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NVivo分析的中医学习要素质性研究

张 辉 蓝韶清

（1.广州中医药大学公共卫生与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2.广州中医药大学广东中医药博物馆，广东 广州 510006）

名老中医是中医药学知识体系中主要的智力资源之一，名老中医知识包括学术思想、诊疗经验、方药技术和养生智慧等，是中医知识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1］。在2022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十四五”中医药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要加强对名老中医学术经验的活态传承。当前对名老中医经验的传承工作，主要集中在医术、医理方面，对名老中医的成长、成才研究较少。名老中医能够取得当前成果，与其个人努力学习密不可分。同时，名老中医群体作为中医领域的最高水平群体，拥有数十年学习、应用中医的经验和长期从事中医教育与人才培养的经历，从他们的角度描述与评价当今中医教育方面的问题，较为客观和深刻［2］，因此名老中医关于中医学习成才方面的经验同样值得我们借鉴与挖掘。

本研究将从“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的话题出发与名老中医深入交流，以扎根理论为框架，利用NVivo 12 Plus 软件，对名老中医专家意见进行编码分析及可视化分析，进而提取中医学习要素、搭建学习要素框架、细化分析中医学习要素，为初学中医的中医学子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以获得某省名老中医称号的中医专家为访谈对象，以“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为访谈主题进行访谈，获取访谈资料。访谈对象纳入标准：（1）已获得省名老中医称号；（2）意识清楚，具有语言沟通能力；（3）自愿接受访谈，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访谈全程录音记录，方便后期进行资料处理。

1.2 资料分析

1.2.1 分析工具研究将采用NVivo 12Plus 软件进行质性分析。首先通过软件和人工结合的方式，将访谈音频转化为文字，形成文字资料，随后将文本资料导入NVivo 12 Plus 进行分析。NVivo 是澳洲QSR 公司研发的国际主流质性分析软件，软件有编码、查询、管理、图形化展示等功能，能够提高研究资料分析的精确度，调动了研究者的主观能动性［3］。

1.2.2 编码分析以扎根理论为框架对访谈内容进行编码并设计节点，扎根理论既是一种研究方法，也是一种对资料分析整理的方法，其主要宗旨是在经验资料的基础上，通过逐级编码的方式建立理论。

首先进行一级编码，一级编码又称开放式编码，它以开放客观的心态对文本内容编码，过程中会将访谈资料打散赋予概念，然后再以新的方式重新组合起来，形成众多被赋予概念的自由节点。随后是二级编码，目的在于建立和发现众多自由节点之间的各种联系，通过对自由节点的对比分类，建立自由节点之间的类属关系，形成树状节点，编码过程中运用NVivo 12 Plus 软件中的词频分析、聚类分析、词树状结构图等功能辅助编码。

1.3 质量控制

1.3.1 访谈质量访谈时间选取受访者有空闲且精力充沛的时间段，地点在安静无打扰的室内。首先让受访专家初步了解，建立信任，确立轻松沟通氛围后正式进入访谈阶段。访谈内容围绕“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这一主题进行，为保证访谈资料获取全面具体，要依据受访者回答情况，灵活调整提问的顺序和方式，并适当进行追问，保证对话内容不偏离主题。并且在结束一个问题，开始下一问题前，对受访专家的观点适当总结，以提醒受访专家是否有疏漏遗忘。

1.3.2 编码质量本研究首先由1 名中医相关专业研究者进行开放式编码，对访谈资料赋予概念，分解为具体的观念节点；随后与1 位中医专家进行讨论，再次确认开放式编码中的含义，保证准确性适当修正；最后咨询中医专家意见，通过不断对比，将一些自由节点合并，改变一些节点的类属关系，最终确定编码结构。

1.3.3 信息饱和研究以信息饱和、不再有新的主题出现为标准确定样本量，最终访谈了29位名老中医。29位名老中医专长疾病均匀分布于心、脑、皮肤、骨伤、呼吸等方面，访谈资料将更有代表性。

2 编码结果和分析

2.1 对名老中医访谈资料的词频分析研究基于NVivo 12 Plus 软件对名老中医文本访谈材料进行词频分析，将没有意义的数字和单个字去除，形成词汇云图，见图1。词汇云中，字号的大小表示相关词汇在文本材料中出现的频数［4］。从图中可直观看出，访谈材料的主要关注内容为“中医”“临床”“学习”“经典”“学生”“传承”等，与本文“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研究主题相匹配，但词汇云无法体现名老中医建议的具体细节和分布特征，需要结合参考点和编码内容进一步分析。

图1 29位名老中医专家“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主题访谈资料词汇云图

2.2 名老中医访谈资料编码结果通过对纳入的29 篇访谈文本节点内容和节点间类属关系的反复思考，排除与访谈主题无关编码，最终在NVivo 12 Plus 软件构建6个树状节点和24个子节点。见表1。

表1 29位名老中医专家“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主题访谈资料编码信息

参考点数是指被提及的次数，通过参考点的数目，可以判断各个节点在整个中医学习要素结构中的重要性。参考点数越多，表明该节点被提及次数越多，越重要。就树状节点而言，“专业知识”在中医学习要素里占最重要的位置，其次是“临床实践”，再次是“爱岗敬业”，从次是“跟师学习”，然后是“拓展知识”，最后是“个人特质”。每个树状节点下，都包含2～7 个子节点，是实现该树状节点的具体途径。

2.3 层次分析使用NVivo 12 Plus 软件中的可视化节点的层次图表功能，以节点编码参考点的数量为依据，形成了不同节点占比的差异。节点数越多，节点占比面积越大。见图2。

图2 中医学习要素节点层次图

2.4 节点项目图使用NVivo 12 Plus 软件的新建项目图功能来可视化树状节点与子节点之间的逻辑关系，形成了名老中医访谈资料的节点项目图。见图3。

图3 中医学习要素节点项目图

3 讨论

3.1 形成基于名老中医经验的中医学习要素框架名老中医的经验是从多次实践中得到的知识或认知，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当前对名老中医的研究中，中医成才方面的研究较少，对名老中医成才的经验有待于深化分析和上升到理论。本研究基于对某省名老中医的深度访谈，通过使用NVivo 12 Plus 软件，以扎根理论为框架，对访谈资料进行质性分析，共产生24 个子节点和6 个树状节点，形成了基于名老中医经验的中医学习要素框架。学习框架的构建有助于中医初学者快速抓住重点，弥补学习中自身的不足之处，提高学习效率。

本研究所构建的学习要素框架，与“读经典，传师道，重临床”这个几乎所有国医大师、名老中医公认的中医成才的经典路径有相似之处［5］，除了“专业知识”“临床实践”“跟师学习”之外，还强调了“爱岗敬业”“拓展知识”和“个人特质”的重要性。

3.2 可视化中医学习要素访谈资料的可视化分析可更加清晰有效地传达名老中医对中医成才的经验。本研究通过NVivo 12 Plus 软件的词频分析、节点层次分析、新建项目图功能，分别用词云图、节点层次图、节点项目图和来可视化中医学习要素，并清晰呈现出子节点和树状节点的逻辑关系。从图1词汇云可知，“经典”“临床”“基础”“传承”“医德”等是中医学习要素中的高频词，体现出其重要性。从图2可知，树状节点中“专业知识”“临床实践”“爱岗敬业”所占面积位列前三，“跟师学习”排名第四，与中医成才的经典路径“读经典，传师道，重临床”相比，本研究中“爱岗敬业”较“跟师学习”占更重要位置，说明医德在中医人才培养中越来越受重视，跟师学习，学到的不仅是术，还是道、是德［6］。

3.3 识别出学好中医的辅助学习要素通过对名老中医访谈资料的分析，发现“学好医古文”受到重视，因为中医的很多术语脱胎于古代文化［7］，只有学好医古文，才能读懂医学古籍，进而学好经典。中医医生在专业知识学习中还要掌握现代化的医学治疗知识、手段与检查方法，用于辅助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在临床实践中，要重视培养“中医临床思维”，良好的中医临床思维是诊治疾病的基础，对于发挥和提高临床疗效至关重要［8］，对于医学理论的实践应用能起到良好的引导作用。

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形成受到了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深刻影响，古代的医家在整理医药实践知识的同时，有意识地运用当时先进的唯物论和辩证法观点，将哲学理论引入中医学领域［9］，“学习哲学”更容易理解中医的思想观念。提高“悟性”，有助于在传承师道过程中真正地感悟到其中的道理，而不是生搬硬套。

4 结论

总的来说，中医学子应在“读经典，传师道，重临床”这条经典成才路径的基础上，培养自己的医德，同时努力学好医古文、体会古代哲学思想、培养中医临床思维、提高悟性。

本研究基于“初学者该如何学好中医”主题，对名老中医展开访谈，运用NVivo 软件将质性资料分析抽象为概念的同时，还对编码信息进行了定量统计、可视化分析，例如通过词频分析、编码节点的参考点数、节点层次图反映出名老中医对该节点的重视程度，对中医学习要素的分析更加全面清晰，旨在为初学中医的学子提供参考的同时，还能为名老中医的传承提供不同的视角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