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0余字意见成历年修改建议之最

张震

2013年9月，国务院批复成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2014年7月，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了《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条例》（以下简称《条例》），这是国内第一部关于自贸区的立法。彼时，我是项目承办人，已经在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工作8年。但这部立法在制定过程中，引起的海内外高度的关注程度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原以为，这是一部比较“小众”的专业法规，可能社会各界不会怎么关注，孰料《条例》草案征求意见稿在2014年4月一经发布，很多国际组织和团体就非常认真地表达了他们对《条例》草案的看法和修改意见。英国驻上海总领事馆经济事务官员张如仪转来秦智涛（Gerry Grimstone）先生（The City UK的主席和世界500强企业英国标准人寿董事长）的意见，而秦智涛先生提出的意见又是他组织、汇集了40多家总部在英国的跨国企业对草案进行研究后提出的。欧盟驻华代表团贸易处也给我们传来13000余字的书面意见，这也是我历年来收到法规修改建议中内容最丰富、字数最多的，没有“之一”。总体上看，外方是非常欢迎出台这样一个自贸区条例，认为这反映了中国进一步扩大开放的信心和决心，外方普遍期盼在自贸区进行一系列改革，尤其是简化行政体系、开放外国投资与服务、增进贸易便利以及改革和开放金融领域的各项措施。

而当时我们为做好这项立法，也是殚精竭虑，想尽一切办法去充分吸纳和反映社会各方面，特别是市场主体的需求，以推动和深化相关改革。一审后，我们将《条例》草案通过人大代表网、代表信箱等方式发全体市人大代表征求意见；借助区县人大常委会，征求有关区县人大代表的意见；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除了在解放日报、上海法治报、新民晚报等媒体和上海人大公众网、东方网上发布外，还借力“上海发布”的网络平台，通过其微博、微信公众号等发布《条例》草案，更为广泛地征求社会意见。那段时间，每天研读各式各样的社会意见成了我们的“头等大事”。

此外，为了更有效、更直接地听到自贸区内市场主体的“声音”，我们还借鉴国外立法“open house day”（开放日）模式，2014年5月14日在自贸区办事大厅举行“立法开放日”，给前来办事的企业人员发送纸质草案全文，擺设“摊头”现场听取相关企业和个人的意见，对《条例》草案进行宣传介绍。

通过上述民主立法的种种方式，我深刻地感受到全过程人民民主对提升立法质量的重要性。《条例》草案中类似于“法律、法规、规章未禁止的事项，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皆可在自贸试验区开展试验创新” “抽象行政行为接受公众评论”“建立行政异议制度”等亮点条款，都是得益于民主立法的收获。

十年前，自贸区的建立孕育着希望；十年后，革故鼎新，这片希望的田野必将迎来更多的收获。

（作者系市人大财经委立法监督处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