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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化战争的哲学考量

2023-10-28刘光育

天中学刊 2023年4期
关键词:武器战争智能化

刘光育

智能化战争的哲学考量

刘光育

(国防大学 政治学院,上海 201600)

智能化战争是一场全方位的整体性变革,其中蕴含着军事主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的革命性重塑,深刻认识人机交互带来的主体性危机、认知对抗引发的认知重塑、无人作战催生的伦理问题,对于理解智能化战争的整体性和颠覆性,有效认识、应对、引领、推动智能化军事变革,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智能化战争;主体论;认识论;价值论;自主作战;虚拟空间

战争智能化不止于一场技术革命,更是一场全方位的整体性变革,必然也必须包括作战观念、战争理论、军事思维的革命性重构。人机交互蕴含的主体性危机、认知对抗带来的认知重塑、无人作战产生的伦理问题,引发着一场包括军事主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在内的整体战争图景的大变革。审视智能化战争带来的主体论、认识论、价值论重塑,对于理解智能化战争的整体性和颠覆性,有效认识、应对、引领、推动智能化军事变革,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一、人机交互、人机共生孕育新战争主体

人与武器的关系问题,是战争观的重要问题。智能化时代人机交互的武器装备、人机一体的力量编成、人机混合的指挥决策,塑造着全新的人与武器关系:一方面,“人机一体”推动人向武器化发展。机器外骨骼、脑机芯片、植入视网膜、人工耳蜗等新兴技术不断涌现,促进人与武器融合一体化,实现“人机一体”“脑机融合”,甚至可以打造出能力远超普通人类的“超级战士”,人与武器不断内嵌式融合呈现人的“武器化”;另一方面,智能化武器变得越来越“人化”,人的智能进驻武器,人对武器的操控方式越来越远程化、自主化,人与武器的物理距离正在逐渐分离,武器独立性不断增强,武器越来越呈现“人化”。两方面的共同作用,带来生命体与非生命体日益融合、人与武器的界线日益模糊,这将从根本上改变人与武器关系的传统观念,催生关于战争主体的新讨论和新认知。

机器能够成为主体吗?1950年,“人工智能之父”图灵在英国哲学杂志《心智》上发表《计算机器和智能》一文,提出了著名的“机器能思维吗”这一问题。自此,人工智能开启了对传统主体论的颠覆性追问——主体必须且只能是人吗?一旦人工智能具有自主反思能力以及修改自身系统的能力,具有了自律、自治主体性,就成为无法支配的他者之心,也就可以成为世界上的另一种主体。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人工“智能”不断增长,正在使得这种新主体的出现变为可能。而这种不可测的新主体,将引发人们对传统主体论、存在论的诘问,并给智能化时代的战争和军事带来一系列问题:人机关系还是主体(人)与客体(物)之间的关系吗? 自主武器能否作为平等主体来看待?人类在使用自主武器时,如何正确处理好人机关系?这些问题并不是传统问题的简单升级,而隐含着对过去一元主体世界观、战争观的巨大冲击。未来战争中,如果不能从哲学高度对人工智能武器的主体性做出根本性判断,那么在目标判定、作战行动、战俘处置、战争罪判决等系列问题上,人们就会因为人工智能武器的主体模糊而无所适从。

机器会取代人吗?人工智能技术的颠覆性,首先体现在对人机关系的颠覆上。一手缔造出“机甲战士”和人工智能的人类,是否会被人工智能取代甚至反噬,谁才是二者关系中真正的主导者、支配者?人工智能带来的将是人类终结还是人类解放①?这些担忧和恐惧伴随人工智能的发展始终[1]。乐观主义者指出,人工智能目前的发展水平很低,根本谈不上对人类的威胁,即使突破技术“奇点”,“硅基存在者的AI”和“碳基存在者的人类”也构不成实质性的敌对关系,不会发生零和式的残酷对抗。相反,人工智能可以降低战场伤亡,让人类远离硝烟,从而更好地实现军事人道主义。但同时,悲观主义者也在反复告诫,具有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就如同“潘多拉魔盒”,其恐怖威力远远超出了人类的现有认知和掌控能力。现在人类已经面临大量的自动驾驶、无人机以及致命性自主武器等在各领域对人类的驱逐,而更惊悚的危机还在于,超级智能会不会突破技术“奇点”而走向失控,甚至取代人类成为一种新物种,造成人类终结[2]。这种隐忧和恐惧不仅影响着人们对军事人工智能的认识和态度,更制约着军事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应用②。目前,各国关于致命性自主武器的争议和分歧正是基于这种担忧而产生的。

人还是战争的决定性因素吗?当智能化的自主武器走向战场直接交战,人在战争中的地位作用也在发生巨大变化。“武器是战争的重要的因素,但不是决定的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不是物”[3],这一战争基本观念正在遭遇智能化的巨大冲击。首先,人逐渐隐身甚至消失。“无人车”“无人船”“无人机”等大量无人装备不断拓展在实战中的应用,取代人类在恶劣环境中执行攻坚任务,将人类从炮火硝烟中解放出来。在未来,自主武器系统将代替人类直接进行作战,无人化战场、无人化作战成为智能化战争的主要形态。战争让人类离场,战场中人逐渐隐身,正在成为不争的现实。传统战争中人直接地、天然地成为战争主体,决定战争胜负,而在自主武器主导的无人化战争中,人还能毫无争议地成为战争主导吗?还能确证地宣称人对战争的决定性作用吗?其次,人本身也不再纯洁。智能技术的颠覆性,不仅改变或提升人类的外部能力,还深刻重塑着人作为主体的内部结构。军事智能的发展使“智”的载体突破了人体肉身的限制,越来越多地借助数字化、虚拟化、信息化的智能技术向武器装备对象赋能,形成“人—机混合军事智能体”,并成为主导战争胜负的关键要素。纯粹的、自然的人还能成为战争的决定性因素吗?人—机混合形态中怎样判定人与武器的关系?如何理解人—机新形态在战争中的作用?这些问题指向的是人与武器关系的结构性改变,催生着智能化战争观念和哲学的新形态。

二、认知对抗、算法对抗带来认识论重塑

认知战、数据战、算法战是智能化战争的主要作战样式,数据、算法、虚拟空间是制胜智能化战场的关键要素,它们在塑造智能化战争的同时,也刻画着智能化时代人们的军事思维和军事认识。大数据认知、虚拟认知、算法认知构成了认识智能化战争、决胜智能化战场的基础和前提。

(一)大数据认知

智能化时代众多颠覆性技术的根基就是数据,战争也是“无数据不战争”。争夺数据、掌握数据、分析数据,并将数据运用于战争之中,是智能化战争的制胜基础。大数据在赋能智能化武器装备、生成数据化战场的同时,催生新的作战样式,改变新的战争形态,并悄然塑造着人们的知识结构和认知方法,引发一场数据认知的革命。在数据认知过程中,数据成为认识起点。以往认识活动的对象是认识客体,即人所直接面对的客观对象。大数据时代来临后,人的认识活动大量借助人工智能,并将其作为信息处理的工具,数据成为人工智能信息处理的原料。数据由此取代了客观对象,成为认识的新来源,并由此“构建了关于知识构成、研究过程、我们应该如何处理信息、以及显示的本质和分类等关键问题”[4]。进而,大数据对相关性的追求引发了一系列知识内容和形式的变革:知识从挖掘世界的因果关系转变为分析数据间的相关关系,知识的不确定性取代知识的确定性,知识观念由真信念转变为可靠性,知识获取形态从简单的归纳转变为对数据的挖掘、处理和分析。不仅如此,大数据还深刻塑造了认识主体,它改变了人即认识主体的天然资格,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数据化战场的认识主体,只有对那些拥有数据对象、掌握数据分析工具、具备数据思维能力的人来说,数据化战场才真正具有认识论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大数据不再仅仅是技术工具,更是一种全新的世界观、认识观和方法论。

(二)虚拟认知

人工智能发展的一个重要成果是虚拟现实。它通过刺激视觉和听觉感官来获得“类现实”甚至“超现实”的“真实”体验。未来还会在人的神经系统中直接构建虚拟现实场景,甚至实现生物体本身虚拟化。近年引爆科技界的“元宇宙”概念,实质就是与现实世界平行存在、又能反作用于现实世界的升级版虚拟世界。随着虚拟现实技术的不断发展,作战空间逐步从物理空间拓展到虚拟空间,虚拟空间在作战体系中的地位与作用将不断上升,越来越同物理空间和其他领域实现深度融合和一体化,成为智能化战争的主战场和以虚制胜的关键[5]。虚拟现实不仅是战争实践和军事活动的新领域,也意味着智能化背景下军事认识的新形态——即感性认识、理性认识之外的虚拟认识③。

首先,虚拟认识拓展了认知维度。智能化战争的典型作战样式是认知作战。虚拟空间作为网电、情报、舆情、心理、意识等认知对抗的主战场和基本依托,实现了作战空间的由实到虚、虚实交映,也由此打破了认知的时空界限,建构了虚实相互映射、相互迭代的认知新维度。

其次,虚拟认识更新了认知观念。虚拟空间具有虚实交映的交互性特征。虚拟战场不再只是真实战场的投射与模拟,而是真实与虚拟的实时互动、无缝链接。这种虚实一体化交互的全新作战形态将深刻改变人类对思维与存在关系的理解,为人类认识、改造世界提供新的思维和方式。

与分级分块的课程体系相呼应,教研室组织编写一套符合我院实际的大学物理教材,既保留普通物理的经典知识,又精选例题贴近学校的专业特色,在教材的后半部精心设计若干物理专题,从当今物理发展前沿和物理与其他专业学科的交叉领域精心选题,在物理教学的第二个学期,改变传统课堂讲授而代之以类似学术报告的形式进行教学,选择贴近学生专业的物理专题,适当增加固体物理、半导体物理、纳米科技、量子理论等方面的内容,让学生体会到物理与前沿科技、各专业工程实践之间的联系,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3]。

再次,虚拟认识构造了认知新形式。从认识论的角度讲,虚拟现实是人脑对现实认知的数字化延伸和外显,是继感性认识、理性认识之后,智能化背景下人类认知的全新形式——虚拟认知。如果说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是分别以感觉、知觉和表象等感性形式和概念、判断、推理等理性形式来反映或建构现实世界的,那么虚拟认知则是以1和0编码④组合的数字信息塑造的三维立体视觉的数据图形来反映或建构现实世界的。不理解虚拟认知,就无法理解和把握作为虚拟认知客体化结果的虚拟现实。随着虚拟空间在智能化战争中的地位、作用越来越突出,能否实现认识论的智能化、虚拟化转向,将成为未来战场上能否达成以虚制实、以虚制胜的关键。

(三)算法认知

人工智能有三大基本要素,即算法、算力和数据,其中算法构成了人工智能的灵魂。算法来自于人为设计,本质是人类认识方法的外化和拓展。但算法又不是人类认识方法的简单复制,它来自人脑,又超越了人脑的认识方法。算法在不断增强人类认知能力的同时,也打造出认知即算法的人类认识新图景[6]。在智能化战争中,算法起着最强战脑的作用。基于算法的指挥控制系统、无人作战平台、仿生机器人等构筑战场生态,算法形式嵌入信息传递、情况认知、指挥决策、组织计划、作战行动、战况评估等各个环节,当战争依靠算法去感知、思考、决策、行动时,人们的认知也在从自然认知、日常认知过渡为算法认知。

智能化战场的对抗态势高度复杂、瞬息万变、异常激烈,多种信息交汇形成海量数据,仅凭人脑难以快速、准确处理,必须借助机器学习、迁移学习等智能算法,形成态势目标的自主认知。在这一认知过程中,算法通过对数据的前置性过滤和筛选,塑造着人们感知战场态势的视角和结果。智能化战争进入秒杀时代,意味着更高、更精、更快的决策指挥,必须借助深度神经网络技术、计算机“类脑计算”系统快速完成任务分析、预测,制定多种作战方案,并自主对作战方案进行验证。自主(学习)算法的深度介入,推动决策主体由人类主体优位转向算法主体优位,也推动新的认知形态——算法认知进入军事认知和决策的中心。

三、自主作战、无人作战面临伦理学困境

随着无人作战平台、无人作战集群等新型作战力量不断涌现,自主作战、无人作战成为智能化战争主要作战方式,战争活动和军事行为的无人化、自主化特征越来越明显[7]。这种自主性、无人化不仅意味着作战方式和战争形态的变化,还会带来一系列深层次的伦理问题:智能武器能否作为作战主体承担伦理责任?其作战行为应该如何规约和处理?它所带来的是人道主义红利还是人道主义灾难?这一系列问题不断催促新战争伦理的出场。

(一)战争责任归属问题

智能武器装备代替人进入战场,一方面保存了有生作战力量,另一方面造成了对战争主体的质疑。传统作战中人与人的对抗转变为机器与人的对抗,这不仅违背了战争的对称性原则,破坏了战争的平衡,更重要的是,“机器人杀手”能否代替人成为战争主体,这直接引发对战争责任归属的拷问。只有准确区分责任归属,对战争带来的灾难保持高度的敏感,才会让人们反省战争、追求和平。而智能化最大的伦理诟病在于模糊了战争的责任归属。美军近年实施的海外无人机打击,造成的死亡人数有近三分之一是平民,但由于其打击行为的“无人化”,导致没有任何人对这些死去的平民负责[8]。这反映了传统伦理原则和规范对“无人作战”约束的无力。而即使把“机器人杀手”作为有别于自然人和机器的第三类事物——“人机共生体”,为其相应地制定一整套道德伦理规则和战争交战法则,仍会面临责任扩散的困境。传统战争责任归属于武器的操作者,而智能武器本身具有一定的自主识别判断能力,如果智能武器发起的自动发现、识别和对打击目标出现了误判,责任归属于智能武器的使用者、管理者,还是设计者、制造者,抑或是智能武器本身?人工智能系统自身的黑箱性质和不可解释性⑤以及深度造假、电子欺骗手段的普遍应用,更大大增加了无人作战责任主体的问责难度,让拥有无人装备的一方很容易通过责任转移推卸自身的责任,从而造成对战争正义原则的消弭。

(二)暴力滥用、加剧问题

一些军事智能强国炒作智能武器的人道主义红利,宣称智能武器能够大大降低伤亡、减少损失,有利于军事人道主义的实现。但不可忽视的是,智能武器也同样面临滥用甚至导致暴力扩大的趋势。一方面,智能武器低成本、低伤亡、高效益、广适用,具有不可比拟的技术优势,各国纷纷展开研发和应用,这很可能会导致全球新一轮军备竞赛,偏离人类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另一方面,与核武器和精确制导武器相比,以无人机为代表的智能武器具有典型的“廉价化”“平民化”特征,会大大降低发动战争的门槛,甚至成为恐怖活动最理想的武器,从而导致暴力冲突频发,这显然与战争伦理的诸原则相悖。更关键的是,无人作战的非对称性往往形成机器对抗人的局面。拥有智能武器的一方所宣称的“零伤亡、零风险、低成本、不接触”等人道主义利好,只是体现为对己方作战力量的保护,而对手承担的是战争的全部伤害,包括对平民的误伤。战争变成了单方面操作的游戏,这不仅会加剧无人装备的滥用,更加剧了战争的爆发和频率。事实上,近年来大量频繁出现的无人化军事行动——不派驻地面部队,只派遣无人机进行定点清除,正是这一趋势的现实表征。此外,还有智能武器本身的故障风险问题,智能武器最大的挑战是识别问题,它不只在复杂的战场形势下分清楚敌友,还要在敌方区域中分清楚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而目前算法的不可解释性和不透明性,很容易导致其正确率和准确性问题。加之数据偏差、测试不足、使用不当、错误情报或对手攻击⑥等也会造成额外的伤害风险。

(三)战争游戏化、随意化问题

① 按照以色列人工智能专家尤瓦尔·赫拉利的观点,人工智能终将超过人类的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参见尤瓦尔·赫拉利的《今日简史——人类命运大议题》(林俊宏译,中信出版集团2018年版)。

② 霍金称人工智能可能会终结人类,马斯克则警告人工智能是人类文明面临的最大风险。出于这种对人工智能威胁的担忧,2018国际人工智能联合会议发布了由两千多名科学家和业界人士联名签署的《致命性自主武器宣言》,反对将人工智能武器化。

③ 美国学者海姆在《虚拟现实》中将虚拟现实看作一种主体认识的新技术。

④ 这里的“1和0”是指机器语言或符码。

⑤ 人工智能的黑箱性是由于算法的不透明以及复杂性引发的算法设计者对算法的内在运作机制不能完全把握,也称为人工智能透明性难题。

⑥ 这里的“对手攻击”包括黑客的攻击、欺骗等。

[1] 徐英瑾.人工智能哲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208–211.

[2] 赵汀阳.人工智能提出了什么哲学问题[J].文化纵横,2020(2):43–57.

[3]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469.

[4] 闫坤如.数据主义的哲学反思[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21(4):188–193.

[5] 吴明曦.智能化战争时代正在加速到来[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1(05):35–55.

[6] 肖峰.人工智能与认识论新问题[J].西北师大学报,2020(5):37–45.

[7] 郭明.关于智能化战争的基本认知[J].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1(5):14–21.

[8] 吴佳熹,乔朴.关注智能化战争下的伦理黑洞[N].解放军报,2020-04-28(7).

Philosophical Consideration on Intelligent Warfare

LIU Guangyu

(National Defense University, Shanghai 201600, China)

Intelligent warfare is an all-round overall change, which contains the revolutionary reshaping of military subjectivity, epistemology and axiology, deeply understanding the subjectivity crisis brought by 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 cognitive reshaping caused by cognitive confrontation, and ethical issues arising from unmanned combat, which has important methodological significance for understanding the integrity and subversion of intelligent warfare, effectively understanding, responding, and then leading the promotion of intelligent military transformation.

intelligent warfare; subjectivity theory; epistemology; axiology; autonomous operation; virtual space

E0-03

A

1006–5261(2023)04–0038–06

2023-01-29

国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政专项(21VSZ148)

刘光育(1977― ),女,河北曲阳人,教授,博士。

〔责任编辑 叶厚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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