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科学性与审美性兼备
——论常风的文学批评

2023-10-19邓慧茹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23年3期
关键词:京派批评家文学批评

邓慧茹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20世纪30年代是文学史上批评家层出不穷、闪耀夺目的年代,有以钱杏邨、冯雪峰为代表的左翼文学批评队伍,以朱光潜、沈从文为代表的京派文学批评组织,以及除左翼和京派之外的朱自清、林语堂、戴望舒等颇有建树的批评家们。他们凭借创作的数量和质量获得了文学界的广泛关注,但他们过于耀眼的光芒却遮盖了一部分以真挚诚恳的心对待文学批评事业的学者,常风先生便是其中之一。在沈从文主编的《大公报》“文艺副刊”上,可以时常见到常风先生的影子,他与李影心、李健吾3人被称为该刊物书评作者的三大“台柱”,他也曾在《文学杂志》上发表过大量书评,对推动杂志的理论建设起到了积极作用。由此可见,常风对推动京派文学批评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加强对常风文学批评的研究可以增进对整个京派文学全貌的了解,并能够为当下的文学批评提供许多借鉴。

一、 批评活动

常风的文学批评虽数量不多但质量上乘,他在以朴实简洁、通俗易懂的语言指出作品所存在的问题的同时,还会以真切至诚的心为作者提出修改建议,这与他深厚的学术修养和强烈的责任感有着密切的关系。常风对古今中外的书籍都有涉猎,因出身外国语言文学系的缘故,他具有良好的翻译才能,其第一篇书评《利维斯的三本书》就得到老师叶公超的赏识并发表在《新月》杂志上。其后,他还评论过康拉德的《黑水手》、果戈里的《死魂灵》,并且著译了亚里士多德的《诗学》。除去对屠格涅夫、尼采、奥斯丁等西方著名作家作品的译介外,常风对鲁迅、老舍、巴金、朱自清等中国文学大家的作品也进行过客观公正的评价。常风深刻认识到“我们的生存——个人的也同时是民族的生存”[1]12,个人与民族息息相关,因此他的文学批评常立足于作品的内外价值,以人性为根基,力求激起民族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他的作品散见于《大公报》“文艺副刊”、《文学杂志》、《武汉日报·现代文艺》等主要由京派文人主编的杂志,1949年以后,常风专心教学,就很少写书评了。

常风在其批评作品中展现了自己独具风格的批评方法和鲜明的批评特色,“不管是对作家作品的书评创作,还是文学艺术理论性的阐释,常风往往以质朴凝练的语言展开论述,亲切自然而又学理兼备,在‘京派’批评家中独树一帜”[1]53。

二、 批评方法

常风与众多主张点悟式、印象式的京派批评家不同,他的批评作品中的文学性并不浓厚,没有优美的意境、飘逸的语言,缺少艺术性,但其多种批评方法的使用却增强了批评的条理性。

(一)文本细读法

常风曾对文学批评的概念进行过阐明,他认为“文学批评不外是‘抉发文心’、‘阐幽显微’,换言之,研究一个作品的创作程序,考较作品所引起的反应,析解作品所传达的经验,探求它与并时的文化的关系然后予以评价”[2]48-49。他在具体的文学批评实践中常以文本为立足点,对其进行细致的解读。常风通常采取两种方式对文本进行分析:一为开门见山,在文章开篇就对所评文章的内容进行概述,如评价杜衡的《漩涡里外》时,第一段就揭示其内容和意义——“描写学校风潮,暴露教育界的黑暗与腐败”[3]167。另一种方式是不直接进入作品,而以内容为切口,展开相关回顾。在评价老舍的《离婚》时,他先是针对天才发表了一段看法,隐含对文坛流行的浪漫主义的批判,由此对老舍进行重新定位。在分析张天翼的《反攻》时,他又先提到了文坛的派别之争,并指出张天翼与“海派”作家相比别有一副面貌。

常风先生对文本的解读一般基于3个方面:文字、结构、人物塑造。文字使用方面,常风有着自己的偏爱,虽经过锤炼但仍纯朴干净的文字完全迎合了他的口味,他对叶圣陶的文字相当赞赏,“作者的文字很质朴、干净。虽然经过锤炼,它还显得出纯朴的本色”[3]145。文学创作本就是一项艺术性活动,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最先展现给读者的就是它的语言文字,华丽铺张的文字或许给人一时的感官享受,但正如惠特曼所言,“艺术的艺术,表现手法的卓越和文字光彩的焕发,全在于质朴。没有什么比质朴更好的了”[4]1084-1085。质朴的文字更能显示作者的功力。常风在文学批评实践中不惜气力对每部作品的故事、结构进行详尽分析,无论是小说还是戏剧,其故事情节和结构设置都占据着主要地位。常风称赞李健吾的《新学究》,“它的情节和一切成功的喜剧一样,处处都那样凑巧,自然合拍,又处处那样轻松发噱”[3]137,从时间安排到情节展开没有一丝赘余,从头至尾都给观者一种愉快和舒适感。结构合理、情节紧凑、不蔓不枝、引人深思的文章才可称为好文章。“一位小说家写他的小说总要有一个故事,不论故事的情节如何动人,而最引人的却是故事中的人物。”[5]262作品中的人物塑造对于作品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是批评家对作品进行评价的原则之一。常风有时着眼于同一作者笔下人物的典型特征,如“总之老舍君的人物有一种特殊的风味:不是天才的夸张,而是平庸的可爱”[3]115;有时立足于同一作品中人物的差异点,如《彷徨中的冷静》里塑造的3种女性形象,温柔贤淑、小家碧玉的落霞,活泼直爽、机智勇敢的采苹以及聪明有为、眼光长远的云依,这3个形色各异的女性为整本书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二)比较分析法

“以作品为批评对象,将其放置于传统体系中,应用比较和分析的批评方法……从而最终实现建构批评秩序体系和追求‘真理’的批评目的。”[6]比较分析的方法在很多批评家的手里都十分常见,一个作家的个性风貌、作品中的思想内容以及作者的审美追求,只有通过对比分析才能清楚地看出其异同。

常风会多方面、多角度地考察作家作品。一方面,他以时间轴为线纵向比较同一作家的作品。他对老舍《樱海集》作品中幽默的减少感到可喜,感叹其文字变得踏实而细腻。《雾》《雨》《电》3部作品共同构成了巴金的《爱情三部曲》,在这统一体中,“由《雾》而《雨》而《电》,一个比一个明朗,一个比一个更有希望”[3]143。同一作者的作品差异化或与其生活经历有关,或与其艺术手法的精进有关,常风在认真阅读文本的同时,结合作家们现实生活的变化进行分析,既展现出批评家的良好文化素养,也更有利于读者把握作者前后风格的变化,作出理性、公正的批评。

另一方面,他往往会将风格相近或相异的作家放在一起进行考量,并非为了评出优劣,只是以发现作品的独特性为目的。英国的斯特拉奇、法国的莫洛亚、德国的路德维喜被称为近代新派传记三大家,他们都有洞察人性的精细识悟力和强大的艺术才能,他们也都表现出了自己的特点:“斯特拉奇的讽刺、机智、幽默与冷静,莫洛亚的轻快、简畅、明敏与澈清的理智,路德维喜的深沉、厚重与抒情的调子。”[5]29同样是游记,朱自清的《欧游杂记》与路客斯的3部游记、斯特恩的《伤感的行旅》不免有着相似之处,但在文字上仍有自己的闪光点。《西施及其他》收录了顾一樵的《西施》和顾青海的《昭君》,两者皆是描写爱情的历史剧,也同样具有缺乏历史的尊严性、人物品格点染不够明晰等缺点,但综合评价起来“《昭君》尚是可以比较差强人意的一篇”[3]159。横向上作家风格的比较分析可以更精准地找准作者的定位,为作家找出明确的努力方向。

与众多京派文人所提倡的感悟式批评不同,常风在文学批评中所使用的文本细读法和比较分析法增强了批评的客观性和公正性,更易被读者理解和接受。

三、批评特点

常风与京派文人交好,早年他的书评多数刊登在京派刊物上,后期他写了一些回忆师友的文章,涉及众多京派文人,如《留在我心中的记忆》《追怀李健吾学长》《回忆朱光潜先生》等。文学观和审美追求的一致性,是常风能够与这些京派文人长期保持友好关系的主要原因,他们都强调文学的独立性,要求文学创作与现实之间保持距离,重视自然而成的技巧,偏爱中国古典主义美学中的节制美与和谐美。

(一)重视距离

现实生活有现实生活的节奏,艺术创作有艺术创作的规律和特点,两者存在的屏障不应打破。常风与众多京派文人一样,都强调现实与艺术的审美距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强调批评家要以内在价值为基准对作品作出评价,二是对立足于现实而又超脱现实,与现实保持距离的作品多加赞赏。

作为一位批评家,常风认为文学的价值应当有两种:一是内在价值,“内在价值是作品本身所具有的,是作品所达到的艺术完成”[2]55,内在的价值是作品的审美价值,它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是最纯粹最简单的;一是外在价值,外在价值牵涉到一切外缘的因素,包括时代、地域、人生态度、社会风尚等方面[2]55。内在和外在价值都是评价作品的标准,但是“一篇作品之价值的评定首在肯定它的内在价值”[2]55。批评家在对作品进行评价的时候,要以作品独立的审美价值为基准,将文学批评与时代、政治等外在因素拉开一定的距离,客观冷静地看待作品自身。常风在批评实践中践行这一原则,他对作品的分析常常以其自身内部为主,分析作家的语言文字、情节结构、人物塑造等方面,较少涉及作品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常风对自己批评语言的使用较为谨慎,相对于沈从文、李长之等人的感性、抽象、充满个人色彩的语言文字来说,他的语言更为客观冷静、温和平稳,更易被批评对象接受。

读者阅读作品的过程就是在心里对作品进行再创造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或多或少会掺杂自己的经验和偏向,批评家凭借自身深厚的阅读积累、广博的文学知识、宽广的文学眼界会对狭窄的文学趣味进行一定程度的纠正,但真正的不偏不倚、协调包容是很难做到的。从常风的批评文字中,可以感受到他对立足现实而又超脱现实作品的喜爱。首先,常风认为越接近真切事实和有血有肉的人的作品越难获得艺术上的成功,其原因就在于现实和艺术难以保持恰当的距离。在常风眼里,“一个创作家拣取题材及穿插时如仅选取那些作者自己感觉到可歌可泣的而忽视将它们安排到一篇作品里所生的影响,或它本身的意义与价值,则结果必破坏作品的一致,减少它的力量”[3]142。这是他批评巴金《爱情三部曲》的主要原因,他认为在这部作品中作者投入的情感过多,作品反而缺少了艺术性。相反,叶圣陶先生唯一成功的两点在于“他能冷静地观察人生;他能客观地、写实地抒写”[3]145。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创作者应该与对象保持距离,防止迷失在作品里,以节制的笔法阻止感情的过分宣泄。

(二)强调技巧

京派把文学的艺术性放在极高的地位,因此自然而然就会关注文学作品中技巧的使用,“文学技巧依靠作家独特的观察力、感受力和创造力,体现作家对素材提炼、形象塑造、情节安排、结构组织等方面所表现出的熟练而高超的艺术技能”[7]82。文学技巧运用的恰当程度是评价作家艺术成就的重要标准,也会直接关系到作品的质量。作为京派批评家之一,常风不可避免地将作家在作品中技巧使用的情况作为评判的准绳之一,他认为“技巧实在是完美的表现所不可少的”[2]54。同时他也表明不恰当的技巧使用会使作品的质量下降,达不到读者对作品的期待值。因此熟练掌握技巧和恰当运用技巧对于作者来说就显得至关重要,作家写作技巧分别体现在作品的内容选择、结构安排、人物塑造等方面。

万事开头难,题材内容的选择对于作家来说是一大难关,“作者的经验是他创作的原料”[3]150。作者从自身经验出发,或描写生活的起伏动荡,或描绘自然的平静清新,无论从哪种视角出发,皆有话可说,有字描述,但这经验绝非凭空而来,而是创作者体验过若干欢欣和痛苦后总结出来的,因此常风认为:“过去的生活虽然给了艾芜先生若干痛苦,而对于他实在是大幸。”[3]150这种平常人体验不到的生活恰恰就是艾芜文学创作的最好立足点。因此常风希望作家们能够多体验生活、积累经验、加深知解,以丰富作品的内容。

常风对贴近生活而高于现实,有所创新而不落俗套的作品持赞赏态度,多彩的生活如何融入有限的篇章?作者的选择和取舍是关键。常风对材料的取舍提出了建议,他认为作者所说的故事以及故事中人物的“品格”是取舍材料的标准,在策划故事轮廓时,应当分清故事的“主干”与“枝叶”,周密地考虑每个“枝叶”,以确保故事不间断地联络起来[3]184。结构如同建筑的骨骼,是文章的基本框架,文章若缺少合理的架构会变得怪异,丧失美感。周文的长篇小说《烟苗季》在常风眼里是结构不合理的典型,“全书的故事从开始逐渐展开,到了结尾完全展开了,然而即在这时戛然而止,一部十四万字的长篇创作落根没有了着落”[3]164。头重脚轻导致文章“烂尾”,使读者感到失落的同时,也让他们对作者的创作水平产生质疑。

“小说的分析批评通常把小说区分出3个构成部分,即情节、人物塑造和背景。”[8]242常风对故事中人物塑造问题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一方面,他讲到了“实在的人物”与“小说中的人物”的不同:前者无需借助任何外力即可具有生命力,而后者“却是从实在的人物中创造出来的”[3]186。这种创造绝非硬生生地模仿,而是加持了作者的人物塑造技巧,如对人物性格的点染。常风认为阿英在《春风秋雨》里未曾特别注意到人物性格应如何表现,使得第一幕和第二幕中的王少强“似乎和剧中所写的那样一个幽默又机智的人的性格难以协调”[3]171。另一方面,常风关注到了作品中个体和整体人物塑造两部分,他认可老舍《离婚》中对张大哥、老李、小赵等平凡而又令人怜悯的底层人物群像的塑造,也对张天翼《一件寻常事》中阿全个人形象的描绘高度赞赏。

(三)钟爱和谐

“尽管受到西方现代理论的冲击,但京派知识分子对儒家的这种审美机制仍然推崇备至,他们深谙儒家的中庸之道,不仅将‘节制’与调和作为审美活动中的一个基本前提,更是将‘和谐的美’上升为文学艺术领域的审美机制。”[9]常风在文学批评中处处表现出对和谐美的崇尚,强调文学严肃性和幽默性的统一,重视传统与新潮的调和。

常风在其批评著作中不时提到文学的严肃和庄严。首先,“严肃”体现在作者对文学的态度上,常风强调“文学是一件严肃的工作,从事于文学不是那种消遣玩票的态度所能办得到的。这种态度就是一个真正作者所应具有的态度,也是他的一个‘根本’”[3]150。文学绝非是闲时之游戏,而是一项伟大而庄重的事业,创作者们一定要对其保持尊重和忠诚的态度。其次,“严肃”表现在作品内容的深刻性上,常风意识到鲁迅作品的深刻性,“他一个人单刀匹马在平凡的人生里、乡民生活里找寻他的表现对象”[3]240,鲁迅冷静地观察人生、表现人性,作品中对底层人民黑暗生活现状的描写值得所有读者思考。“严肃”还体现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在评价李健吾的《新学究》时,常风称赞他对康如水的人物形象塑造,康如水虽是喜剧人物,但也有庄严性。常风重视文学的庄严性,但也不排斥文学的幽默性。与正式的书面语相比,口语的运用往往使得文章变得轻松幽默,能够拉近作品与读者间的距离,这也是常风赞赏朱自清作品的重要原因之一。风格的幽默并不会损害文章整体的严肃性,老舍诙谐的语言、幽默的风格使得他的作品有一种异乎其他作者的作品中所具有的空气[3]115。然而,过于严肃则会导致文章呆板晦涩,过度的幽默会使文章变得油滑流俗,创作者们一定要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以庄重严肃的态度对待文学,注重内容的深刻性,同时利用一些小技巧增添文章的趣味性。

“京派的传统情怀,使他们在空间维度的中西问题上,重视中国本土文化、文学意义。”[10]与热烈拥抱无产阶级文学的左翼作家和不断追求现代化的海派作家不同,京派文人对传统和现代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不少诗人通过向西方诗歌学习借鉴获得了新的创作思路和想法,也推动了中国诗的发展,但随着新诗成就的变大,存在的问题也逐渐显现出来:“诗和我们隔开了,要这传达工具将诗人的情感传达给我们似乎超越它的能力,因而也不能引起我们的反应。”[3]233中国人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和道德习惯,仅仅一味接受外来品而不进行中国式的转换,并不能获得想要达到的效果,作者一定要处理好传统与新潮之间的关系,“‘取法’需要详慎的斟酌,也需要一个限度”[3]234。新的不一定就是好的,旧的也不全然就是坏的,各自取法才能终得和谐。不仅诗歌要在新旧之间取得平衡,传记也是如此,常风在《关于传记》中对新派传记高度赞美,认为这类传记“不只是真实生活的记录,而它也是反映人生的,它与其他的文学体裁一样是一个表现的工具”[2]75。但是“新派传记也有它的流弊”[2]80,并不适合所有人模仿,创作者应根据自己的才能、洞察力选择最适合取法的对象。时代的浪潮永不停息,文学艺术不断发展,新的并不等于完美的,旧的不一定就会被淘汰,常风以诗歌和传记文学的发展为例,提醒广大创作者不能在新潮中忘记传统,应充分汲取传统中的有益因素提高作品的质量。

常风自20世纪30年代到新中国成立前一直进行文学批评,大约撰写过60多篇文章,这些评论充分展现出他的文学观。他不懈追求文学的独立性,坚持文学和现实之间应该保持距离,重视文学中恰当技巧的使用,坚守节制美、和谐美的审美原则。

四、结语

常风自20世纪30年代到40年代一直以一颗真挚诚恳的心对待批评事业。他的文学批评以文本为中心,力求兼顾作品的内外价值,从不同角度、层面切入,运用比较分析的方法发掘作者的风格,找准作品的定位,其语言凝练简洁、通俗明了,充分显示出其文学批评的科学性和条理性。常风的文学批评观受京派影响较深,他强调文学与现实之间的距离,讲究文学的审美性,注重文学创作的和谐与情感表达的节制。与此同时,他强烈的责任感使得他的文学批评常以人性为立足点,关注个人和民族的前途和命运,并且针对文坛上不健康的现象发出自己的声音。常风的文学批评虽看似与众多京派批评家相同,但实有不同,相对于他们语言的诗意朦胧,常风的语言更为直白,虽缺少一定的艺术性,但增添了不少学理性,相对于感悟式的批评方法,他的细读文本法和比较分析法的结合使用,更增强了其批评的客观性和科学性。常风的文学批评与沈从文、李健吾等京派批评家的批评形成互补,共同构成了京派文学批评的高楼大厦,因此他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地位不可忽视。

猜你喜欢

京派批评家文学批评
文学批评新生代
主持人:吴义勤 陈培浩
“京派”看不到的世界:澎岛和北方革命文学
倡导一种生命理想——论谢有顺的文学批评及其文学批评观
新锐批评家
今日批评家
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自成体系的文学批评
回族文学批评的审视与反思——以石舒清《清水里的刀子》文学批评为例
浅论林徽因小说的淑女风范
叶广芩的“京派”回归及内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