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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把握数字经济的丰富内涵与实践价值

2023-08-27杨道涛

江苏社会科学 2023年4期
关键词:中国式现代化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

内容提要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准确把握发展数字经济的趋势和规律,提出了加快发展数字经济的系列重要论述。习近平关于发展数字经济重要论述的形成逻辑,是对马克思主义原理“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继承和发展,是应对信息科技发展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抉择,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其核心要义包括:加强数字领域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加快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协同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着力培育数据要素市场,规范数字经济发展,深度参与数字经济国际合作。习近平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具有重要价值意义:在理论价值上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实践价值上成为指导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科学指南,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路径;在世界价值上为全球数字经济发展贡献了中国智慧。

关键词 数字经济 中国式现代化 高质量发展 习近平经济思想

杨道涛,南京理工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副教授

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哲学社会科学领军人才项目“数字创新的知识产权治理现代化研究”(22VRC064)、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江苏加快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发展对策研究”(JSZY202202)的阶段性成果。

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量子信息、云计算等技术日新月异,正在重构全球创新版图、重塑全球经济,发展数字经济成为把握科技革命机遇的战略抉择。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于信息科技发展的时代潮流,围绕着“什么是数字经济”“怎样发展数字经济”“为谁发展数字经济”这些重大课题,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深刻揭示了新时代数字经济发展的趋势和规律,为新时代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濟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1]。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的系列重要论述,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继承和发展,指导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取得了辉煌成就,也为世界经济的发展和数字治理贡献了中国方案和中国智慧。

一、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重要论述的形成逻辑

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从理论维度来看,是对“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这一马克思主义原理的继承与发展,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政党与时俱进理论创新的品质;从时代发展的维度来看,信息科技发展和数字化转型成为世界主要大国的竞争高地;从实践维度来看,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着眼新发展阶段、促进高质量发展的英明决策。

1.理论之维:对“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继承与发展

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指出,“在固定资产中,劳动的社会生产力表现为资本固有的属性;它既包括科学的力量,又包括生产过程中社会力量的结合”[1]。马克思见证了第一次科技革命推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巨大作用,促进了社会的全面进步,他在《共产党宣言》中对此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重视科学技术的发展,毛泽东强调“不搞科学技术,生产力就无法提高”[2]。1963年1月,周恩来在上海市科技工作会议上强调,“把我们祖国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强国,关键在于实现科学技术的现代化”[3]。1988年9月,邓小平做出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重要论断,强调了人才的重要地位,“要把‘文化大革命时的‘老九提到第一”[4]。1995年5月,在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江泽民提出了“科教兴国”战略,坚持教育为本,把科技和教育摆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位置[5]。面对全球化的背景,党中央推动国家持续繁荣,科学发展。2007年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胡锦涛强调,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建设创新型国家,是国家发展战略的核心,是提高综合国力的关键[6]。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科技是生产力的重要论断为习近平重视数字关键核心技术发展提供了理论支撑,以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探索“科学技术现代化”的新观点新论述不仅为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建设中国式现代化提供了理论指导,而且为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奠定了理论基础。

2.时代之维:信息科技发展和产业变革的战略高地

数字经济是第四次科技革命的主要表现形式。2010年以来,全球主要经济体各自发布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规划:美国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先后制定实施了《联邦大数据研发战略计划》《美国数字政府》等系列政策,拜登政府将量子技术、5G通信、AI和航空航天定义为“未来技术”领域,鼓励和支持数字经济发展。欧盟高度重视数字经济战略协同布局,出台了《欧盟网络安全战略》《欧洲数字议程》等数字经济发展战略,区域网络互联互通、数字公共服务等发展成效显著。2013年,德国发布“工业4.0”计划。2015年,中国公布《中国制造2025》行动纲领。

数字经济也是大国博弈的重点领域。2017年12月,美国白宫在《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指出,信息战加速了政治、经济和军事竞争,跟能源一样,数据将影响美国的经济繁荣和未来在世界上的战略地位[1]。2018年8月,美国商务部以国家安全和外交利益为由,将44家中国企业列入出口管制“实体清单”,随后更是将华为、中兴、海康威视、科大讯飞等信息科技类企业列入制裁名单。2020年8月,美国国务院提出在电信运营商、应用商店、应用程序、云服务和海底光缆等领域与中国企业脱钩的“净网行动”。2022年8月,美国政府出台《2022年芯片与科学法案》,为美国半导体产业提供520多亿美元的政府补贴,同时授权拨款2000亿美元投资于未来10年在数字经济领域的科研创新,并要求受资助企业十年内不得在中国进行先进制程半导体的产能扩张[2]。

3.实践之维: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讲过,“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3],理论由实践赋予活力,由实践来检验。习近平同志在河北正定、福建、浙江和上海工作期间,高度重视信息科技产业的发展,为深化对数字经济规律的认识积累了宝贵的实践经验。

20世纪80年代,习近平在河北省正定县工作期间,就提出了“科技是关键,信息是灵魂”的新观点。他于1984年在县里创建了信息中心,举办了全省第一个县级“技术信息交流大会”,聘请了华罗庚等160多位全国知名专家学者为顾问,使信息成为正定县经济腾飞助推器[4]。2000至2002年,习近平同志在担任福建省省长期间,倡导“数字福建”,亲自担任建设领导小组组长,制订了影响深远的“131计划”,即一个规划(“数字福建”“十五”建设规划)、三个工程(福建省公用信息平台、福建政务信息网络工程、福建空间信息工程研究中心)和一项政策(福建省信息共享政策),在全国率先提出建设数字化政府,探索建设“数字强省”[5]。2003年,习近平同志在担任浙江省委书记期间,将“数字浙江”纳入“八八战略”整体布局之中,促进了浙江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为浙江经济转型发展拉开序幕,浙江成为建设数字经济的示范区[6]。2007年,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上海市第九次代表大会报告中明确要求,“着力推进电子信息”等产业发展。

高质量发展要求从规模速度型发展向质量效率型发展转变,发展动力要从依靠资源和劳动力等要素投入转向创新驱动;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要满足人民群众个性化、多样化、不断升级的需求;从供给看,要求生产组织方式网络化、智能化,品牌影响力、核心竞争力强,产品和服务质量高。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高度重视网络强国、数字经济发展,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直接涉及数字经济的相关主题就有8次(见表1),由此可见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数字经济的重视程度。

正是基于对信息科技和产业变革的深入了解和高度重视,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做出了战略抉择,世界正在进入以信息产业为主导的经济发展时期,以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融合发展为契机,“要推进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做大做强数字经济”[7]。

二、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的核心要义

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内容丰富而深刻,包括协同发展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统筹发展与安全、国内与国际、政府与市场关系,高屋建瓴,立意深远。可以将数字经济内容概括为以下6个方面。

1.实现数字技术自立自强的关键是核心技术攻关

我国在核心芯片、操作系统、高端服务器等领域面临的“卡脖子”问题比较严重,5G通信、光通信等高端芯片基本依赖进口,研发类工业软件严重依赖进口。习近平深刻指出,“互联网核心技术是我们最大的‘命门,核心技术受制于人是我们最大的隐患”[1]。

瞄准世界数字技术前沿,增强关键技术创新能力,立足重大技术突破和重大发展需求,加速产品和服务迭代,提升软硬件技术创新和供给能力。“要牵住数字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这个‘牛鼻子”“把发展数字经济自主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2]数字技术是全球创新最活跃、研发投入最集中、辐射作用最广泛的竞争高地,人才作为第一资源的重要性充分彰显。习近平要求建立适应网信特点的人事制度、薪酬制度,“破四唯”,突出专业性、创新性、实用性;建立人才激励机制,明确网信领域科研成果、知识产权、利益分配机制;打破人才流动体制界限,实现政府、企业、智库间有序流动[3]。

习近平的重要论述,展现了深远的战略视野,饱含了深沉的忧患意识,要求聚天下英才而用之,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和海量场景运用优势,攻克关键核心技术,实现数字技术的自立自强。

2.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是打通“信息大动脉”的关键

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动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是以信息网络为基础,以技术创新为驱动,面向高质量发展需要,提供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服务的基础设施体系。铁路公路机场作为工业时代的基础设施,发挥着乘数效应,而5G网络基站、工业互联网、空间信息基础设施作为数字经济时代的“新基建”,发挥着幂数效应。“数字新基建”构建数字经济发展的基础网络,为中国的新经济发展带来加速度,催生众多新业态。正如互联网的普及带来了电商的繁荣,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带来了微信主导的社交新模式、共享单车等主导的共享经济,工业互联网的建设为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奠定了基础。

习近平强调,“加快建设智能化综合性数字信息基础设施,打通经济社会发展的信息‘大动脉”[1]。对我国而言,“数字新基建”既关系到国计民生,又关系到发展战略,其对生产发展、公共治理、民生保障具有基础地位,应该适度超前布局。对于世界而言,今后一个时期既是“新基建”和传统基建融合发展的加速期,也是全球“数字新基建”的关键期,加强全球“数字新基建”,为联结不同国家、地区和人群,促进信息的互联互通奠定了基础。

3.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目的是促进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

数字产业化是产业数字化的技术基础和条件支撑,产业数字化为数字产业化提供了场景应用和需求牵引。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协同发展,为实体经济赋能、增效、催化,是数字经济做强做大做优的根本途径。

习近平强调,“要加快推动数字产业化,发挥互联网作为新基础设施的作用”“依靠信息技术创新驱动,不断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2]。推进数字产业化,就是充分发挥数据要素和技术创新驱动作用,提升数字产业的质量和规模。数字产业化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增强信息领域关键核心技术创新能力,推动人工智能、集成电路、工业软件、量子信息、大数据等战略前沿领域实现技术突破,完善数字产业链,实现创新链、价值链和产业链的统一。二是提升数字核心产业竞争力。着力提升基础软硬件、核心电子元器件、關键基础原材料、关键生产装备水平,提升数字产业链自给保障能力,充分利用我国超大市场规模优势,加强多元化场景应用的技术融合和产品创新,提升产业链关键环节竞争力。三是培育数字新业态新模式新生态。深化拓展数字化应用,加强数据、产品、内容等资源共享、创新协同,大力发展智能经济、共享经济、平台经济、在线服务,打造智慧农业、智能制造、个性定制、智慧销售等数字化新业态。

对于产业数字化,习近平指出,“要推动产业数字化,利用互联网新技术新应用对传统产业进行全方位、全角度、全链条的改造,提高全要素生产率”[3]。推进数字产业化,改造提升传统动能,通过数字技术赋能,帮助传统产业重构组织模式、拓展创新途径、实现提质增效。通过实施“互联网+”行动,发展“上云用数赋智”,加快推进制造业、服务业、农业等重点行业的数字化。习近平的讲话揭示出实体经济数字化变革带来了全社会、全产业、全要素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和价值创造模式的改进,指明了产业数字化发展的方向和途径,进而实现经济整体效能的放大和經济的高质量发展。

4.数据要素市场是数字经济的重要引擎

数据要素是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主引擎。数字经济作为新经济形态,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数据资源作为“信息时代的石油”,已成为重要生产力和关键生产要素,直接影响研发、生产、分配、交换和消费等环节,是国家和社会的基础性、战略性资源。正如习近平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指出的,“信息资源日益成为重要生产要素和社会财富,信息掌握的多寡成为国家软实力和竞争力的重要标志”[4]。

2019年,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首次提出将数据作为生产要素参与分配,明确将劳动、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数据作为生产要素,建立健全市场评价机制。

针对数据的开发和统筹管理,习近平强调“综合运用各方面掌握的数据资源,加强大数据挖掘分析做好风险防范”[5],破除数据开放、信息共享方面存在着的部门利益、行业利益、本位思想。2020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将数据与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等并列为生产要素,要求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加强数据资源共享、整合和保护。2022年12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构建数据基础制度更好发挥数据要素作用的意见》,从数据产权、流通交易、收益分配、安全治理四个方面明确了数据基础制度体系。

2023年3月,国务院组建国家数据局,协调数据基础制度建设,将原来分别属于15个部门的数据管理权限进行统筹管理,切实做到数据资源整合共享和开发利用,从而发挥出我国数据资源丰富、市场规模巨大、应用场景广泛的优势。

5.规范数字经济发展是数字经济安全的前提

数字经济是新生事物,随之而来的新问题新挑战也不断涌现:个人隐私被侵犯,网络诈骗频现;平台垄断、大数据杀熟等痼疾突出;网络攻击、网络暴力等成为社会公害。数字经济涉及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的深刻变革,其发展和治理成为统筹兼顾经济运行、科技发展、社会治理和国家安全的系统工程,规范数字经济发展、加强数字经济安全体系建设,既是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也是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内容。正如习近平所强调的,“网络安全牵一发而动全身,深刻影响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军事等各领域安全”[1]。

一是完善数字经济治理体系,建立健全相关法律法规。习近平高度重视数字经济的健康有序发展,他强调,“要坚持促进发展和监管规范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2]。建立与促进数字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相适应的治理模式,强化协同监管,形成保护个人信息、规范电子商务活动、保护网络和数据安全的法律体系。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先后制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数据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信息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密码法》《关于加强网络信息保护的决定》《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护条例》等相关法律法规。

二是加强数字经济安全。“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相辅相成的。安全是发展的前提,发展是安全的保障。”[3]数字经济安全与网络安全密切相关,必须统筹数字经济发展与安全,既要促进数字经济发展,又要做好数字经济安全体系建设,提升网络安全防护能力,加强网络安全基础设施建设,强化安全信息的共享和工作协同;实现通信领域、金融行业、交通运输、能源等重要行业和关键信息基础设施的安全自主可控。同时强化数字经济风险的研判工作,做好社会层面、经济层面和技术层面的风险控制。

三是提升政府数字化治理和服务效能,保障个人信息安全,维护公民在数字生活中的合法权益。切实做到“网络安全为人民、网络安全靠人民,保障个人信息安全”[4]。一方面加强数字政府建设,加强政务信息化建设的统筹能力,转变政府职能,有效发挥政府规范市场、鼓励创新、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新期待的作用;建立和完善基于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的监测决策系统,提升公共管理的标准化、规范化和便利化水平,从而实现“一网通办”“不见面审批”,让百姓少跑腿、数据多跑路,提高政府效能,赢得百姓点赞。另一方面要加强数据安全管理,规范相关机构和互联网企业对个人信息的使用,做好相应的数据使用评估和监管,深入开展网络安全知识宣传,提升人民群众的数字经济安全意识和能力。

6.深度参与数字经济国际合作,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开展数字经济国际合作是顺应世界科技和产业变革的重大举措,是坚持高水平开放的必然选择。数字经济是习近平一系列国际会议和重要场合发言中的高频热词,他强调要与相关国家和国际组织发展数字经济合作。他提出全球数字治理的中国主张,展现了大国领袖的全球格局和使命担当。

2015年,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习近平提出了全球互联网治理的“四项原则”和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五点主张”。“四项原则”为尊重网络主权、维护和平安全、促进开放合作、构建良好秩序;“五点主张”指加快全球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促进互联互通;打造网上文化交流共享平台,促进交流互鉴;推动网络经济创新发展,促进共同繁荣;保障网络安全,促进有序发展;构建互联网治理体系,促进公平正义[1]。这五点主张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2016年G20杭州峰会上,习近平提出《二十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这是第一个具有全球意义的数字经济合作倡议。2021年,在G20罗马峰会上,中国申请加入《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充分展示开放姿态。共同发起《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行动倡议》《“一带一路”数字经济国际合作倡议》《金砖国家数字经济伙伴关系框架》《金砖国家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合作倡议》等,构建开放、公平、包容的数字营商环境。

三、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重要论述的价值

习近平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创新与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体现为21世纪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理论成果,是我国做强做大做优数字经济的指南,体现为中国特色的现代化发展之路,为世界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中国经验和中国方案,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1.理论价值:创新与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條,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2]。习近平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分析数字经济发展趋势,洞察数字经济发展规律,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观点、新论断,拓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将数据作为新型生产要素,为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做出了系列创新性贡献。

首先,准确把握信息时代特征,探索数字经济发展规律,拓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基于对资本主义发展规律和时代的深刻洞察,以实现全人类解放为主要目的,对未来的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只是做了原则性的探讨,并没有具体分析社会主义经济的建设与发展。马克思明确了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3]。正是基于对信息科技和产业变革的深入了解,习近平高度重视数字经济的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个性化、网络化、智能化美好生活的需要,定位于高质量发展,系统分析我国数字经济的经验与问题,把握数字经济发展的趋势和规律,提出了“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的目标任务。将数字经济发展规律作为研究对象,一方面拓展了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研究领域,另一方面也为认识和发展数字经济提供了理论指导。

其次,将数据作为生产要素,抓住了数字经济的本质特征,实现了对生产要素理论的创新发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分析了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4]。具体到生产过程中,一系列因素影响着劳动生产力,即“包括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科学的发展水平和它在工艺上应用的程度,生产过程的社会结合,生产资料的规模和效能,以及自然条件”[5]。马克思明确了生产要素的分析框架和基本标准,并提出了新的生产要素必须“促进生产力发展”这一基本依据。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高度重视信息科学技术、人才和数据的作用,强调“构建以数据为关键要素的数字经济”。数据是数字化、网络化和智能化的基础,数据改变了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社会治理方式,是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体现,因而将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继承和拓展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生产要素的界定范围,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新性贡献。

2.实践价值:指导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的科学指南

习近平关于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指导我们应对世界信息科技和产业发展的浪潮、实践新发展理念,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充分体现和践行了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共享发展的新理念。

数字经济的发展取决于传感技术、量子信息、网络通信、集成电路、人工智能、工业软件等关键核心技术的突破,其为中国式现代化发展提供强大动力,“创新第一动力”在数字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充分彰显。数字经济具有高创新性、强渗透性、广覆盖性,全面推进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城乡、区域等方面协调发展,是全力推进全面小康社会发展的关键增量,是实现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径,也是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必然要求。数字经济通过推动传统产业全方位、全链条数字化转型,促进产业转型升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实现绿色发展。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深化互联互通,形成互利共赢的开放发展新格局,是中国式现代化拓展发展空间的必由之路。数字经济成为开放发展的有力支撑。通过数字政府的建设,推进政务服务标准化、规范化、便利化;通过提升社会服务数字化普惠水平,提升文化教育、医疗健康、体育健身等公共资源的数字化供给,数字便民实现普惠共享。数字经济作为新经济形态,促进公平与效率更加统一,全面促进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促进中国式现代化全方位、全要素、全流程协调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数字经济的重要论述,深刻地诠释了数字经济发展规律,指导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取得显著成就。2012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为11万亿元,数字经济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为21.6%[1]。根据《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2年)》,2022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为50.2万亿元,数字经济规模连续多年位居全球第二,数字经济占国民生产总值比重提升至41.5%[2]。

3.世界价值:为世界数字经济发展贡献中国智慧

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叠加全球疫情,逆全球化、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盛行,有的国家奉行数字帝国主义,实行数字技术封锁,扩大数字鸿沟。习近平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战略高度,提出了“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重要理念,提出“激发数字经济活力,增强数字政府效能,优化数字社会环境,让数字文明造福各国人民”的全球数字经济发展倡议,为全球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治理经验。这些主张体现了中国践行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数字经济治理,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加强多边和双边对话合作机制,参与数字货币、数据安全等国际标准制定。着力营造开放公正的数字发展环境,帮助发展中国家消除数字鸿沟,促进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互联互通,让各国人民共享数字经济成果。通过举办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世界互联网大会、“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等形式,推动建设“数字丝绸之路”,我国已与16个国家签署“数字丝绸之路”合作备忘录,与24个国家建立“丝路电商”双边合作机制,2021年我国跨境电商规模近2万亿元[3]。

〔责任编辑:吴玲〕

[1]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30页。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一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11页。

[2]《毛泽东年谱(1949—1976)》第5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年版,第295页。

[3]《周恩来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12页。

[4]《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75页。

[5]《江泽民文选》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28页。

[6]《胡锦涛文选》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629页。

[1]The White House,"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2023-05-07, https://www.whitehouse. gov/ wp-content/uploads/2017/12/NSS-Final-12-18-2017-0905-2.pdf.

[2]刘建丽:《美国〈芯片与科学法案〉的可能影响及中国的应对之策》,《中国发展观察》2022年第12期。

[3]《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01—503页。

[4]程宝怀:《习近平同志在正定》,《河北日报》2014年1月2日。

[5]吴孝武:《勇立潮头,建设“数字福建”——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的探索与实践·信息化篇》,《福建日报》2017年8月28日。

[6]习近平:《干在实处走在前列——推进浙江新发展的思考与实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版,第72页。

[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外文出版社2020年版,第247页。

[1]《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108页。

[2]习近平:《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求是》2022年第2期。

[3]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版,第210页。

[1]习近平:《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求是》2022年第2期。

[2][3]《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136页,第136页。

[4]习近平:《总体布局统筹各方创新发展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人民日报》2014年2月28日。

[5]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版,第204页。

[1]《习近平关于网络强国论述摘编》,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年版,第97页。

[2]习近平:《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求是》2022年第2期。

[3]习近平:《论党的宣传思想工作》,中央文献出版社2020年版,第201—202页。

[4]《習近平对国家网络安全宣传周作出的指示》,《人民日报》2019年9月17日。

[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532—535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499页。

[3][4][5]《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8页,第208页,第53页。

[1]《习近平总书记指引我国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纪实》,《中国网信》2022年第4期。

[2]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2年)》,2023年5月30日, http://www.100ec.cn/Public/Upload/ file/20230524/1684892315684384.pdf,第2页。

[3]何立峰:《关于数字经济发展情况的报告——2022年10月28日在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三十七次会议上》,《中国经贸导刊》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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