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准确统筹国内法治与涉外法治

贺小勇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条例》与《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条例》形成了与先进国际经贸规则相衔接的基本制度框架，其制度创新为国家立法提供了实践经验。作为长期研究国际经贸规则的学者，我很荣幸参与了两部条例的相关立法咨询调研工作，对于立法中的有关问题记忆犹新。在未来立法中，建议完整、系统、准确研究先进国际经贸规则，并系统性地与之对接，统筹开放和安全，构建与高水平制度型开放相衔接的制度体系和监管模式。

关于跨境服务贸易的管理模式。2018年，我承接了市商务委有关上海自贸试验区跨境服务负面清单管理模式的課题，该课题成果经转化，成为上海市政府发布的首份跨境服务贸易的负面清单。在临港新片区条例制定过程中，我们提议将调研课题成果在立法中有所体现。令人欣喜的是，立法机关采纳了我们的建议。

关于地方法规与政策之间的关系。自贸试验区条例中规定：“国家规定的自贸试验区投资、贸易、金融、税收等改革试点措施发生调整，或者国家规定其他区域改革试点措施可适用于自贸试验区的，按照相关规定执行。”这条规定虽能确保上海自贸试验区条例跟上国家政策，但问题在于若国家相关措施发生逆向调整，那上海自贸试验区还要不要坚持已有的开放成果？当时我建议加上“且该调整与此前相比更具开放性的”这个限制条件。将来修订条例时，可以考虑增加相应的限制条件，以确保开放政策具有法律的稳定性。

关于投资领域的资金转移自由条款。临港新片区条例中规定：“临港新片区内的金融机构可以凭外国投资者无争议的合法收益证明和税务凭证，无延迟办理汇入、汇出手续。”条例草案征求意见时，我提出投资领域的资金转移自由，无论是双边投资协定，还是区域经贸协定，亦或是中国外商投资法及其实施条例，均没有“无争议”这个条件，建议删除，希望将来修订时可以参考。

（作者系华东政法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