级量表进行打分,值得关注的是第7条,充分体现了OBE理念在评教中的落实。定性指标有4条通用问

表1 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学生评教指标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官方网站公开信息整理而成。

题,教师还可根据自身需要设置其他指标,有针对性地收集学生评价信息,成为教师自我评估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9]

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评教指标结构与伊利诺伊大学不同,分为教师评价、课程评价和通用问题3个部分(见表2),总体采用六级量表。教师评价共13条,涵盖课前、课上、课后三个阶段,主要针对教师的知识储备和知识掌握、课前准备、课堂组织、课后指导、课堂纪律等方面。课程评价包括课程内容、作业、必读内容、考试考核及总体难度,更多地从学生的视角判断从该门课程学到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提升,以及课程的创新性、高阶性和挑战度,同时也有OBE的融入和设计。通用问题则侧重学生选课的归因、期望及总体收获,除此之外,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在通用问题中还增加了衡量学生参与度的问题(第4条),反映了推动学生共同治理的逻辑,[10]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也有类似的设置。[11]

表2 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学生评教指标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官方网站公开信息整理而成。

美国大学和教育机构根据教学目标和评估需求,制定了一系列评估指标,归纳起来主要涵盖以下六个方面。

(1)教师的知识水平和专业素养:评估教师对所教学科领域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的掌握情况和熟练程度,包括学术背景、研究成果、教学经验等。

(2)教学方法和课程设计:评估教师教学方法的灵活性和适应性、是否多样化,以及课程设计是否合理、有针对性和具有挑战性。

(3)学生的参与度和互动:评估教师是否能够积极引导学生参与课堂讨论、提问和合作学习,以及促进学生之间的互动和交流。

(4)教师对学生问题的回应和支持:评估教师对学生问题和困惑的回应速度和质量,以及对学生学习和发展的支持程度。

(5)教学效果和学生学习成果:评估教师的教学效果和对学生学习成果的影响,包括学生学习的深度、广度和实际应用能力的提高。

(6)教师的专业发展和反思能力:评估教师是否具备持续学习和专业发展的意愿和能力,以及对自己教学的反思和改进能力。

3.动态改进措施

有鉴于高等教育的日益革新和动态管理的需要,美国高校和教育机构也在不断改进和完善实施方式和指标体系,以提高学生评教的整体效果和准确性。

(1)引入同行评教和教师自我评估:促进学生评教与同行评教和教师自我评估相结合,通过多维度的评估方法获得更全面和客观的教学质量评估结果。[12]包括加州波莫纳理工大学在内的很多美国高校,在学生评教指引中明确提出同行更能准确地判断教学质量的高低。具体操作中,同行评教包括课程材料审核和随堂听课两个部分。

(2)进一步优化反馈机制:美国等发达国家非常重视教育评估结束后的持续改进,无论在外部评估,还是在学校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建设中,学生评教的结果应及时反馈给教师,并鼓励教师与学生做进一步的沟通和反思,以改进教学方法与课程设计。教师结合学生评教的结果,能够更立体全面地查找自身的短板,找准切入点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反思,这对广大教师来说,是提升教学能力的一种关键策略。

(3)保护评教的匿名性和保密性:为了确保学生评教结果的真实可靠,美国各高校普遍加强了评价过程的管理,对评教系统、管理人员、被评价教师等都做了严格要求,推动学生基于自我学习收获做出客观评价。

(二)学生评教的影响

通过多样化评估方法和综合评估指标的实施与改进,美国大学的学生评教为教师和教育机构提供了较为全面与准确的教学质量评估结果,影响是正面的。

1.提供反馈和改进机会

学生可以通过评教表达对课程内容、教材选择、教学方法与成效等方面的意见和建议,为教师和教育机构提供了有关教学质量和学习体验的直接反馈。通过对评估结果的深入挖掘,可形成针对不同群体的评价意见和改进建议,及时将这些信息融入专业和课程建设,并及时反馈给教师,有利于形成全员全过程参与质量建设的良性循环。不少学校还将学生评教结果作为人事调整的重要依据。如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在教师手册(Faculty Handbook)中规定,教师晋升时必须充分考虑学生评教意见。[13]

2.推动教师的专业发展

美国高校基本都设有促进教师专业和教学发展的机构,如密歇根大学学习与教学研究中心(Center for Research on Learning and Teaching)、哈佛大学德里克博克教学中心(Derek Bok Center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等。[14]这些教学发展机构分析学生评教结果,总结凝练教师教学的优势,发现存在的问题,以此为依据设计差别化、个性化的培训课程和发展方案,进而提高教师发展活动的针对性和实效性。美国高校还会将形成性评价结果和终结性评价结果反馈给相关教师,教师从中可发现每堂课中的不足,也可清晰看到自身和所授课程的总体受欢迎程度,有助于教师结合毕业要求和课程目标达成情况,对教学大纲、教学计划、教学内容、教学方法、课堂测验、考试考核等一体化进行优化。

3.加强学生参与和师生互动

美国大学有浓厚的师生沟通氛围,在教学方面的沟通方式丰富多样,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收集学生教学意见的方式有期中学生反馈(Midterm Student Feedback,MSF)和课堂观察(Classroom Observation)。[15]期中学生反馈是在课程进行到中期所开展的一项教学咨询服务,由教师自愿申请和选择教学咨询师,协助教师从学生视角发现教学中的优势和改进方向,从而更好地提升教学。该项服务的第一个环节是前期会谈,咨询师了解该课程和课堂的基本信息,告知教师MSF的具体做法,让教师了解整个过程,建立彼此信任的关系;第二个环节是课堂观摩,咨询师去课堂进行观摩、组织学生讨论并收集学生对课程和课堂的反馈信息;第三个环节是后期会谈,咨询师就教师的真实课堂及学生的反馈意见向教师提交调查报告,并和教师一起讨论改进教学和课堂效果的办法;第四个环节是后续跟踪,在学期的期末,中心向使用该服务的师生了解课堂的改进情况,并将学生对课堂改进的体验直接反馈给教师。[16]以上两种方式总体来看,是相对间接的师生交流方式。当然,学生可以直接对教师的教学提出意见和建议,教师在基于学生自愿参与的情况下,也可以通过问卷、小组讨论等形式,收集学生对课堂教学质量的建议。

当然,学生评教的影响也存在一定的负面性。例如,由于学生评教结果受学生个体差异和偏好等因素干扰,会造成一定的信息不准确和不对称,影响教师对教学反馈的真实把握;过度依赖学生评教的结果,导致教师的教学风格和创新能力的显示度减弱。[17]

三、美国学生评教问题及展望

(一)学生评教的问题和挑战

1.评教指标的科学性和公正性

评教指标的科学性和公正性是影响评估公信力的重要因素。首先,某些评教指标的设计和实施不够科学严谨,可能不准确或不全面反映教师的教学质量和水平;再者,评估过程中也可能存在主观和臆断的因素,如评估者个人喜好、个人偏见、评估时机选择等。这些因素会导致评估结果的不准确和不公正。

2.评教结果的被滥用与标签化

评教结果可能会被滥用,特别是当评教结果被用作单一的衡量教师绩效的依据时。这会导致教师过度关注和迎合学生的意见,而忽视了对教学质量本身的要求和整体提升。此外,评教结果还有可能被当作教师评估的终极标准,甚至演化成为一种身份标签,进而导致教师之间的不良竞争和紧张的工作环境。[18]

3.教师聘用和晋升中的评教依赖

学生评教在教师的聘用和晋升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但如果评教结果被过度依赖,那么其他重要的评估指标如同行评议、教学观察、社会资历等,就有可能会被忽视。同时,上述所说评教过程可能存在的不准确和不客观,会引发教师对自身职业发展的忧虑。[19]

4.多样化教学环境下的评教适用性

学生评教在多样化教学环境中的适用性存在挑战。大学不同的教学环境包括差异化的学科专业、教学方法、学生群体和文化背景等,但具有趋同化的学生评教及其结果很难满足这种多元化的教学需求,其有效性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二)对未来发展的展望

1.完善评教指标体系方法与过程

评教指标的设置应包括更为全面的内容,评教方法要兼顾问卷调查、面谈、课堂观察等各种形式;评教过程则应依据科学研究和教育理论进行系统化设计,从而提高学生评教的科学性和公正性,确保对教师教学评估的准确性,并为教师提供积极的反馈和发展机会。

2.增强学生评教的参与度和成效

学校或高等教育机构可以通过组织培训或工作坊向学生介绍评教的重要性和路径、设立学生代表让其参与评教指标的制定和评教结果的解读、建立在线平台或系统让其更方便评教的方法等,鼓励并培养学生参与评教的意识、能力,一方面,确保学生的声音能够被充分听取和反映;另一方面,增强他们对评教意义、内容、方式的理解,减少评教的主观偏差和信息失真,从而进一步提高学生评教的积极成效。

3.探索全面评价教学质量的路径

除了完善学生评教的指标和内容以外,还应拓展教师教学质量评价的边界,包括引入同行评教、教学观摩、适用性测试、教学档案袋等方式,探索全面和多元化的评教路径,以获得更为准确与公正的评估结果,更好地满足多样化教学环境的要求。

4.适度地解读与使用评教的结果

学校应该为教师提供详细的评教报告和解读指南,帮助他们理解评教的结果并针对问题进行改进;还应建立有效的反馈机制,确保评教结果能够得到及时的回应和使用,从而实现教学质量的持续改进。与此同时,对评教结果的分析和解读,也要经过严谨的统计分析和专业判断,以确保评教的科学性和公正性,并降低其单一化使用的负效应,最大程度地发挥评教的积极作用。

四、对中国大学学生评教的启示

(一)中国大学学生评教概述

20世纪80年代初,作为高等教育改革的一部分,中国高校开始推行学生评教制度,旨在增强学生参与教学管理和质量监控的能力,促进教学改革和提高教学质量。[20]90年代,学生评教在中国高校得到进一步推广和普及,并逐步成为一项常规性的工作。此时的评教内容主要包括教师的教学方法、教材选择、考核方式等,评教主要以纸质问卷的形式进行,且很难做到学生全覆盖,学校往往只关注面上的总体教学质量,而对每个教师的具体情况掌握较少,也很难开展反馈和提供差异化的发展建议。21世纪初期,许多高校开始使用电子评教系统,使得学生能够在线完成评教表格,提高了评教的效率和参与度。在此阶段,高校对评教指标体系和评估机制进行了完善,进一步强化了学生评教的影响力。与此相伴,学生评教也出现了一些新的挑战和问题,如大多数高校只有结果性评价,学习过程中发现的问题不能及时反馈给教师,不利于教师的持续改进。再如很多高校采用的学生不评价就不给查询课程成绩的方式[21],导致很多学生抱着应付的态度评价,叠加部分问卷题目题干不好理解等问题,整个问卷全部选“A”的情况非常严重,问卷同质性问题得不到解决,学生评教失去了应有之义。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评教的管理色彩很浓[22],以教师为中心的顶层设计不能回应学生对高质量教育的诉求,“评教为谁评”成为了时代之问。进入新时代,中国高等教育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高教领域的改革也不断进入深水区,学生中心理念在高教战线形成了高度共识。各高校也纷纷按照OBE的理念重塑本科教育体系,其中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健全质量保障体系,而学生评教恰恰是其中的核心。通过调研发现,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南京邮电大学、江南大学、南京农业大学四所高校已对评教办法和指标体系进行了修订,指标内容突出学生学习的获得感和满意度,并且融入了师德素养和对学生关心指导的评价,整体而言,评教的科学性和有效性得到了全面提升。

(二)对中国大学学生评教的启示

新时代新征程对高等教育提出了新任务新要求,建设高质量高等教育体系呼唤高质量的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作为高质量的教育质量保障体系的最主要组成部分,学生评教必须适应时代之变、顺应教育之需,从理念、技术、方法等层面进行系统改革,建起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评教体系,推动教师教学能力的提升和学校人才培养质量的跃升。

1.构建多元参与的评教体系

在研制评教指标时,要充分考虑与人才培养方案的衔接,确保评教指标和评价体系与课程教学目标和要求相匹配。设置评教指标时,要兼顾不同学科、不同专业、不同校区等的差异,同时要吸收教师、学生、管理人员、校外同行、毕业生和用人单位的意见,真正让评教指标能体现出对学生能力的培养。评教指标应包括教师基本素质、教师态度、教学方法、教学效果、课后指导等方面。很关键的一点是要从学生的视角提出问题,确保指标具有可操作性和可衡量性,以便学生能够准确评价和提供有意义的反馈。

2.筑牢质量共同体意识

通过调研发现,各个高校目前都面临部分学生不愿意参与评教的窘境,有担心因真实评教而被教师给予低分的考虑,也有太忙没有时间参与的情况,但大多数群体还是没有质量共同体的意识,归根结底,是大学质量文化建设不够造成的。各高校应借助新一轮本科教育教学审核评估,面向全体师生开展教育思想大讨论,提高学生对评教重要性的认识,增强他们对教学质量的关注和参与度。同时,也要培育学生主人翁精神,引导学生常思“强国建设,教育何为,学生何为”的时代命题,逐步摒弃唯分数的陈旧思维,涵养出踊跃参与学校建设改革发展的内生动力。长期以来,因教学评价结果直接与教师的晋升和待遇挂钩,出现了部分教师通过暗示给学生高分等形式获得学生的好评等不良风气[23],学校要下大力气梳理目前的评教结果应用情况,本着帮助教师改进和发展的思路,对不合理的结果使用制度要予以废除或者修订,逐步消除教师和管理方博弈的心理。

3.多视角多维度开展评价

我国已建成世界最大规模的在线课程体系和教学体系,随着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的实施,各高校要主动依托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技术[24],前瞻思考布局智能化的“线上课程+线下课程”评教系统,充分挖掘评教问卷中所蕴含的关键信息,包括学校层面的整体问题和教师自身的个性问题,建立起评价-反馈-改进的高效闭环,为学校提升人才培养能力提供支撑。除了传统的评教问卷,还要引入其他评价方式,如面谈、小组讨论、课堂观察、管理人员评价等。目前东南大学、南京农业大学建立的在线听课制度就是不错的探索,校领导、教学督导、职能部门领导、院领导、学生代表等群体可以随时随地对课堂实时情况进行考察,也可以对历史视频进行核查,多视角多维度提升教师教学评价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