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中国卫生服务利用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虎昭言， 高保锴， 王文龙， 乔 慧

（1.宁夏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银川 750004； 2.宁夏环境因素与慢性病控制重点实验室，银川 750004）

世界卫生组织（WHO）提出的“人人享有卫生保健”的全球卫生战略总目标为：增加期望寿命，提高生活质量；改进卫生公平；使全体人民能利用可持续卫生系统和服务。而卫生服务利用是卫生服务需要和供给相互作用的结果，是综合描述卫生服务系统工作的客观指标，能够间接反映卫生服务对居民健康状况的影响[1]。因此，本文将分析21 世纪以来我国卫生服务利用研究脉络，并在此基础上展望未来发展趋势，为后续的研究提供研究基础与思路。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以中国知网（CNKI）上刊载的核心期刊、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中国科学引文数据库（CSCD）文献作为本文的数据来源，以保证文献计量学分析的质量[2]。为了分析我国卫生服务利用的研究热点和趋势，设置文献检索条件为：主题=“卫生服务” AND “利用” OR 题名=“卫生服务” AND “利用”，时间为“2000—2022 年”，检索时间为2022 年3 月16 日，共检索到文献663篇。为保障文献计量分析质量，剔除了新闻、导读等无关文献，最终得到文献648 篇。

1.2 研究方法

CiteSpace 是在科学计量学（scientometrics）、数据和信息可视化（data and information visualization）背景下逐渐发展起来的一款多元、分时、动态的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3]。本文使用CiteSpace 5.8.R3 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初始参数设置中时间跨度选择“2000—2022 年”，时间切片设置为1 年，节点选择作者、机构、关键词，图谱修剪使用寻径网络（pathfinder，PFNET）和对合并后的网络进行裁剪（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其余参数为默认设置。在研究过程中，应用CiteSpace软件和文献计量方法，对样本文献的发文量、作者与机构合作现况、关键词共现与研究趋势进行计量分析。

2 结果

2.1 发文量分析

发文量的多少能够反映某一时期的研究热度[4]。分析发现，2000—2003 年的发文量较少但发展较为平稳，2003 年后发文量迅速增长并持续至2010 年；2010 年至2022 年3 月，发文量处于上下波动的状态，但从长远来看仍呈增长趋势，见图1。

图1 2000—2021 年以“卫生服务利用”为主题的发文趋势

2.2 作者合作图谱分析

作者合作图谱共得到节点645 个，连线920条，网络密度为0.004 4。图2 为总体作者关系网络，在所有节点中，有3 个较大的节点，分别为孟庆跃、吴群红、乔慧，其中以孟庆跃为主的团队为本领域最大的合作关系网络，见图3，由于孟庆跃所在节点及合作关系网络色彩偏冷，可以认为其是该领域早期的核心作者。2008 年。孟庆跃通过分析宁夏、山东两地的卫生服务利用现况，得到了“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与医疗救助制度都没有解决农民看病贵、看病难的问题”和“提高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补偿水平、完善农村利贫卫生政策，对于提高农村低收入居民受益程度很有必要”的结论[5-6]，以此开启了对卫生服务利用领域的研究。在后期分别从医保、卫生资源配置、特殊人群、公平性等角度进行了更深层次的研究。而吴群红和乔慧为近期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分别以黑龙江和宁夏为主要研究地点，以所在区域卫生服务利用研究为主。从整体来看，该领域的合作网络密度一般，有较高的提升空间。

图2 作者关系网络

图3 最大作者关系网络

基于普赖斯定律对核心作者的判定，在“卫生服务利用”这一领域的发文频次≥3 即为高产作者。该研究领域发文量排名前10 的作者均为高产作者，见表1。

表1 作者发文量排名

2.3 机构合作图谱分析

机构合作图谱中共有节点481 个，连线366条，网络密度为0.003 2，信息呈现与作者合作图谱一致。在机构合作网络中，以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为主的合作网络最大，且大多数机构为一级机构下设的公共卫生学院，其他机构少有合作连线，见图4。在发文量排名前10 的机构中，北京大学为本领域发文量最多的机构，见表2。

表2 机构发文量排名

图4 机构合作网络

2.4 关键词共现图谱分析

关键词之间的连线越接近暖色调说明该联系形成的时间越接近2022 年。图谱中共有节点386 个、连线430 条，由于本文的筛选条件为“卫生服务利用”，因此本文不再纳入“利用”“卫生服务”“服务利用”进行分析。由关键词共现网络图可知，节点最大的关键词为“影响因素”，探究该节点的内容发现，“影响因素”出现的频率为92，占总发文量的14%，即有14%的文献都以影响因素分析为主题。按频率大小排列，排名前10 的关键词依次为“影响因素”“流动人口”“老年人”“公平性”“满意度”“农村居民”“健康状况”“医疗保险”“需求”“慢性病”，见图5。

图5 关键词共现网络

在整个网络中，中介中心性>0.1 的关键词中，医疗保险是整个图谱中最大的“媒介”，从时间维度来看，中心性较高的关键词首次发文的时间都较早，即近几年的研究热点都是在此基础上拓展和延续的，见表3。

表3 中介中心性＞0.1 的关键词

2.5 研究趋势分析

研究领域的爆发关键词和其持续时间的结果显示，关于卫生服务利用的研究人群已经由最初的特殊人群，如老年人、高血压患者转向了流动人口和普通居民，见图6。

图6 关键词突现图

关键词聚类图谱可以通过聚类算法将有关的关键词聚成一类，准确描绘研究的前沿和重点[4]。分析可知，CiteSpace 将现有关键词分为7 个类别，Modularity Q=0.862 4>0.7，说明聚类信度高，silhouette=0.954 8>0.3，说明聚类显著。聚类图谱直接体现了我国卫生服务利用研究的宏观框架，每一类别包含的信息如下：#0 家庭医生，包括的关键词有健康状况、对比研究和健康管理。家庭医生这个类别包含的关键词最多，自全面推进家庭医生签约服务后，社区卫生服务、健康管理、健康状况监测等工作全部由家庭医生完成，因此该类别包含的信息也最为丰富。#1 就诊率，包括的关键词有慢性病、患病率和村卫生室。就诊率是研究卫生服务利用的核心指标，该指标能够较为直观地反映某区域、某人群的卫生服务利用情况，结合患病率等其他指标，能更全面系统地说明当前的卫生服务利用现况。#2 卫生资源，包括的关键词有区域卫生规划、配置研究和文化程度。从宏观角度来看，良好的卫生资源配置、卫生资源规划是实现人人享有卫生服务的重要途径，只有不断地优化政策，才能实现卫生服务利用率的不断提高。#3 影响因素，包括的关键词有住院、决策树、安德森模型和卫生服务决策。研究影响因素的方法主要为决策树和安德森模型，研究较多的指标为住院相关指标，如住院率、出院率、应住院而未住院率等，通过研究影响因素，能够更好地为决策者提供理论支持。#4 集中指数，包括的关键词有居民、均等化、住院服务和制度公平。集中指数是测量健康公平与否的重要指标，能够分析不同经济等级人群的健康不平等程度，研究该指标可以评估政策合理与否，也能为新政策的制定提供合理的意见。#5 满意度，包括的关键词有社区居民、外来人口、高危人群和社区卫生服务网络。群众是否满意当前的卫生服务是卫生服务利用研究领域所关注的重要问题，只有不断地了解群众的需求，才能更好地服务群众。#6老年人，包括的关键词有农村、基本药物和医疗救助。老年人是卫生服务利用研究领域里最受关注的一个群体，由于老年人的健康水平较年轻人低，且利用卫生服务的次数较年轻人高，所以对该群体的研究也更多，见图7、表4。

表4 聚类信息表

图7 关键词聚类图

时区图（time zone view）能够从时间维度上描绘卫生服务领域关键词的演变状况和发展趋势。横轴为时间，节点之间的连线能够体现关键词之间的演进，连线多少和色彩丰富程度能够反映节点的活跃程度。分析发现，我国卫生服务利用研究的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探索积累期（2000—2003 年），由于该领域最重要的节点“影响因素”是在2003 年形成的，且2000—2003年较少，因此可以认为该时间段是卫生服务利用研究的积累期；第二阶段，快速发展期（2003—2010 年），2003—2010 年依次产生了“公平性”“流动人口”“满意度”“老年人”4 个重要节点，且关键词密集、主题广泛，因此可以认为该时间段是该领域的快速发展期；第三阶段，平稳深化期（2010 年至今），2010 年以后的研究在前期研究的基础上更加深入，但整体发展平稳，结合时区图发现，近期的研究热点“分级诊疗”就是在该时间段通过前期的研究逐渐演化而来的，因此可以认为该时期为平稳深化期，见图8。

3 讨论

通过对2000—2022 年CNKI 数据库中卫生服务利用相关研究文献进行脉络与趋势分析发现，发文量自2010 年后基本持平且呈现上下波动的趋势，整体发展趋势较为平稳。从作者及机构合作情况来看，我国截至目前仅形成为数不多的几个主要合作网络，且合作密度较低，因此在后期的研究中，应加强机构间的合作。各一级机构下设的公共卫生学院成为该研究领域的主力军。从关键词共现情况来看，我国卫生服务利用研究的主要研究对象为流动人口、老年人、农村居民和高血压患者等人群，大部分研究通过分析其影响因素和满意度来探究卫生服务利用公平性[7-11]、人群健康状况[12-13]、卫生服务需求[14-15]，以及医疗保险是否能够促进卫生服务利用率[16-17]等关键性问题。“影响因素”是卫生服务利用研究领域的核心关键词，贯穿于整个研究过程中；“医疗保险”成为最大“媒介”。由于医疗保险是我国公共卫生服务的基础，大多数研究探寻的都是医保政策变化对卫生服务利用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此类研究既可以帮助政策制定者回顾政策带来的影响，也可以通过分析医保与卫生服务利用的关系，为后续政策构建和实施提供理论基础。未来，能否寻找到一个新的“媒介”来扩充现有研究成果有待更进一步研究。“分级诊疗”“居民”“流动人口”成为热点词汇，这种转变也反映出我国卫生服务利用正在朝着更贴合大众、更贴合时代的方向发展。

目前，我国卫生服务利用主题研究正处于平稳深化期，各项医疗卫生服务政策的出台和实施为该领域纵深突破带来更多挑战。未来，卫生服务利用的关注面将越发宽泛，研究主体不应只集中于老年人、慢病者等特殊人群，对中青年群体的关注也需着重加强。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老龄化形势日益严峻，生活、工作以及精神等多方面的压力予以该类人群巨大的考验，其健康风险的预估和应对已经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此外，作者、机构之间的合作、交流少也是该领域陷入研究窘境的主要因素，应深化理论借鉴、数据共享，加强观点之间交互印证，这对不断提升该领域研究成就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